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见面即掐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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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和东北虎，谁会赢？
广袤的雪原上，雪自顾自地下，风自顾自地吹，一切事物都各司其职，唯有一匹几乎隐匿在雪地里的白狼注视着战场。msanguwu
不，应该说……
雀鹰和东北虎，谁会赢？
韩明熠反手钳住苏缎的支撑手，强大的握力几乎立刻剥夺了手的支撑能力。随即，韩明熠干脆地将那只手向内拉，苏缎失去平衡，重重地倒在地上。
韩明熠顺势起身，正要乘胜追击，却突然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一瞬间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苏缎抓住这一瞬间爬起来与他拉开了距离，皱着眉端详自己淤青的手腕。
出于身经百战的经验，韩明熠没有急着上前。战时的他往往比平时的他要冷静。
刚才那是……精神震颤吗？
——不，恐怕不是。
这是一种他没见过的精神攻击。
不过，没关系，再强的精神攻击也需要进入精神空间。
只要封闭精神空间……
被穿心的东北虎骤然消失。苏缎见此露出一个微笑：“不错嘛。不愧是l塔最强哨兵，这就有对策了。”
韩明熠握紧拳头，做出攻击的架势：“不要以为我没有了精神体就可以击败我。”
“怎么会呢？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目中无人哦。”
话音未落，韩明熠已然攻了过来。而苏缎只是站着不动，竟然没有要躲的意思。
“……小心。”
一旁的宁佑朝轻声道。
这句话并没有指名道姓。那么——是对谁说的呢？
韩明熠敏锐地感到胸前一阵凉意，于是立刻减速停住了脚步。仔细一看，是苏缎的精神体，只不过外形变化了。
这只精神体很特殊，有两种形态。之前跟着他的时候，那是一只存在感极低的金丝雀，甚至可以骗过哨兵的五感。而现在，它已经变成了猛禽雀鹰，闪着寒光的利爪不难体现出它的战斗力。
以金丝雀的形态隐藏在他的攻击路线上，然后在他靠近的瞬间变为雀鹰吗？
听了宁佑朝的提示，他提前减速了，所以那只利爪只是割破了他的衣服。但是，如果宁佑朝没有提示呢？
“好了，到此结束吧。”
宁佑朝敞开仓库门，带着他的白狼走上前挡在二人中间。一下子，剑拔弩张的空气松弛了，外面的说笑声与树叶沙沙声吹进仓库。
他没有跟韩明熠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苏缎：“不用再打了。不管是韩明熠还是我……以后都不会再将你视为弱者了。”
宁佑朝和韩明熠是两种类型的哨兵。想和他搞好关系……不容易。
苏缎快速在心中下了结论，随即微微一笑：“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当初临走前，纪盛野单独将苏缎留在办公室，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话：“把你的搭档打一顿。”
早就听说l塔塔主性格古怪，但苏缎还是忍不住道：“……啊？”
“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纪盛野抿了一口茶，对着愣住的苏缎了然一笑：“而且，就算我不下这个命令，我相信到时候你也会这样做的。我只是想给你一颗定心丸，让你知道你可以尽管打、不用怕追责。”
苏缎似乎有些理解塔主的意思了。
“好的……能打脸吗？”
她的接受速度倒快。
纪盛野：“……如果你实在想打脸，可以用精神体代替。”
于是，回去的车上，苏缎突然转头看向韩明熠：“把你的精神体召唤出来呗。”
韩明熠心情很差地瞥了她一眼：“干什么？”
“我想……摸摸它的脸。”
“有病。”
“……”
宁佑朝靠在一旁装睡。
司机倒是接茬了：“你们才处了半天关系就这么好啦？”
韩明熠立刻炸毛：“你从哪看出来我们关系好了？！”
苏缎倒是大方地点头承认了，还故作莫名其妙地看向韩明熠：“打都打过了，难道还不算朋友吗？”
“你别恶心我行吗？”
“呵呵，恶心的就是你。”
宁佑朝不睡了：“司机师傅，您不用理他们。装听不见就行了。”
一路上，韩明熠和苏缎都在锲而不舍地互喷，宁佑朝偶尔拉个架，感觉心很累。
回到塔主办公室，纪盛野饶有兴趣地从苏缎淤青的手腕和韩明熠破掉的衣服上扫了一圈，又看到宁佑朝疲惫的神情，问道：“感觉搭档怎么样？”
“不好。”
三个人异口同声。
“哇，真厉害，”纪盛野探头看向门口的助理，指着三个人一脸兴奋，“小慧你听见了吗？才一个上午就有默契了！”
身边两人的气压顿时降低了，宁佑朝只好开口转移话题：“纪塔主，其实我们是来汇报工作的。”
