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前世/重生
此文三观不正，一女n男，可能涉及伦理问题，希望各位观众酌情阅读，另有诸多不合理之处，请一笑而过。
大脑存放处
“大丫爹娘对不起你！要不是家里面实在揭不开锅，我们也不会把你卖掉！”
一名容貌清秀的妇人，哭得满脸都是泪水。
这位妇人名为芳娘。
堂屋内的男人，小名大壮，叹口气，“今天的粥煮稠点，给大丫喝点好的。人牙子过会子就要来收人了。”
芳娘怀里的小丫头早已经哭晕了去，再回醒，已换了个成年人的魂魄，是二十五岁的大丫，艺名芗芗。
妇人身体的温度，滚烫的泪水，让有些晕乎的芗芗，立刻清醒。
她望着眼前的一切，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真的吗？”
明明上一秒那婆子的如烙铁般的大手，箍住她的脖子窒息感扑面而来。
她这是真的重生了吗？还是说是濒死时的梦？
七八岁那两年连逢两场灾雪，家里收成已不足果腹，终于在八岁那年，她还是被人牙子买了去，因眼睛长得好，皮肤比一般的村里丫头白不少，人牙子高兴自己收到了一个好苗子，还破天荒的多给了五百文。可总共也不过3两银子五百文。
这个数目放在后面奢华的生活中，她的指尖都不会动一下。
可八岁的她确实只值这个价，尤是如此，也比一众女孩高出1两-2两不等来。
芳娘已经止住哭泣，拿着碗走到米袋旁，将最后的一粒米搜刮干净。堂屋内的男人已经捡起柴火准备引火。
堂屋内仅有一张矮桌，两条板凳，和一只小壶，记得不错的话，三岁的弟弟在里屋正睡得香甜。
眼前的一切太真实了，可若现下是真的，那究竟哪边才是梦？
难道真的有重来的机会？还落到她身上了？
上辈子，这碗稠粥她就没喝上，幼小的她不想离家，抱着妇人哭着求了十几分钟，这粥也就未煮成。
这辈子再怎么恳求，结果都只能一样。
这个家缺的是求生的银钱，而不是累赘的女儿。
父母与子女的这条线，就算重生一次她也不想捡起来了。
她们之间已经缘断，就算今年不卖她，明年也得卖，她记得这雪灾持续了三四年。
人牙子估摸到这还有十几分钟，与其在这浪费感情不如为自己做点什么。
最起码她得想清楚，这辈子走哪条路。
反正她是不可能再做瘦马，虽说衣食上乘，可各种训练，尤其是男女之事的练习，于精神、身体上是都是莫大的伤害。
就算她浸淫男女之道快二十年，多时也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想来就算不被那婆子掐死，也是日日忧思，不会长命的。
所以她绝对不要做瘦马，现在身子干净，纯洁无瑕，她得好好珍惜。
对了！她上辈子之所以被第一轮选去，不就是因为自己眼睛大、皮肤白嘛！
想到此处，她赶忙跑进灶房，捧了一把灰土，往自个脸上涂抹。
芗芗之所以白，是因为生来就是雪白的，村里人说像她奶奶，只不过后来干活，已经暗淡不少，但仍是偏白，只是有些发黄。
芗芗对着一旁的水缸稍稍调色，皮肤的颜色立马暗淡不少，灰扑扑的，与一般村丫头无二。
只是这眼睛，水汪汪的，虽然现在年纪小，但因着刚刚哭过，着实动人。
芗芗无法，只得暗下决心，等人牙子来收人的时候，微闭着眼睛，好显得不那么大。最好作出一番呆愣的神情，骗过那些人牙子。
只要没引起特别的注意，后面再想办法。
听说后头第一轮挑剩下来的，多是去做丫鬟，芗芗觉得这个去处甚好，虽说苦点累点，但精神上却是自由许多。
一番思考下来，芗芗宽心不少。
可她肤色改变，日日生活在一起的爹娘肯定是知道的。
若是人牙子来的时候，询问起来，她们拆穿了怎么办？
毕竟上辈子那人牙子就是听说这家丫头长得好，奔着这个来得。
芗芗一时犯了难，她总不能说她这么做是想去当丫鬟，不想去当瘦马吧！
这番说辞如何能从她的口中出来，就算是这对父母也不知道这人牙子将孩子收去做什么。
到头来又该如何解释？
芗芗一时犯了难！
时间便这般过去，直到芳娘端着一碗白粥走过来。
“大丫！这碗粥喝了吧！也是爹娘对你最后的一点…”
话没说完，女人掩面而哭。
芗芗无法，只得端过粥，小口喝起来。
没有别的，她现在也确实很饿，上辈子半饿了一辈子，后面几乎没什么感觉。
