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搜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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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零整只手臂化作蓝色烈焰，熊熊燃烧。mbaiwenzai抬手一挥，炽热的火焰席卷而来，搜寻者身形一闪，不费吹灰之力便避开了。
大神零身后有三个因战斗而伤残的同伴，正紧紧盯着战局，时刻准备冲上去；搜寻者身边的同伴则清爽得多，悠哉地靠着墙看戏。其中一个人还抱着一只乌龟。
搜寻者的能力是‘绝对空间’，能随心所欲地填充、抽离、切断、压缩空间。填充空间可使自身瞬移，抽离空间则强制目标进行瞬移；空间切断能斩断空间中的任何硬度的物质，空间压缩则将其中一切物质碾碎。
大神零不合时宜地回忆起小时候。那时两人尚未反目，他跟随搜寻者前往某处战场。一方是为了贯彻信念而无差别攻击的恐怖主义分子，另一方是喊着制裁口号前往剿杀敌人的武装势力。
在‘正义’之名下，牺牲与日俱增。为了自己的利益，互相撕咬扭打的豺狼虎豹，才是生态圈的常态。
明明最开始，教他格斗技巧和生活本领，告诉他坚持心中信念去保护无辜者，用‘皇帝的左臂’帮他复活的人，都是搜寻者。
他不由得想痛骂伊甸，将这一切仇恨与敌对，数十年的分离与痛苦，通通转嫁给当初清算功臣的组织高层。而他现在正为这群傲慢、贪婪又冷酷的人工作，为了他们的命令，去杀死抚养自己长大的哥哥。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这个称呼了。
大神零握紧了拳头。
傲慢、贪婪又冷酷。
哥哥也变成这样了。
也许哥哥当初在战场上说的是对的，世界上只有互相扒皮吃肉的邪恶。他和搜寻者，都是手染鲜血、无法回头的恶人。
但是，谁都没有滥杀无辜的权力。既然搜寻者被邪恶所惑，那就让火焰彻底将他身上的罪孽燃烧殆尽。
蓝色火焰膨胀，充斥整个通道。它已经不再是火焰，而是某种高温高速的高密度等离子体。即使搜寻者在火焰表面数公分处切断空间，也无法比它更快，火种已经埋入他体内。
无聊的正论也许只是理想主义者的幻想，但总有不怕死也不怕嘲笑的人，飞蛾扑火，前仆后继。直到实现理想，或者，理想主义者全灭。
搜寻者不以为意地大笑：“我只要切割身体，拿出火种就好了。”
他身上出现许多尖锐的切口，鲜血爆炸式喷溅而出。伤口表面正在快速恢复，这有赖于他的另一项能力‘细胞再生’。
“不管你修复几次，火种都不会消失。你就在痛苦和不甘中等死吧。”
“痛苦？比起我心中的憎恨，这些算什么！”搜寻者咆哮，发动同归于尽式的‘空间压杀’，企图将所有人一同碾碎成粉末。
大神零抵抗着沉重的压力，先一步将左臂刺穿他的心脏。蓝色火焰点燃所有火种，搜寻者无法再生心脏，勃然大怒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开始化作灰烬。
“不！”
滚烫的火星与灰烬洋洋洒洒，大神零垂下眼睫，左臂维持燃烧：“你曾是我唯一的同伴，是我最信任的人。”
“我要亲手杀了你。我不想看到你死在别人手下。”
“我绝对不会变成你这个样子。”
浅川夕立跳出箱子，从通道口一跃而下。其余人已经大打出手，而她不想让搜寻者死亡。
……
搜寻者对我很好。他崇尚公平与弱肉强食。他不在乎我过往的经历，既不会小看我，也不会同情我。他将我从堕落的深渊中拯救出来，我愿意为他的信念而战。
而且，卸磨杀驴，驴复仇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如果那天搜寻者没有死，潘多拉之盒不会被夺走，时雨也不会死。
你看天上好多星星。它们为什么在旋转？
“你要死了，日和。”
“如果星星能全部向上回流就好了。这个世界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
搜寻者沙哑地笑：“真好啊。”
他的神色柔和下来，火焰已经烧掉他的半张脸，“零，你要活下去。你要独自走在生者的地狱，死亡太便宜你了。”
余灰落下。
浅川夕立在通道中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衣领，无法动弹。她挥舞手脚，在嘈杂的嗡嗡声中急促地喊：“谁？放我下来！”
喉咙撕裂了。
她只能咿咿呜呜地反抗。
