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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遥递家信,知否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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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柯一梦,一梦百年;千古一帝,皆付笑谈。”

    ——《九州志·神武帝本纪》

    飞鸿城,望江楼。

    帝都地处中原,此时正值阳春三月,城中处处都萌生出了绿意,而人们更是卸下了冬天穿着的厚厚棉衣,出门踏青,街上熙熙攘攘,而京中第一名楼望江楼里更是热闹非凡。

    “诸位客官,今日齐聚在这望江楼内来为小子任逍遥捧场,实在感激不尽,这望江楼所处更是一处风水宝地,方才能有如此慷慨大方的掌柜的和这蒸蒸日上的生意。各位客官时常来这望江楼小酌休憩,但不知各位知不知道此楼名字的来历呢?诸位客官都知道,这帝都正是在前朝国都遗址上扩建而来,相传,太祖皇帝英武过人,拔剑于蓬蒿之中,崛起于四国乱世,逐鹿中原,历经三十余年已近花甲之时终于平定九州。是日,太祖皇帝在夕阳之中路经此处,看到实乃观江钓鱼的好去处,故下马歇息,惊起了江边芦苇荡中的无数水禽,正所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太祖皇帝在惊叹这战乱之时还有此等良辰美景的同时也是不禁想起自己征战半生,至今日已问鼎天下,已无敌手,陡然间心生退意,想就此终老。故在前朝遗都旧址之上大兴土木,以“飞鸿”为名,命手下监造司造楼于此,以“望江”为名,传承至今!”啪!

    “好!”那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台下响起无数叫好声,更有出手阔绰之人直接在楼中买了彩头着人送上台去。

    “这说书先生虽然年纪不大,但口齿好生伶俐,怪不得许多人慕名前来呢。”

    “嗯,说的是,而且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说书先生能说出帝都和此楼的来历,他确实有些本事,而且也姓任,你不觉得他像一个人么?”

    “像谁?……”

    在这望江楼的角落里,有两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在小声交谈着,只见略微高大的一人生得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另一人却伶俐狡黠,面目清秀得似女儿一般。这两人想必也是听闻这任逍遥的名声特地来此听其说书的。

    “爷,慕公子那里有远房亲戚的家书!”就在这俩人交谈甚欢之时,一个仆人急匆匆的上来禀告。那名高大的男子脸色一变:“什么!快!我们走!”望江楼中依旧热闹非凡,那名年轻的说书先生又开讲了,谁也不会注意楼外急匆匆策马离去的数人,只见那数骑离去的方向正是那皇城大内。

    虽然中原长江流域一片生机盎然,而处在北边的草原却依旧寒风凛凛,在这猎猎寒风里,一群翼骑士兵被解除了配剑,盔甲,只身着一层薄薄的棉服瑟瑟发抖,而周围却有一群手持洗月弯刀的胡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防止有人逃跑,这群胡人架着篝火,火上一只烤好的肥羊滋滋的冒着油,看守的士兵不时片下一片片烤好的羊肉,香气撩动着每一个翼骑被俘军士的味蕾。

    “嘿,老头,饿了两天的滋味如何,这样,你给我磕三个响头这条羊腿就归你如何啊?”一个游牧士兵“唰”的一刀切下一条羊腿,拎着向场中一名老将军走去。

    “滚!要不是有个投敌叛国的败类,就凭你们,也想击败翼骑,痴人说梦!想让我齐不破低声下气求汝等胡虏,妄想!呸!”

    “呦呵,骨头还挺硬,哼哼,看我抽你三鞭子你还硬气的起来么!”那名游牧士兵猝不及防被吐了一脸的唾沫,在后面一群同僚的哄笑声中也是恼羞成怒,直接抽出腰间的藤鞭就势一甩。“啪”,老将军背上的衣服瞬间崩裂,一道深几可见骨的血痕从左肩一直延伸到腰部。“老头,看你还硬气不!”可是游牧士兵期盼中的哀嚎并没有出现,老将军紧咬牙根强忍着剧痛,依旧昂首怒视着敌人。

    “将军!将军你没事吧!”

    “鞑子!有本事给我松绑!冲我来!欺侮我们的老将军算什么本事!”周围的翼骑士兵看到主将受辱纷纷叫嚷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找死是不是!不是说齐老将军是你们清川“北方门户的脊梁”嘛,我今天还就要看看他的脊梁骨有多硬,哈哈!”那名游牧士兵“唰唰”地向旁边抽了两鞭子,把几个叫嚷的最凶的一起士兵打翻在地,接着一脚踩翻了面前的齐不破,又高举起鞭子抽将下去。“啪啪!”两声脆响,紧接着却是那名游牧士兵的惨叫声,只见他瞬息之间就被一名精干少年抽翻了出去。

    “是谁许你们这么对待老将军,来人,全都押下去,流放北海!”

