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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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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师傅啧啧称奇道:“小伙子,你手中的这柄宝剑真是非同凡响,我自幼投身铸造之术,历经三十年寒暑磨砺,阅尽天下各类金属矿石,从未遇见过如此奇特之物,连炽热如火油也无法将其熔化,实乃罕见至极。”

    他将铁剑冷却后,递给了苏启明。

    苏启明也颇为不好意思,从兜中拿出几锭碎银子,递给师傅,道:“劳烦师傅辛苦了这么久,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您拿着跟您徒弟去喝杯小酒,算我请客。”

    那师傅伸手把银子推了回去,道:“无功不受禄,没办成事是我学艺不精,实在惭愧,不过……”师傅的话音微微一顿,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话语。

    “不过什么?”

    “我曾经见过一高人,或可解您之忧。”

    “劳烦师傅告知此人位置”

    师傅略作思索,随后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邃而神秘的色彩,徐徐说道:“早年间,我有幸结识一位铸剑界的高人,此人性情古怪,但却拥有超乎常人的冶铸技艺,或许他能解开你手中这柄宝剑的秘密,解决你的困扰。”

    听闻此言,苏启明立刻精神大振,迫不及待地询问:“敢问师傅,这位高人现在何处?能否告知他的具体位置,我定会亲自登门拜访。”

    “多谢指点!”

    苏启明拱手作别,随即向城北走去,

    行至城北,四周店铺皆整洁干净,唯有一家农具店,杂乱异常,农具散落一地,置于铺外,店铺连招牌也无,墙壁上黑黢黢的,像是几十年未曾打理过似的。

    他莞尔一笑,心知不用打听了,必定就在这里。

    刚走进几步,只听里面传来一声咆哮:“带着你的东西给老子滚!”

    “嘭嘭!”两声,一人一物,横飞至店外。

    那人爬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抱起手中长剑,气愤道:“不做生意就不做生意,打人作甚……”话未说完,里面飞出一只鞋子,直中那人嘴巴里,霎时间一阵恶臭弥漫四周。

    “呜呜!”那人赶忙把鞋子拿了出来,随即一阵干呕,差点把胆汁给吐了出来。

    那人再不敢说话,飞也似的跑了。

    苏启明心里“疙瘩”一跳,他本以为这位彭师傅只是脾气暴躁了些。但谁知,这哪里是暴躁,这简直是暴怒!

    他用手捂着嘴,小心翼翼地往店里走去。

    突然听到“臭小贼,鬼鬼祟祟来我店里做什么?”声如奔雷,直震得苏启明脑中嗡嗡作响。

    苏启明抬头一望,只见厅中坐着一名邋里邋遢的中年人,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衣衫褴褛,穿着鞋的脚立在地上,另一只没穿鞋的脚,翘在大腿之上,时不时还用手抠着脚趾缝,一阵阵恶臭袭来,直冲地苏启明连连皱眉。

    苏启明向彭铁匠作了一揖道:“彭师傅,城东李师傅推荐我,来您这看看我这柄剑是否能修复?”

    “这柄什么?”彭师傅双眉倒竖,声含愠色,目光如电,炯炯地盯着他。

    苏启明战战兢兢道:“这……这……这柄剑,倘若有违阁下规矩,在下立刻就走。”

    霎时间,蒲扇般的大手,闪电般直扑上苏启明脸颊。

    苏启明心下大骇,被打一巴掌不打紧,只是这只手他方才才抠过脚趾,这要是被碰上,真比杀了他还难过。

    他下意识反手抽出铁剑,刹那间,一道紫色的电芒如游龙般瞬间缠绕剑身,护在胸前,真比生死时刻还要迅速。

    只听得“咦!”的一声,随即苏启明手腕一麻,剑已被彭师傅抢了去。

    苏启明心中一凛,心知此人修为深不可测,想要自己性命只怕易如反掌。

    彭师傅轻轻地抚摸这把剑,怔怔的出了半晌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启明又恭恭敬敬作了一揖道:“晚辈散修苏启明,无意中冲撞了前辈,还望赎罪”

    他突然道:“你也姓苏?”

