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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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在一自习室看到江沅了。nianweige”
“真的啊？我刷完这套题就去看。”
江沅背着书包去图书馆，因为不是考试周，图书馆里人不算多。
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隔壁桌没人，桌面上摆着几本书，这个点，很多学生都把书放着去食堂吃饭了。
最近练琴时间过长，江沅在座位上没坚持一会儿就睡着了。
中途迷迷糊糊的，他听见身侧有人坐下来的声音。
恍恍惚惚的，他好像又嗅到了那股若有似无的雨后阳光的气味。终究是困意战胜了一切，江沅又陷入了睡眠。
姜畲和徐磊从食堂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发现原本没人坐的隔壁桌趴了个人。
徐磊坐在姜畲对面不停对他使眼色，用口型小声说：“好像是校花。”
姜畲往身侧瞥了一眼，虽然人埋的像个鹌鹑似的，但光看后脑勺他就能确认，的确是江沅。
徐磊拿起手机给姜畲发消息。
【徐磊：我靠，这两天撞了什么狗屎运啊，都遇到校花好几次了。】
音乐系和体育系的教学楼离得远，两个系之间也没什么交流，除了偶尔搞活动，需要音乐系出节目，体育系出力气外，学生之间碰面的机会不算多。
姜畲也觉得最近好像撞见江沅的频率有点频繁了。
【徐磊：他昨天刚给你送了创可贴，今天就来图书馆偶遇，他不会真看上你了吧。】
【姜畲：别胡说。】
虽然这么回应，但姜畲心里也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可是接下来就没那么多时间给他们两个胡猜的空间了，因为姜畲和徐磊充分见识到了江沅在学校里的人气。
有人在□□群和论坛上暴露了江沅的行踪，还说他是饭点过来的，好像还没吃饭，于是陆陆续续有人从图书馆各个角落过来往江沅桌子上塞小零食，甚至还有人从图书馆外特意跑来想给江沅送一碗麻辣烫，被管理员拦下来——图书馆禁止带有气味的事物。
而这群人里，绝大部分都是男生。
听传闻和亲眼所见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看的徐磊和姜畲目瞪狗呆。
看着江沅跟前不知不觉快堆成小山的零食，姜畲莫名有点闷，他站起身：“我去接个水。”
徐磊早就坐不住了，看姜畲起身，他也说要一起去厕所。
两人刚离开没多久，江沅就睡眼惺忪地醒了过来。
这一觉大概睡了很久，外面天都已经黑了，自习室的人只剩下零星几个，除了偶尔传来的翻书的声音，四周安静到可怕。而他的桌上多了很多小零食。
江沅看着眼前这一堆不知道谁送的小零食，叹了口气，每次来图书馆只要他走开一会儿，桌上就会被人放东西。
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书是看不进去了，江沅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宿舍。
他看着那堆小零食，有点头痛。
他抱起零食，打算送给图书馆的管理员大爷，只是走到楼梯间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垂眸，一番思量过后，转身把怀里的零食全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刚从洗手间出来，等姜畲一起回去的徐磊从楼梯口探出个脑袋：“我靠真牛逼，你看到了吧老姜，把人的心意当什么了，真替那些人不值。”
姜畲看着空荡荡的楼梯口，瞥了那个垃圾桶一眼，不置可否。
江沅回到自习室的时候，手指上的痒意越发严重，他低头，才发现原来梦里不是错觉，他是真的发作了。
他的手指肉眼可见地浮现出小红点，不仔细看可能看不清，但是江沅知道，如果不能尽快得到处理，过不了多久，小红点就会连成一片，让整块皮肤发红发烫。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病发，明明才过去不到一天的时间。
但是江沅当机立断，从包里掏出手机，颤抖着手指，给【手指1号徐宁】发去了消息。
【y：现在有时间能来篮球场一趟吗？】
江沅猜测徐宁这会儿大概率是在宿舍或者教学楼，篮球场介与图书馆与两个地点中间，如果这时候离开图书馆，大概率能在篮球场碰见。
这是最优解。
