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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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莛霜之前在清北班只有三十个人，每个人单独坐，没有同桌。czyefang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十六班班主任很迅速，开学第一堂课便让大家选座位。按照传统，根据成绩排名。
大家都还没熟悉，站在教室外面，放眼望去，全是陌生面孔。
除了孙曼，叶莛霜没有认识的人。之前在一班的其他同学全部选的理科。
叶莛霜第一名，自然是第一个选。
她看了一圈，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不在前面，但也没有特别靠后，还临窗，外面种着一排树，是一片绿化带。她觉得非常不错。
坐下后，叶莛霜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教室，一切都感到新奇。这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比高一考进清北班还让她心情澎湃。
高二是她上一世没经历过的生活。
眼前这些让她遐想，如果没有重生，上一世的高二，也会是这幅模样吗？
如果可以，叶莛霜是想和孙曼做同桌的。
但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在她出神的时候，旁边来了人。
叶莛霜转头看去。
这是第二名，一个男生，他只在讲台看了会，便朝着叶莛霜这边走来，坐在了她旁边。
后面的选座位还在继续。
叶莛霜保持着看他的姿势，红唇微张，很是惊讶。
这个人……
好眼熟。
漂亮的长相，栗色的自然卷发，左手只有四个手指……
这是……那个曾在公园见过的男生！
叶莛霜终于想起来了。
这个男生太漂亮了，以至于她印象很深刻，哪怕只见过一面也没忘记。
“我脸上有东西吗？”男生忽然扭头看她，小声问。
“没……没有。”叶莛霜尴尬笑笑，“不好意思，我刚刚就是觉得你有点眼熟，好像见过。”
她犹豫着要不要说公园的事情，但当时遇到的时候，他正被父母骂，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让人尴尬。
不料，男生回：“嗯，我见过你。”
顿了下，男生又说：“公园里。”
很平淡，丝毫不介意。
叶莛霜觉得自己多虑了。
也是，被父母教训是多正常的事情，而且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他现在估计早就没有芥蒂了。
“你还记得啊。”叶莛霜笑道，“我们还挺有缘分的。”
“我记忆力好。”
“我们以后就是同桌了，互相认识下呗。我叫叶莛霜，你叫什么名字啊？”
“秦慕周。”
秦慕周望着叶莛霜，欲言又止。
叶莛霜注意到，问：“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我们能不能换个座位？”
“啊？”叶莛霜愣住。
“我想坐你这个位置，但被你领先了。”
“可我也想坐。”叶莛霜发懵，“所以你坐我旁边，和我做同桌，就是为了方便和我换位置？”
“嗯。”
“……”
秦慕周：“这两个位置差不多，你可能会愿意些。”
叶莛霜：“既然差不多，那你坐呗。我可不换！”
这可是她精挑细选的座位，她还没热心到这种程度，再说了，只是个座位而已，又不是非换不可。
“嗯，那就算了。”秦慕周不说话了，垂着眼沉默。
他的气质很安静，很淡漠，甚至有些阴沉。
不知为何，叶莛霜总觉得他和曾经的林暮有些相似。
长相完全不像，但给人的感觉很类似。
甚至有林暮以前怯懦的感觉。
他的眼睛那么漂亮，却没有一丝灵动的感觉，平静无波澜。
秦慕周右手放在桌子上，左手一直在下面垂着。
左手的小拇指处空荡荡，断根处贴着一圈绷带。不知道是不是那里不好看，为了遮盖。
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叶莛霜很想问问他小拇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了。
但这个问题实在冒犯，她只好按耐住自己的好奇。
座位没换成，秦慕周想坐别的地方，但这时候已经晚了，座位几乎被人挑完了。
剩下的……
他想了一下，似乎没什么区别。
坐在哪里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孙曼选的座位还是叶莛霜的前面，和之前在一班的一样。
课间趴桌子上睡觉的时候，叶莛霜忽然听见旁边传来“咣当——”一声。
把她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秦慕周坐的凳子倒了，自己摔在了地上。
有个男生从他旁边走过去，闻声也扭头看了一下，看他这狼狈模样，露出笑容。
或许是看到有人出丑，所以发笑。
但叶莛霜觉得那个笑容很让人不舒服。
“你怎么突然摔了，没事吧？”叶莛霜赶紧搀扶着秦慕周起来。
秦慕周沉默着摇摇头，把凳子扶正，坐下，也不解释刚刚的情况，继续低头看书。
他似乎很喜欢看书。
课间除了写作业，他就拿本书看。他的课桌里也放着很多书。
