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抓贼
现下回了府中，就责骂丫鬟。zicuixuan
“往常出府也不见你这小蹄子急着回来，怎就今日这般着急，恐是见不得我好。”
贾茹往丫鬟身上拧了几把，疼的丫鬟哭喊求饶。
虞昭过去了见那丫鬟年纪还小，瞧见她这副模样也有些心疼，便替她开口道：“贾小姐何苦跟个丫鬟置气。”
虞昭同贾茹没有来往，两人不甚相熟，贾茹没有认出她，问道：“你是谁呀？”
底下的丫鬟过往常在逍遥采买，小声提道：“这是虞家的二小姐，大少夫人娘家的妹妹。”
贾茹道：“听母亲说你来府上陪大嫂养胎，怎的跑到我院子来。”
这贾茹小姐说话的语气还是同过去一般刁蛮，毫无遮掩。
虞昭做生意这些日子跟着沈雁白也学了些说话的本事，这贾茹说话抹人脸子，虞昭也没好脾气给她。
虞昭笑道：“刚才在外面听到哭声，姐姐还当是你不在府上，就有下人拿乔欺辱小丫头，让我过来看看，现下既然不是我便回去了。”
贾茹虽然张扬却不蠢笨，虞昭用话堵她，她却不能拆穿，惹得自己没脸。
虞昭见她歇了火，就转身出去了。
贾茹瞪了那小丫鬟一眼，进了屋。
桃酌叹道：“大姑娘有这么个小姑子住在隔壁，日子也是不好过。”
“这些宅院里的糟心事你看的还少？文锦在徐家不也是这般整日里嚷闹。”
桃酌道：“不知道小姐以后说了婆家又是怎么个造化。不过小姐这般有本事，又做上皇商，想来走到哪去都腰杆子硬。”
虞昭没有接话，这两日大夫人言语间也透露想让虞昭结亲的打算，可虞昭却并没有做好准备去过这些柴米油盐的琐屑日子。
回到虞昕院子，韭青正扶着她在院子里走动。
虞昭见到了忙问：“如今姐姐快要临盆，怎么不好好歇息着，起来做什么。”
一旁的婆子笑道：“二小姐到底年纪尚轻，这产妇吃了食儿就得多走动消化消化，到了日子才好生孩子。”
几个丫鬟也打趣虞昭，见她有些恼了才住口。
夜间虞昭就住在贾府。虞昕早早就让丫鬟给她打扫了一间厢房，如今正点着烛火在桌边读话本子。
桃酌喜欢早起，夜间也嗜睡，如今已经下去休息。
青云端来一盏明目的茶水，道：“小姐也别看的太晚，当心伤眼睛。”
“我知道了，时辰不早你也去休息吧。”
青云给虞昭整理好床铺，解开床幔，道：“奴婢就在旁边的暖阁，小姐有事记得叫我。”
说罢她关了门出去。
房里的蜡油味道有些熏人，虞昭将窗户打开个缝隙透透气，烛火被风吹的一荡一荡，屋内的人影也跟着晃。
夜里寂静地连风声都听得清，就在这时，一声铜锣的破啦声穿透了整个贾府。
虞昭被突如其来的震响惊的差点散了魂魄，她推开门去看外面，几声喊叫声渐渐从远处飘了过来。
“抓贼了！抓贼了！”
虞昭一出去就见院里的仆从婆子皆慌乱穿好衣服，从阁间出来。
虞昕身边的婆子见了虞昭急忙道：“二小姐出来做什么？快回去关好门，有个蟊贼跑进来，我们这些人会看顾住，小姐可莫被冲撞了。”
虞昭被她扶上台子，就进了屋。
桌上烛火晃的厉害，虞昭一看，窗户竟比先前开的大了些，转身就准备往出跑。
门后一个身影闪出来，捂着她的嘴，将她拉至里间。
“别出声。”
熟悉的声音在虞昭耳畔响起。
“你怎么会来青州？”
那人没有答她，而是一抬手袖间飞出一根银针挑灭了烛火。
