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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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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启明脸色一红,道:“师兄如何受了如此重的伤,这伤为何无法愈合?”

    彭远微微喘息道:“这是中了蚀阴箭,伤口无法愈合,此箭附有邪异之力,一旦中箭,伤口便如同被吞噬生机般无法自然愈合,为抑制其妖异之力蔓延,我不得不施展封印术法,然而此举耗费巨大,导致我的修为跌落数个境界,只怕连你这小子都料理不了。你要是想报恩,那就去大梁皇宫药王房中,取太玄丹给我。哼!大梁皇宫虽收录了不少修真者,却都是些蠢材,但也非你我二人所能抗衡。”

    他又哼哼了两声,只怕是之前已经交过手,却未得到好处。

    苏启明暗暗记下。

    翌日,苏启明正在客房修炼,忽听暴喝声从前厅传来。

    苏启明偷往门缝里看去,只见一伙人身披金色铠甲,他的心头陡然一紧,暗自惊呼:“糟了!这些人竟如同跗骨之蛆,真是阴魂不散。”

    为首的壮汉更是身形魁梧如山,肥胖得超乎常理,他穿着一件宽大无朋的道袍,袍内赫然露出一片浓密黝黑的胸毛,手持一把金刚杵,双目炯炯有神,精光四溢,显然是一位修为深厚的人物。

    那人大喇喇往店里椅子上一坐,那椅子瞬间发出吱呀之声,他斜睨着眼睛看向正在专心打铁的彭远道:“贫道近日接到密报,据说在你这铁匠铺内藏匿了一名朝廷通缉的要犯,可有此事?”

    彭远闻此言,脸色未变,依旧沉稳有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铁锤,敲击在炽热的铁块之上,火星四溅。他头也不抬,口中应答自如:“老子这个小小铁匠铺,开门迎客,来来往往何止千百,难道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要我细细查问底细不成?我只知道打造兵器,不问是非恩仇。”

    “啪”的一声,胖大师一掌打碎椅子,怒喝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我看不出来吗?你我同属修真,却在这偏僻之地甘愿做个默默无闻的打铁匠,这其中定有深意,莫非你与那个朝廷通缉的要犯暗中勾结,刻意隐姓埋名,谋划大事!是也不是?”

    彭远冷笑道:“哈哈哈!好!既然你如此笃定,那就让我看看你有何能耐将我擒下吧!”

    此刻,那胖道士显然已忍无可忍,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一根粗大的金刚杵,周身真气鼓荡,犹如雄狮搏兔般猛力向彭远挥去。刹那间,金刚杵所带起的劲风仿佛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周围空气都为之扭曲变形,引得天地变色,风雷大作。

    彭远眼前登时风雷大作,吃了一惊,纵身越过。

    店门口瞧热闹的人吓得魂飞天外,惊呼连连,立马作鸟兽散,唯恐受到池鱼之殃。

    彭远忖道:“这金刚杵力逾千钧,只怕不可硬接。”他作战经验远非苏启明可比,随手掏了一件锄地的钉耙,并不硬接,将金刚杵左拨右挑,胖道士一身蛮力犹如打到空处,只听得“砰砰”数声,却是毫无效果。

    而彭远犹如闲庭信步,随手格挡,虽武器略显简陋,一招一式却十分优雅。

    胖道士越打越愤怒,他平日里只出三招两式,往往便打的对方跪地求饶,如今几十招也走过来,对方却游刃有余。

    突然“嘭!”的一声,他气势陡涨,关节之处发出格格之声,随后越来越密,竟似炒豆爆裂一般,其筋肉紧绷似欲崩裂,道袍无法承受这股内力冲击,寸寸碎裂,眼中红光外露,口中发出野兽嘶吼。

    彭远一惊,失声叫到:“通脉体修?”

