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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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轻沅从墙上走到屋顶，压低身体慢慢靠近院子里的人，犹如鬼魅没有发出一点声息。chuoyuexs楚啸野看着他的动作，如果不是自己提前知晓，一定不会看到他。
虽然走进院子的楚啸野也极力放轻自己的脚步，或许是院子里的两个人本就心虚，敏感地注意着周围，突然听见树叶被踩碎的声音，惊恐地抬起头就看见了楚啸野。
那女人立马抄起旁边立着的一根棍子，冲着楚啸野挥舞，大喊：“你别过来！”
地窖里的男人听见地面上的声响，也放下东西，急忙顺着梯子爬上来。拿过女人手里的棍子，将她护在身后，同时一步步靠近楚啸野，想要逼退他。
当这一男一女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楚啸野身上时，李轻沅突然从房顶上跳下，直接落在了女人的身后，没等她反应，李轻沅的两条胳膊便紧紧地交叉勒住她的脖子。
女人挣扎的声音让前面的男人转过身，此时，楚啸野也立刻动作，抓住男人手中的棍子抢了过来，敲在他的后颈，失去了知觉。
“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楚啸野震惊地看着李轻沅松开手臂，那个女人眼睛瞪大，面部涨红，脖子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身体瘫软在地上。“你干嘛要杀了她？”
杀戮时的冷漠瞬间变换成惊慌，李轻沅又变成了谨慎害怕的样子，“小野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有这么大力气。”他想靠近楚啸野，走了两步又停下，他看见楚啸野眼中的排斥和后退的动作，不敢再靠近。
“小野哥哥去地窖里装食物吧，我在这里等着。”李轻沅低着头，一脸自责的样子，局促地站在女人的尸体旁边。
楚啸野默不作声地拿来院门口的书包，把之前那两人已经搬上来的土豆装进去，接着又爬到地窖里看看还有什么。
等到李轻沅看不到楚啸野，他快速走到晕倒的男人身边，一只胳膊勒住脖子，另一只手捂住口鼻，短短几分钟，没有丝毫挣扎的男人就彻底没了呼吸。
听见楚啸野爬梯子靠近地窖口的声音，李轻沅马上放开男人，轻巧地跳回自己刚才站的位置。垂下的两只手紧张地交握在一起，低着头，眼睛在和楚啸野的视线交汇时赶紧底下。这就是楚啸野跳出地窖时看到的李轻沅怯懦的样子，哪还有刚才杀人时的残忍。
不过他仍然不说话，自己把地窖的门关上，又去抬石砖。刚刚费力地抬起一点，就有另一双手加入，两个人一起将石砖盖在地窖上，又把旁边的缸挪过来压上，恢复了原样。
已经背上一个背包的楚啸野把另一个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包扔到李轻沅怀里，“快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落在后面的李轻沅立马露出笑容，背上包快走两步，“小野哥哥，地窖里的东西都搬完了？”
“没有，今天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剩下的下次再来。”楚啸野抬头看看天空，焦墨般的夜色已经变淡，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沿着原路返回的两个人不再一路走一路找寻食物，速度自然快了许多，然而，太阳升起的速度更快。当两人走到发现窗帘后有人的房子门口，天已经亮了。
这一次，不用两人猜测房中是否有人，那人已经站在了门口。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肩上的背包，目的不言而喻。
他家被大火烧了，一路躲躲藏藏才来了这里。路上找的食物都吃完了，靠着自己可以反刍的异能才获得现在，可是他现在太饿了，只能冒着危险出来抢。
李轻沅看着男人一点点靠近，体内的攻击性已经开始沸腾，但是想起之前楚啸野的眼神，他只得压制着，而且看这人的样子也没什么威胁性。
“等到了晚上，你往西走，那边的平房区里还有食物。”楚啸野后退着，手指着他和李轻沅刚刚回来的方向。
“我现在实在饿的不行了，我等不到晚上就会饿死的。”那人还在拖着虚弱的脚步靠近，对峙的两个人没有注意到其他声音。
李轻沅却听到了自己熟悉的声音，在楚啸野身边悠悠说出一句，“他确实等不到晚上了。”
