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撒谎
谭墨有些意味深长地转过头，打量着那些所谓的「探子」。
“但是我说大叔啊，这里这些走来走去的人……”他来回转头，故作玄虚地把大汉拉进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谭墨单手按着墙壁，他的身前是一脸不知所措的大汉。
“大叔……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些人……是探子吧？”
大汉想到这里，忽然就有了底气。
“对啊，那些都是我们的人。”
“啊，这样啊……”谭墨用一身浮夸的演技，生动形象具体地诠释着若有所思，“那要不我出去，把那群人赶走，嗯……就说我和他们老大有事情要说，你觉得可以吗，大叔？”
大汉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紫，见他这样便知道自己早就被这个年轻人看穿了。
“你……”大汉有些气急，但是也感受到了这个年轻人并不简单。
如果下手把他打死了，这对于自己的组织可是一件天大的损失。
“好吧，小子，我承认，以你的眼见确实有两把刷子。”
但是谭墨平和可亲的表情下一秒就变得凶狠毒辣，他突然用胳膊死死的抵住大汉的脖子，搞的大汉一口气都喘不上来，只能无助地迎着谭墨毒辣的目光。
“我告诉你，老子他妈拿真心待你，你也他妈最好不要隐瞒任何事情，不然，真的别怪我下死手。”
大汉的脸涨的通红，红里透着青紫，他奋力点点头，谭墨才将他一把放开。
大汉一个趔趄差点跌在地上，在原地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谭墨没有再有多余的言语，转身就走。
“站住！”大汉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谭墨的脚步停住了，但是没有转身。
大汉拍了拍脑袋，“那个，外面很危险，像我们这样的团体也不少，你们多多少少要注意的。”
谭墨的嘴角咧出一丝冷笑，随后仅仅丢下了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谢谢。”
大汉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靠着墙壁坐了下来，有点没有搞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对，这家伙好像刚刚才拐走我三个「命」吧？
谭墨走到刚刚那个小道的入口处，也就是那个摆着塑料椅子的小摊边上，祝卿安和方小黎正在那边有些焦急地等着。
“谭墨你出来了。”祝卿安见他走出来，便忍不住说道。
“我没事，”谭墨摆手说道，“你们刚刚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方小黎摇摇头，“没有，没有陌生人来找我们。”
这个答案对于谭墨来说既是好消息，也不是坏消息。
祝卿安也明白，在这种地方生存，不明陌生人的出现总是无好于有。
从「棋牌游戏」看来，他们遇到的每一个陌生人带来的都是坏消息，是死亡，是毁灭。
“那我们现在……”谭墨抬头看向了流动的街道，“该去哪里。”
他的眼睛感到天空上的血日散发出来的光彩有些刺眼，并不是阳光很强的那种刺眼，而是色彩上的，红的刺眼。
祝卿安和方小黎互相对视，很显然，她们也不知道。
“谭墨，我看你刚才的反应也不像是个无头苍蝇啊，怎么，头脑混乱了？”
谭墨转过身，刚刚的大汉正靠在墙壁上一脸殷笑地看着他们。
“无头苍蝇？那您有何高见呢？”
“嘿，小子，”大汉朝他勾了勾手，“你所在的「房间」原本有多少个人？”
谭墨丝毫没有上他的当，大汉刚刚很明显了，想要把他骗过去然后给他一个下马威。
他不知为何，这种笑里藏刀的表情自己总觉得非常熟悉，就像是已经见过无数回一样，有了免疫的效果。
“我觉得还是就在这里说吧。”谭墨摆手婉拒了他。
“你小子，”大汉有些可惜地笑了笑，“还是刚才的问题，回答我。”
“「十二人」。”
“十二人……”大汉仰起头，自己在身后绷得紧紧的手似乎也松弛了下来。
“十二个人……谭墨，像你这样聪明的人就不想知道其中的含义吗？”
谭墨的脸色阴晴不定，他也想过，他来到这里经历的一切他都想过。
“这里什么都不好，就是有一点挺令人着迷的，”大汉低头叹气，“那就是「每一件所发生的事物都有它的含义」，这个设定很有趣，尽管我很想要出去。”
“我虽然不知道这里的事物有什么含义，”谭墨见他这样子摇摇头，“但是我也挺不理解你们这些人的，摆出一副深沉的样子，去讲述那些平常听起来痴心妄想的事情……尽管可能我以后也会是这样。”
“你以后？”大汉突然饶有兴致地看向他，然后又有些失望地叹气，“不会的……不会的，我记忆里你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不会的，不会的……”
谭墨觉得，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疯子。
“不用想了小子，”大汉朝他摆摆手，“你也是个「疯子」，一个超越时代的「疯子」。”
“你们这群人……搞什么嘛。”
“好了谭墨，你小子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大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了看周围，在确定没有异动之后才继续说道，“那个叫晏熙的年轻人你们见过了吧？”
祝卿安点点头。
“他是不是告诉你们出去的唯一方法就是活到赎罪之地「最后湮灭」？”
“是的，他确实是那么说的，”谭墨说道，“你也见过他？”
所以这个叫做「晏熙」的人。应该也是一个类似于「管理者」的人物，负责接待进入这座危城的每一个人。
“是的，他负责接待所有「轮回」归来的人，”大汉说道，然后呵呵一笑，“但是他以后可能就要失业了。”
“失业？”
“对啊，”大汉理所当然，“以后再也没有「轮回者」了，他还接待个啥？”
“你等等，”谭墨抬手叫住他，“「轮回」是什么？”
大汉笑笑，没有回答他。
“但是有一个最重要的一点。”
“他「撒谎」了。”
“撒谎？”谭墨挑起眉头。
“他说的所谓「活到最终湮灭才能出去」根本就是在编一个瞎话！”大汉的神情激动，面色红润，“所谓的「最终湮灭」根本就是一个无法到来的时间！他这是在让所有人盲目参加「游戏」！这样我们所有人会永远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