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日 你真的要去吗
开学后，来到班里，叶莛霜明显感受到大家的热情，在讨论座位的事情。chuoyuexs
当然，也有一些不在乎的人，对他们来说坐哪里都可以。
“莛霜，你成绩这么好啊。”乔心玉看到她过来，赞叹道，“考了班里第三名，把之前的第三名挤了下去。我跟你说，之前我们班，前三名都是很固定的，林暮，赵磊，赵晓晴。你一来就进了前三，好厉害。”
叶莛霜笑笑:“还好啦还好啦。”也就一丢丢厉害吧。
听着夸奖，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那你这次换座位要坐哪里啊？”乔心玉问，她学习不好，想着能不能和叶莛霜坐近一些。
“我不换了，继续坐在现在这个位置。”
“这样啊，那你有心仪的同桌人选吗？”
一旁的林暮不动声色地听着对话。
“都还好吧。”叶莛霜想了想，“我和谁都可以。”
叶莛霜瞄了眼旁边的林暮，额头的碎发虚遮着眼，看不清情绪。
“不过嘛——”叶莛霜拖着音，“就现在而言，我还是最想和我现在的同桌继续坐一起，毕竟熟悉一些。”
闻言乔心玉看了眼林暮，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隐约看到林暮笑了一下。
不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林暮已经又恢复了平常那副无悲无喜的模样。
乔心玉凑近叶莛霜面前，压低声音问:“那他怎么想的啊？会和你坐一起吗？”
“会的。”林暮突然回答。
“呀！”乔心玉被吓一跳，身子慌忙退后。她声音那么小，竟然还能被听到。
好在林暮说了这句话后，便又继续低头看书，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两个已经商量好了。”叶莛霜出声解释。
“这样啊。”乔心玉点点头，“那要是可以的话，我也不换位置了。以后有什么不会的，我就请教你。”
“好啊。”叶莛霜笑笑。
选座位是一个个进去的，林暮坐在原位置，而赵磊则坐在他的前排。
叶莛霜进去的时候，赵磊就一直盯着她，看她要坐在林暮旁边了，才忍不住出声:“叶莛霜，你真的不考虑和我坐一起吗。”
叶莛霜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啊。”
赵磊轻叹口气:“行吧。”
于是，叶莛霜仍然和林暮是同桌。乔心玉没有坐在她原先的位置，那里被人抢先坐下了，于是她从叶莛霜后桌变成了林暮的后桌，也就稍微改动了一下。
赵磊则又改坐在了叶莛霜前面的位置。
“叶莛霜，虽然不能做同桌，但是做个前后桌也挺好。以后你可得多多关照我啊。”赵磊笑的爽朗，没有芥蒂的模样。
“我可不敢当，我一个刚转来没多久的人，怎么说也是你们多关照我啊。”
“我们是谁？”赵磊嬉皮笑脸地问。
“你和林暮啊。”叶莛霜笑着说，她扭头看林暮，这才发觉，林暮好像情绪不太对。
“林暮？”赵磊重复一遍，语气有些奇怪，“行啊，以后我们互帮互助。”
等赵磊转回身，叶莛霜才凑到林暮跟前轻声问:“你怎么了？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林暮看着她，眼神隐忍着某种情绪，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没事。”
“那你看起来怎么一副焉焉的模样？”
看着她担忧的模样，林暮望了眼赵磊的背影，“可能昨天没休息好吧。”
自从赵磊坐在了叶莛霜的附近，一下课就经常找叶莛霜说话。
有时候一起聊班里的八卦，有时候一起吐槽哪个老师布置的作业多，有时候一起讨论题目的答案。
赵磊性子活跃，能言会道，很能逗人开心，叶莛霜经常被他逗的哈哈大笑。
林暮却愈发沉默。
赵磊和叶莛霜一起吃饭，他就不会去；赵磊转过头和叶莛霜一起讨论题，他就不会再继续讨论下去；赵磊和叶莛霜去玩，邀请他，他从来不去。
周围人都能隐隐约约感受到林暮对赵磊的排斥，但却不明所以。
林暮虽然性格沉默，不爱与同学交谈，但他一向是随意淡然的态度。没人理他，他就一个人独处，但有人向他示好，就算不喜他也不会这么抗拒。
这种行为过于反常，于是班里慢慢传出谣言。大家暗地里说林暮是因为吃醋、嫉妒才抵触赵磊。
这些话，乔心玉私底下告诉了叶莛霜，叶莛霜一愣，没做反应，只道是同学们的胡思乱想。
只是这些话在心里发了芽，带着青春期少女的娇羞和懵懂，每次林暮和她说话、对她笑时，叶莛霜总是会忍不住偷偷想，他到底对自己有没有那个心思。
在这种诡异的平静的表象下，林暮、叶莛霜、赵磊三人维持着奇怪的和谐感。
之前被陈逸轩骚扰的时候，叶莛霜总是嫌时间过得太慢。
这会平淡下来，时间总是惬意而又充足，没有过多的烦恼打扰，只有学习这一个难题的时候，叶莛霜又忽然发现，一转眼，时间已流逝多半。
因为伤势也不是特别严重，加上细心呵护，叶莛霜胳膊上的石膏已经拆了下来。
而林暮额头上的伤也已经淡化，只有离得近，也能看出那轻微的痕迹，后背的伤则是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学习的课程也逐渐加紧，经历了第二次联考和体育测试。
叶莛霜体育差，和班里其他女生比起来差一二十分，不过她也知足了，就算没有之前受伤耽误的锻炼，她的成绩也不会提高多少。
而马上就要第三次联考了，这次考完就要开始报高中志愿，选择要上的高中，紧接着就是中考。