    “啊!贤王,贤王恕罪,小的罪该万死!贤王开恩啊!开恩啊!饶了小的吧!”

    那名少年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你已知道罪该万死,我饶你不死已是大大开恩了,来人,押下去!”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指挥此次战斗的游牧右贤王。“舅父,齐老将军看起来伤势严重啊,还是请您来将老将军请到大帐中去吧。”

    “好。”说话间从右贤王身后又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他缓步走到老将军面前说到:“老师,您虽然身子骨很硬朗,但也抵不住这塞外北方啊,还是跟学生进到大帐中去吧。”

    “哼,畜生,你还有脸面出现在我面前,枉我当初对你倾囊相授!”

    “呵呵,老师,当日教导之恩学生没齿难忘,但是现在您可是阶下囚,再说出一些不中听的话语即便学生答应,可学生怕手下人不答应啊,来人哪,将齐老将军请入中军大帐!”

    飞鸿城,皇宫大内。

    这飞鸿城作为清川帝都,自是经济发达,防御坚固。帝国建都于此已逾一百年,飞鸿城本身就是四朝古都,城内北侧有一座百余丈高的山丘,城南有长江向东奔流入海,自成南北的天然屏障,在更远古时期,向北可御游牧游牧骑兵,向南可拒南疆十万大山遗民,更有前朝皇帝挖通的贯通南北的大运河,可以说是整个九州经济最发达,防御最坚固的都市。之后更是历经清川先后四位帝王,期间扩建数次,时至今日已经达到了纵横四十余里的规模。再由现在的帝君——清川神英帝发动数万民夫劳作数年,终于引得江水绕外城而过,完善了整个飞鸿城的御敌工事,并与前朝留下的南北走向的大运河相连通,自此飞鸿城更是守距帝国南北通商要道。顺江北上基本月余即可到达帝国北部边陲鬼门涧一带,南下两旬时间即可达南海海角湾,向西不足一月也可到达西境重镇玉门关,再沿江继续向西行驶半个月时间即可抵达清川西部门户——楼兰重镇,而向东四、五天的时间就可抵达东海云梦港,可谓是连通九州,是帝国乃至整个九州当之无愧的中枢。飞鸿城内更是由外城和内城禁宫组成,外城是平民百姓的居所,外城共设有八道城门,箭楼林立,由龙骑禁军分别驻守,其统领是当朝兵马大元帅长子慕凌云;而大内则由羽林卫驻守,其统领则是当今圣上的二皇子陈飔澈,也设有八道城门,与外城相呼应成“八星八箭”镇魔之势,镇压来犯外敌,市井宵小,朝中佞臣,护佑皇城风雨太平,帝国国祚绵长,国泰民安。

    飞鸿城内无论是外城还是内城每天都是井然有序,外城即便是在市集之中也是十分整齐,街两边是一列列铺在地上的商铺,中间留下可供数骑并骑的通道。但现在却见一队策马飞奔的男子一路向着内城绝尘而去,扬起阵阵尘土,惹得周边市井一片叫骂之声,毕竟这皇城脚下一直秩序井然,毕竟这巡逻的禁军卫兵绝对不会允许有市井滋事的情况出现,但这队人却全然不顾这些,还在不断催促胯下的马匹,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已经到了内城玄武门外。

    “来者何人,皇城大内,下马解剑!”

    “我是二皇子陈飔澈,有要事觐见父皇!”打头的一名男子边说便掏出了一块黝黑鎏金的牌子。

    “是大统领,快开门!“城墙上的羽林卫见到那块羽林令牌忙不迭的去打开城门放这一队人进到内城中去。

    二皇子等人看见城门大开也不作停留立刻策马冲入内城,沿着官道一路向着议事大殿而去,行至百官觐见的宫门之时,二皇子勒住胯下绝影坐骑,翻身下马向着刚刚一起在望江楼里听书的少年说道:“凌霄妹子,马上就要进宫了,你和黎管家请回吧,否则伯母知道了估计又要生气了。”

    “好吧好吧,二皇子殿下,嘻嘻,我就先回去啦。”

