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章 逃跑
林府里又请了郎中。
芗芗回忆起,只觉得羞赧。
林霄华走时,白色的衣服上还带着血哩。
她私下里问了郎中,为何她早早的才十岁便有了葵水?
明明上辈子十四岁才来的。
那郎中回答,“想必小姐,平日里吃得都是滋补之物吧?身体补的好,气血足,葵水来早些也没什么。”
这句话说得确实没错。
上辈子吃得少,十岁的年纪还是棵扁平的豆芽菜,胸前没多少肉,这辈子不同,发育早不说,还发育的猛。
这这这……
这在林霄华眼皮子底下,岂不是更危险?
郎中离开屋子时,还被叫去了书房…
逃跑真要提上日程,原想着再存个几两银子,等林霄华上任或者不在府中。
她再赎身。
诶,三十五两,赎身之后,只留五两,日子该多难过。
找一处小村庄,买几亩地安顿下来?
可自己这身子能干下来这些活计吗?或者盘个铺子做生意?
只有五两银子……铺子也租不了多长时间,成本颇大。
思绪繁琐,小腹隐痛。
这辈子葵水来时,疼痛减轻不少,但量却大。
贾嬷嬷给她拿了棉花做的月事条子才兜住。
饶是如此,她每天也要换上三四个。
夜里床上干脆铺了一个厚厚的棉花垫,她才睡的安稳。
棉花垫?如此奢侈自然是借了林霄华的好。
五日后,癸水少了许多。月事带子上已经没有多少红色。
院子里陆陆续续进了许多红色玩意。
芗芗在屋里,对这些并不清楚。
倒是贾嬷嬷脸上笑得开心,好几次,芗芗都觉得她要跟自己说什么。
云翠云娟也是这般,看着她嘻嘻笑,藏不住的羡慕。
尤其,昨天夜里,林霄华爬到了她的床上,对她动手动脚,动作颇大。
芗芗身体感觉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昏睡的感觉…这厮已经把这事拿到台面上来做了?
吓得芗芗闭紧双眼,强迫自己睡觉。
好在林霄华收住动作,及时离开了她的床榻。
芗芗回房中翻出那个木盒子。
拿出里面的银两和铜钱,铜钱太过惹眼,还是拿了银两先赎身再说吧。
芗芗觉得自己再走,要不了两日,就会被林霄华吃得干干净净。
就算……秦玉婷不待见她,她也要去找她赎身拿回自己的卖身契。
芗芗抱着小布包,走出春意院。
“啊!”
刚路过一处拐角,不想撞上一堵肉墙。
芗芗脚步不稳,连连后退,布袋子应声而落,里头的银子散了一地。
“芗芗?你怎么出来了?还带这么多银子作什么?”
是林霄华的声音…
这出来真是不巧!
“我…我想去找夫人,将卖身契拿回来,我不想做一辈子奴婢。”
既然已经被发现,那便直说吧,只是语气软了许多。
眉目间满是祈求,“华郎,我不想做奴婢…想做一名良家子…”
林霄华自腰间翻出一张单子,对折撕开,“你的卖身契在我手里,此后不再是林府的奴婢,而是我林霄华的贵妾。”
贵你个头…
“我不愿意”芗芗说得斩钉截铁,“我不想当妾。”
芗芗想如上述所说,但……她做不到。
明着拒绝是不理智的,也罢,卖身契都被撕了,她偷偷跑路也可以。
思绪只在一瞬间。
芗芗整理好情绪,羞红的脸庞重现,“我…我…”欲言又止,最终落荒而逃…
不理身后男人的笑声。
事不宜迟,今晚便逃。
下午,春意院,便挂起红灯笼,颜色喜庆的红纸。
芗芗躲在房内只觉得不安。
这也太快了吧……
大户人家纳个妾这么随意的吗?
上辈子她被送来的,过程简单…
芗芗不知道的是,这种纳妾一般是主母操持。
但眼下秦玉婷怎么可能答应帮着纳妾?不仅不答应,还想搅局。
她真真气得心窝子疼,当初就该把那个贱人扔到儿子房里做通房丫头,早成了就没现在的事情了。
林子成今年的乡试仍然没上榜,心情很差,八月份便去参军,没带任何介绍信,从卒干起。
芗芗找了个时间将银子找回来,一分不少。另外,掉落在地上的卖身契也被她捡了起来,虽然已经被撕成了两半,但也算做一个纪念。
随后呆在屋子里面。
贾嬷嬷推开屋门,捧着好些水粉首饰走进屋子。
“芗芗,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得好好准备一下啊!”
是吗?可这日子一点也不好…
林霄华这死变态,等不急归等不急,连日子都不挑一个?再等两日会死啊?
芗芗的脸上被抹了许多水粉,人不但没有美上多少,还平添了一股子俗气。
随后,贾嬷嬷也觉得不行,叫芗芗又洁了面,这会子画得淡了许多。
“贾嬷嬷,老爷他晚间什么时候过来啊?”
“你放心,老爷他喜欢你,定是会早早过来的。”
不是…芗芗只是想打探这人的行踪。
“贾嬷嬷,你先出去吧,我有些紧张…”
“嬷嬷还没教你房中之事呢…”贾嬷嬷调笑。
芗芗小脸羞红,直捂着耳朵,“我还是不要听了…”
算了,老爷晚上也会教你的,况且,平日里,这两人平日没少亲密。
贾嬷嬷不再强求,收拾好东西离开屋子。
屋内终于只剩下芗芗一个人。
三十五两银子整整齐齐躺在布包里。
可是,如何逃出府呢?
铜镜里的自己,柳眉如画,小鼻子小嘴,真是可人。
芗芗赶忙洗掉这些水粉。
偷摸着进了云翠的屋子,她两身量差不多。
芗芗翻出云翠的衣服,立刻穿上身。
麻衣的质感刮着嫩皮泛红。
除了胸前紧了许多,明明云翠穿的宽松很。
可是,没办法,现下只能这般。
芗芗给自己梳了一对丫鬟发髻,带了个手绢又出了屋子。
她不知道自己胆子怎么这么大,没计划过,就敢乱跑。
出了春意院,芗芗赶着少人的地方走。
实在避不开的,就拿着手绢遮住半张脸,倒也没被发现。
守着侧门的李婆子正跟一个丫鬟说着笑,说笑的内容正是芗芗,还有她那对父母。
“如今芗芗可是出息了,这日后就是半个主子。跟咱们可不一样了!”
见李婆子和丫鬟聊得投入。
芗芗给自己壮了下胆子,往门口冲去。
跑步的速度头一回这样快。
李婆子视线愿就被挡着,感觉一股风吹出去,虽然看到一个残影,但也只觉得是哪个小丫鬟急着去干什么事,也没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