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投降
［癫书，作者发癫的产物］
［全是雷点］
安平一年初春，汝阴城在被围攻九个月之后，守城士族和官员们一致决定投降。
祢府小院的书房内，祢纯停下手中正在抄录经学书籍的笔 ，低头看了眼趴在自己腿上正在熟睡的谢瑾。
或许是生病的缘故，谢瑾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红，睫毛颤抖，四肢时不时微微抽搐。
祢纯用手摸了他的脑袋，确定没再发烧，长长叹了口气。随后将他抱起，放进书架后的密室里。
待一切准备好，祢纯拿起一把早已准备多时的长剑向城门出发。他要去找他的叔叔祢赫。
叔叔祢赫一早随城里的其它几个大族的族长们迎接攻城敌军。
城门口的士兵百姓们早已放下武器跪成一排。士兵队伍最前方，谢瑾的父亲脱去上衣，双手反绑，跪在地上，以作臣服之态。祢纯的叔父亦是如此。
“祢纯，谁叫你来的？赶紧回去！”叔叔祢赫见到本应该躲在密室里的祢纯气得发抖，对着他怒骂。
祢纯看着叔叔苦笑了一下，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叔叔身上。
“叔父，叔母弟弟妹妹还有，”祢纯话说到一半看了眼谢瑾父亲一眼，“还有瑾儿我都安置好了。”
谢瑾父亲对着祢纯充满感激地点笑了一下。而叔父却神色激动，不停挣扎对着祢纯大声责骂。
“你个不肖子，赶紧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你来这里干什么！丢人现……”还未等祢赫说完，一阵马蹄声传来，众人皆噤声。
不到半刻时间，城门附近聚集了数万敌军之众。
祢纯迎面看着敌军将领萧彻及其身后的数万士兵向自己靠近，噗通一下跪下，双手举起剑大声道：“我今投降。要杀要剐任将军处置！只求放过叔父以及城中其它无辜百姓。”
祢赫见状赤着眼对着祢纯呵斥：“蠢出世的玩意，赶紧滚！”
萧彻越过祢纯，目光瞄向祢赫，像是对着多年未见的老友打招呼，笑说：“祢别驾，别来无恙呀。”
祢赫见那人心情不错说话带着笑意，想着兴许还有商量的余地，不由松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一道白光划过，祢赫只觉得脸上被沾上了什么液体。低头一看，谢瑾父亲的头颅已经滚落在地。
萧彻看着手里那沾满鲜血的刀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然后招了两下手，命人将那头颅收敛起来。祢赫几乎瘫软在地，惨白着脸看了一眼身旁那具还跪着的无头尸体。
身后原本安静到极点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孩童的哭声，不到片刻又消失。
马上那人转头又看向祢纯，祢纯赶紧低下头回避他的眼神。那人“啧”了一声，便跳下了马。
祢纯看着那人不断靠近自己的脚，忽觉手上的剑无比沉重，把他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那人慢慢走到祢纯跟前，接过他手中的长剑，拔剑出鞘，直直将剑指向祢纯。寒光照在祢纯的脸上，随后又不断向他的脖颈处移。
祢赫连连向那人磕头，“萧彻，放过祢纯，你同他一起长大，我们祢家是欠你们萧……”
萧彻回头瞪了眼祢赫：“够了你这个老匹夫，再多说一句话，全场的人我一个都不留！”说完萧彻顺着祢纯的领口一剑挑飞了他的上衣。
祢赫僵在一旁不敢说话。祢纯颤抖着刚想说些什么，萧彻扔掉剑，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脸。
“投降还穿着上衣，你这投降可真没有诚意啊。”萧彻另一只手擦了擦祢纯脸上的血迹，他手上的茧子很厚，摩擦在脸上的感觉并不好受。祢纯白皙还算干净的脸庞被擦得更脏，星星点点的血迹被晕染了一片，萧彻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
萧彻松开祢纯，然后招了两下手。
“将军有何吩咐。”一个都尉上前询问。
萧彻说：“将这些人全部暂时押起来，等会儿送到城内监牢中。”
萧彻说完又指了指祢纯，“这个人，单独关押起来。”
三日后。
祢纯从铺着草席的地上一瘸一拐地爬起，然后小步往浴室里走。他走路极慢，每走一步都疼得直冒冷汗。脚腕处的铁链和枷锁极重，短短三日就已经将他的脚磨出血。
这三日他从军营被转移送到了祢府独自关押，除了每日送饭的几乎见不着什么人。
“军爷，能让我见见你们将军吗。”祢纯缩在角落里，双手环抱着腿，对着送饭的士兵小声哀求。
送饭士兵看了一眼没说话，放下手中的炊饼，大步离开了屋里。军头特意提醒过他，不要搭理这屋里的人。
祢纯看见士兵离开的身影，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简单的啃了两口冷掉的炊饼，便又爬起来，走到书桌前坐下，开始重复抄着那几本经学书籍。
他一边抄，一边思索着堂弟堂妹叔母谢瑾他们在密室内是否安然。同时在心中担忧叔叔。突然门被人踹开，祢纯手一抖，刚抄好的书籍被弄脏一大片。
“萧彻……”祢纯看着萧彻手里拎着已经吓傻了的谢瑾有些慌乱。这孩子不是在密室吗？怎么会在萧彻手中。
谢瑾不过十岁，瘦的跟只猫一样，头发散乱满脸都是泪痕。只呆呆地盯着祢纯看。
祢纯拖着沉重的脚链，走近萧彻跟前，见萧彻毫无反应，索性跪在地上哀求道：“萧彻，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孩子。你以前也见过他，他还喊过你哥哥，放过他好不好？”其实在祢纯心中，他除了心疼谢瑾，还有些许庆幸，幸好堂弟堂妹被藏在别的密室里。
萧彻噗呲笑出了声声，放下谢瑾，低下身贴着祢纯的面颊讥讽：“这个时候想起求我了？当年抛下我一个人离开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日呢？”
祢纯双手握住衣袖止不住地颤抖，“当年是我不好，如今要杀要剐随你便，我只求你放过其他人。”
“放过他们？谁放过我？谁放过我父亲？”萧彻似乎被激怒，一把将祢纯推倒在地，“你们祢家当年放过我们萧家了吗？你们祢家怎么不可怜可怜我父亲呢？”
祢纯用手撑着地面，缓慢坐起身，沉默不语。他无力反驳也不知如何反驳，只觉得自己的脚腕被铁链磨得疼痛至极 ，痛得连心口都疼。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萧彻整个人骑在他身上。祢纯还未来得及挣扎，萧彻两三下解掉了他的腰带，绑住了他的双手。
祢纯看着萧彻眼里欲火，惊恐地瞪大眼睛，他知道萧彻想做什么，哑声抽泣：“萧彻，我知道你恨我，这孩子还在屋里，让他先出去好吗？”
萧彻回头看了一眼缩在桌脚无声流泪的谢瑾，没好气道：“滚出去！”
谢瑾一听连滚带爬往门外逃，跑得时候连门都没来得及关。
萧彻瞥了一眼门外，又看了一眼祢纯白皙的脖颈，然后一口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