    那名清秀少年潇洒的将发带解下,如瀑布一般的黑发披散而下,此刻看来确是一名顾盼生辉的妙龄女子,她向二皇子陈飔澈诺了一礼便与另一名中年男子骑马向宫门外行去。二皇子注视着她离开后,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羽林卫军士说道:“去禀告父皇,说儿臣陈飔澈觐见!”言罢也是赶紧向着御书房走去。原来二皇子听闻慕凌云那里有来自于翼骑的消息便急匆匆的回到宫中。前面说到慕凌云是龙骑禁军大统领,但他也是翼骑在朝中的监察官。这监察官清川独有的一个官位,帝国幅员辽阔,其在东西南北各驻扎了一支堪比翼骑的精锐部队:东面东海云梦港云梦水师,是四支精锐了最年轻但也是唯一精通水战的部队,西面楼兰龙怒大营锦衣精骑,监察官则是羽林卫大统领二皇子陈飔澈,最近梦泽之中有西面来的军队蠢蠢欲动,所以当今天下兵马大元帅慕云华更是离京亲至军中督战,南面是一支山地劲旅威慑南疆遗民,北面则是鬼门涧翼骑,所以共设有四位监察官,但这却是一个说小可小说大可大的官职。说它小是因为每支精锐都有自己的直属长官,监察官虽然可以代言其在京中的利益,但是却无半点实权;说它大却是因为一旦需要监察官亲临军中,则只比这只军队的最高长官低一级。而慕凌云刚过弱冠之年却已身兼龙骑禁军大统领和翼骑监察官一职,由此可见他的本事不小。二皇子还未走入御书房就听见慕凌云的声音传了出来:

    “末将慕凌云叩见陛下!末将刚收到印有翼骑断翼令和玄王私印的密信,玄王称翼骑长官齐不破好大喜功,带领大部进入草原,中了游牧狼主游骑的埋伏!特派八百里加急快马回京求援!”

    “儿臣参见父皇!” 陈飔澈听到如此消息也是急忙走入屋内。

    “齐老师他一直谨慎小心,完全按照先皇留下来的《北郡战志》驻守鬼门涧,怎么会突然冲动的去追击游牧,翼骑已经被围多久了?”座上的神英帝根本没有注意到二皇子,向跪着的慕凌云询问着前线军情。

    “禀陛下!依信上看,再算上信使路上的时间已经被围快两旬了!”

    “两旬?来人,宣殿前大统领和京畿诸将军觐见。”听到翼骑被围十多天的消息,神英帝也是一愣,但随即也是宣了数名武将前来觐见。神英帝自十九岁起登基,已在位二十余年了,他也不愧于“神英”帝这一称号,在位期间励精图治,不仅大力发展经济,破例取消了帝都的宵禁令,大大的提升了飞鸿城的通商能力,而且一举平定了东海遗祸多年的海盗,创立了云梦港的云梦水师,期间未尝败绩。此次翼骑被困却是神英帝在位时遇见的第一件棘手的军情,因为一其事关帝国北部门户,如果鬼门涧落入游牧之手,则北部大片开阔地将成为骑兵最好的战场!第二个原因则是翼骑长官齐不破不仅是神英帝的授业恩师,三朝元老,更是四大门阀之一的家主,只是因为先帝时期出了点意外才自愿永守北疆,所以说帝君淡定之余也不可能不担心。

    “赵丞相觐见!”神英帝话音刚落,第一个觐见者就出现了,不是那受宣的诸位武将,而是文官之首——丞相赵逸风。清川开朝伊始文官始设中书一府,统领全国文政;度支、户部、盐铁三司负责清川物资调度事宜以及御史台,其中又以中书省长官中书令最为位高权重,因为其不仅可以统领中书省各要害部门,就连转运三司也受其节制,但是此官职开国至今其位置一直空悬,仅仅出现过几位丞相,但没有一人最后官至中书令,想必也是帝王心术使然,不想出现一个总领政要的权臣出现,这样三个重要的文职部门各自运作,看似最为势弱的御史台御史却又司职弹劾官员,再加上枢密院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作为武将魁首和丞相品阶相同,这样几方相互制衡起来总好过出现一个超然的权臣。

    “臣赵逸风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丞相进宫之后也是直接跪在地上行三叩九拜大礼。

    “爱卿快快请起。”

    “陛下,臣有罪。”赵逸风并没有理会神英帝的话,依旧跪在地上,头颅低垂。

    “哦?爱卿何罪之有?”

