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真好,化风万里又重逢
闫沛笙攥着男人的手腕,往前一掰。
男人吃痛一声,却是嘴硬,“你既然敢管本大爷的事情,活得不耐烦了!”
“我不管你是谁,你欺负弱小,我就是管定了。”闫沛笙脸色冰冷。
他说罢,将手里的男人狠狠一推。
走到倾婳身边,与倾婳一起扶起那摔倒的老乞丐。
刚才被闫沛笙制服的那个男人尤为不服气,还要上前去。
埋伏在四周的侍卫们纷纷一跃而下。
男人见这阵势,拔腿就跑。
闫沛笙安抚了乞丐几句,才与倾婳携手离开。
有了那样一个小插曲,倾婳感叹人间疾苦。
闫沛笙与倾婳并肩走着,无数的灯火照射下。
天幕隐隐飘起雪花。
咸阳城里仍然是热闹非凡。
倾婳抬头,入目眼帘的是一排一排的红灯笼高高挂起,烛火透过灯纱。
散发着红晕,煞是喜庆。
忽然感觉自己的手一暖,她转头望去是闫沛笙握住她的手。
他深邃的眼底倒映着星河璀璨。
她勾唇浅笑,带着闺阁女儿家的柔情似水。
“看着咸阳城里热闹非凡,倒让我想起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里面记载登山璀璨,百艺杂耍,万家灯火。”
倾婳抬起手,拉着闫沛笙的胳膊轻轻摇晃着,“我饿了啊,带我去吃好吃的。”
“好。”闫沛笙顺手刮一刮倾婳的鼻梁,双眸中闪烁着宠溺的笑容。
犹如漫天最亮的那一颗繁星。
两人徒步往前走,刚刚那一个上了年岁的乞丐从人群中追了上来。
“公子留步。”
闫沛笙身边的侍卫见此一幕立即警惕了起来。
他挥手示意暗处的侍卫们不必紧张,一脸温和地看着那头发发白的老乞丐。
“老人家,你有何事?”
老乞丐目光滞缓地落在闫沛笙的身上。
腰间挂着一块玉佩,引起了老乞丐的好奇。
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官宦人家。
那就再赌一把,赌赢了,陈年冤案就能昭雪。
输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倾婳见这老乞丐神情古怪,也出言安慰,“老人家,你不必害怕,有何难言之隐,只管说,看看是否能帮到你。”
老乞丐轻叹一声,从破破烂烂的袖口之中掏出一封信件。
犹豫片刻,还是递了出去。
闫沛笙和倾婳对视一眼,只见她的目光中也写满了疑惑。
他将目光移到老乞丐的身上,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信件。
打开看了一番,白色纸上字体工整而磅礴。
即便是倾婳也不禁被眼前的书法给震撼。
丝毫不逊于那些名家的书法。
她饶是有兴趣地问,“请问老人家,这是你写的么?”
闫沛笙双眸中浮现出赞赏之色,“既然有那么好的书法,即使无法参加科举,报效朝廷,也能去大户人家做师爷,为何要栖身于乞丐?岂不是淹没了一身才华?”
老乞丐闻言苦笑,“我看公子面上不是什么坏人,就和你说,这封信件是刚刚那个被公子所救,小乞丐身上的,他是哑巴不能开口说话。”
“他是你的亲人么?”闫沛笙看着手里的书法,沉吟半晌,才开口问。
老乞丐头发凌乱,拿着手里的破碗。
“公子可否随我来,我带你见他。”
闫沛笙收回眼中的狐疑之色,与倾婳在老乞丐的带路下,一探究竟。
乞丐之中竟有如此才华横溢之人,倾婳也想见识见识。
倾婳与闫沛笙跟着老乞丐的人带领,来到城北的一家破庙。
刚进来,一只老鼠别到处乱窜。
倾婳环顾四周,视线最终落在面前的佛祖上。
佛祖前,坐着的这是刚刚那一位被踹飞的乞丐。
如茅草般的头发一缕一缕的垂在额前。
闫沛笙走上前去,俯身蹲下,拿着手里的信件,问,“这是你所写的么?”
那乞丐听闻立刻抬头,想要说话嘴里却发出咿呀呀的声音。
闫沛笙脸色平静,“不急,既然你会写字,就把心中想说的话写出来,从你的笔记上来看确实有才华,可惜,看你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那个乞丐匍匐在地。
老乞丐将他扶起来,倾婳这才发现他的手和脚都变形的。
无法站立行走。
老乞丐口吻之中带着伤怀,“二位有所不知,他是我三年前在咸阳城外的河边上捡的,
当时他的手筋和脚筋都被人挑断的,身重重伤,
我见他可怜将他带到破庙里,想着天亮之后找个地方埋了算了,
谁知他又活了过来,那时候他还不是哑巴,一口咬定是当朝新科状元周柯。
我只当他是失心疯了,没过多久他就哑了,也不知道是被人给毒哑的,亦或是天意就是如此。
我起初不相信,渐渐地,他可能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这番话格外的冗长,闫沛笙心中的疑惑更为浓烈。
新科状元周柯……
不就是当今安定长公主的驸马都尉。
这安定长公主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刘太后的小女儿,名叫闫娇娇。
性格嚣张跋扈,公主府养了好几个男宠。
找男宠还专门找那种有家室的,被她玩弄后的男宠,到最后都身患病重而死。
他登基之后,也看到有官员上书弹劾。
只是他没有理会而已。
为何这个乞丐自称自己是周柯?
看着这个小乞丐的字写得那么好……
他不敢再想下去。
冒充状元可是欺君之罪。
事关重大他不敢下结论,只得让身边的人好好照料这个乞丐。
回到宫里,已经是很晚。
倾婳躺在床上,觉得肚子有点隐隐不舒服。
起身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来了葵水。
赶紧去收拾。
清理干净之后,她觉得肚子还不舒服。
一动简直一泻千里。
闫沛笙沐浴更衣后,打起帘子走了进来。
见倾婳躺在床上躺着,他走上前去,俯下身去在她白皙的脖颈落下一吻。
之后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倾婳感受着那熟悉的怀抱,悄悄推了推他。
“我不太舒服……”
闫沛笙松开倾婳些许,眼眸异常的柔和,“才新婚不久,便拒绝自己的夫君?”
倾婳现在心情很烦,不想说话。
闫沛笙却将她按在床上,骑身在上,“不许拒绝我……”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具有很强的诱惑力,也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让倾婳无法抗拒。
她视线落在他的身旁,目光缓缓往上。
注视着他迷离的双眸。
“你先起开,我真的不舒服。”
闫沛笙温热的手掌与她贴在一起。
“我不起。”
倾婳烦得很,“你再不起来,可要弄脏了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