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嚣张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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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猪肉铺，入眼除了和猪有关的其余的便像是水入了大海，什么都看不见。yywenxuan
顾宴宁在铺子里找了许久，可里面没有什么可疑的物件，也没有能够证实此人是凶手的证据。
正当她失望的准备走出铺子的时候，一把带血的插在肉排上的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刀和一般剁肉的刀不同，刀身细长，刀尖尖锐，更像是剔骨刀。
顾宴宁想起四名死者的伤口，大小和这把刀的宽度差不多。
怀着心中悄然出现的猜想，她走近一看，发现这刀柄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几只苍蝇正盘旋在刀身，她回头冲着门外的李总捕喊：“李伯，我觉得这把刀有些可疑，我们有什么收证据的工具吗？”
“你等下”
李伯将自己左边腰间的两个布袋子取下，布袋子有三个成人手掌那般大，白色，袋口有绳子可以系住。“一般遇见这种命案，每个捕快都要拿两个证物袋，因为你刚来，对衙门事物还不熟悉，正好又碰上了命案，所以证物袋的事也没时间告诉你。”
“以后你可要记得拿了。”
李伯打开证物袋，将袋子套在那把刀上，然后隔着袋子将刀拔起来，收进袋子中，用绳子将袋口系紧。
“李伯，这屋子我都看过了，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说出来有些惭愧，在场四个人都觉得这猪肉铺老板是凶手，只是目前实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
“宴宁，不要着急，这么惨烈的案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破案呢。”
“再说了，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啊！”李伯挑眉，指着门外依旧瘫坐在地上，不出声不看人的猪肉铺老板。
“虽然现在下结论不好，但是我就有一种感觉，此人就是杀害四个姑娘的真凶。”他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肯定，“我们现在相当于抓到了凶手，只差能将他绳之以法的证据了，进展已经很快了。”
李伯转过头来，笑容满面，眼神明亮，“这次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这命案的进展竟然比寻常的偷盗都破的要快。”
“宴宁，你可是大功臣！”
顾宴宁羞涩挠了挠脖子，眼睛不敢直视李伯，只能低头微笑，十分地不好意思，“大家都很厉害，为了这个案子做了很多，我也没做什么事。”
李伯将证物袋重新挂回腰间，便走出铺子蹲在猪肉铺老板面前，顾宴宁也跟着走出去。
这凶手一直低着头，顾宴宁甚至都不清楚他的模样，他的双手被反绑，双脚也被捆住，裤子被扒下来，两条黝黑的粗糙的腿直剌剌的露给众人看。
也不知道他是觉得羞愧还是因为被抓住了索性放弃挣扎。
李伯刚才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时看着他低头露出的脖子问道：“宴宁，我们是不是发现有一位死者抓挠了凶手的身体。”
“是，从死者的角度推测，最大可能就是脸或者脖子。”
“那就对了！”
李伯将猪肉铺老板的领子扒开，三道明显的鲜红的指甲抓痕就这么出现了。
李伯蹲在地上冷哼一声，随后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你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告诉你，我们能抓到你，就证明我们掌握得证据多到你想不到。”
李伯在赌这个人胆子大小和心性强弱，那猪肉铺老板终于抬头了。
顾宴宁向后走了一步，想将他的脸看的更清楚，根本没注意楚怀瑾就站在她的身后，于是无意的两人就撞上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顾宴宁连忙道歉。
楚怀瑾完全没往心里去，男子汉大丈夫，被踩了一下脚算什么，轻的还没他自己踏墙力道重呢。
“没事，不用在意，你快看嫌犯吧，不用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顾宴宁的脑子这么聪明灵活，若是因为和他说话而错过了一些重要的事情，那他可真是罪过了。
见到楚怀瑾是真的不在意后，顾宴宁向左边走了一小步，与他隔了一小段距离，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在猪肉铺老板身上。
这次，嫌犯的脸她是看的清清楚楚。
从没收拾过的眉毛杂乱的像野生的小草，长在他如同刚被收割过的玉米地的脸上，眼睛因为脸上的肉太多被挤成两条小缝，眼神十分凶狠，山根倒是挺拔，在鹰钩鼻的衬托下，让这张脸有些阴翳起来，嘴唇因为防备紧紧的闭在一起，凶狠又可怖。
刚才离得远，看见猪肉铺老板面带笑容的样子还觉得十分和善，可离得近些，当他的脸上表现出内心真正的想法时，面相也随之变了。
