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鲛人来讨罚[gb]》最快更新 [lw77]
纪安跟着赵莉，看她咚咚地踩着船板，风风火火踏进自己房间，再啪一声把门关上。mwannengwu留在外边驻留一会，见她没有要出来的迹象，纪安才挪步走开。走后，门嘎吱着被拉开，赵莉嗫喏着自语：“我会不会太过分了……”
思考着，又锤了下门板，咬牙说：“总而言之，都是那个人的错！如果对象是个好些的人，也不至于这么气，偏偏那男的看着就是一副很没用的样子！”赵莉越思越想，更加肯定纪安是受祁洄蒙骗了，下了决心要让她清醒过来。
船走了三天，才抵达永明岛。这是一座孤立的小岛，四面环海，面积庞大。东部是一字排开的大片酒厂，中央则坐落着精致华美的别墅群，是属于岛主的居住区。
管控所一行人登岛后，早有专门接待的人员等候着，引他们去划分好的工作片区。位于小岛南部，房屋建在茂密的丛林中，此地聚集的生物最多，便于他们研究。众人收拾好后，森礼开了个简短的会议，分配好各人负责的工作范围及内容。纪安和赵莉所属的清缴队接了巡逻的任务，分为白班和夜班，主要是查检岛上的生物是否有畸变的。
趁还未开工，纪安绕去东部的酒厂，以受人所托送东西为由，跟门卫问起方暧的事。
“这个人早就辞职走了。”门卫看着照片说。
闻言，纪安一惊，但表面不显，又详细问了些别的问题，套出部分信息。按照酒厂门卫的说法，方暧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离开了永明岛，当日是她的男友邹明去送的。从门卫处取得邹明的联系方式后，纪安立即发了消息去约他。
等待回复之际，值岗时间就到了。纪安轮到的是夜班，负责的区域是南部丛林外的海滨线。深夜，她打着电筒，使用信息素探测仪在海边巡逻。心里却乱糟糟想着事，方暧大约是出事了。摸出手机看，自从上次交谈过后，她就再也没有回过话。如果门卫所说是真，那时她应该已经不在永明岛了，却还说自己工作很忙。
……
祁洄被安顿在宿舍里。他跟着纪安住。里面是一房一厅的构造，各种家具齐全，还都是全新的。机器人小安没跟着来——不被允许，纪安也因为工作早早出了门，空荡荡的房子里只他一人，还有未收拾的行李。
一层有三户，隔壁住的是赵莉，对门住的是那对夫妻与两个小孩。赵莉也上夜班，出去时经过敞开的大门，往里瞥见客厅乱七八糟堆积的行李，看不下去阴阳了几句：“也不知道收拾干净，这还是像是个家吗？纪安回来都没地落脚！要你有何用！”骂完气呼呼地走了。
祁洄已经习惯赵莉三天两头的挑刺了。凡是纪安不在的时候，她总要揪出些由头来说他一通。但每次都无法引起他丝毫的在意。他只关心一件事——他那被囚禁的亲族。
自从登岛后，他就隐隐约约嗅到了同类的气息，是两种不同的味道，说明有两位。他走到阳台，气味更浓，外边是高大的林子，深绿的树冠连成一片，无法看清。
思索一番，祁洄就出了家门。正巧赵河下班回来，王玲开门出来迎接，问：“怎么回得这么快？”赵河答：“想快点见到你呗。”两人相视一笑，亲昵地贴了下嘴，就搂着进屋去了。祁洄及时撇开了脸，仍旧对这些动不动就碰嘴的人感到厌烦。他循着气味，进入林中。
……
“嗬——嗬——”
浅浅的海浪声，夹着低低的不明怪叫。在海边巡逻的纪安肃然，屏气静听，声音时有时无，时强时弱，难辨方位。
“嗬——嗬——”
这回清晰了些，纪安扭身，望向丛林，声音似乎是从那里传出的。抬脚正要走近，漆黑的密林倒先走出一条人影。举起电灯照去，来人拿袖子挡住了眼。熟悉的身形，是祁洄。
“这么晚，怎么出来了？”看清了人，纪安过去。
祁洄一路循着气味走到这里，不曾想，遇见了纪安。忆起赵河王玲两人的对话，就模仿着去应付她：“想见你。”
纪安微愣，笑着调侃道：“是么？原来你这么想我？”
月光下，她笑吟吟的模样与那日有些重叠。祁洄心头一颤。这时，她突然抢上前来，未及他反应，就直接扑倒了他。当摔倒在粗砺的沙土上时，祁洄心跳如鼓，眼睛惊惶得瞪大，满脑子只余一个念头：她，她要在这……
“喂喂，这里是公共场所，注意下影响！”
在不远处巡逻的赵莉一转身，就照到林子边上，她的好朋友如饿狼扑食一般，摁倒了那个男人。立即气汹汹地跑过去，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心里气道：以前多认真的人，现在居然为了这么个男的玩忽职守！
被压在身下，祁洄连忙抓紧了裤头，抖着声音斥道：“下去！不准！”
“纪安！你真是变了！”赵莉跑过来，“我简直……”
“嘘！”纪安制止了他们的吵嚷，左手拎出一条已死的小青蛇，四个头，四条尾。细长的身躯有一块血淋淋的伤口，是刚被削开的感染灶。
“刚才这条蛇就藏在这树上，正吊下来要咬你。”纪安解释起方才的情形，“幸好及时戳中了它。”
祁洄、赵莉均是一愣。
赵莉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取出腰间的收容盒，将感染灶封进去，面色变得凝重：“完蛋，还真的有畸变物，事情大条了。”
纪安嗅了嗅指尖，那是碰到青蛇感染灶的位置，她蹙起眉头，这股气味不对。往常畸变物的感染灶都是一股类似于柑橘的酸苦味，而这条青蛇却不同，像是爆竹炸开的淡淡火药味。这是怎么回事？
“通知森礼和大家。”纪安起身，顺带着拉起祁洄，跟赵莉说，“这个感染灶和以往的不一样，要特别对待。”
“马上！”赵莉带着感染灶和青蛇尸身急匆匆走了。
纪安看向祁洄：“这里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他低头，松开抓皱了的裤子，改去拍身上沾到的沙土。
“我不放心。”纪安不容他拒绝，领着他走，“最近没事就不要出来了，很快宿舍楼那边会用滞缓剂做一道隔绝屏障，呆在里边会安全些。”
送到楼下，纪安示意他上去：“记住我的话，不要让我担心。”
分开时，纪安走出几步，又忽然回头，问道：“你刚才以为我要做什么？”
祁洄顿住脚步，脸藏在灯光的阴影里，只传出飘忽不定的声音：“……没什么。”
“是么？”纪安抿唇轻笑，“别担心，我不会在那种地方那样对你的。”打趣完，就走了。
脸忽地燥热，祁洄凝着她的背影，闷闷低语：“……明明知道，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