可这身体不行，她刚回来肚子就一直咕噜咕噜的，是得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滚烫的白粥在大雪的冬天，不过两分钟，便能降到入口的温度。
芗芗咕噜咕噜的喝着，如糖水般香甜。
“大丫，你的脸怎么了？”
芳娘的声音突兀，伴随着的是伸出的手，摸了一手的灰，芗芗的小脸刷的白了一层。
男人跟着转头，目光聚在喝粥的小丫头身上。
更惨白的是芗芗的内心，难道她躲不过做瘦马的命运吗？
上辈子她被挑中后，便被送往一处院子，里面有三个房间，她独住一间，还给她配了一个丫鬟和一个婆子。
细细想来，这后面就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芗芗提了一口气，等着屋内的夫妇发话。
“为何要在脸上抹灰？”芳娘声音里带着不解。
大壮在外面混过两年，见识过场面，心下也明白，“孩她妈，用灶灰掺点水，颜色一下抹不掉！”
是了，这对父母怎么会不知道孩子被卖之后的去处呢，无非是使唤丫鬟和卖身妓女之分，好点养养做良妾或贵人的玩物。
灾天卖女已成一种风气，这老爹没为了将她卖个好价钱弄得干干净净，已经实属难得。
有得人家恨不得跟人牙子多要点。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至此芗芗松了口气，任由女人的手在自己脸上涂抹，就连脖子、身子也不曾落下。
芗芗看着这番举动心里倒是开解不少，上辈子她是带着恨过活的，这辈子更多的是无奈。
人牙子到的时候，芗芗已经“灰化”成功。
与上辈子记忆里的一模一样，老胖的一个婆子，后面跟着两个青壮年，架势甚是唬人。
芗芗缩在大丫娘后面，做足害怕的样子。
她上辈子惯会演戏的。
人牙婆子绕道大丫娘后面，“这就是你们的女儿大丫？，这五官还行，就是黑点，唉，这这村里出来的，小家子气。不敢看人！”
“不过，以后调教调教就好了！”
说话的是人牙婆子，嗓门极大，芗芗只跟着她过了两天，听人家说她姓王。
芗芗努力的咪蒙着眼睛，作出呆愣不太精神的样子。
王婆子顿道，“这孩子身上带着病？带着病我可不能收！！”
“孩子身上没病，就是刚刚哭了很久，恹恹的。”芳娘解释道。
孩子今年不卖出去，她们全家都得饿死。跟着她们也是死，不如到外面去，能吃口饭。
王婆子眼睛咕噜转，出了个价。
“二两银子！多一分没有！若是…罢了，灰扑扑的，就二两银子，你们有没有意见？”
王婆子重申一遍，心里盘算着这丫头转身就能卖多少。
虽说这丫头黑了点，但五官漂亮，若是上头来挑的人看中了，少说得赚五两银子。
“王婆子，你的意思是这孩子若是白些得，能加多少银子？”芳娘问得小心翼翼。
“皮肤天生白的，难得，得多加一两，不过你们家的可差太远了…”王婆子说道。
“什么？一两银子！”芳娘声音陡然拔高。
芗芗心里冷如冰窖。
她这娘语气，像是要因为多这一两银子，把她卖了！
“我家大丫她其实……”芳娘也有些犹豫，但一两银子太多，她们还有个儿子要养活。
“其实什么！”大壮对着自家婆娘，呵斥一声。
芳娘以夫为天，一时不再说话。
芗芗悬着的心才落下，她这爹好歹还是有点好的。
王婆子见夫妻二人憋不出别的话，心下不耐，“那就二两银子，人我就带走了！”
扭头示意青年汉子，过来抱人。
王婆子笑着掏钱，给的不是铜钱而是碎银子。
这年头碎银子比铜钱值钱。
大丫爹双手接过。
并在一旁拟好的文书上，摁了手印。
芗芗没有反抗，也没有哭闹，被其中一人扛在肩头。
青年两三步到了外面，找到马车，将芗芗丢下。
如前世一般，这马车内已经有十多个孩子，挤在一起，倒温暖许多。
但马车内，多是小女孩的哭声，前世，她也跟着在哭，但现在她如何也哭不出来。
倒是隐约听见那个爹追着王婆子出来，说什么以后能不能赎女儿……
真是可笑……
她被卖了是去过他们想象中的好日子的，怎么需要被赎出来…
想着想着，泪打湿了眼眶。
芗芗赶忙抹泪，她可不能再哭，小心晕了灶灰。
无非再被卖一次，如同后来给自己选的名字芗芗，没什么起什么，她的根已经回不了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