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统统我啊，是来帮你的
作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下一秒，乔白瑜面无表情地按响了床边的铃。
护士来得很快，询问乔白瑜哪里不舒服，乔白瑜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脑袋里好像有东西，我想做个脑部ct。”
护士温和的表情一下就转变为关怀，她看了看乔白瑜有些苍白的漂亮脸蛋，和她没什么波动的表情，眼里多了几分心疼，因为她的女儿也是这么大的年纪，一个人在外头工作。
乔白瑜被送来的时候，呼吸心跳极弱，甚至还一度变成直线，对于她此刻的要求，护士一点不敢耽搁，立刻给她安排了检查。
结果很快出来，乔白瑜脑子脑袋里什么都没有。
也不对，还有脑子。
[宿主，你在找什么？]
脑子里又传来声音：[要统统帮你一起找吗？]
乔白瑜愣了足足三秒，认为是自己困迷糊了，立刻洗漱睡下，她本来就加班到十一点，又折腾了这么一通，因此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睡得很沉。
系统：[？]
系统：[……嗨？]
系统：生气jpg
第二天，乔白瑜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因为得到了充分休息，精力十分充沛，心情也好起来，对于昨天的经历，乔白瑜更是认为只是加班之后累迷糊了。
吃完早午餐，她坐在床边眯着眼晒太阳，心里盘算着回去陪爸妈呆一段时间。
她的爸妈定居在苏市底下的一个县级市，挺发达的，物价虽然不说多便宜，但氛围不错，本地人居住十分舒坦，适合养老。
“喂，妈。“乔白瑜本想跟妈妈撒个娇，但是又怕他们担心，想了想还是没说，”路总给我放假，我过会儿买个车票，下午回家。”
“真的？”乔母显然十分惊喜，“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妈妈去准备啊？”
“想吃清炖牛排骨和清炒笋丝。”乔白瑜想了想笑着说，“谢谢妈。”
“好嘞。”乔母愉快地答应了。
又聊了会儿家常，乔白瑜心情愉悦地挂了电话，系统适时探出头：[早上好，宿主。我先自我……]
乔白瑜：？
你怎么还在啊！
她愣了一秒，接着火速打开手机，预约了精神科的门诊，因为她记得自己看过科普，能听到莫名其妙的声音，是精神分裂的前兆。
“看来是真的不能继续跟着路远明这么干了。”乔白瑜嘟囔着，“不过这应该算工伤吧？”
乔白瑜本来以为已经预约满了，不过有个医生的门诊还空着，她火速预约，十分钟就出现在了那位医生的办公室内。
年轻的医生戴着口罩，露出来的眉眼也十分精致好看，只是略有些青涩，应该是来坐诊的学生。
也怪不得还有门诊空着。
乔白瑜一看他的胸牌——实习医生，齐霄云。
“您是什么症状？”齐霄云开口问道。
“是这样。”乔白瑜指了指自己的头，“我觉得我脑子里有东西，会莫名其妙跟我说话，我以为是长肿瘤了，但昨天看脑部ct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我以为没事儿了，谁知今天早上那个东西又跟我说话了。”
齐霄云愣了一下，觉得这位病人的问题有些严重，因为就算是肿瘤，也是不具备对话功能的。
他十分尽责地问：“都说什么了？”
系统的声音在这时响起来：[宿主，我劝你别给别人透底，末日不来还好，要是真来了，到时候但凡谁想起来你说过的话，你都会面临比死还残忍一百倍的结局。]
其实系统不说，乔白瑜也不会说出来的，她又不是傻子，那天的痛和恐惧，不想还好，想到还是会令她心有余悸。
竟然感觉像是真正会发生的。
“末日……之类的。”乔白瑜思索着回答。
她没透露多少东西，因为害怕被切片研究。
“最近看过末日影片吗？”齐霄云在电脑上打着字，一边问，“釜山行，生化危机？”
“没看过。”乔白瑜摇摇头，“我不怎么看电影。”
“那你最近看了什么吗？”
乔白瑜想了想，随后难以启齿道：“《震惊，假千金她竟是京圈佛子的未婚妻》”
“什么？？”齐霄云停听了，愣了几秒，好看的眼睛从屏幕上移开，像是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般，看着乔白瑜又问了一声，“什么？”
乔白瑜：“……”
“咳……那最近工作生活怎么样？”齐霄云看着乔白瑜无语的神情，很礼貌地转移了话题，也不追问。
“还行，只是项目到了尾声，新的项目要安排，最近加班多了点。”乔白瑜老实比着手势道，“生活作息也跟着调了一点。”
齐霄云点了点头。
看诊到最后，也只得到了压力过大导致精神紧绷，出现幻听的结论，甚至连药都没开。
