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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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高天原是日本神话《日本书纪》和《古事记》中，由天照大神所统治的天神所居住的地点，是一座飘浮在海上及云中的岛屿。zicuixuan
她向来讨厌谜语：“这把钥匙看起来只能打开涩谷某个国中生学校里的鞋柜。”
他摊了摊手：“要怪就怪真正的人见死太早了。不过，我听说高天原是个有很多扇门的地方。总之，这些阴谋就不关我的事啦，快带我出去！”
“虽然你在我的领域内，但我不会发动术式。只要你打破它，后面金蝉脱壳的事我自己来。”
她皱眉。
真人说过，领域是有必中效果的，眼前的咒灵什么时候开启了领域？
不。他能变成‘人见’，恐怕就是领域效果。
咒灵回视她，勾起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我早就告诉你了嘛。作为咒术师，你完完全全不合格。”
“我的领域【无量寿】，必须从内部破坏。外面的蝼蚁们只能看见普通的建筑，完全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能还在不停地看表，猜测你到底死了没有。”
她撇了撇嘴：“对付你不至于吧？”
“喂，我可是特级咒灵，说话不要太失礼了。”
“高层预估你最多是一级咒灵。”
“骗你的不是我。”他眼里的讽刺更深了，“别废话了，快点动手。”
见她神色变幻，他退让道：“如果你想打我几拳泄愤，勉强允许一次吧。”
她刚浮上来的复杂情绪散去，不再搭理他，将手放在墙壁上，感受力量流动的脉络。像高压迫使血管从内爆裂一样，将自己的咒力大幅灌注其中。
泡沫刹时出现在仓库各个角落。
可惜，短短一分钟之后，她不得不对抗尖锐的眩晕，四肢麻痹感越来越重，湿黏的血从各个毛孔里漏出来。
‘人见’抱怨：“太慢了，你没有那种轰地一下将这里夷为平地的技能吗？”
“有的话还能多你还能全须全尾地坐在这里？你怎么不自己把领域收起来？”她没好气道。
“我还没学会嘛。”他惊叹，“你这个样子出去，比我还像咒灵诶！”
手臂滴落的血珠化作数个‘浅川夕立’。咒力输出源变多，墙壁和柱子龟裂，地面破碎。血腥气越来越重，天花板滋滋作响，杂物和垃圾都被蠕动的泡沫覆盖。
整座仓库如同泡软的纸房子，一碰就塌了。
‘人见’啧啧称奇：“这个出血量，你还活着吗？”
他拾起一颗石子，轻轻一扔。石子击穿了‘帐’，暖风从外界吹进来。
“金枪鱼腌高菜！”一直将注意力放在这边的狗卷棘大步跑来，露出嘴边的咒纹：“止血……”
她大喊：“不要说！”
狗卷棘捂住喉咙，剧烈咳嗽。从口袋摸出一大把润喉片，囫囵塞进嘴里。
他抬头，吐出气音：“大芥？”
浅川夕立朝他露出一个血腥笑容，竖起鲜红的大拇指：“鲑鱼！我状态绝佳呢。”
微风吹过，大拇指掉了上半截。
狗卷棘：“！”
“……”她倒是看得很开，“回去找硝子前辈用反转术式就好啦。”
狗卷弯腰捡起那截断指，却在碰到的瞬间全部溶成一滩血泡沫。忽然，高大阴影笼罩下来，他飞速后退，仰头哑着嗓子大喊：“吹飞吧！”
狂风落幕，眯眯眼男人纹丝不动，失望道：“原来只是个普通的白毛小鬼。招式太弱了吧，速度还这么慢。”
他似乎想拎起少年仔细察看，却被对方双臂格挡开，绛紫色的眼睛冷冷地注视他：“滚开。”
男人摇头：“都说了，速度太慢。无论是攻击本身的速度，还是声音传播的速度。你无法伤及我分毫。”
一只血手向他抓来，‘人见’侧身避开，再躲过狗卷挥来的拳头。空气似有波动，他闲散地退了几步，实则快如瞬移，那些试图裹住他的泡泡落了空。
“再见了咒术师。”他心情颇好地挥了挥手，凭空消失。
“你的体质果然会吸引一些麻烦的家伙啊。无论是咒灵还是人类。”五条悟站在门边上，看硝子给某位医务室常客治疗，“已经替你教训过上面那帮愚蠢又傲慢的老橘子了。”
“不过，和进化成为特级的咒灵交手，有什么感觉？”
“他没有正面攻击我，而是逃跑了。”
浅川夕立将‘人见’术式和领域告诉他。
五条悟摸着下巴：“是非常棘手的那种类型啊。”
拉长时间，也即提升速度，无论攻守，理论上都能做到万无一失。但实际使用中应该有什么限制。
五条悟品评这道菜：“他的领域听起来也很有意思，找个时间亲身体验一下好了。后面我会留意他的动向。”
