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种菜
虞昭跟虞昕又闲聊一会儿，就听人来报，说张之泠被大夫人罚跪。zicuixuan
虞昭跟虞昕面面相觑。
大夫人一直对张之泠这个儿媳颇为满意，不知道这次是为了何事，竟然这样责罚她。
虞昭道：“我去母亲那边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我同你一起去。”
虞昭扶着虞昕，两人赶忙去了有容居。
两人到时，张之泠就跪在正厅，背对着门口。
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厮瞅见了也不知道在议论什么，张之泠听到声响侧过头看了一眼，那几个丫鬟就赶忙住了口继续赶路。
虞昭跟虞昕被引进大夫人休息的卧房。
此时大夫人正闭目倚坐在榻边，冬梅在一旁给她按着太阳穴。
迎春见了两人轻声问安，刚一出声大夫人就睁开眼。
虞昕道：“母亲今日为了何事怎么生这么大气？”
大夫人一示意，冬梅和迎春立马退下去关上门。
大夫人看着虞昭顿了顿，道：“昭儿先出去。”
“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吗？”
虞昭有些不解。
大夫人犹豫一会儿，“你也大了，没什么不能知道。”
大夫人让两人坐在榻上，才缓缓开口：“你们可知今日我为何要罚张氏？”
虞昕跟虞昭对视一眼摇摇头。
“为的还是一件旧事。早些年我跟你们父亲想着让你俩其中一人招崇文做女婿，也不知道张氏从哪里听到这事，这几日又因着昕儿回家养胎，我让崇文送些补品回来，那张氏想岔了就开始闹脾气。罚她不过是让那些不长眼乱嚼舌根的人看看。”
虞昕倒是不曾想这事竟然会与自己有关，犹豫地开口：“我已经嫁到贾家……”
大夫人制止道：“这事与你无干，只是这次张氏太糊涂，竟然轻信那些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
虞昭虽不曾见到敬崇文与张之泠私下如何相处，但以虞昭对敬崇文的了解，以及平日里两人相处的细节来看，他一定对张之泠极好。或许正因彼此太过在意，反而容不下一丝不忠。
虞昭又似乎有些可以理解张之泠，替她开口求情：“母亲罚也罚了，若是再让嫂嫂跪着，只怕日后那些见风使舵的人少不得冒出来挑唆。”
大夫人赞同道：“你说的也对，让张氏回去吧。”
虞昭起身，对着虞昕道：“我去劝劝嫂嫂，姐姐陪母亲说说话吧。”
虞昭从大夫人卧房出来，朝正厅走过去。
路上不少丫鬟在议论张之泠如何惹恼了大夫人，少不了一些添油加醋的戏谑。
到正厅时，张之泠还跪在那儿。
虞昭一走进去，张之泠听到动静微微侧过身子，似乎并未想到会是虞昭：“二妹妹怎么来了？”
虞昭上前扶着张之泠道：“嫂嫂快起来吧。”
张之泠身子并未动。
虞昭解释道：“是母亲让我来的。”
一听这话，张之泠才顺从地站起来。
许是由于跪的太久，张之泠踉跄了一下才站起来。
“我今日说错了话，惹得母亲不快。”
虞昭笑道：“哪里的话，只是嫂嫂不该只听一些未经考证的话，母亲也是为了让那些人住嘴，才罚了嫂嫂。”
张之泠今日言行略有莽撞，也仅仅只是因为在意，却并非因为愚蠢。
此时一听虞昭的话，她似乎有些理解大夫人的责罚，心里也并未再有什么不满，歉道：“今日是我过于鲁莽，听信了不该信的。”
敬崇文在铺子里一听人说大夫人责罚了张之泠，就赶忙从外面赶回来。
一到有容居，就见到虞昭跟张之泠正在厅里说话。
敬崇文急忙上去拉着张之泠，道：“母亲没把你怎样吧。”
