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把酒言欢忆车祸
月光皎皎如霜，清凉，这清秋的夜色令人如此沉醉……
黑熊精陷入沉思，嘴中轻声呢喃着；
“呀？你这黑毛怪还挺诗情画意啊！是不是听完本宫的光辉历史，你……陷入崇拜的深渊不可自拔了？”
自恋与自信同在的我调侃着；
以黑熊精的脾气定会回嘴反击，未曾想，他竟眼神迷离着仍看向窗外问：
灵犀，你可有过喜欢的人？
“啊？我……没有……不太懂……真正喜欢是什么感觉”
心中不禁反问自己，虽然追求者众多，除了对李雷同学心存愧疚……但，好像喜欢和愧疚是两码事吧？
黑熊精低头轻叹：
梅枝在冷月的照映下倒映在清冽的水面上……一个女子的背影在黄昏时分独立于水边。
那个背影……绝美……我的记忆只有这些，不断重复出现……
可能孤独……是因为心中有所爱之人……虽不知女子是谁，但早已种下相思……。
黑熊精目光深邃伤情，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副模样！
心里很想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灵机一动！
“黑毛怪，你……会喝酒不？你啥都会变……能变出点钱吗？”
呲着牙坏笑的看向他；
喝酒？还真没喝过……自打修炼就一直在灵界，未踏出半步！那……那还是熊身之前，倒是闻过人间的酒香。
“妥了，今天本宫就带你出去耍耍……你出钱……我供酒，如何？咱们出去把酒言欢……哈哈”
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着
此刻黑熊精也喜悦展颜，头点成小鸡啄米般；
突然想到……不行，这大半夜我若出去必定惊动老妈……；
安全起见，还得让黑毛怪施法……让我老妈早点睡觉……嘻嘻！
黑熊精不屑面孔再次浮现：
你……真行！还真是亲闺女啊……
“哎呀，你别磨叽了，赶紧吧……只是让我老妈睡会觉而已……你控制点力度哈，可别过劲了……那可是我亲妈。
一切妥当，忙拉着黑毛怪往外走……
他又一个反手拽住我的胳膊说：
你忘了？你想一下地点……我们马上瞬移过去！
“哦哦哦……对，都忘了这茬了……在……”
哇！果然……瞬的快……
这黑毛怪还不傻，没瞬移在人群多的地方，在饭店胡同正合适。
有这“大财主”在，我大手一挥……点出了世纪顶配各种肉串……这可是我平日里垂涎三尺望尘莫及的肉肉啊。
心想也不知道这黑毛怪酒量多少？就来满三中全会顶配吧……
本想着趁着这次机会，把他灌趴下……没准还能搞点法术学学……
心里正暗爽呢，黑熊精一脸惊诧的问：
你干吗点这么多？喝的完吗？我可没喝过……
“这不……这不是想让你都尝尝嘛，不能亏了你这黑毛……哦不不……帅哥……嘻嘻……你值得拥有……我的宝贝！”
嘴上夸着，心里却想到一百种戏耍他的方法，不禁暗爽到极点。
“来来来，我们先喝点白的打底，这就是你为兽时……不不，是……你喂熊时候闻到的那种……嘿嘿”
我的谄媚殷勤引起黑熊精的质疑，皱着眉头问：
你……你整这出……不太正常啊？为何对我这么好？
“哪有？宝贝……自打你出现，帮了我不少忙……我这是……这是感谢你啊！来，干杯……”
甚至为了助兴，我爆出猛料……自己的生死局！
来……来……有故事……有酒……好生……灌死你……
忆~车祸
一望无际的银装素裹，目光所及之处圣洁、雪白，漫天飘散着似鹅毛…似棉絮…又好似晶莹剔透的水晶。
大自然毫不吝啬的为所有孩童提供着免费玩具……雪！
记忆中的大型车辆轮胎上都是捆着铁链防滑的。
驶过时会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冰面上也会留有很多小孔洞，甚是有趣。
爱不释手的提着鸟笼子，这是今天路边大树下救回来的小麻雀，初见它时，它已冻僵了半个身体，仅存一只时而煽动的翅膀。