家入硝子的注意力在另一件事上：“手指断的时候感受不到痛吗？”
浅川夕立回想了一下：“能感受到异样，但不痛不痒。和头疼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硝子弹了弹报告纸，由衷道：“真想把你的大脑切下来解剖啊。”
粉发少女无所谓道：“像开颅手术那样的话，我没意见。毕竟硝子前辈现在的水平，还不能保证我头颈分离的条件下还活着吧。”
硝子戴上塑胶手套，捻起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你在小看我吗？”
“喂，你们不用这么认真地聊这种话题吧？”五条悟双手插兜，走到病床旁，“浅川同学恢复好了么？”
她穿好鞋站起来：“没有大碍了。”
“从今天开始，你和悠仁一样，要接受我的特训哦。还有，听说你在体术训练的时候用咒力了诶。”
白毛毫不留情地嘲讽：“再耍赖皮也没用，快点认清现实，这么烂的体能和体术，拿去喂咒灵都会被嫌弃没有嚼劲。”
浅川瞥了眼五条悟，自己明明是战略性使用咒力，但更重要的是：“五条老师，你不是出差去了吗？”
“敬业的老师每天会给可爱的一二年级们打电话啦，你们的进展我都清楚噢。”
她眨了眨眼：“伪装出差辛苦了，老师。”
“……”五条悟从善如流地点头，“既然体谅老师，今天就去把这只二级咒灵解决了吧。”他将一旁伊地知递给他的资料塞进浅川手里，拍了拍她的肩膀：“虽然让特级咒灵跑了，但高层保留了你准一级咒术师的评级。解决这只咒灵不过小事一桩。”
浅川夕立措不及防地拿着资料，被五条悟推着走出医务室。咒术高专的实践课节奏是不是太紧凑了？
“走啦走啦，悠仁已经在车上了，赶紧出发吧，我还要绕路去买限量喜久福呢。”
一行人驱车来到辉望高等学校。
五条悟刚下车就从眼前的学校中感受到一股违和感。环境干净纯粹，几乎算得上圣洁。六眼目之所及，一丝一毫残秽都没有。
看上去，学校主体建筑和附属校舍都采用特殊材料建造，会限制甚至吸收咒力，对咒术师而言，就像处于一个充满弹性、坚不可摧的牢笼之中。
这种诡谲的感觉……六眼在浅川夕立身上感受过。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产生咒灵？别说二级了，蝇头都不可能有，咒力根本无法在这所学校里积聚。
难怪高层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他调查。是不能打草惊蛇的意思吧。
伊地知早早做好了准备，以“东京宗教学校访学”的事由向辉望高中申请入校。如今审批和证件齐全，众人顺利进入大门。
辉望高中一年级e班的班主任神田小姐和班长高津负责带领高专一行人参观学校。神田穿着绿色的运动外套，戴着古板的黑框眼镜，长发挽起搭在左肩上，笑容热情。
高津同学声音甜美，身材姣好，灰色眉上刘海下是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她自我介绍时，浅川在心底补全了她的名字。
青叶。高津青叶。
强烈的熟悉感。
并非完全是见到老友的亲近感，而是夹杂带有距离感、更复杂的感情。
难道自己原来是辉望高中的学生？
但对方完全没有认出她。
神田正介绍学校举办过的各种活动，五条悟提出参观一下这里的学生会：“我们学校学生比较少，课程体系也与常规公立高中不同，所以想借鉴一下你们这边的学生会，建立更有效率的学生自治组织。”
“呃，这样的话可以先去看看我们的社团活动……啊，您知道辉夜祭吗？是辉望高中自创校来不曾中断的庆典，如今已经变为每年例行的文化祭。这边有很多海报和照片，还有奖牌展示柜……”
五条悟一眼扫过去，摆手：“我们学校学生可是很擅长体育活动的。扔铅球这种都是小儿科，选手们能把球轻松扔出日本。剑道？剑道也不在话下啦，虽然没法立刻劈条峡谷出来，把人砍成两半绝对没问题。”
“……”神田嘴角抽了抽。
不太清楚这所宗教学校的信仰是什么，这老师煞有介事地吹嘘自己的学生，吹得都超凡脱俗了，难道是特色吗？
“学生会在这个方向。”高津青叶指着楼梯，“一楼是学生会的专属图书馆，议事厅在负一楼。”
虎杖悠仁好奇地问：“高津同学，你是学生会的一员吗？”
她微笑点头：“是的，我是学生会书记。”
“会长今天不在吗？”
“很遗憾，”她叹了口气，“会长在五天前自杀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