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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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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京的初春尚携三分寒意,殿外去年挂上的枯黄苦艾被风吹得呜咽作响。modaoge

    冷风卷入殿内,吹得人在春日也打寒噤。侍女们仍旧只敢低垂眉目,无人多言,唯有幽幽的歌谣在殿内回转。

    大殿中央的女子,腰环鸣珮,身着红衣,是昏黄殿内唯一的亮色。

    女子一圈又一圈转着,舞姿蹁跹,她用异族语言唱着:“胡旋女,出康居,徒劳东出万余里……”1

    跳了不知多久,女人悠悠停下,方才恍若如梦初醒般一步又一步,走向在门口等候多时的侍者。

    “不知是哪位大人要取我性命?”女人的眉目生得精致秾艳,她轻挑眉梢不显一丝慌乱,更生几分端稳。

    仿若放在她面前的不是穿肠毒药,而是如往常般的安神汤。

    这是陆怀卿为了漠北的安宁,到上京为质的第三年。

    从一开始的局促不安,到如今的落落大方,她成长的比自己想象得更快。

    她都没想到自己竟能如此淡然的面对生死抉择。

    侍者被她灼灼的目光看得心虚低下头:“主子吩咐,公主还是不要多问为好。”

    陆怀卿看出侍者的惶恐,也猜到这人背后的主子身份不简单。

    半月前皇帝傅葭临西行遇刺,至今下落不明。她早就猜测这皇城内外,必定会有人坐不住。

    果然,几日前,谢相以皇帝无子,推立先太子的遗腹子继位。

    宫墙内外,谁都知道傅葭临这皇位是他弑父杀兄夺来的。

    如今他失踪不久,尚未寻到尸骨,这种替他人做嫁衣的事,他的心腹们自然不肯答应。

    两方僵持不下,地方上的诸王也蠢蠢欲动,都盼着能来个正大光明能揭竿而起的名头。

    陆怀卿原本打算趁他们大燕人自己闹内讧的契机,偷偷溜回漠北去,可没想到变数来得如此之快。

    她端起斟满酒的酒杯摩挲,目光沉沉:“漠北大乱之后,漠北诸部全仰仗大燕鼻息,方得以苟延残喘至今,不知如今可是有何冒犯之处?”

    三年前,漠北大乱,她四处求援只有大燕皇帝傅葭临给了回应。

    这人在大燕声名狼藉,但他出兵十万助漠北平叛。

    事后虽让漠北遣质子来长安,但事前谈好的帮漠北重建棉粮也一点都没有少。

    看在这些事上,她还是更期望这位大燕的帝王只是失踪不见。

    不然,她也不知道以后新的大燕皇帝,对待漠北会是怎样的态度。

    见侍者仍不答话,陆怀卿眉眼含笑盯着他,也通过眼角余光,看清了守在殿外的士兵。

    那些人披坚执锐,甲胄上泛着冷冷寒光。

    陆怀卿心中不解。

    她不过是个质子而已,到长安为质多年,除了蹭了几口皇粮吃,从不曾参与京城政事。

    这些人谋反就谋反,特地赶过来杀她一个命若漂萍的质子做什么?

    虽然想不通这些人的意图和背后之人,但她愈发明白,今日她怕是逃不过这一劫。

    与其闹个不愉快,不如拿她的性命换些更值钱的东西。

    想通了这一点,陆怀卿心里反而舒畅许多。

    她入京为质本就是为了族人们罢了,活着是为了他们,倘若死……也得死得其所。

    “我倘若喝下此酒,想必应当不会罪及漠北?”陆怀卿扯了个笑,很是温和平静。

    侍者当即回答:“这是自然。公主在京城动乱中为逆贼所杀,何谈祸及漠北?”

    陆怀卿这才明白这些人的用意,原来是借他们这些质子的人头一用。

    京城为质的人可不少,谁家杀的人扣在对方身上,那都是顶不小的帽子。

    这也算得上是交易?