    “啊?不错!”苏启明暗中寻思:“怎么?姓苏之人挺多吗?莫非那个姓苏之人和他有深仇大恨,以至于他对苏这个字特别敏感”他心中思绪纷乱如麻。

    “你这紫电狂蛇剑跟谁学的?”

    苏启明心中一凛,心道:“这人竟能看破我师承,是敌是友还未可知,不可吐露实情。”

    “在下不过是偶然间于一处荒废古迹中捡得一本残破古籍,依此修炼而成。”苏启明面上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哼!小小年纪,便说谎骗人!小子,你这运功行气之法严谨有度,深得要领,绝非自学可得,必是得到了哪位隐世高人的悉心传授!”

    苏启明一阵尴尬,面红过耳。

    “他……他长什么样?”彭师傅突然道。

    苏启明一阵迟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彭师傅见状,鼻中轻哼一声,右手紧握铁剑,刹那间,一股雄浑内力涌现,将那柄铁剑包裹在手腕粗细的紫色电光之中,威势惊人。这一幕让苏启明大吃一惊,脱口而出:“你……你也懂得紫电狂蛇剑?”

    彭师傅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许多年不练了,生疏了”

    苏启明道:“莫非?莫非你是本门前辈?”

    彭师傅并不回答,继续问道:“教你那人,是不是也姓苏?”

    “师父名讳,晚辈并不知晓”

    “他长什么样?”

    “家师身材瘦削,总是佝偻着背,眼睛较小,身高与我相若,两鬓斑白”

    彭师傅回想一番,道:“不认识!他未以真面目见你。只怕另有深意。”

    话音甫落,彭师傅目光转至手中的铁剑——天行剑,剑身之上隐约流转着微光,只是略有破损。他感慨万千地举起剑,讲述道:“这把天行剑,乃是我们七星圣宫每位入门弟子必备的佩剑,虽非世间推崇的上品灵器,但对于修炼我们七星圣决来说,却有难以估量的独特辅助作用。你今日前来,所求之事便是修复此剑吧?”

    苏启明兴奋道:“不错!前辈是否有办法”

    彭师傅微微一笑道:“我不是你的前辈,我姓彭名远,你就叫我彭师兄吧。三十年前我正是七星圣宫炼器堂弟子。这柄天行剑,早已打造不知多少柄。就算是在睡梦之中,也能将他修补完成。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炼剑的剑炉早已化为废墟,凡尘间的普通炉火,其温度和灵力无法熔炼出蕴含天地精气的灵器。”

    “那如何是好”

    “你先在我这稍住几日,我来想想办法,”

    “那可太好了,我正愁无处可去。”刚说完,看着四周杂乱的环境,笑容一窒,心里暗忖道:“不会就住在这里吧,那我宁肯住在马路上。”

    彭远心下一笑:“你这小鬼,给你住宿之处,你还挑三拣四,你随我来,”

    随后当先走入了后厅,只见后厅虽也不甚整洁,却少见油污,只是灰尘遍布,缺少打理。

    彭远带他踏入东侧一间厢房,里面陈设简陋,蛛网遍布,怕是多年无人居住了。

    彭远道:“苏师弟你打扫一下,将就着住罢。”

    苏师弟闻言,拱手恭敬答道:“多谢师兄费心安排!”

    彭远摆摆手,一脸洒脱:“无妨,同门之间理应相互扶持。你安心修炼,其余之事无需挂念。”

    苏启明花了大半日,才将灰尘打扫干净。

    突觉丹田一阵酸麻,分散在四肢百骸的法力,又缓缓向丹田聚集,苏启明心知,此时突破在即,已无法等待。

    他盘膝而坐,周身法力外溢,头顶微微有白气蒸腾,神情却越发痛苦异常,只见他一会冻得咯咯作响,一会又热的满面通红,正竭力抵抗。

    彭远正准备休息,突然感觉到一阵奇异波动传来,似乎是境界突破之兆,他大叫不好,赶忙奔到苏启明房间。

    他大吃一惊,心道:“这小子怎么境界突破如此之快,我修炼八十余年,才侥幸从筑基突破至旋照!修真之路一个境界一个坎,大境界更是鬼门关,哎哟不好!但凡突破境界者,皆是有师父师兄再旁协阵,哎哟!这臭小子!尽给老子惹事!”

