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共赴白头之约
倾婳闻言,在闫沛笙的胸前轻轻拍一巴掌。
“你若是真没惹到我了,那就是真的。”
闫沛笙眸底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还情婳儿而告之,让我明白。”
“就不告诉陛下。”倾婳安然扶在他的怀里。
闫沛笙下颚抵在倾婳的额头上,一脸从容。
回到宫里,看着书案上的一堆奏折未曾批阅。
闫沛笙刚想坐下,倾婳提醒他。
“陛下先去沐浴更衣吧,等一会儿我陪你一起看奏折。”
闫沛笙的视线落在倾婳的脸上,眼眸中掠过一丝微风朗月般的笑容。
“既然皇后娘娘发话,那我岂有不尊之理?”
他靠近倾婳,眼波流转间,气息逐渐逼近。
他在她的腿上拍了一下。
倾婳被闫沛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心脏骤然一跳。
此刻殿中侍奉的宫人尚未退出去。
瞧见帝后二人暧昧互动,都不禁掩面轻笑。
倾婳别过头去,声音夹杂着一丝绵软,“陛下如今越来越放肆。”
“放心,我只对你放肆。”闫沛笙出去之前,别有意味地看倾婳一眼。
唇边带着柔情的弧度。
倾婳百无聊赖走到书案前坐下,拿过奏折在手里翻阅着。
她视线往外一扫,只见有小宫女手捧着衣裳,准备走进偏殿。
倾婳放下手里的笔,起身走到那小宫女身边,从她手里接过托盘。
“你先下去吧,本宫自己进去。”
小宫女诺诺点头,连忙退了出去。
浴池里,雾气弥漫开来。
热水包裹着闫沛笙的全身。
他闭目养神,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
他眼睛也不睁,以为是宫人,声音冰冷,“出去!我不需要人服侍。”
只听木质的托盘放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紧接着,便是一双柔荑落在他的肩膀上,停顿片刻。
为他捏着肩。
顿时让他寒毛倒竖。
这宫人真的好大胆,竟敢不尊他的话。
闫沛笙豁然睁开双眸,含着满腔的火焰转身刚想呵斥。
却是倾婳那张恬静的面容映入眼帘。
心中的火焰瞬间消灭。
“婳儿……”他默然半晌,口吻夹杂戏谑之意。
“怎么?这是要试探我坐怀不乱?”
朦胧的雾气漂浮着,倾婳越发看不清闫沛笙的脸色。
她垂眸,视线在他的身上来回游走。
她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陛下英明睿智,什么都瞒不过陛下,不过你刚才的反应,我很满意。”
倾婳巧笑倩兮,一颦一笑,都让闫沛笙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
一把拉住倾婳的手腕。
她重心不稳,险些跌入浴池里,还来不及发火。
只听闫沛笙磁性的声音渺渺响在她的耳边。
“良宵苦短,不知婳儿该如何让我满意?”
倾婳唇边挑起一抹放纵的笑意,“那要看陛下的身体能不能尽兴,还是悠着点吧,到最后累的还是陛下的身体。”
倾婳坐在浴池边缘,伸手戏水,缓缓对上他的双眸。
闫沛笙俊朗的面上笑意丝毫不减。
“我年纪轻轻还用质疑么?”
倾婳停下戏水的动作,看着他,“到时候陛下选几位妹妹入宫,保证能满足陛下的需求。”
闫沛笙苦笑,“这种事情,只有和你来做才有感觉,让我去接触其他女人,我嫌恶心。”
倾婳忍着笑意,“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她反应过来,甚觉不对劲,“等等,不是应该我嫌弃陛下去碰别的女人的身体而恶心,陛下有什么可恶心的。”
“这要看婳儿自己,句句不离试探,让我选妃纳妾,别的女人醋坛子打翻了可酸了,偏偏你不同。”
他从浴池里站起身,水流哗哗顺着他的身上滑落。
倾婳顺手拿过白色的棉巾,为他擦拭着身上的水。
看着他身上的箭伤,留下一块深红的疤。
她的心骤然一痛,本来因上一次在北华国身陷囹圄。
被那些人施以鞭刑拷打,伤口还未好全。
又奋不顾身地替她挡箭。
谁敢质疑闫沛笙心中没有她。
只有面对未知的危险,才是出于本能替她挡下致命的一箭。
倾婳为闫沛笙穿好衣裳,口味依旧温和如初。
“你以为我想和那些女人共侍一夫么?你若只是一位富贵的王爷,那我这个当家主母可威风了,可现在你我身处于帝王之家,总要学会面对诸多的不得已。”
她凝神,“我母亲死得早,父亲也没有另娶,我未曾见过后院的妻妾争风吃醋,说实话,若你有一日选妃子入宫的话,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虽说大户人家妻妾成群,老生常谈。”
听着倾婳这一席话。
闫沛笙心中很不是滋味。
倾婳从小是被父亲捧在手心里长大。
她的父亲对她百般的娇宠。
又不需要倾婳延续家族荣耀。
只管纵情洒脱地活着。
反而嫁给他之后,变得小心翼翼。
只因她是皇后,给她强行带上枷锁,成为帝王之家的摆设。
闫沛笙惆怅万千,最终要将她揽入怀里。
“婳儿,我执意立你为皇后,不是让你委曲求全,而是让你陪着我,共看万里河山,以后要是再说侍妾的事情,我可要生气了。”
倾婳也环抱住他的腰,他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很是好闻
“在当今政权统治之下,我不太敢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只求此生问心无愧,与你走下去,我赌你的笑容里没有刀子。”
闫沛笙顺着倾婳的话说下去。
“我也只求你心中只有我,不然我真的会疯。”
两人温存许久,才携手走出。
倾婳坐在龙椅之中,与闫沛笙一起批阅奏折。
时不时抬头望向彼此的那一眼。
仿佛是万年。
书案上放着一盏灯火昏昏暗暗。
闫沛笙怕倾婳看奏折,伤到眼睛。
于是起身找了一根蜡烛重新点燃换上。
倾婳看着奏折上的内容若有所思,“我看过云国的律法,光是科举,都不太公平,陛下不如招贤纳士,只要有才华,均可为国效力。”
闫沛笙赞同,一封一封地批改奏折,“我正有此意,科举制度重新修改,不再受世家门阀的限制,即便出身于寒门,只看自身才华均可被重用。”
倾婳嘴角的笑意加深些许,“那顺便再悄悄削弱世家的实力,推行新政,重视农商科举,然后再加强军队训练,养精蓄锐。”
“云国如今在夹缝之中苟延残喘,这十几年多有战争,弄得民不聊生,确实要好好规划一番,治国根本还是在于民,而非暴虐。”
闫沛笙声音温和,此刻已经不再掩饰心中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