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闹翻 葵水
太康三十二年九月，天气依然炎热。
古筝置于亭内，少女端坐于前，指尖挑拨琴弦。
红色纱衣层峦叠嶂，堪堪遮住粉色肚兜，少女一举一动间，风情流露。
此人正是芗芗，正拨弄新作的曲谱。
亭内置有两盆冰，再热的风吹过来都成了凉风。
大壮与芳娘这对夫妻趁着闲又摸到春意院，瞧见的便是这般场景。
“看，咱们丫头过得那是小姐的日子，求她给咱们狗蛋找个学堂，肯定行！”
芳娘话说的信誓旦旦。
如今夫妻俩经历许多磨难，芳娘又得老爷爱护，已然成了棵许愿树。
大壮心里觉得不好，一家人靠着女儿才得以重新过活，一个月来麻烦几次，况且他已经感觉到大丫与他们并不亲近。
但一想到儿子，大壮叹了口气，终究没再阻拦。
两夫妻跨过院门，直冲凉亭。
其实，这对夫妻的差事都已经定下来，一个负责运送每日吃食，一个安排在大厨房打杂，都是饿不着的差事。
且因为林老爷对芗芗多加看重，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对这俩夫妻都是客客气气的。
平日里，因为芗芗不怎么出院子，于这家人一月里也见不到一次。
但芳娘每月里会来春意院里三四次，除了嘴上说些好话，其实也不算什么好话，别的就是打秋风，要些傍身的银两。
怕是在大厨房干活，听不少婆子说了她每日里的花销，眼馋着呢。
芗芗跟前确实有不少银子。
上次在秦玉婷那处得知自己的赎身银钱是三十两后，她便一直在存银钱，每月的月例、加上各种赏钱，另她每月吃喝打扮不需要额外花银子，如今木夹子里已经三十五两左右。
准确的说是二十两的银锭一个，十两的碎银子，还有五六千的铜钱。
这笔钱是她赎身的保障，只等哪一天赎身出府，做自由人。
可这阵子，这对夫妻来得太勤了些。
芗芗看着门外的两人鬼鬼祟祟一番后，直愣愣的冲进来，面有冷色。
在春意院里都这般放肆，在外头不知道打着她的名义弄多少好处呢？
眼不见为净。
芗芗起身便要离开。
“大丫！芗芗！”
芳娘拎着裙子忙不迭的跑上去，“这回娘不找你要钱，娘来是有别的事。”
芳娘声音喊得大，拉少女的动作也是粗鲁。
林霄华闻声，便想着出来看看。
林霄华倒是也见过几次这母女拉扯的画面，只是每回她们都在屋里谈话，他不好听见。
“芗芗，你弟弟，他到了上学的年纪，你给他找个地方上学罢！”
芗芗皱眉，好家伙，这跟找她要钱有什么区别？
这两个老家伙好生厚脸皮，卖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俩真真……
芗芗对这芳娘实在忍无可忍，想出声呵斥，但余光突然瞥见林霄华的身影。
心思流转，意识到这是摆脱这对父母的一个时机。
否则终究是累赘，万一哪一天为了银钱跟自己作对就更不好了。
芗芗双眼蓄泪，“娘亲，我真的没有银钱供弟弟去学堂。”
“芗芗，你没银子，你去找林大人，林大爷给你这么好的吃穿，送你弟弟上学堂不是小事一件？”
芳娘见芗芗只是流泪，心里焦急，“林大人手眼通天，你去说一说？”
“娘，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怎么敢和主家讨要什么？你若再这般逼迫我，我…我就去死！”
芗芗话说得决绝，转头就要往墙上撞。
芳娘肯定舍不得啊！她们才在府里面住下，靠山可不能没了。
伸手就要去拉人，却不想身后一道劲风。
一名男子越过了她，定睛一看，正是林大人。
