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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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很快就将恩利尔围了起来，直到恩利尔手中的米穗茶见底之后，众人也没有将眼神从他的身上离开。nianweige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恩基疑惑的眼睛眯缝起来，围着恩利尔开始转圈，不想放过他身上的任何一个细节，“不应该啊，就算努亚奇尝试唤醒你，我也计算过了，最快也要在我们的调查结束，开始返航的时候你才会醒来啊。”
努亚奇也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恩基的话：“没错，用女娲的话说就是．．太不自然了．．”
恩利尔刚想说话：“那个．．”
诺亚：“或许是主官的神经元或者记忆强度要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强悍。”
“或许．．”恩利尔还没来得及开口。
伏羲接住了诺亚的话：“那也不应该啊，他看上去一点变化都没有，按照我们的推断，他现在不认识我们才是正常的情况吧？”
“我说．．”
女娲忽然凑近了恩利尔，在他身边仔细的闻了闻：“确实没什么变化。”
恩基一愣：“这是什么确认方式啊？”
女娲得意洋洋的说道：“不懂了吧？这是种族天赋，我可以通过气味判断一个人是否产生了变化，放在平时可能没用，但现在好用。”
恩基眉头一皱，他甚至都没听懂女娲说的话，瞟了一眼身边的努亚奇：“你听懂了吗？”
努亚奇没有搭理恩基，而是问向恩利尔：“你要说什么？”
恩利尔被打断了三次，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我是想说，我可以解答你们的疑惑。”
恩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为什么不早说？”
满可迪将恩利尔手中的杯子蓄满，重新送回了恩利尔手中：“刚才恩利尔主管就想要说话，但你们都没给他这个机会。”
恩基：．．．
伏羲：．．．
女娲：．．．
诺亚：“恩利尔主官确实有三次想要开口。”
努亚奇看向恩利尔的时候，有恢复到了那个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说吧。”
恩利尔想了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这样意识不清楚的状态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也就是说，我现在的情况不是很稳定，但具体什么时候会发作．．”
恩利尔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即便在这个时候，恩利尔还是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己在梦境，或者说另一个现实当中的记忆告诉他们。
他害怕引发飞船内的猜疑，也害怕这会对任务产生影响，或许自己应该循序渐进的让他们了解，而不是现在一口气全都告诉他们。
“我现在的状态属于一种非稳定清醒，而这种状态，不是由全部的我的意识所主导的，而是由其中的一部分，或者说一半意识所主导的，它觉得，我应该醒来。”
所有人都甚至包括满可迪和诺亚都已经被恩利尔绕晕了，完全不能理解恩利尔的话，整个飞船当中弥漫着些许疑惑的紧张感。
恩基缓缓开口：“也就是说，你现在有两个人格？”
恩利尔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算是，但不全是，在我的认知里，那些都是我，而你们在航行过程中做的事情，对我的检查，其实现在这个我都知道，但那个时候，主导权并不在这个我的手上。”
“那个我所主导的我，就应该是在梦境当中的。”
女娲终于受不了了：“什么这个我那个我的，就算有两个你，只要这两个你都是你，那你不就是一个完整的你吗？还怎么区分这个和那个？”
努亚奇却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这可能只是我们的认知而已，而意识形态的运转规则，并不是这样的。”
努亚奇将刚刚扫描的恩利尔的大脑的全视投影共享了出来：“你们看。”
伏羲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了？这不就是恩利尔的大脑吗？神经元传导有部分明显活跃，还能说明什么？”
努亚奇缓缓将投影的一部分放大：“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事情可能就不会这么复杂了。”
“恩利尔大脑的所有记忆功能我都已经标注出来了，记忆通过大脑皮层传输到，顶叶，颞叶等多个位置，进行分类整理，最后获得我们现在所熟知的记忆厚度。”
恩基有些无奈：“你是要从基础知识开始讲解吗？”
女娲打了个哈欠：“你别说，他这一句话我就困了。”
努亚奇的表情还是很严肃：“我想说的是，恩利尔现在的情况是，大脑还是一个大脑，但却被分成了两个独立个体，他想表达的可能也是这个意思。”
努亚奇带着不确定的目光看向恩利尔，恩利尔缓缓点头，算是认证了努亚奇的想法。
“不过．．”恩利尔又开了口，“这样的解释会让你们好接受一点，但运作方式却不是这样，实际上两个我是交织在一起的。”