    春风入户,吹动陆怀卿的红衣,那双不同于大燕人的眼里盛满春光:“阿卿不过一蛮夷尔,以此酒祝大燕与漠北情谊长存。”

    她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那人见她饮下毒酒,也不再催促。

    陆怀卿起身对镜整理自己的发髻和衣衫,她望着镜子里一身大燕服饰的自己。

    这三年里,她用大燕脂粉,穿大燕人织的绮罗衣,吃的也是大燕的饭食。

    除了这双琥珀色的眼睛,她自己都快要忘记她其实是漠北的小公主了。

    而不是高墙、灰瓦和锦绣锁住的质子,不是战战兢兢、步步小心的阶下囚。

    她都快要忘记了,很多年以前,她也曾纵马驰骋荒原,也曾骑着骆驼与故友谈天说地,也会在星野下围着篝火欢歌笑语。

    “噗——”

    剧痛袭来,陆怀卿捂着心口,一口血喷在铜镜上。

    眼前的铜镜逐渐模糊,意识也混沌起来。她似乎听到兵刃交接的声音,又像是听到了漠北的雄鹰振翅,北风哀哀。

    一片恍惚后,她好像看到了阿娜和阿姐,她们欣慰又骄傲地笑着看向她。

    还有爹爹也在,他向她伸出手,就像小时候无数次抱起她一样,将她高高抱起。

    喝下毒酒时,都没有半分狼狈的小公主,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

    “阿娜、阿塔2……我好想你们啊。”陆怀卿任眼泪落下,不再强撑。

    这些年她在长安,明枪暗箭,算计阴谋,她真的好想他们啊。

    如果她的亲人们都还在……如果,真的回到很多年以前的话,那该有多好。

    “累不累啊,我们银雀?”

    “不累。”

    银雀是她在漠北的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唤起这个名字了。

    她以为自己会扎进阿娜怀里哭诉她这些年的不易,可是当梦里的阿娜真的问起时,她还是用力摇了摇头。

    陆怀卿不想死前的这点幻梦,都被她这些年的苦痛占据。

    而且,她真的不累。

    陆怀卿小声喃喃:“就是有一点疼,一点点疼而已。”

    独自在长安生活的这些年,她有做好公主该做的所有事情。

    活的有傲骨,死的有气节。

    窗外的风似乎更急,混着兵刃的声音,将她弥留之际的话尽数压了下去。

    只余一滴清泪,砸到白玉铺成的地板上,旋即消失不见。

    陆怀卿从一片黑暗中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仍旧被困在殿中。

    或许是她死前吐到铜镜上的那口血?毕竟,大燕人都说铜镜是能沟通阴阳的。

    她死后连魂魄都被困在了长安大明宫这四四方方的城里,那枚铜镜成了她继续看这人世的眼睛。

    奇怪的是这座宫殿在她死后并没有落锁,反而时常有宫人来打扫。

    从来来往往的人闲谈中,陆怀卿知道了傅葭临没死的事。

    他不仅没死,还把他老师谢相都给杀了,连带着整个谢家都被灭了门。

    陆怀卿听闻过这人弑父杀兄,但听闻终究和亲历不同。

    这次政变牵连之人众广,以至于陆怀卿作为瑶华宫里的一枚铜镜,似乎都能闻到那些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她也从宫人口中了解到宣政殿前的长阶上,悬挂了许久直到风干都没被取下的叛臣首级。

    政变是春天的事,很快也翻了篇。

    她这个籍籍无名的异国公主自然没什么人惦念,她也没能从宫人口中探听到究竟是谁毒死的她。

    听宫人说她死后大燕也就一封敕令送到漠北,至于别的补偿她也不知道有没有。

    夏天到了,一切似乎都被遗忘。

    她住的瑶华宫是宫里荷花开得最好的地方,傅葭临也时常到这里来看荷花。

    或许是被师父背叛的缘故,帝王眉眼间郁气更重,看人时也从曾经的漫不经心,渐渐变成彻骨寒意。

    有时候那人阴冷的目光冷不丁落在角落里的铜镜时,陆怀卿控制不住轻颤,她都要以为是不是这人能看见她了。

    等到秋霜降,荷花也谢了,傅葭临却还是热衷于没事就来她殿里闲逛。

    这人还渐渐沾染上了酒,时常自饮自酌至深夜,第二日上朝却又跟没事人般去上朝。

    陆怀卿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傅葭临哪天先暴毙,就是这天下冒出来个义士推翻这暴君的统治。

    后者当然没能实现,傅葭临虽残暴但却有手段,还有忠心的爪牙替他卖命。

    前者也在第二年就没可能了。

    傅葭临不知为何,突然一扫那股子想把王朝作没的劲儿。他居然开始励精图治了!

