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侠侣18
“赤练仙子？她不是和全真教的南道长关系匪浅吗？七个月前的大胜关英雄大会，南道长为了她连杀十数人呢！”
“你的意思是，东邪给南道长面子？那怎么可能呢！东邪是何等人物！”
旁边那人不服气道:“你还真别说，我当日就在英雄大会。南道长先是以马尾毛戏耍三个蒙古人，再用马尾毛那么一挥手，杀了一群对赤练仙子不敬之人。这期间他身子动都没动一下，换成东邪都未必做得到啊。”
小龙女道:“他们在说你和师姐？”
“对呀，我之前跟你提过一嘴呢。”
小龙女回想，笑道:“想起来了，后来我们……我就忘问啦。”
说罢，小龙女叹道:“若是师姐现在问我要玉女心经，我要不要给她呢？师父命我不能让古墓给师姐占去，还不许告诉她高深武功。”
南煜问道:“说起来，你师父只是因为你师姐不肯立誓才逐她出师门的？”
“有一部分原因，还有就是，我师父是叫我师姐害死的。”
这倒是头一次听说，南煜惊讶。
小龙女想了想道:“有一年师姐惹了厉害的仇家，逃回古墓。师父去接应她，将坏人点穴俘在古墓中，哪知道师姐偷偷解了那人的穴道，师父被他打成重伤……”
这是什么绝世大黑锅。
南煜摇头道:“我曾经劝你师姐自立门户开宗立派，她用一句胡说八道堵住我的嘴。你师姐或许不满你师父偏心，但要说她故意解开敌人的穴道害死你师父，我是不信的。”
这时，酒楼里的其他客人仿佛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纷纷夺门而逃，连掌柜和小二都躲起来不见踪影。
南煜视若不见，接着道:“打伤你师父的人是西毒欧阳锋，其实他也会九阴真经，还是逆转经脉的九阴真经。”
“你师父根本就没点中他的穴道。至于逆练九阴真经导致全身穴道移位，这件事还要多谢一个人呢。”南煜微笑着看向角落那个青袍人，道:“你说是不是啊，黄岛主？没有令爱灵机一动的胡说八道，何来倒练九阴真经的欧阳锋啊！”
青袍人哈哈大笑，挥掌运功，身法如风，转眼间坐到南煜这桌，说道:“南道长好眼力。”
“黄岛主，久仰大名。”
“可不敢，如今江湖上盛传我东邪怕了全真教呢。”黄药师冷哼道。
南煜道:“那你怕我吗？”
黄药师伸手撕掉脸上难看的人皮面具，露出清瘦的脸庞，眼中闪烁精光和南煜对视。
半晌后，两人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我那个女儿多此一举，南道长胸有丘壑，怎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南煜笑道:“或许是我对那些英雄下手太狠，让黄帮主担心了！”
黄药师的视线转向小龙女。
南煜大大方方介绍道:“我妻。”
小龙女和黄药师互相点头见礼。
“呵呵。听说郭靖那个傻小子想和你徒弟定下婚约，还好你没有答应。”
“过儿想娶谁全由他自己，我不当坏家长。”
黄药师道:“赤练仙子与小徒有过节，她们表姐妹一条心。”
“黄岛主不必跟我说这些，赤练仙子和任何人的仇怨我都不干涉。”
“南道长既然和赤练仙子是好友，就该规劝于她，陆立鼎全家只剩那个孤女，何必赶尽杀绝呢？”
南煜笑道:“陆无双为活命拜赤练仙子为师，复又偷师秘籍出逃。赤练仙子如何处置陆无双那是她的私事，与他人无干。”
“倒是黄岛主，不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么？你指责赤练仙子之前不妨先看看你自己，因陈、梅二人偷取九阴真经迁怒别的徒弟，你有何颜面说赤练仙子？”
黄药师脸色大变，以他现在的江湖地位，没有人敢这么不客气揭他伤疤。
“哈哈哈，蓉儿说的不错，南道长有一张巧嘴。”
南煜笑而不语，他嘴炮和打架一样厉害，没输过，习惯性专门挑人心窝子戳。
黄药师不悦道:“若是赤练仙子不小心死在老夫之手，莫说老夫没把丑话说在前头。”
“你这位大名鼎鼎的东邪在她手中都没讨得了好，莫非黄岛主没领教赤练仙子毒功的厉害？”
南煜给李莫愁解情花毒的时候，同样留下了愿力，即便她打不过黄药师，也不会被他所伤。
小龙女道:“你这老头，想杀我师姐？”
黄药师凝眉道:“你师姐？”
“我妻乃是古墓派掌门。”
黄药师宗师身份，他不屑对一个小姑娘出手，但若是一派掌门则不在此列。