努亚奇叹了口气：“是啊，我也看出来了，你的联合纤维并没有被切断，但却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这可能就是你说的交织的原因吧。”
恩利尔的眼睛看向了努亚奇，脑海中忽然闪过了在梦境当中看到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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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这样做！”努亚奇死死拉住恩利尔的胳膊，恩利尔却没有生气，也没有挣脱。
恩利尔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你总是不同意，但我们必须这样做，一切都会有新的开始，你自己也知道，我们必须这样做。”
努亚奇感到自己有些绝望，闭上了眼睛苦苦挣扎：“如果简清．．”
“如果简清知道了的话，就让她杀了我吧。”恩利尔打断了努亚奇的话，“一切都是我的错。”
努亚奇的眼泪掉在了恩利尔的手上：“我们已经成功了，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他们．．．”
努亚奇的手渐渐松开了，失去了力道，恩利尔将努亚奇圈在怀里：“对不起，我知道，他们都是你的孩子，我知道你不能做出这个决定，但我们．．必须这样做。”
“恩基，开始吧。”恩利尔的声音冰冷的可怕，像是一台失去情感的机器。
一旁的恩基叹了口气，虽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努亚奇的反应让他有些难受：“准备，专域清扫模式准备中。”
欧西里斯坐在控制台前：“准备完毕，但恩基指挥长，我要提醒你，诺．．”
恩基急忙摆了摆手：“开始。”
随着专域清扫的开启，整个星球都被笼罩在了飞船启动的专域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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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响指在恩利尔的脑海当中炸开，将他从思绪当中拉了出来。
一睁眼就看到所有人都凑近了他的脸，在看着他：“哎！你们干什么？”
努亚奇率先起身，回到了满可迪的身边。
恩基则是收回了手：“你还问我们，我们还要问你呢，说着话呢，眼睛就闭上了，我还以为是你说的另一个你，控制了你的身体呢。”
恩利尔略微有些不知所措：“咳咳．．不会那么快，毕竟我也睡了好久，记忆．．是混乱的，也需要整理，而这个我的记忆本身就是完整的，所以不需要整理，才能重新控制身体。”
努亚奇一下子就抓住了恩利尔的话中的重点：“记忆是混乱的，也就是说，你也看到了那些记忆？能给我们讲讲吗？”
“或许我们能够想想办法。”努亚奇现在的眼神好似在完成自己某些推论一样，盯着恩利尔，没有眨眼，等待着恩利尔的反应，“怎么样？”
恩利尔有些犹豫，他也没想到努亚奇会这样说，他本以为努亚奇是最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人，自己只要把恩基搪塞过去就可以了，没想到．．．
正当恩利尔这样想着，那个自己本该搪塞过去的恩基却抬起了头，看着努亚奇：“看他的表情，那些记忆应该是过于混乱了，这种状态别说让他讲，他就是真的讲出来，我们也听不懂吧？”
诺亚：“通过对恩利尔主官的表情和他的大脑内部数据以及联合纤维对他所造成的影响来看，是这样的。”
努亚奇则是松了口气，一耸肩：“满可迪，更新他的所有数据。”
满可迪点了点头：“好，既然恩利尔主官醒了，要不要把他算进任务人员当中？这样我们或许会轻松很多。”
努亚奇摇了摇头，有些嫌弃的看了恩利尔一眼：“不要，谁知道他会不会忽然睡过去，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反倒麻烦，就先这样吧，反正到时候飞船只需要自动驾驶就可以了，人手勉强也够。”
满可迪略作考虑：“也好。”
恩利尔刚想说些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嘴，他的实际情况确实比较复杂，如果这个时候真的要逞能，说不定真的会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
还是算了。
诺亚：“有些你们感兴趣的事情，要听吗？”
恩基翻了个白眼：“赶快说！”
诺亚：“航行过程当中，通过航行观测，监测到了磁性气泡内部有除了飞行器文明之外的另一个文明存在。”
所有人都认真了起来，凑到了桌子前，诺亚也很快将观测数据共享到了桌面上：“大范围的存在于磁性气泡当中，没有文明记录，最起码我的数据单元当中没有。”
满可迪也认真搜索，但很快也抬起了头，认真的看向满可迪：“我们去过的星际港的记录当中也不存在这样的一个文明。”
伏羲大吃一惊，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怎么可能？别说这一个单悬臂，就算是这个星系，怎么可能会有连你们尼比鲁都不知道的文明的存在？”
女娲也不明所以：“对啊，努亚奇可是只见了我一面就认出来我是天狼星人了．．”
“咳咳．．”恩基这个时候轻咳两声，将目光吸引到了他身上，“这个时候，还得是恩基指挥长出马啊。”
“或许是猎户集团麾下的文明。”恩利尔只是扫了一眼就将自己判断说了出来。
恩基气的跳脚：“哎！”
努奇亚根本就没管恩基，而是问向恩利尔：“你怎么知道？”