    到了第七年,傅葭临和其他得位不正的皇帝一样,开始大兴庙宇,广设救济堂积德了。

    这下不仅陆怀卿,连天下人都开始达成共识——傅葭临私德有亏,但作为一个帝王,他也算是勉强过得去的。

    陆怀卿以为自己还会这样在铜镜里看着傅葭临的赏莲日常,直到他死去。

    而她会被永永远远困在长安的宫殿里,连魂魄都回不了家乡。

    直到宿醉的帝王像过去无数个夜晚般,走进早就无人居住的清冷宫殿。

    他半倚着窗棂,眼神晦涩难明地望着殿外早开的梨花。

    陆怀卿这才想起,她死的那一年,也是这样的萧瑟初春。

    凉风习习,吹动傅葭临额前的十二冕旒。长长的冕旒遮住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楚他眸中的情绪。

    他忽然抬头向陆怀卿附着的铜镜看了过来。

    陆怀卿听到步履声由远及近,直到似乎在她面前停下。

    傅葭临捧起铜镜摩挲着上面斑驳的花纹,嘴角微微勾起,就好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般。

    等等……为什么这人手上会有暗红色的血块?

    不是吧,这铜镜染血快十年了?他都不让人擦一下吗?

    啊?

    半晌后,傅葭临嘴角的笑意又深了许多,他却蓦然松手。

    铜镜“哐”当一声摔到地上,陆怀卿也跟着一阵颠簸。

    她似乎看到铜镜被摔出了一道裂缝。

    不是?

    傅葭临是喝多了,还是真的生病久了?

    半夜喝醉,来她殿里砸东西?

    果然这种疯子做事就是不讲道理的。

    那个铜镜怎么说也算她的遗物,谁家好人半夜跑死过人的地方砸人家遗物的?

    果然不能太早下定论。傅葭临这个人当皇帝的水平她不好评价,但私德简直亏了不知道多少。

    幸好她和这个人活着的时候只相处了三年,不然肯定折寿。

    陆怀卿感受到自己这缕魂魄随着铜镜的破裂,似乎也终于失去了束缚。

    她的魂魄开始涣散,失力合上眼。

    陆怀卿最后的想法只有一个。

    如果有来生,她肯定再也不掺和长安这些破事,离傅葭临要多远有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大家晚安~终究还是火葬场爆改救赎文了,给预收想看强取豪夺火葬场的宝子道歉qaq评论我给小红包补偿大家。——这次写的是女主救赎男主,顺带救赎值得救赎的其他人,实现自己心愿的故事哦~女主是“风雨里像个大人,阳光里像个小孩”的类型男主是“不知善恶,不明爱恨”类型1:化用自白居易《胡旋女》2:阿娜:母亲的意思阿塔:父亲的意思(本文架得很空,不建议具体把女主的国家代入真实历史上的某个国家)—下本开《春天不会责备》,是一篇救赎文哦,欢迎收藏。文案如下:【没换梗,只是改了改文案】辛冽从小寄人篱下,谨慎小心地活着,期盼早日逃离烂泥般的生活。高考失利后,她在最阴暗潮湿的日子里,等到了撑伞而来的席止。他西装革履,身影清正,俯身与她平视:“从今天起,我会照顾你。”

    从这天开始,辛冽有了新家,席止成了她事实上的“家长”。

    辛冽给席止添了很多麻烦。春夜里,男人风尘仆仆而来,替她处理流言蜚语。只有两人的办公室里,辛冽不想提及过去,故作无所谓:“你还是别管我了。”

    “不行。”素来温和的男人,停下翻看文件的手,“我是你家长,得负责到底。”

    辛冽偏过头,语气别扭:“我说了你也不会信。”

    “我会。”席止取下金丝眼镜,少了层阻隔,深情的桃花眼与她相对:“只要你说,我就会信”

    那天,辛冽与落满尘土的过去告别,却被温柔俘获。

    她开始收敛自己的尖刺利爪,露出纯良的那面。她学着成为席止那样的大人,一点点靠近他。

    喜欢和温柔被埋在春夜,春雨一至,就能窥见天光。直到辛冽彻底抓住春天的那天。

    「生我浮萍沧浪,跨越山海,重逢春日」

    小指南:

    11v1,sc,he,年龄差十岁

    2治愈救赎文,年上,男女主无血缘关系,男主也不是女主监护人,女主开篇已成年。女主读书期间有暗恋男主,但不会受感情影响成绩,互通心意在高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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