“老夫领教贵派高招！”黄药师说完就飞出酒楼，此言意为约战。
南煜对小龙女道:“走吧，让他瞧瞧你的功夫，对了，别用术法欺负老人家。”
小龙女听说黄药师要杀师姐心中已是不满，当下眼带寒霜就追了上去。
城外空地，南煜负手看热闹。
黄药师其人，和南煜第一个身份赛华佗相似，精通天文地理，五行八卦，悟性奇高。
他独创桃花岛武功，闯出个东邪的名头，岂是泛泛之辈。
然而小龙女亦是武学奇才，再加上南煜的愿力，不用术法只凭武功照样打得黄药师毫无还手之力。
天下武学皆有迹可循，古墓派祖师林朝英少在江湖走动，她的武功鲜有人知。
黄药师和李莫愁交过手，以为小龙女和她的武功应该同出一辙，哪知两人过起招来他才察觉不对劲。
小龙女以王重阳留下的小部分九阴真经为基础，自己增添补全功法，出手时虽有九阴真经的影子，细究起来却又全然不同了。
黄药师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好几个暗亏，他所有的绝学对小龙女来说都太慢了。
高手过招，彼此之间交手时就心中有数，黄药师接连变换武功，均被小龙女一一破解。
饶是黄药师这等傲气之人，对小龙女也是心服口服:“不打了，老夫认输。”
小龙女停手，好奇问道:“你当真是五绝之一的东邪黄药师？”
“哼。”黄药师拂袖而去。
“他怎么走了？”小龙女心思澄澈，问出口的话绝无讽刺之意。然而黄药师听来那就是讥笑他武功不行，所以愤然离去。
南煜道:“老人家好面子。你看他武功，学会了吗？”
“学会啦！原来你会我古墓派的功夫是这样学的呀，看一次就会。只是，你为什么从来不用呢？”
南煜牵着她的手在郊外漫步，此时夕阳西下，落日染红天边，看起来绚丽夺目。
“因为用不到。真的和人动手过招，你会用吗？拥有绝对的力量，对敌之时总会选择简单省力的方式。”
“南煜，有的时候我感觉，你其实对武功和力量都不感兴趣呢。”
南煜微微出神，回道:“我不追求武道巅峰和天下第一，世人的赞美于我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我渴求力量，只是想保护自己在意的人，还有……”
小龙女追问道:“还有什么？”
“……我想永生。”
南煜第一次暴露出自己的野心。
不是修仙长生，亦不是他所在世界浑浑噩噩的活着，被选为试验品之前，他所有的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
长生和永生，一字之差，却代表截然不同的含义。
“永生？就是长长久久的活着吗，可是人总是要死的呀……”
南煜快速接道:“早死晚死都是死！好啦，我知道。”
与此同时，杨过和程英、陆无双为了躲李莫愁误入绝情谷。
南煜和小龙女一路走走停停，这日终于来到绝情谷附近。
小龙女看着红花绿草，曲径深幽，心中欢喜，说道:“这里很美。”
“那里更好看。”南煜眺望不远处的情花丛。
“那是什么花？”
南煜刚要往那处走去，忽然从谷中跑出来一队人，为首之人身量不高，但是胡须极长。
“二位，此地乃是我家主人私有，请问来此有何贵干？”
南煜打量他的胡子，回道:“偶然路过。”
长须男道:“在下樊一翁，阁下可识得周伯通？”
“那是我师叔。”
樊一翁脸色大变，喝道:“果然是周伯通的同伙，来呀，给我抓起来！”
他身后的绝情谷弟子哗啦啦围上来，拔出刀剑对着二人。
南煜道:“我只说一次，把兵器收回去，否则我杀人了。”
樊一翁冷笑道:“来我绝情谷捣乱，死不足惜！”他刚要挥手让弟子们冲上去，忽又想起这人说周伯通是他师叔。
“等等，你说周伯通是你师叔，你是全真七子哪一个？”樊一翁心里默念，千万别是大胜关参加英雄大会那位，跟别的道长讲理或者言语挤兑一番还能活命。要是那位来了，一句话没说对就容易丧命。
怕什么来什么，樊一翁听到那人吐出两个字:南煜。
霎时间额头冷汗直流，大声呼喝道:“兵器都收了！”
众绿衫弟子听话收起武器，面面相觑。
南煜的名声，经过群众一传十十传百的，就这么在江湖上散开了。
“原来是南道长，贵客来临，请入谷一叙。”樊一翁恭敬道。
前踞而后恭？
南煜打量樊一翁，回道:“行吧，带路。”说罢牵着小龙女往绝情谷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