这个小生命一定恨透了这个寒冷的冬天，或许是因为某个淘气的孩童用弹弓将它打落，亦或者是它打盹儿时候不小心从树上跌落……。
说起救治它的过程，真的是呆萌可爱附加些许神奇……
小麻雀捧在掌心时，它好乖好安静的斜眼看着我。
好似知道我是在救治它一般
那模样别提多可爱了，简直萌化了这寒冬腊月的冰霜……。
迅速脑补了下……好像也没学过什么急救课程……大写的尴尬！
算了……就用最笨且有效的方法吧，深呼吸将暖暖的哈气呼在小麻雀身上…温暖它…再吸…再呼…反复数次……。
哎……这法子果真管点用哦，它的小爪子竟微微的动了动。
吸…呼……再反复数次……
它那两只翅膀也能够不太灵活的张开……收拢
这传统古法固然管用……但……这也是第一次让我体验到……啥叫缺氧的感觉啊！
稍显缓过来的小麻雀竟然没有要飞走的意思，反而俏皮的用那小嘴啄着我的手……哈哈，真是可爱极了！
为了这个小生命能够恢复的更好些，特意为它购置了木质鸟笼子，中央位置有个干草编织的鸟窝，将它放在笼门口自己就蹦蹦哒哒的跳进去了。
我还在疑惑……之前总听长辈们说，麻雀这种飞鸟最难饲养，天生野性强且气性极大，传说人们若想强行关着它，它属于能把自己活活气死的那种。
没成想，救回来这只竟如此乖顺。
我的神爹带着我准备乘坐小公共回家，上车前我还问神爹，为啥小公共轮胎上不用捆铁链？
神爹不出意外的……没搭理我！
上车的瞬间，暖风袭来……冬天太冷，通常小公共在车内都会安装暖风机。
车上人还不少呢，还好靠着门的地方还有两个位置。
哎~哎~哎……离座位还有一步距离呢，车已经一脚油门冲出去了！
真是野蛮驾驶啊，那个年代的小公共从不守规矩，都是随便停，随便抢道拉人，可谓是争分夺秒的抢生意啊。
真是的这要有心脏病或腿脚不好的都得立马犯病，心里正嘀咕呢……
只听司机大喊一句：我擦
瞬间我们都看向车头位置，对面明晃晃的强光灯已近在咫尺，伴随着尖锐的鸣笛声。
只见司机猛的向相反方向疯狂打着方向盘……
车……瞬间腾空飞出去……在巨大的惯性下翻滚着……
我下意识的捂住双眼……任由车体天旋地转的翻滚
耳边伴随响起哐当…丁玲咣当的巨响……
随之男人女人的尖叫声，碰撞和碎裂声，还有长鸣的车喇叭声……此起彼伏！
实际只有几十秒的时间，感觉却像经历过一个轮回。
车体经历过几个翻滚颠簸后晃晃悠悠的正向落在地面上……
这一瞬间，车上无比寂静……
仿佛都能听到大家的喘息声和呼吸声
陆续有人说话：
妈：你怎么样？没事吧？
老婆：你还好吗？有没有事？
大哥：你是怎么开车的？不要命了？
一片嘈杂声……
此时，我那神爹才回过神儿问：
灵犀，你没事吧？
我赶忙睁开眼看向鸟笼里的小麻雀……
它……已经静静的躺在笼子底部，一动不动的……。
大脑一片空白，伴随嗡嗡的耳鸣声；
车里的人都在吵闹涌动着下车，有的一瘸一拐，有的连滚带爬，有的捂着流血的脑袋，还有的拖着手臂龇牙咧嘴……各种伤势不一。
我那神爹腿和头部也受了些擦伤
而我……也只有我“毫发无损”……
但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心脏一直用力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好似要从嘴里蹦出来一样。
我紧抱着鸟笼机械木讷的跟着下了车，这才晃神儿听到大家纷纷议论着“是小公共为了躲避对面行驶过来的大解放车，躲避不及才导致翻车的”。
都纷纷要求司机赶紧叫救护车，将大家送往医院救治。不知是解放司机报了警还是小公共司机报的，感觉没过一会……警车、救护车都抵达了。
人群一股脑的涌上去，纷纷要求优先救治……
唯独我，从发生车祸至今一言不发，我那神爹还以为我吓傻了，用手指搓了搓我的脑袋问：
“你没事吧，摔到脑袋了吗”？
我顿了顿…摇摇头，仍未作声……
只是紧紧的抱着鸟笼
随着救护车一辆一辆的停靠，我们陆续被带离了车祸现场。
后面如何救治的过程就像断片了一样，没有过多印象，只是依稀记得……