一身夜行衣在昏暗中看不甚清，外面抓贼的家丁手里举着的火把透进屋内隐约可以看清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你来偷什么？”
“账册。”
虞昭看着他的眼睛，却似乎有些看的不甚真切。
“贾家的账册？”
虞昭想不通，偷同行的账册能有什么用处，她有些不信沈雁白的话。
沈雁白似乎看出她的疑惑。
“你不信也罢，我并未骗你。”
虞昭自知两人只是合作伙伴，却并不是什么掏心掏肺的生死之交，沈雁白骗她与否，她并不在意。
只是这贾家毕竟是她大姐的夫家，她不愿贾家受到什么大的损失。
“你走吧，我不暴露你也不想帮你。”
沈雁白在黑暗中点点头，打开窗户离开了。
虞昭看着缓缓关上的窗户，她有些疑惑这个在长公主面前也丝毫不拘礼的名商巨贾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但这不是她该问的。
第二日一早，贾府阖府上下都在搜查府中少了什么物件。
负责搜查的，是二公子贾旸的夫人相氏。
昨日夜间出了贼却没有抓住，相氏早起请安奉贾夫人的令，要把阖府宅院齐齐搜检。
现下刚从贾茹院里出来，就见贾茹跟着她嫂嫂来了虞昕院里。
那相氏跟虞昕一通寒暄道：“今日我也是奉了婆母的命令来搜查，大嫂可切莫怪罪我。”
贾旸虽是嫡子，却不如贾沅这个庶长兄生意做的好。
虽然相氏得贾夫人偏疼，但贾旸却在贾老爷那边常常被提着跟贾沅比较，没少挨训。
这相氏平日里跟虞昕本就不对付，今日得了机会嘴上虽然说的客气，搜查事项做的可不含糊。
那负责搜查的婆子将箱笼里的物件一个一个拿出来扒拉，看着不像查失物，倒像是抓贼来了。
韭青气不过，站出来道：“查失物有你们这样查的吗，昨日少夫人就休憩在屋子里，也没见个贼影，你都能把夏天的薄衫从箱笼里扒拉出来。”
那婆子道：“上头大夫人的令，我自然应当尽心尽力，你当是像你们这些小蹄子平日那般糊弄人，净做了表面的活计。”
外面几位也听到里面的吵闹，虞昕面色不虞，那相氏歉疚一笑道：“底下人心眼子太实，倒是惹得大嫂身边的丫头不快。”
相氏这么一说倒成了韭青的不是，虞昕忍着不发，和声道：“我院中没少过物件，如今二弟妹也搜查了，就不耽误你去别的院。”
贾茹道：“大嫂可是记岔了，你娘家妹妹的屋子还没搜呢。”
青云听着响动时就叫醒虞昭，此时她还正在梳洗。
桃酌听着这话也不禁恼怒起来：“哪里有搜客人房间的。这哪是什么待客之道，这贾小姐倒是把我们当成贼防着了。”
料是青云的好脾气也觉得这贾家人尖酸。
虞昭等二人给她梳好头发出了屋子，见到门口众人道：
“不知道府中昨夜是丢了什么，现下可是在搜赃物？”
贾茹昨日吃了虞昭的话，气的半宿睡不着，今日听说要阖府搜查，就跟着二嫂一起过来，想挫挫虞昭的脾气。
相氏是个会说话的，见到虞昭这样发问，就道：“虞姑娘哪里的话，只是那贼人狡猾，丢东西事小，如若把什么不该出现在府里的腌臜东西落下，不好好搜搜，以后找出什么可就说不清楚了。”
桃酌恼怒道：“贵府就是这样待客的？”
那负责搜查的婆子好大威风，“主子说话，你一个丫鬟也有插嘴的份儿。”
这贾家欺人太甚，虞昭彻底冷了脸，“既然这贾府如此容不下我们，姐姐不妨跟我回虞家去。咱们虞家家大业大可养得起姐姐跟你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