系统气愤跳脚：[宿主，你能不能信我？]
乔白瑜办理着出院手续，一边颅内对话：“我怎么信你？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系统哼了一声：[我也是物啊，我是后世的高新科技，那天可不是梦，是你的结局。]
系统：[还有十五日，就是末世。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是宿主，请你相信我。因为我是来帮你的。]
一番事情下来，乔白瑜脑子清醒了不少。
她想到自己也看过系统文，末日里的系统都会有空间，或者有各种各样的方便，如果这个系统也有，那末日的事情就大差不差了。
乔白瑜于是问：[那你有什么能力吗？]
系统一喜，在乔白瑜脑子里化出一个漂亮的白色短毛小猫的形象：[恭喜宿主对末日纪元态度松动，激活末日资本家系统。]
她说完开心地转了个圈：[就是本统哦。]
乔白瑜：“……”
系统：[？]
乔白瑜：“不送点什么吗？”
系统：[嗯？]
乔白瑜补充：“开服大礼包什么的。”
系统：[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可是资本家系统诶！我怎么会白送啊！]
“那要你有何用啊！”乔白瑜气地翻了个白眼。
[等等，请宿主选择一下初始化设定！]系统在乔白瑜退出颅内沟通之前赶紧挽留。
[您想要我的形象是什么？请选择。]
随着系统的电子音，乔白瑜面前出现面板，分类足足有一百多种，甚至有节肢动物等的选项。
系统像是察觉到了乔白瑜的目光驻足，开开心心地问：[宿主是喜欢节肢动物吗？统统也可以以此形象出现哦。]
她说着开心地变成了一只黑色长毛的大蜘蛛，扭动着屁股臭美。
乔白瑜san值狂掉，尖叫：“变回去啊！”
[哦。]系统瘪了瘪嘴，又变回了白色小猫。
[那声音呢？]系统问，[我可以是……]
“现在的就挺好的。”乔白瑜打断了她。
现在系统的声音类似十七八岁的少女声音，乔白瑜听着很舒心，不想看她作妖。
尤其是声音选项里竟然还有超低气泡音和惊天大夹子(男/女)等等。
等选好了自定义形象，虽然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但是系统仍然一个统撒野臭美。
乔白瑜在沙发上坐下来，回了会儿神，毕竟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超出她的认知了，让她觉得特别不现实，仿佛还在做梦似的。
神也没回多久，她打算先回家收拾点东西，昨晚上被活活吃掉的痛感太真实，让她心有余悸，她决定多留个心眼。
末日之所以是末日，很大因素是因为各种极端天气和自然灾害，乔白瑜收拾了自己的大鹅、冲锋衣、羽绒裤，雪地靴，一些随身的衣物，还有几床松软的鹅绒被子，和一些过厚或过薄的衣服一起打包好叫了同城快递寄回了家。
反正她放假了，按照系统的说法，末日会在半个月之后来临，她可以说她房子打算再精装，这些东西就先寄回家放着，父母也不会生疑。
半个月之后，末日要是没来，就再寄回去，麻烦了点，但根本算不上什么事。
衣柜里小小的保险箱里还有有两个小金条、四五个金镯子，十来对金耳钉。
乔白瑜将手镯、耳钉好好包起来连着购买凭证塞进包里。
她收拾东西快，三点多就收拾得差不多了，赶车正好。
外头秋风和煦，乔白瑜在踏上高铁前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象，霎时间有些怅然，其实她对末日的态度有些松动了，所以她不知道，之后的日子里，她还会不会回来。
一出站，乔母沈瑛就迎了上来，接过了她的挎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关心地问：“小小，怎么突然就休息啦？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
父母就是这样，不休息的时候担心你忙坏了，休息了又怕是你身体出了问题。
乔父乔连松接过乔白瑜的拉杆箱：“身体是工作的本钱，你也不要太拼了。”
“是的呀。”沈瑛道，“是不是房贷太多了，以后每个月爸爸妈妈帮你付。”
“哎呀爸妈。”乔白瑜搂住沈瑛胳膊，“首付就是你们出的，我这么大人了，房贷还付不起吗？”
“我以后省省，就够了。”乔白瑜道，“公司商务部的副总监两年后退休离任，路总八成会让我任职，到时候薪水会高一些，你们别操心了。”
一听到这事儿，沈瑛和乔连松也替她高兴，赶紧又细细问了问，直到开了家门，云朵竖着漂亮的鸡毛掸子一般的白尾巴跑上前来，三人这才才收住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