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旧识
丁侨昇站在新出现的门口，眯着两条缝眼，一直盯着他们看。
丁老师。”夏桔看着那双缝眼心里发虚，“你说什么针？”“
“还叫老师呢，”丁侨昇听见夏桔叫他老师，缝眼的凌厉线条变得柔和一些，“妹妹，现在就别装了吧，你不都已经知道了么？”
夏桔知道丁侨昇在说什么，站在远处没有吭声。
昨天章闻司和双面胶的对话，她多少听到了一些。其实丁侨昇根本不是什么老师，莫名其妙傍上了个副主任的名儿，就带领一众队员作威作福，将这里搞得乌烟瘴气。
想起刚才的疼痛，夏桔心里就对丁侨昇没什么好感。
丁侨昇看着夏桔说：“我记得你，上次教职工会上的那个新生，是吧？”
此刻的丁侨昇与上次在职工大会上表现出来的严肃正义不同，今天颇带着点邪痞的味道，他斜眼瞥了瞥章闻司，说：“我找了那老东西半天，想不到最后藏在那。”
“丁副主任，请注意用词。”章闻司嘴上虽然叫着丁副主任，但丝毫没有作为学生的敬畏之意。
“讽刺了不是，不过我也不在意。”丁侨昇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上次我看他那样子也差不多了，就送了他一程。说起来，我要谢谢你，你也该谢谢我。”
章闻司问：“谢什么？”
丁侨昇悠悠地说：“谢你带我找到他，谢我帮你解决了他。”
章闻司的拳头握紧，有要发作的征兆，小十在一旁小声的提醒着：“激你呢，别上当。”
“你以为躲着我就没事了么，你每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找人，还真当我不知道？”丁侨昇继续说，“他想让你尽快毕业从这出去……别想了，哪儿那么容易呢。”
夏桔左右两边看看，心道原来这俩还真认识。
丁侨昇指了指外面的走廊，问：“是不是已经发现这的教室变多了？”
章闻司问：“人呢？”
丁侨昇一笑，就是金属片相互堆叠的摩擦声，他说：“不都说了让你谢谢我么，怎么会骗你呢。”
章闻司暴怒低吼道：“他是这里的老师！”
“那你怎么不说我还是他的学生呢！”丁侨昇瞬间被激怒，指着周围的一圈说，“还有这些，他们也都是他的学生，你看看！”
“你们到底这些什么东西，心里难道没点数？”
章闻司话里有话，丁侨昇听出来了，但也没生气。
“那又有什么区别，虽然没了躯体，可意识不好活着么。只要思想还活着，人就没死。”丁侨昇说，“况且，如果不是他当时一直不同意，我们会能变成这样？你一个后来的，有什么资格说我们？这到底是个什么你学校，你心里不清楚？”
章闻司很诚实地回：“我不清楚。”
丁侨昇恢复轻佻之色，说道：“也对，你不是你师哥当然不知道。那些毕了业的学生最后到底干什么去了，只有他最清楚。”
丁侨昇没理章闻司露出的凌厉神情，继续说：“我们一个班的试验品，竟然成全了你们几个后来的。怎么样，外面好玩吗？”
丁侨昇和章闻司你一言我一语，夏桔搁在边上根本插不进话。她听着那些师兄同学，在心里反复琢磨。
丁侨昇歪头，继而看着夏桔说：“可惜我们签了那什么狗屁三方协议成了文具人，每天也就只能窝在这个地方耍威风，吓吓你们这帮新生罢了，可又有什么用呢。”
文具人，其实根本不是什么人，充其量只是一些有思想的东西而已。章闻司懒得跟丁侨昇在这个认知上纠缠，只说：“毕不了业，不全都一样？”
在毙噩，毕不了业，就永远受制于人。
想活着，其实很难。
“这也对，说得严谨点，在这我也算是你们的老师。”丁侨昇又笑了，“要我说，你还是不行，得多学学你师哥才对，光想毕业有什么用，得想想毕业以后能干什么才是最要紧的。”
章闻司没接话。
现场的气氛短暂的凝固了几秒，夏桔抓住话机，问道：“在这儿毕业包分配？”
“妹妹你想的倒是挺美。你一个新来的能活着都不错了，还毕业？”丁侨昇此刻在夏桔面前丝毫没有丁副主任的架势，就像是两个同龄人的闲聊，“就连你旁边这位，当时也差点是丧了命的。”
“那怎么才能活着毕业？”夏桔问。
闲话说了这么久，丁侨昇也聊够了。正好夏桔将话题转到这里，便就顺着话头往下接。
“想活着还不简单，把你们手上那根针给我。”丁侨昇说，“不然，我让你连今天都过不去。”
提起针，夏桔脑子飞速一转，说：“你想要针，那还不多的是，楼上就有好多。”
说着夏桔就要朝外面走，结果被拦在原地。丁侨昇用目光指指白板上的图片，说：“我要的是这根。”
再次提到针，小十又开始战战兢兢地抖起来。它看着讲台白板上那个放大的自己，心里懊恼至极。
又白白浪费一次自己的感情。
“想都不要想。”章闻司直接说道。
小金和小十是章闻司自己研制出来的，怎么可能轻易送出去。
“既然这样，那我今天也就认真当一回老师，好好教教你们什么叫做‘谨遵教诲’。”
说完丁侨昇眉目瞬间变得锋利起来，脑袋“咔嚓”点了一下，然后命令似的对周围一众说道：“好了，睡醒了，就该起来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