    跟随而来的金吾卫笑道:“这打铁的也算见多识广,竟然认得出我们田统领的本事。通脉体修乃是堂堂二流武者在我们天师阁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另一位金吾卫道:“只怕是认得太晚了,在我们田统领手下还没走过活口呢。”说完作惋惜之状。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地砖碎裂之声刚响起,彭远已觉劲风扑面。

    他大骇,飞跃躲避,

    那田统领状若疯魔,手中疯魔杖法舞得密不透风,攻势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向彭远,彭远只能左支右绌,竭力抵挡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面对如此绝境,彭远反手抽出一柄大铁剑,刹那间,剑身之上电光闪烁,流光溢彩,仿佛万千雷霆在其中奔腾跳跃,与彭远的真气交融激荡。

    这田统领见此情景,不住冷笑:“哼哼,还不承认是一伙的,连招式都如出一辙,今天抓到贼窝了,大功一件!”

    话音未落,他便转头对身后的一众侍卫下令道:“你们先火速回去禀报祝公子,就说今天咱们一举将这两个小贼拿下,待公子归来,定会论功行赏,人人有份,个个重重有赏!”

    侍卫们应声唱喏,飞身向外走去。

    彭远大喊:“师弟此时不来,更待何时?”

    苏启明甫一听召唤,便应声而出。

    彭远看准时机,向苏启明疾声道:“此处由我先行抵挡,你且去料理那些走狗爪牙,务必速战速决!”

    “是!”

    话音甫落,苏启明便人剑合一,整个人与剑化为一道炫目的紫色剑芒,势如破竹,疾如流星,瞬间穿透店堂,直指那群正欲逃离的侍卫而去

    店中两人隐约听到惨叫声此起彼伏。

    田统领越发愤怒,手上又急又快,把通脉体修之所长,淋漓尽致地使将出来。

    武修分为炼体、通脉、通玄、易经、洗髓、引气入体、真气液化、真气固化。与修真者不同之处为,武修乃以自身为鼎炉,以灵气入体淬炼自身,使自身化为无坚不摧之利器,划破虚空,得以飞升。

    两者虽是殊途但也同归。

    炼体阶属寻常武师,资质有限,只筋肉较常人强壮些,招式巧妙些。

    而踏入通脉之阶,奇经八脉皆注入灵气循环往复,原先阻塞不通的血脉尽皆畅通无阻,肉体强度何止原先十倍。

    寻常同级别修真者却不是他的对手。

    彭远虽境界远高于他,胸中伤口如毒蛇般噬咬着他体内磅礴的法力,大部分的真气都被迫用于压制伤势,无法尽情施展,近期又给师弟护持,导致丹田之处的法力储备犹如干涸之泉,捉襟见肘。

    他不禁暗暗皱眉,为今之计,只得以拖字诀,等师弟回来齐战此人。

    两人斗了二三十招,不分胜负。

    但田统领金刚杵越使越快,而彭远受伤在前,渐渐气力不济,已从攻守兼备,渐渐陷入颓势。

    田统领渐渐看出端倪,彭远无论如何出招,剑芒皆离左胸之处不远,他心中一动,此处不是他罩门就是他在此处受过伤。

    他心中暗喜,金刚杵使得虎虎生风,金光闪闪,招招不离彭远左胸之处。

    彭远被他一阵急攻,闪避不开,只得硬接硬架。

    修真者身体和武修在身体素质上相差甚多,他急切拉不开距离,早已险象环生,冷汗涔涔而下,浸湿了衣襟。

    田统领正得意间,忽觉脑后一凉,他反应奇速,左膝微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一招“回头望月”,寒光闪烁的拳风径直朝苏启明的面门扑去。

    苏启明见状大惊失色,那迅猛的一击犹如雷霆万钧,让他毫无喘息变招的机会,只得凭借仅剩的本能向后急退,尽管如此,还是没能完全避开这凌厉攻势,肋骨处传来一阵剧痛,两三根肋骨在这一击之下被生生震碎。

    苏启明忙擦拭嘴角的鲜血,与彭远成掎角之势。

    田统领不禁仰天大笑,言语中尽是嘲讽:“小兔崽子,躲得倒是挺机敏啊,看来今日我田某人又能立下一桩大功。”

    苏启明冷笑道:“哼,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到底有没有能耐,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两人以强对强,各展所能,以最强硬的姿态正面交锋,劲风呼啸,卷起尘土四溅,他们的身影在光影交错间忽分忽合,剑杵相撞之声砰然作响,激荡在空气之中,让人闻之心惊胆战。

    彭远越看越是心焦,这小师弟临敌经验甚缺,怎可以己之弱攻敌之强?