张之泠与虞昭一见敬崇文着急忙慌的样子，对视一眼扑哧笑了出来。
虞昭打趣道：“哥哥快把自家媳妇带回去吧，这才多大功夫不见就急成这样，不知道的还当母亲是什么豺狼虎豹呢。”
张之泠忙道：“妹妹说什么玩笑呢，他不过是心急罢了。”
届时，虞昕已经回了梅苑。
几人寒暄几句，一同去给大夫人问安告辞。
在有容居外，三人辞行，虞昭给哥哥嫂嫂辞别后，跟桃灼青云一同回湘竹苑去。
虞昭喃喃道：“也并非所有女子成亲都会受委屈。”
青云道：“少爷对少夫人就体贴的紧，刚刚不过是少夫人被大夫人责罚了，少爷就立马回来，从坊间到府上骑马最快也得一盏茶功夫，这前前后后才多久。可见少爷对少夫人的用心。”
虞昭有一点没由来的愉悦，她舒了口气，回湘竹苑继续侍弄那几盆小青菜的幼苗。
花盆放在暖阁的墙角，被热气烤着，竟然比初春出苗还要快。
前前后后不过三四日，绿油油的菜叶已经陆陆续续探出头。
桃灼欢喜道：“看来小姐要成功了。”
虞昭道：“这法子是不错，不过想要用来换银子，这个产量还是太小了。”
青云从外面端了一盅燕窝羹进来，放到桌上道：“小姐快别研究这个了，再不吃，燕窝可要放冷了。”
虞昭坐到桌边，就见青云从瓷碗上揭开盖子，热气腾一下冒出来。
虞昭眼睛一亮，欢喜道：“我知道!我知道!”
桃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姐是知道什么了？这般开心。”
“我知道怎样来扩大青菜的产量了。”
虞昭驾着车去了虞家一处最近的田产。
那片田地自从收完麦子，就一直荒着。
虞昭对着田产研究了半晌，最终决定就在这块地上种小青菜。
桃灼坐在马车上手捂着暖炉不解道：“小姐，这块地不过是个下等地，地势不平不易耕种，你若是开口大夫人定会空一块好田地出来。”
虞昭笑而不答，过了一会儿卖关子道：“等去了你就知道。青云，我要的那些牛皮你可准备好了？”
“小姐要的整张牛皮，我足足跑了八家肉铺才凑够二十块，不知道够不够。”
“这些够了。”
等到了目的地，那块田地的负责人早早就侯在那儿了。
那老汉看着年纪不轻，鬓角胡须都已经泛白，佝偻着背，看起来精瘦精瘦地。
虞昭让人将那些牛皮和种子都搬下车，那老汉不解道：“不知道二小姐想在这块地上种些什么？”
“青菜。”
“种青菜？”
那老汉面露疑色，道：“小姐可别拿我这老头子寻开心，这寒冬腊月的，种萝卜还差不多，种青菜？那怎么可能。”
虞昭对着身后叫道：“桃灼。”
桃灼从马车上将一盆青菜拿下来。
那老汉看到青菜后，吃惊道：“这个季节怎么可能种出青菜来？小姐是怎么做到的？”
“将花盆放在暖阁，只要温度适宜就能种出来。这次我想大规模种一批青菜，还请爷爷帮我。”
那老汉种了一辈子菜却没想过在冬天能种青菜，他疑惑道：“大规模种就用不了小姐这个法子了，老头子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种出来。
虞昭笑道：“我倒是想了个法子，不过需要爷爷帮我一起实现。”
那老汉哈哈笑道：“我活了这一辈子还没听过谁冬天种出青菜的，如果我真种出来了，倒是个奇谭了，小姐你只管说要怎么做。”
虞昭让青云带着人将那二十块牛皮带过来。
“我先前听说我们农户人有什么给蔬菜保暖的法子，若是勤让人添些烧过的煤灰，再给外面罩上一层牛皮保暖，不知道能不能把这菜种出来。”
那老汉眼前一亮，称赞道：“小姐真是聪明，这样一来倒是可以一试，只是不知道小姐想要种多少菜出来。”
“够醉清风每日的用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