叶莛霜瞥过一眼内容。
不是历史有关的书籍，便是晦涩难懂的文学经典，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
叶莛霜不认识秦慕周，分班后去看了下之前没注意的成绩表。
全科排名，秦慕周虽然不错，但不怎么拔尖。
但除去理科后，他的排名在第二。
他的政史地成绩特别高，近乎满分，在文科里很可怕的成绩。
叶莛霜排在他前面，全靠数学。
秦慕周的数学成绩很一般。
他的语文和英语成绩和叶莛霜也不相上下。
看来她的新同桌和她之前一样，不太喜欢数学啊。
不过也不太一样，她的理科成绩可比他好多了。
叶莛霜庆幸，还好在林暮的帮助下，自己的数学成绩已经提上来了，不然这个座位，说不定就要归秦慕周了。
中午，叶莛霜和林暮一起去食堂吃饭。
林暮去打饭，她坐在座位上等着。
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秦慕周。
他身边跟着一群人。
秦慕周面无表情，但身边的人都在说说笑笑。
叶莛霜正惊讶，没想到秦慕周看起来这么孤僻，朋友却挺多。
却见那些人端了饭便走了，秦慕周刷了饭卡，一个人端着餐盘找了个地方坐下。
没有和那些人一起。
秦慕周一个人低头吃饭，旁边坐的人都在和朋友聊天说笑。
他吃饭很快，一次也没有抬过头。像是要赶紧吃完，离开这个地方。
“你在看什么？”林暮坐下问。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林暮看到一个低头吃饭的男生。
叶莛霜收回目光：“没什么，就是看到我同桌了。”
“同桌？”林暮终于想起来，除了他们清北班，其他班级都是正常座位。
“你同桌是个男生？”
“嗯。”
注意到林暮语气不对劲，叶莛霜笑道：“不是吧，这你也介意？”
她道：“我们座位是自己按成绩选的，他要坐我旁边，我总不能让人家起来吧。”
“我没介意。”
“那你这什么语气？”
“我也想和你同桌。”林暮慢慢说，“我当初如果选了文科，我们就能做同桌了。”
叶莛霜“诶呀”一声，“选都选了，又不能后悔。”
吃饭途中，林暮下意识望了眼刚才的方向。
那个男生正好要离开，端着餐盘起身。
林暮看到了他的长相。
非常漂亮。
他动作一顿。
“怎么了？”叶莛霜好奇问。
“没事。”林暮垂下眼。
放学后。叶莛霜背着书包跑出去，他们文科班在高楼层，理科班在下面，她要下去找林暮一起回家。
林暮和她提前说了，今天放学他们物理老师要占用一下课外时间，把今天没讲完的知识点讲了。
所以叶莛霜在教室坐了一会才离开。
走的时候，教室里除了几个住宿生没去吃晚饭，已经没有人在了。
校园也比较冷清。
跑到楼梯口撞见秦慕周的时候，叶莛霜很意外。
见他背着书包，叶莛霜迟疑问：“你还在学校啊，你是走读生？怎么还没走。”
秦慕周看到她也愣了一下，把外套拢了拢，“有事耽搁了。”
他语气很淡，说完低着头准备离开。
没有走叶莛霜在的这个楼梯，要去楼道另一头的楼梯。
他走过去的地面，有几滴水痕。
叶莛霜这才看到他衣服在滴水。
“你衣服怎么回事？”她拉住秦慕周，“这么冷的天，你衣服怎么有水。”
他外面穿的棉袄是干净的，但是透过衣领，叶莛霜看到他里面的毛衣很湿，像在水里浸过一样。
毛衣本就吸水，像是没拧干，还在慢慢滴着水。
秦慕周猛的用手攥紧领子，挡住里面。
“没事，我不小心把水杯里的水洒身上了。”
飞快说完，秦慕周逃也似地离开了。
叶莛霜想问他水洒了为什么会洒在里面，为什么会水量这么大都没来得及。
她一脸懵地望着秦慕周的背影，觉得这个人真是奇怪。
林暮在一楼等着她。
叶莛霜过去看到他手上有些擦伤。
“你打架了？”
“嗯。刚才有几个人下来，看到我，问我要钱。”
“要钱？”
“不给就要教训我。”
“你给了？”
“当然没。”林暮不以为意，“他们要动手，我回了几拳，他们就走了。挺没用的，就看起来吓人。”
叶莛霜笑：“哟哟，你现在也是厉害了，以后在学校是不是要横着走。”
林暮不好意思笑笑。
然后转而担忧地看她：“不过里面有你们班的人，你平时小心点，别和他们起冲突了。”
“我们班？”叶莛霜惊呼，“你怎么知道？谁啊？”
林暮回想刚刚的场景——
满脸嚣张的男生自大地指指自己：“你知道我谁吗？十六班刘文豪！我们班的人没人敢惹我，整个学校都知道我！”
林暮当然根本没听过这个人，也根本不怕，但十六班这个几个字很敏感，他不禁皱了眉头。
叶莛霜就在十六班。
“刘文豪？”听了林暮说的，叶莛霜努力在脑海里搜索这个人的印象。
“不行，想不起来他是谁。”叶莛霜尽力了，“刚开学没多久，我认不全我们班的人。”
“不过你的提醒我记住了，明天我看看他是谁，尽量不和他打交道。”
“有事告诉我。”林暮叮嘱。
“放心。”叶莛霜笑笑，“平白无故的他不会找我麻烦。”
林暮：“我不认识他，他也找了我麻烦。”
叶莛霜打量他一下，虽然林暮现在打架有经验，比之前强，但身形还是很消瘦，肤色苍白，看起来像是个很羸弱的男生。
她打趣：“可能见你比较弱，以为好拿捏，又一个人站在这，所以才来闹事。”
林暮立即看她：“你嫌弃我？”
“没有没有！”叶莛霜赔笑，“我的意思是……他们以貌取人，有眼不识泰山！”
…
次日来学校，叶莛霜格外留意了一下林暮说的人是谁。
看清刘文豪的长相时，她发现自己是有印象的。
就是秦慕周凳子摔倒那次，回头嘲笑他的那个男生。
原来他就是刘文豪。
果然不像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