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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大山的小可怜(一)我不想要这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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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务审核中,任务审核中”

    “情绪体验增加,事件体验不足,请增加切身经验,请增加切身经验。”

    明显传自机器人的声音依旧冰冷,摸着自己实体的手脚,霸总岁晚眼里却闪着感兴趣的光芒。这个智脑非常智能,第一次,穿越到自杀后的人身上,但是自己只是机械地处理问题,觉得自己少了情感经历,没有共情,原身的打击都没有传递到自己身上,第二次,为了增加自己的情绪体验,就让自己直接以灵魂的形式存在,陪着原身一起经历,从很憋屈地只能旁观,到可以对话,第三次,直接传输了一份小女孩的记忆,让自己穿成了小女孩,让自己面对女孩的渴望和将要面对的问题。

    脑子里的画面很清晰,像是被剪辑成的微电影,女孩出生在最靠近山里的石头村,在山和山之间的山坳处,这里的山植被很少,大部分都是石头,植物在这里生长得很艰难,是靠着祖祖辈辈的努力,开出了一片片虽然贫瘠,但是努力耕种也能有收获的地,加上有织布的手艺,能从隔壁村子里购买棉麻织布去卖,这个村子才延续至今的。

    女孩每天的要做的,就是早上五点起床,到河边清洗一家人的衣服,然后给自家的菜地浇水,喂好鸡鸭,之后再煮全家人的饭。做完这些,就七点了,然后再走一个小时的山路,去附近的村子里上学。女孩中午要帮学校的食堂煮饭、打扫卫生,挣得自己的午饭,下午要早退两个小时,回到村子里给家里放牛,喂鸡鸭,给全家做晚饭,烧一家人的洗澡水。

    隔壁村子里有采石场,女孩的父母就在里面干活,弟弟今年7岁,已经跟着奶奶一起织布了,自己13岁,因为义务教育的规定,被村子里送去隔壁村子里的中心小学上学,爷爷则负责伺候家里的所有土地。一家人都在非常努力地活着。

    在这个村子里,因为家里的每个成员都很勤劳,女孩已经算是不错的家庭了,能吃得饱,每年都有一些存款。

    但是女孩却因为自己的“不知足”陷入了困境。

    女孩刚上了两个月初中,觉得自己上不下去了。因为初中更远了,所以女孩每天得花四个小时在路途上,家里已经给了一些钱,但是只够支付书籍的费用,眼看着也不可能掏更多了,因为家里的钱不可能因为自己要读书这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掏空,不留任何应付家里可能生病或者弟弟以后娶媳妇的钱。

    女孩每天吃不饱,在学校饿得头昏眼花。新学的英语,更像是天书那样,完全听不懂,数学也是因为自己下午总是不得不早退而错过了几节课而完全跟不上了。需要背诵的课文,也因为自己过度劳累的身体,完全跟不上。

    除此之外,更糟糕的,是自己在学校被“校霸”们盯上了,他们抢夺自己的书拿去撕碎,让自己没有书本可看,用水浇了自己的作业,让自己没有作业可交,被老师误会是撒谎的孩子而罚站,而家人也开始因为自己对自己承担的家务做得越来越少而有了些怨言。

    这回开完家长会,看着自己四十几分的成绩,自己亲娘,更是说了,“晚丫,你的成绩又不是很好,说明你不适合走这条路,要不咱还是别花那冤枉钱了?你再过两年就可以出嫁了,学学织布,到时候家里也好给你说人家。”

    “我就只能过这样毫无意义的人生吗?”

    “就算我那么努力,那么艰难地生活,我也没有一点出头的机会吗?我就只能像娘一样,嫁一个人,继续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一刻不停地干活,然后也让自己的孩子、孙子,这样吗?”

    “可是这样每天只有不停劳作的日子,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呢?”

    女孩其实想当老师,因为老师在课上总是说起他们周末和假期去了哪里旅游的见闻,和同学朋友相聚的谈天,每天除了上课,可以有安安静静喝茶的时间,可以给同学们买礼物,给自己买好看的衣服和自行车,而不是像她和她妈妈一样,每天灰头土脸,干不完的活,就算一直奔波,一直奔波,灰头土脸地,也无法给自己或者家人朋友买任何一件不是需要的物品。

    她连书包,很奢侈地用奶奶织的一块新布缝起来的书包,每学期的书籍费,都是要开家庭会议商讨的比较大的事。

    “我不想在这片山里,我不想长大了只能选择干农活或者去采石场,我不要这样的人生,我不要!”

    女孩的声音绝望无助,这也是霸总岁晚接收到的最后一条信息。

    “唉”,霸总岁晚叹气,然后适应了一下自己的新身体,就接着喂好了鸡鸭,转身向女孩的家里走去。

    现在的时间节点还比较尴尬,就是,女孩的母亲刚开完期中考的家长会回来,马上是晚饭时间,全家都会知道女孩糟糕的成绩,并且重新商议是否要支持女孩去读书这件事。霸总岁晚冷静地分析着,全家会反对女孩去读书的原因,一个是女孩走了家里的家务活就没人干了,第二个是女孩每个学期的书籍本子费用,138块,对这个很努力生活也才勉强混个温饱的家庭来说是个不菲的数字,第三是女孩成绩差,全家会认为投入进去的对他们很重要的一笔支出,不值得。

    作为职业经理人,岁晚都觉得自己这回碰上了一个比较难打破的困境,挖空了原身的记忆,自己也没发现什么自己可以赚钱的商机,在这样贫瘠的地方,赚钱的渠道,就是种地种粮食,还有去石头厂搬石头,没了,这个地方的人都穷,根本就没有那种帮忙人做家务或者种树可以得到报酬的工作,甚至除了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人们都没有余钱可以干嘛,找不到商机,得不到钱。

    然后呢,霸总岁晚发现自己之前所有的关于读过的书和阅历都不见了,在脑子里,就像是一片迷雾,小女孩有什么样的知识,现在霸总岁晚脑子里就是啥样,原来精通六国语言、名校毕业的霸总,直接变成了二元一次方程都解不出来的小学鸡了。学习成绩不花时间肯定没法提升了。

    但是就算是个神仙,每天睡眠不足、过度劳累,上课也打不起精神,下学也没时间复习啊。

    而自己如果不抓住努力读书,考上高中的机会,在三年后,自己一定会被嫁人,嫁人后,会被四周的人看得更严实。别说可以跑了,四周都是石头的山,偷跑基本活不下来,而到城里的路,只有固定来的几班货车,因为之前有年轻女孩被拐卖出去,一些村民给儿子花了一生积蓄娶来的新媳妇也偷跑的事件,所以当地的几个村联合起来,对进出的车辆进行盘查,没有身份证和18岁,根本跑不出去。

    霸总岁晚想破脑袋,都只有读书这一条出路。

    霸总岁晚想着目前的困境,笑了,“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咯。”

    “小姑娘,姐也没法保证自己能走出大山,但,姐一定会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地,去做你想做的这件事。”

    “我是你生命的延续嘛,那我就,拼命往你想要的生活走。”

    十三岁干瘦干瘦的女孩,目光里不再闪着脆弱和求而不得的哀伤——因为她体内现在是霸总岁晚的灵魂,而霸总,目光里闪着的,只会是势在必得。

    “你知道的,职业经理人,就是解决问题而生。打破困境、达成目的,这是我们最日常不过的工作了。”霸总岁晚眉毛往上一扬,女孩自我前程保卫战,正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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