虽然比不上高考，但也算人生阶段中一次比较重要的升学考试，也关乎学校的荣誉，各科老师都非常在意。每天都是做不完的试卷，讲不完的重要知识点。
班里的氛围都变得有些沉重。
刚好周六是赵磊生日，他提议周末请全班去吃饭，惹来大家一阵欢呼。
“我会在在群里（学生自建群，无老师家长）告诉大家时间地点，大家到时候可都要来啊！谁不来我跟谁急！”赵磊很是热情地邀请同学。
“有人有事去不了怎么办，你还要强迫人家啊！”一个平时和赵磊关系好的男生打诨道。
又是一阵笑闹声。
“就是啊。”
“你赵磊面子可真大啊～”
赵磊被他们闹的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是我考虑不周，这事当然不能强迫，你们想来就来，来不了的和我说一下就行，到时候我再给你们补点糖果零食什么的，反正人人都有份啊！”
班里都欢呼起来。
气氛轻松起来，冲淡了一些紧张与压力。
看着赵磊自信豁达的笑容，叶莛霜想，赵磊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
男生和他玩的好，女生也喜欢他。
除了林暮。
叶莛霜想到林暮每次对赵磊那种疏远的态度，“你会去吗？”她问林暮。
林暮摇摇头。
叶莛霜发觉林暮是真的不爱和赵磊打交道，每次想问林暮原因的时候，她就会想到班里的谣言。
说因为林暮喜欢她，所以吃醋。
她不敢问。
她怕林暮说是。那以后两人怎么相处呢？
又怕不是。
在赵磊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林暮坐在桌子前写着作业。
他一般会在周五晚上就开始写星期天作业。平常他只要一开始学习，就会瞬间进入状态。可今天他看着密密麻麻的字，怎么也写不下去。
脑子里想着各种事情，一会是叶莛霜，一会是赵磊，一会又是两人嬉笑聊天的画面。
他不喜欢赵磊。
他想起今天在厕所隔间里听到的对话。
是赵磊和他的朋友。
“你真打算明天对叶莛霜表白啊？”
“那当然，想了好久了。”
“人家会同意吗？你可别被拒绝了，多没面子。”
“拒绝了又怎样，大不了继续追。”
“行，看好你。”
等声音走远了，林暮才从厕所出来，表情僵硬。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
惊讶，不安，无助。
一种患得患失的窒息感，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难以呼吸。
他不喜欢赵磊。
他不喜欢叶莛霜和赵磊走太近。
她那么可爱善良。
他们两个一点也不适合。
但是叶莛霜每次和赵磊一起都笑的很开心，他喜欢她笑，她笑起来很好看。
而他一点也不会逗人开心，甚至不会正常聊天。
他能看得出，每次和自己一起，叶莛霜都在努力找话题。
自我挣扎许久，林暮还是去母亲房间要了手机。
“你现在有时间吗？”林暮给叶莛霜发去一条消息。
“怎么了？”那边很快就回复了。
“我想跟你打电话。”
“行啊。”
林暮看着这两个字，刚要点击语音通话，那边已经打了过来。
“你怎么突然想着找我了？”叶莛霜问。
“就是想问你点事。”林暮轻声说。
“什么事啊？”
林暮想问她知不知道赵磊的心意，想问她喜不喜欢赵磊，想问她可不可以不要和赵磊走太近。
然而他最终说的是:“……你怎么看待早恋这件事？”
叶莛霜:“……？？？”
你说我怎么看？
我坐着看，我用眼看。
“你破天荒的给我打个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虽然我有一段失败的恋爱经历，但你也不能这样暗戳戳地嘲讽我吧。”
果然是不会聊天。林暮心里着急，嘴上却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觉得现在马上要中考了，学习为重。”
“所以呢？”
“所以，所以……你可不要在这个关键时刻被其他事情分心。”不要和别人谈恋爱。
林暮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嘀咕。
但叶莛霜还是听清了。结合他前面没头没脑的“怎么看待早恋”这句话，她也听出来了林暮的潜台词。
“行了，我知道了。”叶莛霜笑着说，她是真的想笑。也不知道今天林暮脑子缺哪根筋，莫名其妙的。
“嗯。”听到叶莛霜的回答，林暮的心稍稍平静下来。
“你明天真的不去参加赵磊的生日吗？”叶莛霜又问林暮。
又是赵磊。
心里又掀起了风浪。
“你真的要去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林暮反问道。
“对啊，我已经答应他了，平时他对我也挺照顾的，我明天也没什么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参加。”
“但是我不想。”林暮轻声回答。
不想你去。
叶莛霜以为他说的是不想参加，林暮平时就不喜欢热闹，不想去也正常。
叶莛霜回了句“你不想就不去嘛”，便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直到电话挂断，林暮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愣愣地看着虚空。
心里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