“连我都看不清了，还想去凑热闹。”五条悟注视着面前的血人，嘲讽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爬不到表演当众自杀的舞台吧。”
“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一点啊。”他的语气变重，蓝色眼睛如同冰山般寒冷，“我不是每次都能刚好赶到的。”
“祓除咒灵已经够累了，我对收尸这种事情很反感啊。”
他抓着浅川，绕开来路的血迹，跳出通道，径直离开。
五条悟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
高专。
五条悟很快发现缠在他身上的‘浅川夕立’不见了。
没有任何说明，突兀地消失了。
一般而言，这种情况说明咒术师体力耗尽或咒力枯竭。但浅川夕立身上，应该是突发事件导致咒力失控。
正好高专这边事情告一段落，他可以去看看她在涩谷庄发生了什么。
五条家的情报系统很快给他带来了涩谷庄的地址。但是关于涩谷本人和高天原，却没有多少有效信息。情报人员挠头说需要更多时间深入调查，才能得到进一步线索。
……
五条悟来到这座破房子的地下通道，血迹不断向前延伸，尽头是一个勉强看出人形的糊状物，努力向前爬动。
他掀开眼罩，讶异地眨了眨眼。这就是他的倒霉学生。
他开始好奇她平日里喊头疼究竟是何种级别的痛苦，能令一个如此漠视自己身体的家伙天天跑去找硝子。
算了，捡回去吧。这种家伙，让她死在外面实在太不值得了。无论是身体还是脑子，都是珍贵的研究材料，硝子会很高兴的。
五条悟收紧了抓她衣领的手指。
通道尽头果然是一个敞开着很多扇门的地方。聚众打斗已经结束，一拨人开始往回走。其中的黑头发少年，长得和辉望学生会墙上挂着的历代会长画像几乎一模一样。
六眼记下了所有人的样貌，随即离开。
涩谷庄在一个老旧住宅区，但人流不算少，无法瞬移。他将自己的高专外套脱下来，套在浅川夕立身上，但她身上浓重的血味仍频频惹人注目。他没法抱着她排队买松饼，只好打车回高专。
五条悟低头对她说：“甜品要算利息噢。”
缩在外套下昏昏沉沉的浅川夕立动了动，表示知道了。
“想睡觉？”
她含糊不清：“不想。头痛。”
五条悟顿了顿，伸出手摸了摸她滚烫的脑袋，叹气：“没有下次了。”
这是警告，还是什么？
她想不清楚。头痛。
涩谷庄地下通道的混战发生后，隔日就被公安部门彻底封锁，以危房倒塌等缘由进行调查。浅川夕立因搜寻者的死亡，暂时不想再踏入涩谷庄。当时大神零的背影挡住了她的视线，加上身体不堪重负，她并未看清搜寻者的身影。但在蓝色炼狱业火下，他必死无疑。
她身上的伤也用咒力透支的借口忽悠过去了。不算谎言，只是并非破除‘帐’导致的而已。
感谢硝子的反转术式，经过一天的休息，高专学生们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由于抽签盒里的‘个人战’纸条不知为何全变成了‘野球’，姐妹高校交流会以棒球赛的形式继续。
虎杖悠仁疑问：“但是人不够吧？一队最少九人，两边学生一共只有十五人。”
吉野顺平浑身酸痛，犹豫地开口：“一定要参加吗？我本来也不擅长运动。”
东堂葵热情鼓动：“当然要全员参加！学生时代的遗憾可是会留很久的。”
“算上歌姬老师、五条老师，还有夜蛾校长和乐岩寺校长，除掉一人当裁判，刚好够十八人。”
所有人惊讶中带点敬佩的视线汇聚在浅川夕立身上。
panda感叹：“夕立真是提了不得了的建议啊……”
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五条悟高兴地应和：“诶？可以哦！好久没和学生们一起参加这种团建活动了！”
钉崎野蔷薇吐槽：“你的团建就是骗我们去废弃大楼里祓除咒灵……”
西宫桃皱眉举手：“这样不公平吧，五条老师的战力是不是需要限制一下？”
“小西宫觉得京都学生对上我一定会输吗？虽然这种常识根本不用说啦，但难得你们这么坦率喔～”
“我们想争取你来着。”三轮霞赶紧插入对话，一脸真诚，“而且我们本来也少一个人。”
“公平起见，干脆全部选手打乱，随机抽签分组。”浅川夕立听着大家讨论，很快做出了几个纸团。她看向企图严肃阻止提案的两位校长：“你们想先抽吗？”
乐岩寺瞪向夜蛾：“不是个人战吗？”
“我写的就是个人战。”夜蛾正道拳头发痒，“悟那家伙偷偷动的手脚。”
乐岩寺校长用力闭了闭眼，憋出一句话：“我要当裁判。”
浅川打断他：“随机哦，校长，不过可以让您第一个抽。祝您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