“什么？”楚啸野没听清，然后顺着他的视线就看到了远处出现的怪物的身影。
数量并不多的人形怪物在看见他们的第一时间开始狂奔，刚才还想抢食物的男人已经放弃了楚啸野他们的背包，楚啸野已经转身要跑，“快走！”
“没用的，被他们确定目标就逃不掉，除非先杀死他们。”李轻沅放下自己的背着的食物，面向狂奔而来的怪物，已经做出了战斗准备。
我很能跑的，楚啸野心想。“这些怪物感觉不到疼和累，一定会在天黑前抓到你。”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李轻沅接着说道。
然而听到这些话，旁边的男人停下了所有动作，木然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死神”的到来。下一秒，一只怪物将男人扑倒，接着第二只怪物加入撕咬。
与此同时，李轻沅和楚啸野已经和其他怪物展开混斗。凭借着灵活的身体，李轻沅躲过怪物的攻击，跳上怪物的后背，四肢像蛇一样缠在怪物的脖子和腰上，用力收紧。虽然怪物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它们和人类一样会窒息、会骨骼错裂而死。
拥有强健四肢和超强行动力、咬合力的楚啸野则选择了正面攻击。他咬住迎面而来的怪物胳膊外侧，甩头便扯下一块肉，怪物也因为重心不稳而摔倒。楚啸野立即冲向另一只怪物，一脚踢倒它，按住胳膊，咬住了脖子，当即就断了气。
“啊！”楚啸野的肩头传来剧烈疼痛，感觉骨头快要碎了。立即站起来，挣脱掉怪物的手，却看到刚才被自己咬伤胳膊的怪物骨头外露，鲜血顺着指尖淌了一地，却仍是面不改色要继续攻击自己。
他这才想起李轻沅刚才说这些家伙果真没有痛感。
已经注意到这里情况的李轻沅在看到楚啸野被攻击的一瞬间便暴怒，原本跑向另一只怪物的脚步急转，犹如一只猎豹加速冲到攻击楚啸野的怪物身后，没等它挣扎便扭断了脖子。
“小野哥，你一定要一击致命。”说完，李轻沅又转到了一只怪物身后，缠住、扭断的动作一气呵成。
楚啸野面对李轻沅对怪物的熟悉和击杀熟练有了更多疑问，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探究的时候。感觉到背后有怪物靠近，他一脚后撤，扯住怪物的一只胳膊用过肩摔将其扔在地上，按住上身便咬住了颈侧。
鲜血喷溅了楚啸野一脸，眼前的景象都变成了血红色。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体内的暴力因子被激发了。当年父母葬身的大火和眼前的血融为一体，他的攻击动作再也没有一丝犹豫。
不久，这片空地被血染红，连路边的野草也被血浇灌。路中间只站着喘着粗气的楚啸野和李轻沅，两人的身体都因为肾上腺素激增有着不同程度地颤抖。
李轻沅更快冷静下来，跨过横在地上，脖子弯折的怪物尸体，走到楚啸野身边，牵住他冰凉的手指。“小野哥哥，我们回家吧。衣服脏了。”
感受到指尖的温度，楚啸野的理智渐渐回笼，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几乎布满鲜血。
他跟着李轻沅绕开地上的尸体，提起放在地上的背包，安静、快速地走回家。还好，没有第二拨怪物出现。
李轻沅拿过楚啸野的包，提到地下室，从下层台阶探出头看还愣在门口的楚啸野，让他先去洗洗脸、换身衣服。
当一切都处理好，楚啸野回到客厅，看着地下室的方向，脑海里是今天凌晨和刚才李轻沅的一举一动。注意到的细节越多，他越感到心惊。
一出地下室，李轻沅就对上了楚啸野探究的目光，他就知道，发生今天的事之后小野哥哥一定会起疑心。脑子里已经开始琢磨，如何说能蒙混过关。
“小沅，你过来。”楚啸野看着坐到自己身边挨得很近的李轻沅，往旁边挪了挪，“我问你，你在人身后偷袭杀人的本事是谁教的？”
看着与自己拉开距离的楚啸野，李轻沅心里有些不好受，却也不敢再靠近。低着头，委屈地回答，“这就是我的异能吧，动作轻巧，没有声音的。”
“不对，你的异能只会让你易于隐藏，可是利用它偷袭杀人一定是人为训练的。”看他还不肯说实话，楚啸野有些生气，语气也更加冷硬，“还有你扭断人脖子的本事，熟练又果断，这是你第几次杀人？”
李轻沅刚要开口，又被楚啸野打断，“别说是第一次。我四年前第一次咬死人，可没有你这么冷静。”
听着他的话，李轻沅沉默许久。在楚啸野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听见了吸鼻子的声音，接着细微的抽泣声响起，吓了楚啸野一跳。
“小野哥哥，对不起。”李轻沅抬起头，泪水沾湿睫毛，湿润润的可怜，“你别生我的气，我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