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褚皓轩的死
镜妖在谭墨的视野里如同一个不稳定的投影一般闪了一下，随即面带微笑地在他身后的镜子上定格住了。
接着，其他的镜子里也开始出现镜妖刚刚的定格画面，以第一面镜子为中心，四人猛然发现自己的周围已经布满了镜子。
谭墨走到一面镜子前，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影像。
“我最后补充一下——”
众人只听见镜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镜子处传来，周围镜子里残存的镜像就仿佛是真正地开口了一般，面具上露出的双眼透出殷殷笑意。
“在你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把「枪」，如果在十分钟内你们可以「开枪」打死「我」，也可以被视为「通过」。”
那声音极为嘶哑，像是在喉咙里卡了好多块玻璃碎片。
谭墨观察着眼前的镜子，忽然看见自己的前方站着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人」，在自己冷漠的脸的后方抬起了「枪」。
“「砰」……”
镜子里，谭墨那乌黑的后脑勺依旧清晰，而面具人的身躯则是朝着身后骤然间倒去，带起一蓬血雾，却并没有在那面镜子里溅到另一面镜子上，而是和身体一起直接消失。
面具人是镜子里的。
他身后的镜中镜里的人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手指正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扳机扣去。
“砰！”
褚皓轩的手中的枪的子弹已然出膛，镜中人晚了一步。
其他人看见的，只有谭墨褚皓轩冷漠的目光和微微举起的右臂。
谭墨将弹夹卸下，发现里面已经「没有子弹」了。
“嘿老墨，想不到嘛，枪法还不错。”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你们也在身上找找，应该也有那种防身的「枪」。”
“我们知道。”褚皓轩将手中的「枪」拿到身前晃了晃，“这个所谓的「枪」，作用不就是防身吗？那你刚刚打死了他，游戏居然没有结束？”
谭墨摇头，“要是游戏真能这么简单，我们「量化考核」前两轮就不会死人，「镜妖游戏」，「镜妖」的话我觉得出来的面具人应该根本就不是他的「本体」，应该是一些所谓的「镜像」出来的。”
方小黎一顿，“那不就是……”
“砰！”
谭墨将手中的枪对着方小黎的身后，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惊讶，看着自己手里的枪，谭墨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方小黎被吓了一大跳，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身后正消失的红色镜中镜，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我觉得，一直这么靠着其他人的眼睛来寻找对手并不是个方法。”谭墨摇头，接着随手一枪再次解决掉了身后出现的一个面具人。
“我们四个人就在这里待着，但是不能这个站位。”谭墨的脸上划过一丝笑容。
“什么站位？”祝卿安有些没明白。
“你们看，”谭墨指了指身边那包绕着他们的镜子，“这些镜子围绕着我们，我们可以分为四个相对的方向来站定，这样由于镜像原理，如果有一个人的身后出现了敌人，那么和他相对而站的人便可以举枪淘汰对方。”
“嘶~老墨你这还真是个好办法。”褚皓轩摸着下巴说道。
“可是，”祝卿安说道，“两面镜子相对而置，这样就会出现「镜中镜」，那么这样的话……”
她忽然注意到了两面镜子的距离，到嘴边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
距离比较远，以镜中镜的大小实在是无法被看见。
“那么现在，开始排阵型……”
“小心！”
“砰！！！”
谭墨和褚皓轩同时跳起，二人刚刚是相对而战，但是他们的脚底下此刻却同时出现一个大的黑色洞口。
“砰！”
“砰！”
两人一人一枪，解决掉了前后两个「镜中人」。
“老墨啊，你有没有发现，一个人的方向走出来一个人，他的对面也会走出来一个人？而且两个走出来的人互不影响，要是这样的话，阵型不用变，但是战术要变了。”
“嗯……”谭墨托着下巴思考着，“战术不用变，你可能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我们两个相对的人背后同时出现镜像，互相肯定能够看见，但是有时候角度偏差的话，就必须提醒对方避开。”
“而且这个地方的设定应该最多只能够出现两个「镜中人」，要不然的话按理说「镜中镜」是无限重叠的，我们是不可能活过去的。”
褚皓轩点头，接着对两位女生说道：“你们俩我和老墨一人负责一个，你们要是不会玩枪的话，我和老墨负责开枪，你们俩负责给我们爆点。”
两位女生面面相觑，最后点点头。
祝卿安和方小黎站定，祝卿安忽然瞪大眼睛。
“背后！”
“砰！”
“砰！”
谭墨朝着她的背后开枪，然而自己的身后，褚皓轩包了。
“嗨，差点还忘了这茬，我也能看见你那面镜子，”褚皓轩捂着脸，“这个好像是那个初中物理，叫那个什么……漫反射，对。”
行，逼都给你装了。
谭墨不想理会他，只是抬手一枪，朝着褚皓轩的身后打去。
“砰！砰！”
“嘿，这办法还真挺不错的，”褚皓轩有些爽快地摸了摸手上那趁手的武器，“我以前怎么没有体验过随便开枪的乐趣，唉，还是部队太穷了……”
对啊，一发真枪实弹下去，多少米就飞走了。
“时间还剩下二十秒。”
镜妖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似乎在预示着胜利的到来。
“这就完啦？「妖级游戏」也不过如此嘛……”褚皓轩抱着胸口笑道。
然后再一枪带走了谭墨身后的面具人。
谭墨面无表情地警惕着每一面镜子，他忽然看见，褚皓轩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没有戴着面具的人。
而他旁边站着的那个男人，忽然换成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谭墨的眼前恍惚了一下，接着他眼前的世界便发生了变化。
他现在居然站在镜子里！
谭墨站在镜子里，有些慌乱地看着褚皓轩将枪口对准自己，自己急中生智，扑倒在地上。
“砰！”
子弹带着火花打进了镜子里的世界，谭墨连续打了好几个趔趄才躲过这一枪。
“三……”
褚皓轩身前的面具人慢慢抬起枪，枪口对准的，确是另一端自己的镜中镜的像。
谭墨的另一端的自己仿佛不知道躲闪，直愣愣地将枪口对准了褚皓轩。
“砰！”
“砰！”
“二……”
褚皓轩的脸色苍白，他的胸口被两颗枪口直直贯穿，如山倒一般轰然倒在地上。
“一……”
“游戏时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