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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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明天……你在家等……”
许望舒洗完澡下楼,走到楼梯拐角就听见了段瑕靠在一楼客厅窗边似乎和谁在通电话,声音温和,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msanguwu
莫名地,自己的心情就不是太好了。
许望舒站在楼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干毛巾擦着半干的长发,眼神冷淡地瞅着人,在段瑕挂了电话转过身时,弯起嘴角笑着调侃:“女朋友?”
这位大小姐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尺码和本人身材极其不符,看上去大了起码两个号,浓密的黑色长发被揉擦得有些毛躁,脸色红润,像是一只炸毛的漂亮布偶猫。
段瑕没回答,眼神在那件成色明显不是很新的衬衫上看了眼,薄唇轻轻抿起来。
她不说话,许望舒更觉自己是猜中了,笑得愈发好看。
“你的小女朋友好黏人哦,年纪是不是很小?”
段瑕:“只是同事。”
她不喜欢年上。
轻描淡写的否认,听上去更显得欲盖弥彰,许望舒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脸,点点头,门铃却在这时候突然响了起来。
“我去。”
来的人是公司的公关律师关倩,这次来主要是要和许望舒商讨处理段瑕留下的债务纠纷问题。
“你好,我找许望舒小姐。”关倩看着给自己开门的段瑕,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要往屋里看。
段瑕让开一个位置,示意她进去。
关倩看着神色淡然一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来去自如的段瑕,又看看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擦头发的许望舒,欲言又止。
其实除了担任公司的公关律师以外,她平时也会接点外快帮人解决婚姻家庭纠纷和财产继承之类的法律问题。
眼前这一幕,多少有点刺激。
男主人刚死,独守别墅的富婆女主人穿着短到大腿的衬衫散着头发脸色红润,给自己开门的还是一个穿戴整整齐齐野玫瑰一样的漂亮女孩儿,这让完全清楚自己老板实际婚姻状况的关倩实在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她这是撞上事后环节了吗?
冷静下来关倩,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两夫妻一直各玩各的,只不过许望舒玩的速度比她想的快多了而已。
她迅速做好表情管理,努力克制眼神不再去看许望舒还留着浅浅指痕的下巴,也没有询问段瑕的身份,在茶几对面坐下,拿出了财务报表。
“这是公司现在的账目,您先看一下。”
许望舒拿起来看了一眼,皱眉,再看两眼,眼睛疼,正巧段瑕泡了一壶茶从厨房走出来,她便扭着身子冲对方招手:“你会看报表吧?”
她一脸期待,眼睛亮晶晶的,段瑕决定不和她计较刚刚那个把自己当成小狗儿一样召唤的手势,坐下倒了茶后,自然而然拿过报表。
关倩很惊讶:“这……”
许望舒:“没关系,让她看,反正我也看不懂。”
她只懂花钱,哪里懂看什么财务报表。
关倩闭上嘴,捧着热茶暗中观察段瑕,心里为自己的短命老板哀悼一秒钟,看吧她早有预感自己老板是玩不过女人的。
现在恐怕房子票子都要被外人拿走了,希望许望舒能有点良心当个人吧。
就在关倩深信许望舒是要联合段瑕这朵野玫瑰把所有资产转移远走高飞不当人时,却听见一句:“你选钱还是选钱?”
许望舒:“嗯?”
她有些迷惑地看着段瑕:“什么意思?”
“债务太多了,如果要偿还的话只能把公司卖了,这样做可能还不够,段砚和你名下持有的资产财产都要填进去。”
许望舒这下听明白了,她不仅得还债,而且还是帮段砚那个混蛋还债。
又不是她欠的债,凭什么要她背锅。许望舒不爽,细细的眉挑起,升起一点想把段砚从地底下挖出打一顿的怨气:“我有得选吗?”
段瑕:“你也可以当个老赖,没什么的,就是被银行列为失信人员被人骂而已。”
许望舒:“我不要。”
这下另外两人都很惊讶,面对这两个人一脸“你居然不要钱”的质疑表情,许望舒表现得很坦然:“我是喜欢钱,但是不代表我要替人背锅。”
她双手交叉靠在沙发上,看向段瑕,抬起下巴:“而且,你能养我的吧?”
理直气壮的陈述句,完全没有一点有求于人的不安和卑微,这就是许望舒的生存态度,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很过分地要求别人完全没有义务去做的事。
真是大小姐脾气啊,一如既往的该死的令人上瘾。
“我看上去难道像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段瑕反问她,好像有些不高兴。
许望舒扁扁嘴,唇瓣压出红润的形状,像是蔷薇花一样娇媚好看,语气不满:“你答应过我的。”
既然答应了要帮忙,就不能不管她。
金主和情人的位置,两个人是不是弄反了?
关倩觉得自己很茫然,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律师罢了,对于有钱人之间的交易和玩法,真的有些看不明白。
她觉得自己这会儿不应该坐在这里喝茶,而是应该在车底。
“那个,如果要偿还债务的话应该不用那么多,按照许小姐现在持有的财产来计算的话,大概只需要放弃2/3。”
最起码,许望舒现在住着的这栋别墅还是可以留下的,不至于无家可归。
“那么多,”许望舒有些惊讶,嘴里嘀嘀咕咕:“我还以为最多1/3。”
她真的很喜欢钱,在知道自己即将失去巨额财产整个人都像雨后的花儿一样蔫儿了,摆烂式的瘫在沙发上,完全听不进去关倩说别的话。
具体怎么操作债务的事许望舒一个字也没听,她抱着抱枕咸鱼一样伤心自己即将变成穷光蛋,脸蛋满是纠结。
她的珠宝,她的房子,她的巨额遗产呜呜。
“有那么伤心吗?”段瑕把人送走,回来看见许望舒垂头丧气窝在沙发上,连一头浓密黑亮的长发都好像变得黯淡了不少,有些无语。
她真是低估了这个人1段瑕再看见许望舒,是在她大哥的葬礼上。那日天色阴沉,雨水连绵顺着屋檐往下落,一张张虚假的哭脸在灵堂里来来回回,眼睛里都写着贪婪的野心。许望舒穿着一身白的孝服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烧纸,只窥得几分疲倦的眉眼,像是没了主人后将死的漂亮鸟雀。段瑕淋湿了裤腿,浑身裹挟着风雨,冷冷地看着这群马上要将段家拆吃入腹的饿狼。却见泥塑一般跪着低头烧纸的人抬起脸,眼尾哭得发红,哑声抱怨:“你怎么才回来。”段瑕沉默地看着对方,心脏被再次重逢的惊讶和愤怒撕扯得酸涩生疼,张口却喊:“嫂子。”2段瑕年少暗中追求许望舒的时候,吃尽了苦头。对方是被所有人捧在手上的白月光,她是不学无术不讨喜的野崽子。年少不知喜欢为何物,每次许望舒抱着试卷从窗边路过时段瑕总忍不住趴在课桌上偷偷看,看对方的眉眼,看对方眉心间那颗小小浅浅的痣。许望舒这个名字,是段瑕心中数不尽的无边野望。3性别不对的追求总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段瑕年轻气盛,发现被人玩弄感情始乱终弃后只觉得难堪极了,从此消失不见踪影,恨不得用一腔意气将这场可笑的苦恋撞得粉碎。那时候她还不懂,这样的苦自己还要吃上许多许多次。阅读须知:1许望舒是协议结婚,和段砚没有夫妻之实2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