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困境
“谢瑾呢?”待人走光,谢甫回到大厅,狠狠摔了一盏茶,对着下人们怒喊。
管家战战兢兢走到谢甫跟前道:“回老爷,谢瑾擅自偷听您谈话,已经被绑在柴房里,随时由您发落。”
谢甫用脚撵了撵地上的碎瓷片冷声:“今天没谈什么重要的事,下次若再发生这种事 绝不轻饶!”
管家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使劲磕头磕得地上全是血:“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谢甫看着地上的血迹摆了摆手,微笑着说:“罢了,你起来吧。谢瑾抽两鞭子即可,别打得太狠。他以后还有点用处。”
管家答了个是,连滚带爬跑出了大厅。
“今天在前院值班的都过来!”管家手中举着长鞭子,在后院一角落怒喊。
不一会儿一群小斯丫鬟们来了一排。有个新来的小厮见一众人都低着头,青着脸,有些没眼力见地向管家问:“总管,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一鞭子将那小厮抽倒在地,用脚狠狠踩在小厮身上,恶狠狠怒斥:“还有脸问发生了什么事?”
小厮趴在地上疼得惨叫一声,管家见状,又使劲抽了数下。周围一众丫鬟小厮,吓得嘴唇直哆嗦。随后管又开始挨个收拾其他人,一时间后院里鞭子划动空气的声,皮肉炸开声,惨叫叫声此起彼伏。
不一会儿谢瑾也被绑来了。管家什么也没说,对着谢瑾就是两鞭子。谢瑾脸色刷白,捂着被抽的地方,疼得几乎快晕过去。
管家抹了抹头上刚刚结痂的疤,一脚将谢瑾踹到:“小畜生,我叫你偷听,我叫你偷听!”管家一边踹一边骂。谢瑾只是用手捂住脑袋,蜷缩着身子一言不发。
管家见谢瑾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居然这么硬气,对着身后的丫鬟小厮们呵斥:“看什么戏,还不跟着打!这小畜生害咱们挨一顿打。”
刚刚被管家踹倒的小厮一听,颤颤巍巍走出队列,到谢瑾身后,一脚也踹了过去。这一脚踹得极其重,谢瑾吐了一口血,整个人趴倒在地,仍旧一声未发。
管家笑了两声对那新来的小厮赞扬道:“好,不错!”说完扬起手中的鞭子,又要往谢瑾身上抽。
“住手!”谢甫走到管家身后大喊。管家一愣,回头一看竟是家中大老爷,急忙丢下手中的鞭子同其他丫鬟小厮们一同行礼。刚刚正得意踹谢瑾的小厮,僵住了笑,掩耳盗铃似的躲到一众丫鬟身后。
谢甫扶起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谢瑾。“你还能活吗?”谢甫问。
“一时半会死不了。”谢瑾有些艰难地从地上坐起。
“你现在有什么想做的事吗?”谢甫仰着头,或许是逆着光的缘故看不太清脸。他长得不算太高,但在此刻谢瑾眼中,谢甫整个人高大至极。
“我想让他死。”谢瑾指了指谢甫身侧的管家。
谢甫笑了笑:“就只有他死吗”
管家看着谢瑾满脸鄙夷,心想:这畜生真是胆大包天,我可是谢家夫人的表弟,谢夫人的亲信。平日里老爷也最多呵斥一下,谁敢让我死?
谢瑾又说:“我还要萧彻与祢与他死!&34;谢瑾本想说让萧彻和祢纯死,但始终没说出口,最指了指躲在丫鬟身后刚刚用脚踹自己的小厮。
谢甫扶起谢瑾说:“有志气,那我先满足你一半。”
管家和那新来的小厮还有些不明所以,以为谢甫在哄小孩,没怎么当回事。待谢甫走后,便各自散去,走前还狠狠瞪了一眼谢瑾。
三日后,管家被吊死在谢甫后院的歪脖子树上,而新来的那个小厮则因与管家“感情深厚”,见不得好友离世,一同上吊而去。两人被负责处理的小厮扒光衣服,随手丢进了乱葬岗。管家的婆娘和儿女们,咬碎牙往肚子里咽,一声也不敢吭。
安平九月中旬,祢纯和谢瑾将祢祢兰萧焕接回了丹阳郡。派陈晖做淮南太守,暂时留守。
萧彻在丹阳的将军府不远处买了一座别院,给祢纯以及他的侄子侄女们住。
夜幕降临,丹阳城的夜市里灯火通明,阔的街道两侧店家林立,路中央人头攒动。
萧彻跟随在祢纯身后,帮他一同置办生活用品。
祢纯今日按着萧彻审美着一件暗红色锦袍,头上戴着银冠玉钗,衬得人愈发白皙俊俏。萧彻则穿着一件藏蓝色常服,腰上别着宝刀,手上还束着护腕。整个人看着英气十足。若是忽略两人都是男子都着男装,从背后看还真以为是一对壁人。
“祢纯,你看这个虎头帽子好看吗?”萧彻拉住祢纯,将帽子往他头上戴。卖帽子的是个小姑娘,见是俩人都是英俊美男子,举止还这般亲密,抿着嘴唇笑。
祢纯看了眼摊子上同他头上一样的虎头帽,觉得傻气,本想将帽子拿下。却见那小姑娘在笑,脸刷得红了。不得不说那姑娘长得属实好看,大概十六七岁的年龄,个子高,身材丰腴,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在灯火的映照下,瓷白的皮肤被染上一层艳丽的颜色。
祢纯注视那姑娘许久,直到萧彻拧了一下他的后腰,才回过神。祢纯从袖子里掏出钱袋子,刚准备问价格要买下虎头帽。萧彻一把将他头上的帽子摘下放到摊子上:“买什么买,丑死了!”说完瞪了一眼那姑娘,拉着祢纯就要走。
卖帽子的姑娘无端遭受他人恶意,笑容僵在脸上。被萧彻拖着往前走的祢纯回头看了一眼那姑娘,满脸歉意。
待走到街巷无人角落里,萧彻一把将祢纯推到墙上。祢纯的肩胛骨被狠狠撞在墙上,他痛得小声嘶气,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萧彻拧着下巴吻住。
祢纯不知为何,今日特别抵触与萧彻的亲密关系,不停挣扎。萧彻见祢纯这般,手松开下巴,将他整个人圈在怀中,用手扣住他的后脑勺,
祢纯被吻得几乎要窒息,整个人都瘫软了,萧彻才放开他。
祢纯推开萧彻大口呼吸,一只手扶住墙,一只手使劲擦拭嘴唇,原本浅色的嘴唇被擦得嫣红一片。
萧彻赤红着眼,举起手又放下,走上前双手掐住将祢纯肩膀,将他摆正与自己对视:“祢纯,你在我跟前装什么贞洁烈女,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哪里没玩过?”
祢纯闭上眼不去看萧彻的样子,冷声说:“所以呢?所以我就该任你摆布是吗?任由你不把我当人,当个畜生,当个青楼楚馆里的&34;祢纯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说出那极具侮辱的两个字。
萧彻松开了祢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自然是没有把祢纯当成那些下九流的,可若说他将祢纯当成妻子,他说不出来。因为没有哪对夫妻的关系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