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人间」
眼前的这个人自己讲着讲着反倒是自己有些苦涩地笑了起来，谭墨觉得，这个地方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个地方的「罪人」嘛……还有些什么东西是你们应该知晓的？嘶……”
晏熙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啊对，「头羊」，「头羊」你们还不知道……”
然后他便自顾自地转过头，晏熙的目光没有看着三个人，而是单单落到了谭墨一个人的身上。
“「头羊」？嘿嘿，你就是「终末房间」的「头羊」？”
谭墨的脸始终阴沉，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别装了，”他的的目光有些癫狂，“你就是「头羊」，明确知晓「通关答案」的「头羊」。”
“很抱歉这位先生，”谭墨摇头，“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把话挑明，我不喜欢你们那些弯弯绕。”
说完他还愣了一下。
晏熙笑笑，“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那些所谓的「记忆」，都是假的。”
“在你那虚假的「记忆」里，自己曾经是不是一名「游戏设计师」？”
谭墨选择沉默，他虽然在精神病院呆了多年，但是他自诩还没有到那种连「记忆」都能够变为「错误」的地步。
“你可以选择「沉默」，这道「选择题」并不是如此短暂且强制性，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早一点「醒悟」，因为执迷不悟终会有一天害了你。”
“继续说。”谭墨放在胸前的双臂，声音有些低沉。
“「头羊」在每一个「房间」都有，他们……你们的作用就是带着其他人从「量化考核」里活着出来，你们中间知道「游戏答案」的理由，或是像你一样，记忆里是「游戏设计师」或是一些其他的，也可以是「玩过这个游戏」，反正那群人总会编个理由让你们觉得自己就是知道这个游戏，而且不产生任何怀疑。”
谭墨皱起了眉头，“那你说的那所谓的「那群人」既然不让我们这些「头羊」知道记忆是假的，那么为什么你又告诉我们了呢？”
“因为你们「通过」了啊，”晏熙的表情看上去很理所当然，“都「通过」了还瞒着你们干什么？我们闲的没事干啊？”
“‘「我们」’？”
“因为我是「造神管理局」的人，「他们」也算是管辖之内吧，所以说是「我们」。”
“还有我再跟你们说一下，我刚刚说的所谓的「人选者」，「地选者」，「天选者」，「神选者」，便是你们可以到达的高度。”
“哦？”祝卿安笑道，“那我们呢？「人选者」？”
晏熙笑着摇摇头，“你们？不配。”
祝卿安脸色变了变，但是也没有多做动作。
“你们……身为「罪人」，无需知道如何成为「人子」，更不要妄想成为「地者」或「天选」。”
“哦，那你呢？”谭墨笑着问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我啊……”晏熙的目光微微一顿，“我是「神选者」。”
“哦，呵呵。”祝卿安笑笑。
“所谓「神选者」，就是「神明」钦点，来此偏壤之地管理城市的人。”
“你们要庆幸，我是「人类」，不是其他的东西，要不然，那些超越种族的仇恨，可就要降临到所有人的身上喽。”
“你也是个疯子。”谭墨说道。
“我知道你们认为你们遇到的所有「管理者」都是疯子，所以你说了「也」，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谭墨，你也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这个在你的记忆里应该也有吧？不用质疑，虽然剧情是假的，但是这一段的「本质」是真的。”
谭墨瞪着他，没有回应。
“最后的一点，就是「护城神」，”他慢慢讲解道，“我们的城市名曰：「羊城」，所以我们的护城神就是「守羊神」，不要对护城神不敬，否则就会受到「裁决」，并且罪孽不轻反重。”
“这是你们的「面具」。”
晏熙从身后拿出三张布满花纹的面具，递给了谭墨。
他缓缓转身，他似乎又有些悲哀。
“请问你所说的「逃出去的唯一方法就是成为唯一的神明」，应当如何实现呢？”
“啊，啊我都差点忘了说。”晏熙有些失神。
“这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他的神色非常认真，“杀够一千个人，去这座城市找寻「飞升游戏」，通过它，你们便可以晋升为「人子」。”
谭墨三人皱了皱眉头。
“哈，反正你们尽管去做吧，祝你们成功。”他背过身笑道。
晏熙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有些失神。
“不，不，你已经打造过一个「世界」了，不对，也不对，是你，是你守护着那一个世界，只不过失守了，只不过……被重塑了而已。”
他低下头，疯子般地呢喃着。
“跟我走吧。”
“去哪里？”谭墨问道。
“去到一个……真正的「新世界」。”
谭墨的脸上写着犹疑，他只知道，事情不会好。
……
三人回到了凉亭的一旁，晏熙没有理会一切事物，便带领着他们朝着更深的街区走去。
“就是这里。”
晏熙的脚步停下了，他们的面前，不再是荒凉，不再是无人之境，而是人潮流动，西装革履。
有的人，戴着面具，走路的步伐也很机械，但是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诡异。
谭墨曾亲眼见过「保安」以「走路」的方式在分秒间横跨百米距离。
而在此刻他的眼前，各式各样的走路方式，姿势，速度，花样百出。
他们之间的不同，都是细微的，但是仔细观察也不难发现。
哦错了，是「它们」。
再反观那些没有带着面具的，既有亚洲面孔，还有一些外国人，但是他们的中间无不遵循着一个规律。
那就是「正常」，而且「正常」的十分诡异，根本不像是和那些「死亡游戏」沾边的人，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社会。
“它们……都是谁？”谭墨问道。
“或是「罪人」，或是「管理员」。”晏熙负手站在街区前，就像是看着自己的臣民。
“这就是所谓的「人间」……”
“呵呵，这个地方还不如「地狱」呢。”
晏熙忽然，转过身，“我回去了，希望你们能够活下去……”
……
夜晚。
晏熙慢慢走进房间，放下了小丑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