“啊，对，还有工作啊……”纪盛野悠哉收敛了笑容，拿出相应的资料来，一边翻阅一边道，“人质们如何？”
宁佑朝庆幸自己转移了话题，正色回道：“仓库中的人质都是存活状态，不排除仓库周围有乱葬岗的可能。人质都是小孩子，共5人，我已经通知后勤部的同事寻找他们的家人了。其中有一个12岁的女孩已经缺了一边的肾脏，目前在l塔附属医院接受初步治疗，接下来会根据实际情况决定是否转院。”
纪盛野的工作模式切换得很快：“可怜的孩子。”
宁佑朝继续道：“我们执行任务时，仓库内无买家，有一个小头目和15名普通哨兵把守。我们活捉了三人，其中包括该头目，剩余人全部就地击杀。关于更加细致的信息，我们会在报告中呈上。”
“嗯，我等着。”
正当纪盛野还想拿他们的默契说事时，苏缎开口了：“纪塔主，我想去医院安抚一下那些孩子们。不然……他们以后可能会留下心理阴影。”
“好，”这的确是正事，纪盛野对她点点头，“这件事交给你，我很放心。”
然后，他又道：“你们是特别组合，也是我最重视的组合。以后领任务和汇报任务都直接找我，不用经过行动处主任了，明白吗？”
意料之中。
三人向塔主鞠躬致礼，离开了塔主办公室。
走出塔主办公室，宁佑朝询问道：“苏缎，你可以安抚普通人么？”
课本上说过，向导的安抚只对哨兵起效果。
苏缎沉吟片刻道：“这和对哨兵的安抚不是一回事……这更像是一种「精神攻击」。”
“就像你之前对我们用的一样？”
“不，那只是「情绪抑制」。”
这样吗……宁佑朝若有所思。苏缎的这些技能都是前所未闻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历史第一人”了。
“方便的话我想问一下……像这样的技能，你具体有多少？”/p>
“保密。”苏缎吐吐舌头，并不打算把全部展示出来。
韩明熠猛地转过头来：“也就是说，你刚才没有使出全力？”
苏缎摊手：“「精神攻击」是会留下后遗症的，虽然根据情绪转变类型不同后遗症严重程度也会不同，但我不能损害我的搭档啊。不过，对这些孩子们来说，所谓‘后遗症’反倒是好事……”
见韩明熠依然皱着眉头，苏缎安慰道：“你刚才也没有使出全力啊。是因为情敌和情报不足，你才会输得那么惨的……”
“行了行了……”宁佑朝拉拉她的衣袖。
韩明熠：“输、得、那、么、惨？我要是认真打，你现在还会站在这里？”
“你这边也冷静一下。”宁佑朝双手搭在他肩上，把想要上前的韩明熠按在原地。
说真的，宁佑朝有时候真的怀疑，塔主让他加入这个组合的原因是让他拉架。
塔主办公室，助理抱着一叠厚厚的文件走来，还没放下就听得纪盛野半真半假地抱怨道：“又有工作了，世界真是一刻也不和平啊。”
“因为l塔是帝国主塔的延伸嘛，”助理直接将文件放在了纪盛野跟前，笑眯眯搭腔道，“要接受来自整整十个区的任务呢。”
她拿起茶壶帮纪盛野续杯，而后者则打起精神，打开了那份文件：“既然小美把文件放在我面前……那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吧？”
“是的，这份文件由帝国政府直接下达。”
“是吗……那可真是不得了啊……”
他开始阅读那份文件。
然而，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纪盛野就冷笑出声：“啊，真了不得——围墙破了个洞呢。就这也需要帝国政府亲自出面？”
助理将空掉的茶壶拿在手中，闻言诧异道：“是指一区围墙吗？”
帝国的户籍制度极其严格，严禁不同区人口私自流动。大多数情况下，人们都是在自己出生的区生活一辈子。
然而，不同区之间的生活条件差异很大。基本上，生活水平从一区到十区递减，所以难免有偷渡现象。随着刑罚加重，近年来偷渡的人几乎没有了。
不过，围墙破洞这种事，几乎明示了偷渡现象的发生。
“是啊。”纪盛野将文件扣上丢在一旁，“当然啦，这背后确实有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隐情，连续剧几十集都演不完的那种。不过这件事它本身啊……由一区政府出面下命令就完全足够了，根本没必要搞这么大。
“——上面那些家伙的关注点总是很怪啊。”
“塔主大人的关注点也很怪呢。”
“小美胆子真大，敢这么对上司说话。”
“哈哈，因为塔主大人不会因此生气，不是么？”
“你这样一说我就算想生气也不行了呀，真够狡猾的。”纪盛野开玩笑般地伸出一根手指对助理指指点点，然后在对方依旧笑眯眯的注视下端起茶来，“不过……关注点奇怪这件事，你说得倒也没错。”
他喝下一口茶，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而冰冷。旁边的助理立即收敛了笑容，端正站好。
纪盛野放下茶杯，盯着水面上悠悠荡起的水纹道：“我只是讨厌规矩。约定俗成的，人人遵守的，一成不变的……全都让人感到厌恶。所以我才留下苏缎，并组成前所未有的三人搭档。尽管目前的世界上或许只有我一个人赞成这个决定。
“不然，人就要腐烂在这些墨守成规的塔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