给手指1号发完消息，江沅还是不放心，这几天他的情况实在是太反复太奇怪了。怕对方不能及时看到消息，江沅又翻出微信列表，找到了其他几个备胎准备发出邀约。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视线。
江沅猛地回过头去，正好与装完水回来的姜畲对上视线。
姜畲发誓，他绝不是故意要看江沅的手机的，只是他走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扫到了一眼。
偏偏他的视力还很好，一眼就看到了那一连串令人匪夷所思的微信昵称。
什么一号、二号、三号
这让他突然想起江沅身上的传闻。
——别看他一副又纯又冷的样子，其实玩的可花了。
——听说养了一池塘的鱼，微信里的备注都是【备胎1号】【备胎2号】【备胎3号】。
姜畲在心里啧一声，看来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虽然并不愿意有过多牵扯，但是姜畲还是和人点了点头。
姜畲重新拉开椅子坐下，可是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书了。
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一下，看到消息人是谁，姜畲抬头看了对面的徐磊一眼。
徐磊对他使了个眼神。
姜畲拿起手机，看到徐磊给他发来的消息。
【徐磊：什么情况啊，我看校花东西都收拾好了，怎么还不走啊。】
姜畲也觉得奇怪，江沅眼前的书都收拾干净了，可是他好像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另外，绝不是他的错觉。
江沅一直在偷偷看他。
想到这里，姜·直男·畲蹙了蹙眉。
一自习室的桌子都是两张两张拼在一起，江沅和姜畲刚好坐在一边，两人之间只隔了一个空位。
不远不近的距离。
江沅的注视让姜畲有些坐立难安，连带着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姜畲有些忍无可忍地扭过头去时，江沅突然给他递了张纸条。
姜畲一愣。
他狐疑地接过纸条打开。
坐在他跟前的徐磊一直在偷偷观察这两人，看到这里，他恨自己居然没有坐在姜畲旁边！他按捺不住地给姜畲发消息。
【徐磊：上面是不是写的‘约吗？’】
姜畲的微信没有加密，对方发来的消息在锁屏上也能看。
姜畲一脸黑线。
他没搭理徐磊，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
伸过来接纸巾的手手指纤长漂亮，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皮肤白的几近透明。
江沅低声说了句：“谢谢。”
因为可以压低了声线，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清冷感，多了几把钩子，好听又酥麻，像是拿着几根羽毛在人耳蜗处轻轻搔了一下。
收回手时，姜畲感觉自己的手掌被很轻很轻地擦了一下。
他不自觉挑了挑眉，可是江沅面上仍旧一派冷清，看不出任何一丝破绽。
直到走出图书馆，徐磊终于憋不住问他：“什么情况啊？”
姜畲：“什么什么情况？”
“就你和江沅，你们俩写的什么悄悄话呢。”
“他不会真想钓你吧。”
姜畲缄默片刻，想起刚刚江沅碰他手掌的动作。
很轻很轻，轻到他都怀疑是错觉。
“不是，他找我借纸而已。”
徐磊闻言一副“你把我当傻子吗”的表情。
“他书包侧边口袋不就放着一包纸。”
江沅书包侧面是黑色网格编织而成的口袋，姜畲还真没注意到里面放了什么。
他不大确定道：“应该不是吧，也可能他忘了。”
·
另一边的江沅已经回到宿舍。
他刚放下书包坐下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徐宁的短信。
【手指1号徐宁：嗯？刚刚在和组员一起准备辩论赛的材料，你撤回什么了？】
江沅回复。
【y：没什么，发错了。】
刚刚在姜畲出现的一刻，江沅就福至心灵般撤回了发给徐宁的消息。
他低头，一边看着自己攥在手里的那包纸微微出神，一边小心摩挲着已经平息的手指。
事实证明他之前的猜测没错。
最近他的变态反应，和那个叫做姜畲的男生有关。
姜畲拿着水杯出现在他身后的瞬间，江沅再一次闻到了，那股雨后阳光的气息，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加清晰。
清晰地让他明确了，这股味道就来自于眼前的男生。
而他借口借纸偷偷碰了对方一下，手指的灼热症状奇迹般平复这一点也更加证明他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