    “臣罪有两点,一是大元帅远赴西域巡查,朝中大小事务臣理当一并替帝君分忧,但是此次翼骑被困臣却没有第一时间得知并告诉帝君,这是其一;其二,臣在得知军情之后却没有替帝君着想,致使……致使……。”

    “致使什么,但说无妨。”

    “陛下是否有意令殿前大统领领兵前往鬼门涧。”

    “是的。”

    “臣也正是为此事而来,臣以为此事不妥,虽然殿前大统领无论是功勋还是武功都无愧于镇北大将军一职,但是殿前大统领负责统领帝都内外一切防御事宜,如此调动甚为不妥,况且在诸副将的人选上,慕凌云大统领是翼骑监察官,可以说是除了齐老将军外名义上翼骑的最高长官,此次翼骑统领亲点大部进入草原,至今已被围近十日,以防齐将军战死沙场,臣以为应由监察官亲至军中稳定军心!所以这是臣第二桩罪,没有先帝君之忧而忧,致使帝君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前往北境,臣万死难辞其咎。”言罢,丞相的头垂的更低了。

    赵丞相说完这一番话后,不待神英帝表态,站在对面的陈飔澈早已按耐不住了:“赵相,殿前大统领虽然负责帝都总体防务,但是就年岁来看除他之外并没有合适的老将人选可以调遣,帝都其余武将门阀家族的老将家主要么就是老骥伏枥,要么则是年纪轻轻,虽也有惊才艳艳之辈,但是此次是统领一路十数万大军去于北方王庭展开决战,事关我清川国运,恐难有人能堪此大任,另外凌云虽为翼骑监察官,但是亦是龙骑禁军大统领,禁军乃拱卫京畿的精锐,军中不可一日无长官!既然殿前大统领去不得,那他这龙骑禁军大统领怎么就……”

    “太子觐见!”就在陈飔澈和赵相据理力争之时,屋外的通报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呦,往日里不见个人影,今天倒是热闹。”神英帝听到太子来了也是笑了笑说道。

    “儿臣飔清参见父皇。” 一个和二皇子长相并无二致的翩翩佳公子也是走了进来向神英帝跪下行礼,此人眉目之间与二皇子十分相似,但神情却不似陈飔澈一般锐利,反而带了一点病态、阴郁,看起来略微文弱,而这个文弱少年正是陈飔澈一母同胞的兄长,当朝太子陈飔清。

    “皇弟,你说的是有道理,但是当下京畿并无要紧事务,而且除却龙骑禁军还有羽林卫护持皇宫,但是翼骑却有可能面临着一个群龙无首的局面,如果数万翼骑精锐真的随齐将军进入草原深处而遭遇伏击,那我清川北部门户则是赤裸裸地暴露在草原骑兵的弯刀之下,孰轻孰重?所以我赞同赵相的说法,不如派翼骑监察官慕凌云慕统领领一副将之职前去北境。”看到神英帝示意其起身之后,太子也是边站起来边说道。

    说完,太子陈飔清就十分自然的站在了赵逸风宰辅一边,与陈飔澈、慕凌云遥向对立,两人看了看刚进来的宰相和太子,相视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间,屋内气氛十分的凝重,可以看出这种局面已经出现了不止一天两天了。清川虽然历经前四任明君的治理已经十分强大,但是也存在着门阀之争,皇子们之间也是勾心斗角。帝国建国伊始共有四大门阀,但到现在却剩下两家势大,一个便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慕云华所在的慕家,而另一家则是当朝丞相主持的赵家,现在慕家少家主慕凌云与二皇子陈飔澈一直交好,而赵丞相则一直在不予余力的支持太子东宫,所以四人才在殿中分成了两拨。

    片刻宁静过后,刚刚听宣的诸位京畿武将也是陆续到达了御书房。正如陈飔澈所说:这京畿武将之中确实老幼分明,诸位将军中以郑氏门阀的家主最为年长,老将军已是花甲之年,虽然看去多年的戎马生涯让他依旧精神奕奕,但是岁月不饶人,其背已微驼;而在人数不少的年轻武将之中却又都如陈飔澈、慕凌云一般没有经历过正正经经的大战,眼神中闪烁地更多的是跃跃欲试的精光。赵丞相看到诸位武将进来之后还欲开口,而这次神英皇帝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赵相无需多言,朕已有计较,高威、慕凌云上前听封。”

    “末将在!”

    “末将在!”

    一名看起来年逾半百的老将与慕凌云一同走了出来,别看他貌不惊人,却是高氏门阀的家主,其作风以稳重著称,半生戎马没有过什么剑走偏锋的妙招,却是稳扎稳打,打过了不少硬仗,此次神英帝派其领军出征想必也是对于翼骑被围一事大为担心,不求速战速决,只求稳中求胜。

    “高威、慕凌云,事态紧急,一切从简,朕现封高威你为镇北大将军,即刻于龙骑禁军中再挑选三人为汝之副将,再于京畿任一军营中点精兵三万,从水路先奔赴圣安城,组织剩余翼骑军士前去救援翼骑主力,并联系沿途驻军随你一起星夜驰援鬼门涧,再传朕口谕:令玄王死守鬼门涧,不得有失!慕凌云,现交出龙骑逆鳞,随高将军一起出征鬼门涧,禁军统领一职暂由太子代理,待你从北境凯旋,继续统领龙骑禁军!”