    他手却不停双手掐诀,将法力注入苏启明手太阴肺经,登时感到一阵极寒传来,以他融合期修为竟也经受不住,他赶忙切断联系。

    又使用另一种指法直指手阳明大肠经催动法力,他浑身却如烈火炙烤一般,赶忙收回双手。

    心中啧啧称奇,暗道:“以他筑基期修为破境怎么有如此征兆?莫不是走火入魔症状,我曾见过一位师兄走火入魔,当时他双目充血,状若癫狂,一身精纯法力皆被污染,状态极其不稳定。”

    “而这小子却是法力精纯至极,阳脉如三昧真火,阴脉却似九幽玄冰。两股极其精纯之力碰触到一起,产生激烈碰撞,只是他浑浑噩噩不知如何将法力水乳交融,水火既济。”

    他哪里知道,苏启明曾喝过世间稀有的五色神鹿的乳汁,加之年幼开阳为了助他修炼,平时所吃之物,皆是天地灵宝,若是有识货之人看到,必定哀嚎阵阵,大叫道如此天材地宝,竟给一个筑基小子吃,实在是暴殄天物!只是苏启明不知罢了。

    他本想袖手旁观,但见苏启明痛苦的表情,脑中似乎闪过一阵凄厉的叫声,“彭远,我们七星圣宫没有你这样的废物!……叛徒!……你不得好死……我要生啖你肉,活饮你血……将你生魂囚禁在九幽深处,永世不得超生……”声音凄惨幽怨,令人毛骨悚然。

    彭远猛然一惊,回过神来,嘴角露出苦笑,眼神却充满愧疚之意。

    他看了看苏启明,叹道:“罢了!罢了!我已铸成大错,愧对本门之人,或许,这是或许上天给我赎罪的机会,好让我洗去一身罪孽。”

    他定了定神,缓慢脱去上衣,只见胸口之处有密密麻麻的咒印,封住胸口伤口,他反解咒印,只见咒印如潮水般退去,

    胸口登时汩汩流出鲜血,他却气势暴涨,虽然衣衫褴褛,却神色肃穆,显得修为精深。

    他无暇顾及伤口,与他面对面坐下,与苏启明双掌相握,登时一股强大法力从掌中溢出。

    彭元道:“散开法力,敛气凝神!”

    苏启明顿时散开对经脉法力的束缚,法力登时如巨浪狂涛奔涌在四肢百骸之间。他的脸上登时露出痛苦的表情,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嘶吼。

    彭远眼见苏启明的状况日益危急,心知此刻已刻不容缓。他立即调动起自己的法力,以雷霆之势兵分两路,一路如同狡黠的灵蛇,沿着苏启明的太阴肺经悄然渗透进去;另一路则仿若疾风破竹,径直闯入其手阳明大肠经之中。

    彭远法与于苏启明同宗同源,并无非常强烈的排斥反应,反倒是苏启明散乱暴虐的法力,却被彭远法力裹挟,强制运行八十一个大周天,四肢百骸的法力如百川归海,最后汇聚到丹田处。

    苏启明的丹田如同一口干涸已久的古井突遇洪流,那股沛然莫御的法力汹涌而入,瞬间冲击得丹田似有崩裂之象。仿佛天地间的至纯力量,在他体内凝聚成一颗蕴含无尽生机与神秘力量的莲子状物体。

    两人同舒一口气。

    苏启明紧闭的眼眸霍然睁开,目中精光爆闪,最后渐渐收敛。他看到彭远胸口处鲜血还兀自汩汩流出,不由大惊失色,道:“前辈,你……你胸口!”

    彭远道:“无妨!”

    他两手掐诀,开始施展法术。

    苏启明眼见他正襟危坐,双手指间如蝴蝶翻飞,口中念念有词,他定睛观看,指法繁复无比,登时觉得头昏脑涨,他心知这法术远非他现在所能参悟的,便抬头望向他处。

    过了半晌,咒法完成,他胸口处又布满密密麻麻咒印,他气势登时骤降,又变回初见时的模样,只是面色更为苍白了些。

    苏启明关心道:“师兄!你怎样?”

    彭远没好气道:“死不了,摊上你这个师弟,只怕要折损老子几百年的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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