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92鸡翅包虾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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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力回来后也不干活,坐在窗边看着盆里的小花儿发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mbaiwenzai
他三十多岁了,在这个秋日迎来自己的第一个春天。
牛嫂喊他几次没理,正要来拎他耳朵,被纪潇叫进厨房去。
全家除了牛嫂这个亲娘,连江亭钰都瞧出沅娘和牛力不对劲,也都心照不宣地撮合。他没事儿就往食铺里钻,不是跟纪潇那儿撒娇讨食,就是给牛力出谋划策。
牛力跟他学打扮,也学夹嗓子说话,叫他往东绝不往西,偶尔被拽上街去,花里胡哨地回来,牛嫂见了要尖叫的程度。
纪潇操起锅铲去打江亭钰,直把他撵回清河客栈,一条街闹哄哄地笑,几日就要上演一趟。
暖阳晴好的日子,灶台上铺了一层粼粼闪烁的金光,牛嫂正冲洗刚买回来的鸡翅,纪潇在搓虾滑。
新鲜的大青虾去壳取虾线,剥出虾仁,用刀背剁成黏糊糊的虾泥。
牛嫂把洗好的鲜鸡翅装盘,纪潇接手,用剪子剪除鸡骨连接处的筋膜,握住骨头旋转后整根取出。
剔骨后的鸡翅格外软嫩,一勺勺虾滑填入其中,整个鸡翅就鼓胀起来,变成一坨圆滚滚的鸡翅包虾滑。
姜片、蒜末、酱油、料酒、胡椒粉制一碗秘制酱料,淋到鸡翅上,抓匀腌制,再刷上一层蜂蜜,上烤架烤炙。
烤好的鸡翅金黄流油,切开一看,软糯的一层鸡皮下层层嫩肉包裹着满满的弹嫩虾滑,粉糯糯的晶莹剔透。
香酥流蜜的鸡翅包虾滑一口一个,不用吐骨头,蜂蜜香腻与辣味结合,烤炙出来妙不可言。
第一份鸡翅包虾滑端出去,人群炸了锅,很快抢空。
余岁一袭白衣,寻常贵公子打扮,手中握一根玉笛,缓步行过灯市街。
进城一路走来,他看过了夜市上满目琳琅的美食,也买了几样来尝,着实妙哉,鼻尖忽而被一股奇异的甜辣烤肉香勾住。
循着味儿往前走,正见一间热闹非凡的小食铺,牌匾上写着“纪家食铺”四字,门前排成不见边际的长龙,一名小娘子在卖烤炙的肉。
那味道极香极浓,既香甜,又透着热辣,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人群快疯了,生怕买不着,几欲争抢。有个高大的壮汉腰间垮剑,往那一杵就像阎罗煞神,偶尔出声提醒一些插队争吵的,人群骚动,倒也无人敢乱来。
“这是何物?”
余岁着实好奇,忍不住上前询问。
纪潇抬起头,正瞧见个衣冠楚楚的白衣公子,来人约莫二十有余,手里握着玉笛,一双凤目矜贵,瞧着气宇轩昂,她不由多看一眼。
“这是今日的新品,鸡翅包虾滑。”纪潇友善提醒道,“公子若喜欢,还请先排队哦。”
楼长明见此情形,眉一皱走上前来,朗声道:“那边排队!”
他语气不善,主子派他守着纪姑娘,整日在这维持秩序,都快忘了自己是个金牌镖师。
姑娘这食铺生意忒好了,插队的吵嘴的,稍一眼没注意就掐起架来,使什么招数的都有。
那白衣公子还未说什么,身边跟着的亲信是个眉眼冷肃的老者,闻声眉一横,上前一步呵斥:“放肆!你可知这位……”
“无碍,自是该排队的。”余岁指尖转了下玉笛,与纪潇颌首,款款转身,迈步走到街角队尾去了。
楼长明与那老者大眼瞪小眼僵持一阵,那人一拂袖冷哼,跟了上去。
楼长明:“神气什么,管你大罗神仙下凡,在咱地盘上,就得排队!”
这一排,就眼睁睁见着夕色下沉,黄昏落尽,夜市千盏明灯燃亮,队伍越来越长,挪动得如龟爬一般缓慢。
“主子,要不算了罢。”秦老劝道,“老奴在这儿排,您回客栈歇着。”
向来只有满桌山珍等主子品赏的份儿,哪有反过来的,简直岂有此理。
余岁倒是悠然自得,笑望眼前灯火人间:“秦老,耐心些,咱们出来不就是体验这些的。”
又等了一阵,好不容易快排到他们这,最后一盘鸡翅包虾滑卖完,纪潇向各位致歉,收了盘子准备打烊,人群顿时叹声连连,如乌云散去。
“这……这岂有此理!”秦老上前理论,“我们排了如此之久,怎能不卖了?”
纪潇解释道:“今日鸡翅包虾滑首日预售,明日会正式在夜市开卖,还请客官请早。”
饶是余岁这般好心态,也不由叹了一声,摇摇头道了声“也罢”。
秦老快步走到窗口前,从袖中拿出一锭放上窗沿:“当真不卖?”
竟是一锭金灿灿的元宝。
纪潇眼都睁大了,咽了口唾沫,她做生意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阔气的食客,吃个鸡翅掏出了金子来。
她心头垂涎,嘴上梆硬:“不卖。规矩是定好的,当一视同仁,若谁有钱卖谁,怎么对得起这些辛苦排队的百姓?”