    “末将领旨!”

    “末将领旨!”

    眼见神英帝如此迅速的选好了出征北境的诸位主将,二皇子也是明白自己的父皇在知晓了北境的变故后心中就早早决定好了人选,想到如此关节,陈飔澈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慕凌云将龙骑逆鳞双手递给皇帝后与陈飔澈对视一眼,二皇子心领神会,立刻喏了一声便告退了,神英帝也并没有阻拦。两人并肩缓步向宫门外走去,一路无话,在快到龙骑禁军的驻地时,慕凌云终于开口了:

    “殿下,凌云此去北方前途莫测,家父尚在西域,家中没有男子主事,属下万望殿下能多去家中代为孝敬家母。”

    “凌云,这个你放心,你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你就放心去北方领军作战,不必心忧家中的事务,你在那里万事小心,早日凯旋!”

    “多谢,还有一事,家妹凌霄实在调皮,现在我一走家母更是管她不得,也就你的话还能听一听,就多麻烦你了。”

    “这个,好吧,谁让我们是兄弟呢,可慕大小姐实在是。”

    “哈哈,飔澈这个不用你多说,凌霄就是从小家里骄纵惯了,现在不好管啦,说起来她也到当嫁的年龄了,给他找个好的夫家也许她就能收敛一些。”国事商谈完聊到家事的时候两人才像多年交往的好友一般。

    “说的也是,凌云,时间紧迫,不打扰你了,家里你就放心吧。”

    “好!飔澈,你自己在京中万事小心,现在太子手中已经有了龙骑禁军这枚棋子,我怕他突然发难,你行事都要谨慎一些,我知道你一直都惯着我妹妹,但你最近不要因为她的事被人抓住把柄,谨言慎行。”

    “嗯,我知道。皇兄猜忌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一直专心领导羽林卫便是想告诉他我无意与其争夺皇位,但是,唉,凌云你也是,谨言慎行。”

    “嗯,也是因为赵丞相一直在煽风点火,要不是前任御史大夫被抄家,他现在也不可能总揽朝中大权。”

    “凌云!这个事不要谈论了,当时你我都很小,只能听父皇,元帅等人说起,我们还是不要多做评论了,老师说过这是帝王的平衡之道,但是这次我却也看不懂父皇的意图了,不仅将元帅派往西域,还将你也遣往鬼门涧,唉,我在京中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走吧,凌云,万事小心,一定要救回齐将军!今日申时,我去皇极港送你。”

    “你也不要多想,还是那句话,谨言慎行。”

    “嗯。”

    申时,皇极港。

    皇极港是飞鸿城最大的港口,港内便是清川那长三十丈,宽十三丈的扶摇巨舰都可停放二十艘之多,还不算其余平民百姓家的小舟,商船。平日里皇极港热闹非凡,无数经商之人泛舟至此,有从西域来的卸下大堆香料,食材,这飞鸿城内的许多上好酒楼,达官贵人都至此购买最新鲜的材料;还有许多从东海上归来的人,不时从口袋中掏出上好的珍珠,鲛人泪,皇珊瑚等等价值连城的珠宝,从此一夜暴富。而今日的皇极港却十分安静,一是今天的天气并不好,低低的黑云笼罩在帝都上空,山雨欲来风满楼,二是因为港口还有士兵把守,一阵阵的金铁肃杀之意从港口内传来,无数手持武器的军士整齐的一列列登上扶摇巨舰,而一个英气勃发的年轻将领站在居中的一艘战舰上面与两名副官交谈着什么。

    “凌云!此去北境万事小心,京中家眷你一定放心!”

    “哥!万事小心啊!”

    岸上一男一女遥遥地冲着那名将军喊着,正是二皇子陈飔澈和元帅之女慕凌霄。慕凌云站在船上正欲回话却听见一阵号角声传来,所有的出征军士已经登船完毕,可以出发了,于是他只得挥手致意,很快舰队在高威的命令下拔锚起航了。皇极港内传来一阵阵的呼喝声,一艘艘战舰相继起航,两两并排驶入大运河,向着北方那个战火连天的地方进发。岸上的两人看着旗舰一直挥着手,目送着所有扶摇巨舰驶入大运河。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胭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为报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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