恩利尔缓缓开口：“这点恩基可能比我更清楚。”
女娲皱了皱眉头：“猎户集团的话好像真的有可能．．”随后把头转向恩基：“你都知道些什么？”
恩基有些无奈，但还是解释道：“诺亚，把资料放出来。”
“猎户集团是银河系当中的一个非常神秘的集团，说他是集团是因为．．”恩基将诺亚共享的资料点开，“他们是由不同种族的联合所构成的一个势力。”
“正常情况下，这样的势力是不会出现在官方记录当中的，但猎户集团不同，某种意义上，他们拥有着对抗一个完整文明的实力，所以在星系当中同样拥有着一席之地。”
“但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星际庭法很难对他们产生约束，星际审判庭对他们也很头疼，因为尼比鲁的生存条件，我们少不了和他们打交道。”
努亚奇这才反应过来：“奥～我想起来了，好像有过这么一段时间，说是我们的快递船经常被打劫，就是因为他们吧？”
恩基不可否置的点了点头：“没错，我们也在调查过程当中，和他们产生了交涉，再深入的了解之后，发现了一些算是秘密的情况。”
“他们集团的情况有些是可以被查到的，但那些资料，都是可以公开的，说白了就是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他们想让我们知道的，而我刚才也说了，星际庭法很难对他们产生约束，所以那些公开资料上没有的，就是一些没有记录在册的文明，或者说部落。”
“不过科防局对他们的秘密也是知之甚少，也只是知道他们集团有一些没有经过记录和认证的文明而已。”
“而能够出现在这里，并且瞒过所有以知文明的眼睛的，只有这些家伙。”
女娲有些不以为然：“也就是说，他们是些坏家伙咯？”
恩利尔开了口：“或许吧，但他们确实在星际快递方面，他们给予了我们不小的支持。”
伏羲和女娲本来就是十国文明母舰上的战斗指挥，虽然没怎么听说过这个猎户集团，但听上去不是什么好人的集团，对他们来说，就是潜在的威胁，对于这个集团的警惕性也上升了几分。
伏羲缓缓开口：“我们是不是不能开启隐身？”
满可迪瞬时反应：“确实不行，数据的收集和隐身系统并不兼容，甚至有些冲突，我们或许现在可以开启隐身，但如果找到了飞行器文明的存在，开始收集数据，就相当于突然出现在两个文明的眼前，到时候别说是这个未登记文明，就算是飞行器文明，也会完全确认我们是外来者。”
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了努亚奇，努亚奇有些昏昏欲睡：“哎？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恩基：“你不是改装过飞船，为什么隐身系统和数据收集不兼容？”
努亚奇翻了个白眼：“你问我干什么？他们这个飞船就是这样的，频率反射板和光反射板都镶嵌在飞船的外部，我怎么改啊？”
这个时候，伏羲就有些尴尬了：“在天狼星的多次航行当中，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任务情况，大多数都是不需要在航行途中收集数据资料的所以．．．”
恩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就是高等文明的自信吧？”看向恩利尔：“我们以前也这样吗？”
恩利尔缓慢点头：“嗯，并且以你为首。”
诺亚：“你当时在星际航行中提到的观点就是‘航行，降落，收集’。”
满可迪：“我还记得当时智能的推送，十条记录有八条都是这三个观点。”
恩基不由得把自己的脸埋了起来：“好了，这么尴尬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当时不是．．．”
桌面上忽然弹出了一条信息，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诺亚：“未知文明发来的信息，并且使用的是星港符文。”
努亚奇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可以溯源吗？”
诺亚：“恐怕不行，类似一种汇总信息源，我的溯源监测到的也是磁性气泡内的所有未知文明的存在位置。”
满可迪轻笑一下：“看上去他们没有恶意。”
伏羲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更加疑惑：“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我们理解错了？”女娲也是同样的想法。
恩利尔摇了摇头：“不会，星港符文的意义就在于可以让星系之间个各种族文明都能清楚明白对方所表达的意思，应该不存在理解偏差。”
恩基也发出了疑问：“可这也太简洁了，简洁到会让我们产生另一种理解偏差。”
努亚奇则是又泡了一壶米穗茶，分给了众人：“不然我们怎么办？还能返航吗？”
女娲手捧着茶杯：“茶好香～”
伏羲也应声附和道：“嗯，是很香．．”
恩基轻哼两声，完全不理解他们两个的思维方式：“现在．．是讨论茶香不香的时候吗？”
努亚奇将手里的茶杯递给恩基，米穗茶的香气扑鼻，让恩基的心神也稳定下来。
“你怎么泡的，这么香？”恩基也被努亚奇泡的米穗茶吸引了。
努亚奇坏笑一声，下意识的看向恩利尔：“秘密。”
“总之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们又不能停下，那就过去嘛。”
诺亚：“需要回复吗？”
努亚奇摇了摇头：“不需要，我们直接过去就好。”
众人同时回头看向了桌面上的那条信息。
“等候多时，通过，无阻拦，提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