    但两人都是以快打快,他难以插手,只得另寻良机。

    不多时,果然苏启明渐渐落于下风,已险象环生。

    与田统领对战之时,他只凝神防御,无法抽出心神来细细观察其中破绽。

    此时抽出身来,细细看他招式,果然门户严谨,攻守兼备,气息悠长,反观苏启明已气息杂乱,法力输出时断时续,已到强弩之末。

    危急时刻,苏启明使出乱花手第二十一招“象人斗犀”,这一招蕴含着千钧之力,如同狂澜翻涌,直冲向田统领。田统领猝不及防之下,承受此强力一击,气息瞬间为之凝滞,原本流畅的招式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杂乱无章。只一瞬,又恢复了原来的招式。

    彭远瞧出这一破绽,心中暗忖:“这田统领只怕从未遭遇强敌,以至于突遇强招不免手脚慌乱。”他心中已有对策。

    随即对苏启明大喊道:“乱花手二十一招!”

    苏启明会意,又故技重施,果然田统领又招式一滞。

    彭远于电光火石间插入战团,田统领登时腹背受敌,瞬间招式大乱。

    霎时间,攻守易势。

    田统领心知长此以往必对己不利,发了疯似的朝彭远攻去,杵法愈发凶狠,彭远也是动了真力。

    周身光华泛起,田统领金刚杵打到他身上,竟似打到了泥鳅一般滑跃开去。

    苏启明在后见机进攻,田统领也不闪避,硬吃技能,虽伤痕累累,却还未伤及筋骨,苏启明心中凛然。

    三人战作一团,田统领越打越急,手上金刚杵光华大放,每次挥击都逾千钧之力,苏启明心知自己招架不住,只得由彭远来接下。

    彭远铁剑电光闪烁,突然“嘭!”的一声,两人立时分开,田统领脸色涨红,气血翻涌道:“阁下实力超群,佩服,佩服!”

    彭远吐了一口鲜血道:“通脉体修之强,果真名不虚传,我彭远今日算是领教了!”

    正当苏启明在一旁焦急万分,无计可施之际,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自己曾经不惜花费重金购买的三张神秘符箓,此刻正是它们大展神威之时。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调动全身法力灌注其中,只见符箓在他手中瞬间引燃,炽热的火光直冲云霄,三人都感到热浪拂面,回头一看,只见苏启明手还举在空中,脸色焦黑,呆立当场。

    原来这本是烈火符,只可惜练符师乃是初出茅庐的新手,少加了些许工序乃至于这烈火符没有引线,点燃即炸。

    田统领诧异道:“胜负未分,你何故自杀?”

    苏启明大怒,心想:“这狗日的奸商,差点害死我!”

    随即又抽出一张符箓,叫道:“我不信每一张都是坏的!”

    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符箓引燃,刹那间,那符箓化为一道霹雳电光,犹如雷霆万钧,轰鸣之声震耳欲聋。顷刻间,三人仿佛被一股狂暴的能量包围,瞬间便感受到了炙热无比的电流,周身皮肉焦黑一片,头发直立,外焦里嫩。

    彭远苦道:“师弟,你不要随地乱捡垃圾啊!”

    苏启明又抽出了第三张符箓,两人皆惊道:“不可!不可!”

    田统领喊道:“你一出招大家生死难料啊!没准天地同寿啊!快把这垃圾给扔了!”

    话还未说完,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大家双目都是一盲。

    头脑昏沉,茫茫渺渺中,慢慢可以视物。

    彭远庆幸道:“好在第三张是一个传送符,要不然只怕我俩难以走脱,只可惜你这符箓无法定位,竟然传到大梁皇宫里去了。”苏启明听他声音微弱,中气已然不足,知道他法力消耗过度,不由得大惊道:“师兄!你……你怎样?”

    彭远苦笑道:“死不了。”话未毕,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随之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衣襟。他艰难地解开外衣,袒露出胸口,只见原本笼罩在他胸膛上的咒印此刻正在闪烁不定,忽明忽暗,而其面积已由原来的巨大收缩至只有西瓜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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