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突发变故
张以秋是个刀客，不是个医生。
所以此时此刻他也不敢贸然把爆炸头屁股蛋子上的水果刀拔出来，现在血还在里面堵着，没什么大问题。
万一贸然拔刀，再给人拔死了。
所以只好让爆炸头继续保持这个睡美人的姿势。
“你那晚不是挺嚣张吗，我记得那群人里喊得最欢的不就是你嘛。”张以秋手里削着一个苹果，削着削着他就发现这个苹果削得也太完美了，削下来的苹果皮上都没沾着一丁点儿果肉。
“哥，我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就是口嗨，我又没上去打您啊！冤啊！”爆炸头仍是泪眼婆娑着，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在这装可怜，“是我们老大上去打的您，他也受到惩罚了，你们那哥们太狠了，一肘下去他到现在还没醒呢。”
张以秋削了一块苹果，喂到爆炸头的嘴边，面无表情说道：“吃。”
爆炸头的表情突然愣了一下，随即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容：“哥，您看这我哪能吃您削的苹果呢！要不是不方便，今天这御龙湾我全程给您服务到位了。”
张以秋把水果刀往前递了递，刀尖上插着那苹果块儿已经触碰到了爆炸头的嘴唇，继续说道：“我让你吃。”
一滴冷汗顺着爆炸头的脑门缓缓划了下来，他内心在疯狂地挣扎，耳边又传来恶魔的低语：“听不懂人话是吧。”
爆炸头眼睛一闭，张开嘴就把苹果块含住，准备咽下去。
忽地，
张以秋径直将水果刀一并往前送去，苹果块儿正正好好卡在了爆炸头的嗓子眼上，而水果刀的刀身完完全全处在爆炸头的口腔之内。
“不要动，你一动，我手不稳，万一割烂了你的牙龈组织，剜下一颗牙来”张以秋拇指微动，就听见爆炸头喉咙因恐惧发出的呜咽声，“又或者我对你的答案不满意，一生气，刀往前一送，那后果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爆炸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鼻子如开了闸的水龙头疯狂向外奔涌出液体。
“如果你愿意配合，就眨三下眼睛。”
爆炸头几乎在半秒之内完成了这个动作。
张以秋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开口说道：“其实我这趟来县城，我不找你们老大，我最想找的其实就是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空气沉默了约莫十秒钟，爆炸头耷拉着的眼皮抬起，又落下。
“你明白啊，那事情就好办许多了。”张以秋笑了笑，“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复盘这件事，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本来我都想不到你，但是你这酷炫的头型突然就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在我一开始的记忆里，你只是一直在怂恿你的老大。但是其实只要好好想想细节，你每次都是在最正确的时候，也就是那莽夫心中动摇的时候去鼓动他，当然这也仅仅只是一个猜想。”
接着，张以秋把水果刀在爆炸头的嘴里慢慢旋转，语气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但我忽略了一个细节，很可惜最后我想起来了，第一个啤酒瓶是你砸的吧，你自己说说看，是不是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
“你的背后究竟是谁？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以至于我们刚刚在临泉落脚，就这么着急来试探深浅？”张以秋见爆炸头已经成了木头人，眼睛里的光也黯淡了一半，叹了一口气，“我慢慢把刀拿出来，你能说多少就说多少吧，我不为难你。”
话毕，张以秋慢慢把水果刀抽出，刀尖上的苹果块已经被爆炸头的食道挤压的不成样子。
“我真的不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爆炸头嚎啕大哭，话都说不利索了，“我就是想当我们二街帮的老大，有个人找到了我，说只要帮他干一件事，就能把二街帮的老大做掉，让我上位，还给我10万块钱，我哪儿见过那么多钱啊！”
“所以那人让你帮忙的事儿，就是来挑事儿？”
爆炸头点头如捣蒜：“那晚我们吃饭的地儿是那个人定的，他还给我了我一小包药粉，让我下到我们老大的酒里，还给了我们一张照片，说照片里的人就在隔壁吃饭，让我去找你们的事，然后拱火让我们老大去揍人。”
果然是出了内鬼啊。
张以秋突然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环顾四周。
安静，太安静了！
他赶紧拿起一条浴巾，快速的在身上囫囵了一下，围在身上。左手拿了一把水果刀，右手拉着爆炸头就往外走。
“轻点！轻点！”爆炸头哭丧着个脸，“屁股上还插着把刀呢，走不快！”
“不想死就给我忍着！”
当张以秋拉着爆炸头来到前厅时，苦笑了一下。
大厅已经被一群人站得满满当当，手里全都拿着砍刀、甩棍，有的人的拳头上还带着拳刺。
“胡哥，直到大概一分钟前，我都没想到会是你。”张以秋眯起眼睛，带着一丝不甘的语气，“我小时候去我爸办公室玩，还是你给我拿的零食。”
为首的那人除了胡俊，还能是谁？
“以秋，张总以前确实对我很好。”胡俊像是变了个人，完全没了之前的亲切感，“但是他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说去总部就去了，留下我在河东，十多年了再也没升过一次。”
张以秋愣了一下，然后发出不屑的笑声：“哦，你要是块儿璞玉，我相信在哪儿都能发光发亮。怎么，你这块朽木现在没了帮衬，就过不下去了？”
“哥就是他给我说的。”爆炸头躲在张以秋身后，瑟瑟发抖，“我认得他的声音。”
胡俊自嘲一笑：“那只是一方面，可能两三年前，我还是会对张总有一丝怨气。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全新的追求。世界马上都要毁灭了，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也得寻个自保的方式，你说对吗，张公子？”
张以秋眉头一皱，三大理论按照张乐水的说法，知道的人应该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为什么连胡俊这种人都似乎对此有了解？
“多亏了莲花娘娘，才让我泥泞一般的生活，看到了一丝盼头。”胡俊的眼神突然变得狂热起来，“这也许是我作为普通人，翻身的唯一机会。”
“莲花娘娘是什么狗屁东西？”张以秋的重心已经慢慢放低，手中的水果刀也变成了防御的姿势，“胡哥，我就问你一句话，我要带着这爆炸头走出去，你是让还是不让。”
胡俊手一挥，周围的几十号人围了上来。
“本来你要是乖乖的，我未尝不能把你引荐给娘娘。但你竟然敢对她口出狂言，今天你是走不出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