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涩谷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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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望高等学校下课铃响起，学生们三两成群，从各个班级门口鱼贯而出。mwangzaishuwu驳杂的笑声与交谈声在学校各个角落响起。
“青叶，有人找你。”
“是你？”高津青叶走出班级门口，狐疑地打量这位意料之外的来客，“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浅川夕立’无奈：“我和你没有直接的怨怼吧？”
青叶耸肩：“我只是讨厌日和。”
“可我不是她。”
“好吧，咒术师。我记得你叫浅川夕立。”青叶用手指梳理灰色发尾，敷衍地微笑，“你找我什么事？”
“请告诉我涩谷庄的具体地址。”
青叶眼神中带有一丝审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很在意涩谷会长的死，想调查清楚这件事。你明知道会长是被搜寻者所杀，也不属于他的阵营，为什么还要帮他伪装成自杀？”
“宗教学校的学生这么爱管闲事？”
“唔，宗教学生一般认为这种事情有悖世俗法律，无法令冤魂安息，不该束手旁观。”
“冤魂？”青叶扯了扯嘴角，“咒术界的监管法也不见得多高明，都是粪坑里的烂泥，就别比谁更臭了。”
‘浅川夕立’不想再浪费时间：“告诉我地址，我可以完成你的一个要求。”
高津青叶摆弄着手指，没有回应她。
“既然你会把我错认成‘日和’，那我在你这里应该有利用价值。”
“比如，我可以伪装成她，潜入「re」，套取一条你想要的情报。”
青叶抬起下巴，眯起眼缓缓道：“不。我要你杀了日和，顶替她的位置。”
日和……这个重要的名字对她而言，如同计算机的底层逻辑，是不可更改、需要保护的核心指令。哪怕以高昂的代价改变硬件电路的设计，也只能改变底层逻辑的实现方式。
她拒绝：“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我要真想知道地址的话，直接去公安部门查也可以。”
不过手段可能不太光明。
“开个玩笑。”高津青叶拿出纸笔唰唰写下地址，“你要告诉我，手上的钥匙怎么来的。”
“「编号组」01死亡之后，诞生的咒灵把钥匙藏了起来。我去祓除他的时候拿到的。”
“难怪06怎么也找不到……”高津神色复杂，“你知道「编号组」？”
“我有种感觉……我曾经认识你们。”
高津不置可否，将纸片竖起来给她看。她点点头，表示已记下地址。
高津轻声报数30，纸片上字迹消失。
‘浅川夕立’起身离开，高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之前，大家默认咒术界负责解决虚无缥缈的‘咒灵’，我们负责解决‘人’相关的问题，两边互不干涉。”
“夕立，如果你打破了平衡，没有人能从新的未来里抽身而退。”
“无论咒术界还是咒术师，最好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五条悟超规格的攻击直接把山林毁去一半。一片狼藉中，看不出来特级咒灵是否被祓除。但他心里有数，大概还是被同伙救走了。
他侧头看向背上透明的家伙：“现在该说说你的情况了吧？”
傀儡从他肩膀上飘下来，老实交代：“我离开高专，出发去涩谷庄了。”
“和上次那个死掉的学生会长有关？”
“嗯，感觉他对我很重要。我应该是辉望的学生才对。”
五条悟手指一勾，随意拉拽‘浅川夕立’脸上的线条：“说什么呢，你已经是高专的学生了，不许后悔噢。”
她努力抢回变形的脸：“没有后悔啦。”
“真的？”
“完全不后悔。”
她很喜欢高专的大家。还有活生生的白毛。
她想起另一件大事：“老师，两面宿傩的手指和咒胎九相图被真人偷了。我没来得及抢回来。”
五条悟手上动作一顿，看来咒灵和诅咒师入侵高专的目的是为了忌库里的特级咒物。说起来，歌姬那边应该快抓到内鬼了。
眼前的家伙虽然来历可疑，不过有问必答的风格不像和诅咒师勾结的人，暂且放入紧密观察的名单。
“‘高天原’怎么样？”