猪肉铺老板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们挺有本事呀，没我想的那么废物。”
呵！
李伯都被气笑了，苏晨直接上脚从背后将他踢倒在地，头发因为愤怒而微微炸开。李伯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挥手将苏晨赶开，但动作却不缓不慢，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还有些期待她再踹两脚。
李伯抓着他的领子，将如同毛毛虫在地上挣扎的猪肉铺老板提起来，重新让他坐回原来的位置。
此刻，因为他们四人中三人都穿着捕快装，刚才这里又险些发生惨案，待到猪肉铺老板被捆绑起来后，周围的围观人群渐渐多了起来。卖菜的也不卖了，站在她的小摊前看向这边，杀鱼的也停下手中的动作，连卖鸡鸭的都带着鸡鸭一同过来看这边的热闹。
李伯发现人越来越多后，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便让苏晨去找另外两支小队过来。
苏晨领命快速的离开这里，顾宴宁看见她从刚才过来的地方离开了，也不知何时才能把李镇山他们找到。
没多久，太阳渐渐爬到了她们的头顶，大约是中午时分了。
苏晨带着另外两支小队急匆匆的跑过来，顾宴宁此时随便找了个墙壁突起的地方坐着休息，楚怀瑾也坐在一旁。
李伯让王为暂时将猪肉铺用白条封起，便提着猪肉铺老板，带着他们回衙门了。
可能是李伯忘记了，也可能是李伯默认了，楚怀瑾默默地跟着顾宴宁一起走到了衙门，本以为能进去再次听见顾宴宁的推理，结果门口今日值班的守卫拦下了他。
楚怀瑾将求助的眼神投给顾宴宁，可她能怎么办，她自己都是一个外聘的，随时工作不保的小捕快，只能无辜的看回去。
楚怀瑾懂了，顿时泄了气，期待的眼睛瞬间暗淡下来，顾宴宁有些不忍，毕竟今日他好心陪他们找了一上午，还带着他们找到了嫌犯，于是，便走过去对他说：“你先回去吧，等案子破了，我再把过程告诉你。”
与朝廷无关的案件破了之后，是可以对外界说的。
听到她的承诺，楚怀瑾的眼睛又亮起来，傻笑再次浮在脸上，“那你可千万记得啊，我现在住在有福客栈，等你哦。”
等到顾宴宁的点头后，他就挥挥手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本来他也是被她的推理吸引来的，并不是一定要参与这件案子。
送走楚怀瑾，顾宴宁走进审问嫌犯的屋子。
这是一间不是很宽敞的小屋子，还没她的卧室大，一张桌子放在屋子中央，左边坐着李伯和王为，旁边还有个空位置。右边隔了一段空间是猪肉铺老板，他两只手被铁链紧紧绑住，双脚也被铁链子拴在一起，跪在地上，身后还有一个捕快看管。
李伯看见她进来，朝她挥手，示意她坐在屋子里唯一一张空位，也就是李伯的右侧。
待她坐好后，审问开始了。
李伯首先问：“说出你的姓名和住址。”
这嫌犯倒是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现，李伯问什么他答什么，虽不知道回答的正确与否，但却是句句有回应。
“我叫王大山，家住在相山街第三街第三户，家里就一个爹。”
“你娘呢？”
“早死了，都没见过。”
“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来？”
这个问题他却没有回答，顾宴宁一直盯着他，从开始他的表情就没有变化过，直到这个问题，他迟疑了，并且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他们，对上顾宴宁的目光后，他又缩回去，又开始看地了。
“知道”
“说吧，知道什么？”
“你们抓我是因为我杀了人。”说到这里，他扭头撇嘴，眼神上瞟，做出来一副轻蔑的神情。
李伯狠狠将手拍在桌子上，突然的响声，让他浑身一震，游离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李伯身上，脸上轻视的表情顿住，顾宴宁也被吓了一跳。
李伯眉头皱在一起，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声音低沉中带着明显的怒意，“做什么样子！杀了人你还敢笑！”
跪着的嫌犯完全不在乎，虽然笑声消失了，但是嘴巴却一直撅着，不满的说：“我都要死了，我还不快些笑笑。”
“你为什么杀了那四个姑娘？”李伯平息着怒气，深吸一口气再问。
“其实我本来不想杀她们的”一句让在场审问之人都疑惑的话出现，“我本来是去杀李丽的，谁知道她们四个都在家，那算她们倒霉，阎王爷非要收他们。”
李丽是四个姑娘中，唯一一个和凶手对抗过的姑娘，也是她在凶手身上留下了帮助她们抓到凶手的证据。
“你和李丽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也是顾宴宁最好奇的，虽然她见到李丽的时候，她已经是一具凄惨的尸体了，但是依旧能看出生前是个清秀佳人。再看此刻跪在地上的王大山，不说丑吧，真算不上端正。而且李丽的家和王大山的家根本不相连，他们的交叉点是什么呢？
“说深仇大恨其实也没有，只能说谁让她看不上我。”王大山脸沉了下来，挤成□□的眼睛弯成弓形，越发显得阴狠。
看不上多正常，长得不好看，心地不善良，人也没本事，没有一点优点，哪家姑娘瞎了眼能看上他。
顾宴宁不以为然。
作者有话要说：
单机码字有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