芗芗几个回转被林霄华抱在怀中。
两人不免四目相对。
芗芗双眼泛红，泪花闪闪，身子在林霄华怀里。
只是，动作太大，外头纱衣有些滑脱，隐约能看见肚兜上绣的粉色荷花。
林霄华生的高大，这角度看下去，山峦之间一览无余。
虽然无数个晚间里，他都细细观摩过，但白日里还是头一回，莫名刺激。
一时有些不舍得将怀里的人放下。
站在一旁的芳娘更觉得林大人对自己女儿不同，心里欣喜，俗话说爱屋及乌，她提个小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林大人，芗芗的弟弟已经六岁，可以上学堂习些字……”
林霄华只觉得头疼，刚刚一番话他看在眼里，想起贾嬷嬷说，这对夫妻经常来找芗芗要银钱，要不到便骂她忘恩负义，常骂的一句“若不是我们当初把你卖给王婆子，你现在不知道在哪躺着呢！”
尤其是这个芳娘，真是见识短浅，贪得无厌。
难怪芗芗这些日子里都不开心，谈得曲子都悲凉不少。
芗芗听见芳娘要求，立马挣脱男人的怀抱，跪在地上，“老爷，奴婢不敢有如此请求，您对奴婢已经很好了，奴婢不敢。”
林霄华扶起芗芗，“当初，我念你思家、才把你父母找来，可如今却是大错特错！”
芳娘闻此言一惊，“林大人，林大人…不是”
芗芗闻言落泪，未说一句。
“你们不适合留在府中，但念及你们对芗芗有生育之恩，将月例结清，出府去吧！”
芗芗未再求亲，只是主动握住男人的手掌，寻求安慰。
但跪在地上的芳娘却觉得晴天霹雳，摇摇晃晃的，想哭却没有眼泪。
她不过是为了儿子求自个的亲女儿，怎的就被赶出府了？
芳娘哭声震天，坐在地上不想走。
可不知道哪里来的两个男仆，捂嘴抬腿，麻溜溜的把人抬下去了。
春意院恢复往日的安宁。
芗芗被男人抱在怀中，回到寝居。
“我原想着，你父母过来，对你定是百家疼爱，却不想，害你伤心。”
“这不关老爷的事，是芗芗自己不争气，没能为父母解忧。”
芗芗欲言又止，似乎要求情，但又不敢。
“芗芗，你就是太过善良！”林霄华看在眼里，叹口气，“这般贪得无厌的父母怎么会生出你这般心善的女儿？”
“人之性，实在难以琢磨。”
“心善容易被人欺，芗芗，你日后遇到此事，不能一味的容忍，得告诉我才是。”
林霄华将少女搂得更紧。
芗芗的双手攀上男人的肩膀，“老爷，你对我比我的父母对我好多了！我以后会一直跟着老爷。”
此刻的少女双眼含羞，饱满的胸脯紧紧贴着男人，说出来的话是那么令男人着迷。
“芗芗，你刚刚不自称奴婢，我听的很舒服。”林霄华顿了一下，“日后不要叫我老爷了，叫我华郎吧！”
“奴…我不敢…”芗芗回道，“这是夫人才能叫的……”
“我从未告诉她，这个小名我只告诉你。”
少女羞红了脸，那丝红润沿着脖子到了胸脯，熟透与青涩交织混合。
暧昧的氛围，从两人相贴的地方晕开。
林霄华只觉得喝了桃子味的酒，醉的不行。
芗芗撩拨着火，心里得意不行。
林霄华惯会做夜里的偷香贼，这下白日里，倒可以不经意间，好好捉弄她。
反正只要她初次葵水未来，林霄华是不会占有她的。
林霄华是个男人，如此活色生香，他怎能不动情？
“啊……”芗芗突觉的小腹一痛，紧接着一股暖流顺着腿…
芗芗心里一紧，该不会是葵水吧……
林霄华的一只手搭在少女的臀部，似有所感，拿出来后见掌心一块血红色，立刻明白。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他的女孩已经成熟了，正好，他也等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