所有车中乘客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情，最严重的断胳膊断腿，最轻微的属我神爹，也有多处擦伤和扭伤。
唯有我……一点伤都没有。
可能因为我是车上年龄最小的，神志清醒过来时候，神爹告诉我：
好几个医生和护士围着我检查了好几遍，个个啧啧称奇，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神爹还不忘训斥我，说我整个过程一直死死抱着那死了的麻雀鸟笼，谁拿都不行，像有病似的……。
回到家，妈妈已经在单元门口焦急的等待……
刚看到我的身影，她就狂奔过来一顿全身检查，细致到还查看我的鼻孔和耳朵眼……
一边查看一边嘟囔：
天呢，多吓人啊，你有没有事呀？
这大冬天穿的多，赶紧回家把衣服都脱了，再检查下，有没有伤，这是车祸啊……怎么可能一点擦伤都没有……。
我老妈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狠人……
回家后，她……真的把我里里外外扒一精光……连脚底板都检查了！
真的……一点擦伤或淤青都没有。
最后，在我妈不停嘟囔“这不可能啊、这不合理啊”的无限循环中，结束了二次全身检查……。
次日清晨，来到楼下经常玩耍的仓房位置，拿着挖土工具。
瞬间觉得我自己草率了……冬天的土地好硬啊，上面一层厚厚的雪，下面就是坚硬的冰。
心情无比的低落，回忆着小麻雀与我之间的点点滴滴，任泪水冰凉的流过脸颊。
感觉停留一下就要结冰似的，又会被新涌出的热泪融化，周而复始……。
终于凿开了一块土坑，将用手绢包裹的小麻雀轻轻放入土坑。
心里满怀歉意念叨着：我本想救你于寒冬，却未想你殒命在车祸中。
都怪我~都怪我~泪水再一次流下，模糊了小麻雀的身形……
默默填了土，上面压着为它而置办的鸟笼
“这是你的，这是唯一为你准备的，让它陪着你吧”！
不知不觉蹲了良久，腿麻无力~想起身时候却一下跪在地上，哭笑不得的爬起。
还不忘自嘲道：你这个小坏蛋，还想让我给你磕一个是不是？
嘿嘿，行啊，你高兴就行！你就躺在我家楼下，你每天都能看见我，我也每天都会想起你……；
车祸，我虽毫发无损，但却对“车”产生了强烈的恐惧阴影，以至于终生都与“开车”无缘。
也是从这时开始，一个梦境萦绕着我的一生。
梦境中：“一条弯弯绕绕的盘山路，我开着车行驶在上山的路上，在一个90度拐角的山道中，看不见拐弯后的路。
便本能的放慢速度向前开~就在拐弯的瞬间，对面驶来一辆车，速度很快，为了躲闪这辆车，我猛打方向盘掉进了万丈深渊，当场毙命”！
这个梦境，我反复梦到过n次，也尝试过无数次想用其他方式躲过这场已知的结局。
但……所有的尝试全部以失败告终。
周而复始的梦境让我彻底放弃学车或是开车的欲望，不想……也不敢尝试。
莫名……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要开车方可避开劫难”。
此时的黑毛怪脸颊已微醺泛红问：
可以啊！车祸你都没事……嗯，越发了解你后觉得你确实异于凡人，不过……你那神爹有点意思啊……哈哈哈，听起来很不靠谱的感觉。
哎……对了，来你家这么长时间，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爸呢？你不提……我都忘了问你！
我低头不语，只是默默喝光了杯中酒……
黑熊精自感好像说了不该提及的事情，便有意打趣道：
来……喝，别说，你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品味倒不错，这家串店烤制的味道真不赖……还有这酒……哈哈……好酒！
说罢，便举杯过来示意我碰杯。
我轻笑抬眼看向黑毛怪……眼神灼灼深邃感叹道：
“呵呵，没什么不能说的……所有的不堪都过去了……就当……就当这个神爹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