秦老气坏了:“你……!油盐不进的毛丫头!”
“秦老。”
余岁一出声,秦老讪讪闭麦。
他握着玉笛回身,颇有些诧异地看向纪潇,眸中意有所思,笑问:“这夜市中诸多美食,可都是出自姑娘之手?”
纪潇大方点头:“这位公子,实在抱歉,排队人多照顾不全,还请谅解。”
她想了想,让牛嫂拿来一只小食匣,里面装着各类小零嘴,递给秦老:“这是我家一些试吃装,权当给公子赔罪了。鸡翅包虾滑明日黄昏准时于夜市出摊,欢迎公子前来品鉴。”
“姑娘盛情,却之不恭。比起厨艺妙手,姑娘这份匠心更为难得,在下佩服。”余岁大方收下,与她道一声谢,带着秦老几人走了。
纪潇看他前呼后拥的,也不知是哪家的富公子,虽穿着打扮刻意素雅,那身衣裳面料材质却都极为鲜见,这棠梨镇藏龙卧虎,怕是又来了一位祖宗。
而上一位名震棠梨镇的祖宗,午后正赶来她铺子上撒泼。
“你还送了他试吃装?为何?为何偏偏送他?”
江亭钰的撒泼和撒娇区别不大,他皱着眉,雷声大雨点小,揪着她袖角一个劲儿追问。
纪潇瞄了一眼旁边试图掩盖存在感的楼长明,心想小狗子安在她这儿的摄像头传话还挺快。
楼长明:“……”看不见我,听不见我。
纪潇于是也送他一份试吃装,江亭钰不要,凑她跟前,卖乖绕弯弯,想换成别的。
纪潇知他在琢磨什么,大方自然地凑上去亲在他唇角,这人立马眉眼弯弯笑了,乌云散尽,雨过天晴。
纪潇:就是这么好哄。/p>
楼长明默默转过身:没眼看。
翌日黄昏,鸡翅包虾滑如期在夜市推出,灯市街排得水泄不通,生生并了几个摊子来烤制鸡翅,才满足热情的食客。
纪潇特意在人群中搜寻,没见着那日的白衣公子,对方对这道美食这般执着,竟然没来,她倒有些惋惜。
鸡翅包虾滑再一次引爆夜市,创下新的记录,裁缝铺那边正趁这趟热度赶制新衣,鸡翅包虾滑的卡通形象已经画好送过去了。
纪潇盘着腿坐在清河客栈的软塌上,身后江亭钰在给她捏肩放松,她瞧着账本上飞涨的流水,心情大好,把人拽过来狠亲一口,兴奋得笑出声。
江亭钰也高兴,把她拖进被褥,这人心情好了,咬他都咬得格外得劲儿。
没想到三日后,纪潇忽然接到云长丰的书信,说要在她食铺里招待一位朋友,请她做些准备,他晚点带人过来。
纪潇受宠若惊,披头散发捏着书信又看了一遍,也顾不上少年还在咬她的后颈,一脚蹬开人下了榻去,穿戴齐整,无视了江亭钰幽怨的眼神,风风火火回食铺筹备去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云长丰居然要亲自来她铺子里,请人吃饭?
且不说这位州官大人清正廉洁,从不参与酒桌饭局,一州事宜诸多,他平时忙成陀螺,居然有心思有空闲,专程跑来一趟棠梨镇?
纪潇懒得细想,反正云长丰这人正直得跟一节青竹似的,总不会拖欠她的饭钱。他在这儿吃饭又给银子又拉人气的,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当日,纪潇早早开了铺子,在食铺里忙活到中午,一架马车徐徐在门外停下,云长丰一身简洁便装下了车,瞧着跟寻常食客无甚区别。
马车周围跟了许多家丁,瞧着低调,细看却不似寻常家丁,高头大马,眼神灵敏得如游鱼,几步开外半寸动静也尽入眼底。
纪潇甚至认出几个官兵,是先前闹疫病时跟在云长丰身边,鞍前马后最为得力的,今日竟扮成家丁全来了。
“您慢些。”
她正犯嘀咕,就见云长丰回身,亲自抬手接下一人。
白衣玉笛,余岁钻出马车,一眼与纪潇对上目光,弯唇颌首,像上回他走时那样。
纪潇:风中凌乱。
进了铺子,二人落座,一脸严肃的秦老用袖摆把那椅子擦了两遍,才让余岁坐下。
云长丰今日把食铺包了下来,铺子里没有别的食客,一群家丁打扮的官兵站在铺子里,还有的守在门口,瞧这阵仗有些唬人。
“秦老,坐罢。”云长丰温声道。
秦老摆摆手,就站在余岁身旁,目光把这铺子里里外外扫了一遍,才放下些警惕,沉默候在边上。
菜已备好了,纪潇和牛嫂一样样帮忙端上桌,云长丰点的都是她家招牌美食,包括鸡翅包虾滑在内,纪潇还添了些新品。上完菜,牛嫂与她在厨房小声嘀咕,探头张望,猜测那公子身份。
能让云长丰如此毕恭毕敬对待的,她想不出世上有几个,何况对方年纪明显比云长丰小,他却用的敬称。
再加上那个脾气暴躁浑身长满心眼子,出手就是金锭的秦老……
纪潇忽然有些不妙的预感,就听云长丰温声叫她道:
“潇潇,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