她摇头：“虽然确实有很多扇门，但不是我想找的地方。”
“诶，真的有叫这个名字的地方。那里有什么，神的踪迹？”
她不知道。
五条悟对神不感兴趣，计划着后续的事情：“虽然发生了不少风波，但交流会可不能这么草草结束，年轻人要开心度过大好青春啊。不如换成棒球赛好了！”
他的视线再次回到她身上，兴致勃勃：“你会参加吧？棒球自己投出去的画面一定很好玩！”
“我的泡泡维持不了这么久。”
“那要怎么办呢？恰好高专失窃，你不在学校，很可疑噢～”
“……我一定参赛。”可恶的老师。
“唔，那就和大家说你是咒力透支导致的透明化，要过一天才能恢复。夕立酱要记得好好感谢我喔。”
“……会给你带盛满水果和鲜奶油的限定松饼回来的。”她雀跃地说，“涩谷有好几家甜品店都很不错呢。”
涩谷庄是一栋破败的房子。看起来像几个世纪前的老古董，风雨飘摇。
浅川夕立走上台阶，用钥匙打开门。刚踏上木地板，脚还没站稳，便踩出一个坑。
“……”
一楼所有房间紧锁，门上挂着牌子写着数字1～6，还有一两个没有牌子的房间。地上坑坑洼洼，插着奇怪的杀器，针、箭、刀刃散落一地。场面混乱，到处是大大小小的陷阱和已经触发的机关。
地板下传来乒铃乓啷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陷阱，找到前往地下的通道。争执声越来越大，随之而来的是碰撞和惊呼声。
为了不被里面的人发现，她躲在通道口旁的箱子中，先用泡泡捏出一只眼睛，悄无声息地飘入斗争的核心地带。
通道和破败的房子截然不同，墙壁、地面和天花板均由特种钢铸成，泛着冷漠的幽光。再往前，打斗的痕迹越来越多，如同失控的狮群曾在这狭窄的通道中横冲直撞，又被逼至绝境，陷入暗无天日的厮杀。
通过‘眼睛’，她见到了印象中那个佩剑的白发少年。
他站在一扇门前，手里托着一个立方体。门后是无穷多的门，一重又一重，不断向后延伸。
浅川夕立死死按住额角，头皮发麻。
因咒力消耗本就疼痛难忍的眩晕再次加剧，鲜血从七窍缓缓流出。
他就是搜寻者。
初代「代号组」的最强，没有名字。又或许名字已在时间长河中遗落，他脱离曾经的组织，成立「re」。决绝地斩断过去，誓要成为绝对的恶来复仇。
和他对峙的，是容貌与他一模一样的家伙，只除了头发是黑色的。她也认识他，「编号组」06，大神零。
大神零左臂燃起蓝色火焰，被他的手碰到的一切都会被燃烧殆尽。他高举手臂扑了上去，搜寻者站在原地不动，大神零却被弹飞出去，手臂鲜血淋漓。
没有人看清搜寻者挥剑的动作。
“零，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搜寻者叹气：“身体是残缺的，记忆是残缺的，情感也是残缺的。没有亲人和家庭，更无法与喜欢的人构建亲密关系。你还剩什么？一颗忠诚为伊甸卖命的心？”
大神零挣扎着站起来：“说的好像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一样。这么多年，你的屠杀有为你带来解脱么？”
“不受过去的事情束缚，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有点羡慕呢。”搜寻者微微一笑，“不过，我已经得到‘潘多拉之盒’，未来由我决定。”
“你们都不需要存在了。”
他指尖沾取某种暗色的东西，轻轻抚摩立方体，发出耀眼夺目的白光。光芒散去之时，搜寻者已经脱离少年状态，身高骤长，恢复成面容刚毅、眼角带疤的长发硬汉。
“真过瘾啊！我的能力被封在那个该死的盒子里有多少年了？”
那个立方体便是高天原的宝藏，搜寻者已经将它带出来了。
它又叫‘潘多拉之盒’，蕴含着极端不详的预兆，是关押着恐怖魔鬼的牢笼。困在其中的魔鬼们互相吞食血肉，利爪挠墙，尖叫和嘶吼响彻无数个日日夜夜。
“亲爱的弟弟，你在担任「编号组」06，为伊甸执行所谓的正义，我非常不高兴。”
“世上根本无正义可言。实力最强的派系所采取的主张，就是正义。”他的表情疯狂起来，振臂呼喊，“我不喜欢的人，反抗我的人，全部只有死路一条。”
大神零不为所动，嗤笑：“不管你站在什么立场，所犯的恶行都不会自动消失。不论是恶意还是恶人，我会全部烧光。”
“哈哈哈！有本事就试试！”搜寻者鄙夷地大笑，“就用那只其他人的左臂也无妨，你本来也不具备任何力量。弱小是天生的，零。”
“来吧！用尽全力死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