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价梦
宁次收到影分身解除后反馈回来的消息，在课室里心悸了很久。
“猫猫，扉间大人的话真的很有道理，宇智波一族的水很深。我是不是不应该随便去接触宇智波？”
宁次这回终于同意扉间说的，宇智波就是邪恶的一族。
在今天之前，宁次绝大部分的任务对象都是日向一族里的人：雏田就不说了，日足再生气也不至于真的搞死宁次。
宁次还是第一次意识到日向以外的世界依然不会善待自己，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从心智上被碾压。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今天的鼬一样，带给宁次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感，而且还是越想越觉得冒凉气的那种。
鼬知道宁子别有用心，知道宁子想打听止水的情报，知道宁子想接近佐助——但他还是微笑着和宁子聊天，还帮宁子说话，甚至引导佐助去找宁次修炼。
宁次实在分不清鼬的目的，这个人仿佛上一秒还在对你温柔地笑，下一秒就能拔刀砍你全家。
猫猫神也明白鼬的段位和宁次的段位差太多，六岁的宁次这是被打击到了，于是连忙安慰自家宿主：
“鼬确实和其他忍者有点不太一样，但宿主你不用被他吓到，他不会对日向下手的。”
宁次呼了口气，心底终于下了决定：“我就知道，一百五十分没那么好拿。看来遇到鼬不是偶然，想要解决止水的任务，一定要跨过鼬这一关。”
风险和收益并存，一直在日向这一亩三分地里打转永远无法成长。
哪怕止水这个每日任务完不成，佐助的支线任务也得做，到时候还是要遇到鼬。
而且宁次在参与的过程中，总会收获经验和机遇，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
“管他宇智波鼬在谋划什么，反正我就当不知道，下午三点我还去找止水。宇智波鼬总不至于一直蹲在那里跟止水一起砍了我。”
猫猫神顿时有些欣慰：“你能这么想那就太好啦！”
「这次回去以后，我也能跟别人吹嘘我的宿主了。瞧瞧宁次，多上道啊！刻苦奋进，思维灵活，不怕挫折，一直在成长！多完美的主角模板呀！」
这一切和猫猫神的交谈都是在课堂上完成的。
宁次的白眼让别人无法发现他涣散的眼神，也就自然发现不了宁次在课堂上开小差。
讲台上的伊鲁卡挥动着教鞭指着黑板上的忍界历史，讲得抑扬顿挫，时不时还扫了一眼课室最后面正襟危坐的宁次，心底很是欣慰。
「这孩子很乖巧啊，连历史课这种课程也听得这么认真，日向家怎么会把他赶出来呢？」
伊鲁卡教过的家族子弟很多，也不是没教过日向家的人，但从没遇到过因为太调皮而被家里赶来学校接受教育的孩子。
日足甚至等不及开学，就把宁次塞进伊鲁卡的班旁听，为此还特意去求了三代火影。
「听说这孩子很早就没了父亲，是在日向家遇到了什么问题吗，才用捣乱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还是多关心一下他吧。」
伊鲁卡这样想着，下课时便单独把宁次叫过来办公室。
“宁次，今天第一次上学，觉得学校环境怎么样，有没有不适应的地方？”
宁次摇摇头，乖乖地把手放在膝盖上，坐在伊鲁卡对面，圆溜溜的白色大眼睛就这样带着水光看着伊鲁卡。
伊鲁卡心都化了，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用上了夹子音：“那上课有没有什么听不懂的地方呀～有问题要及时问老师哦～”
宁次眼前一亮：“什么问题都可以吗？”
伊鲁卡心道宁次果然在家里遇到问题了，这种类型的孩子一般轻易不会把自己的遭遇说出口。
“你可以相信老师～老师一定会帮你解答的哦～”
宁次庄严地点了点头，在伊鲁卡期待的目光中，粉嫩嫩的小嘴巴一张一合：“伊鲁卡老师，你的梦想是什么！”
伊鲁卡被打了个措不及防，脑门上缓缓冒出个问号：“哈？”
在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宁次的问题后，伊鲁卡懵逼地指了指自己，夹子音都被吓了回去：“你是在问我吗？”
“怎么了，老师你没有梦想吗？”宁次满眼痛心。
伊鲁卡无语了：“有倒是有，但我以为你会说一些和你自己有关的问题。”
“所以老师您的梦想到底是什么？”
听出了宁次的坚持，伊鲁卡也认真起来：“嘛～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其实我的梦想很平凡，不过是希望每一位学生都能好好活着，成为一个好忍者。”
说这话时，伊鲁卡的语气突然柔和了下来，不是那种对着可爱小孩的故意夹子音，而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温柔。
伊鲁卡没有随意敷衍宁次，他是真的发自心底地爱着每个学生。
下一刻，触发任务的声音响起。
【叮咚，恭喜你触发了特殊支线任务：希望的灯塔！作为伊鲁卡的学生，请你把伊鲁卡的正直和爱传递下去。（无价任务）】
宁次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等到意识到这个任务的特殊之处后，宁次木在原地。
一双大手覆盖上宁次柔顺的黑发，伊鲁卡摸了摸宁次的头：“宁次，我相信你能询问别人的梦想，是因为行走在迷茫的路上，还没有找到自己努力的方向。”
“但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未来也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忍者，到时候你再和老师谈谈你的梦想吧！”
宁次下意识皱眉反驳：“我不是好孩子，也没资格做一个好孩子。”
任务和解放笼中鸟已经完全占据了宁次前方的道路，为此宁次可以抛弃一切。
道德、羞耻、荣辱……所有的一切皆是新的束缚！
那个正经、善良、心软的宁次早就死了，死在被刻上笼中鸟的那个冰冷无助的夜晚！
闻言，伊鲁卡顿时严肃起来：“是发生什么了吗，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是好孩子？”
宁次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已经冰冷下来了：“因为我是分家，老师您不会没教过日向分家的学生吧？”
伊鲁卡沉默了几秒。
宁次冷笑一声，起身离开，连告辞都没说。
伊鲁卡的支线无法获得积分，宁次不想再跟伊鲁卡纠缠了。
什么正直和爱，在阶级压制之下真的很可笑——那不过让宁次死得更名正言顺一点的舆论工具罢了。
就在宁次即将出门之前，伊鲁卡轻声说道：“我明白了，宁次，我明白你受到的不公。”
宁次脚步一顿：“你明白也没用，你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因为你没有笼中鸟。你只是个老师，我会以学生的身份接受你传授的知识，但请你不要再多管闲事地插手我的生活——”
宁次没说完就被伊鲁卡严厉的声音打断了：“正因为我是老师！所以我才要管！”
伊鲁卡一把拉住了宁次的手，把宁次拉得转回身来，和宁次直接对视：“日向家或者这个世界如何与我无关，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学生也因此而消沉！”
伊鲁卡声音严厉：“老师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老师不能看着你这样放弃自己！你就是个好孩子，是我的好学生，老师绝对不会看错！”
“世间任何不公都不值得你自轻自贱地堕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