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休了文丞相
文瑶叹了一口气,她真的没有想过,既然自己居然有一天也能够过上和那些历史上帝王宠妃一般富贵独宠的日子,让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生活方式,想想还真是有一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
李煜抬头看了一眼,他又低下头摆弄药材。
“王妃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出了学医的想法?”
他并不会以为她是吃饱了撑的,十几岁的少女就算是闲的没事干,也不会突然想学医,抚琴弄花不比这个高雅,而且学医实在是一个漫长且枯燥的过程,不是一般小姑娘能坚持下去的。。
文瑶道。
“就是希望能有一技傍身。不过你这药房里的药材是不是太多了些?”
李煜道。
“的确很多。王妃光是认全这些药材都需要几个月时间一久,只怕王妃会觉得烦躁,无聊,王妃迟早要成为摄政王府的女主子,现在该做的不是学医,而是和那些宗亲的皇妃们打点好一些关系,融入你们即将要融入的圈子里,熟悉一些皇族的规矩,就算是王爷再喜欢王妃会尽可能的给王妃诸多特权,可王妃应该不会仗着王爷的庇护就以为天下太平,王爷身居高位,王妃也身处权力的漩涡,麻烦一桩桩找上门。王妃要做的不是学医,而是学会如何应付那些麻烦。
文瑶沉默的看着他。
“王妃见过谁家王府的当家女主子的整一致的泡在药房里。”
“李公子说的不错,可我若是找,可我若是告诉你,我学医就是为了保护萧临渊呢。”
“为了保护王爷?王妃这个想法是好的,王爷就是知道肯定也会高兴的。不过王王妃以为王爷没有自保能力吗?”
李煜放下手中的药材,真心诚意的发问。
文瑶道。
“我没有这么觉得。王爷领兵上战场,十八岁就做了摄政王,不管是战场上的兵法还是朝堂上的阴谋诡计,王爷也都应付自如。”
文瑶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然王妃的心意是好。在下也不会觉得王妃不自量力,可王爷真的不需要王妃保护,只是王妃不伤王爷,天底下就没人能伤害得了王爷。”
文瑶微震。
只要她不伤害他。
是,天底下就没有人能伤害得了萧临渊,所以前世萧临渊中毒受伤都是因为她,受伤是因为她,中毒也是因为她。
是否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人用她来威胁过萧临渊。所以才导致他中毒。
文瑶前世对萧临渊忽视的彻底。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知情,不过她知道这一世要想要想要保护他,不再受旁人的算计。其实并不难,只要能保证自己不成为他的软肋。就等于是保证了他的安全。
文瑶似乎是醍醐灌顶般,回身,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朝李煜扶了扶身。
“多谢李公子提醒我想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文姑娘,不用客气,我这也是为了我家王爷,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
李煜摇头。
文瑶挑眉。
“为了你自己?”
李煜笑了笑。
“是啊,王爷对王妃在意的紧,王妃若是真要跟着我学医,以后难免经常接触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王爷不吃醋才怪,不过今天王妃今天既然来了,刚好我有个东西要给你,这是之前月灵让我做的暗器手环送给王妃防身用。”
李煜转身从药柜里一格取出一物转身递给文瑶,文瑶盯着那精致的手环看了片刻。
“没想到李公子不但精通医术,手也这么巧。”
“小手艺也不算什么。”
“多谢李公子。”
“不用客气,王妃好好的,我家王爷就好好的,我们所有人就都好好的。反过来王妃若是有点不如意,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好过。”
李煜语调轻松说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这也是为了自己着想。”
文瑶觉得好笑又有些感动,然而感动之余她却意识到萧临渊对她的感情貌似摄政王府,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若非重活一世,她这辈子已注定要辜负萧临渊这么好的一个人,连悔恨补救的机会都不会有。
文瑶转身离开了药房。
迎面,那一席黑色袍服的男子急掠而来,仿佛带来了漫天夺目的光彩,让人目光渲染。
文瑶看着他,忽然就觉得自己真是上天受上天眷顾的幸运儿,这辈子才能让萧临渊如此无怨无悔的捧在手心,如呵护至宝一般,文瑶笑着迎上去,被他拦腰拥入怀中,闷声的开口。
“萧临渊,我喜欢你。”
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萧临渊心头震动,随即看向怀中的姑娘。
“李煜欺负你了吗?”
他的声音冷漠,透着与生俱来的威压,让人轻而易举就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危险。文瑶微愣抬眸看着他的容颜,她毫不怀疑,若此时她真的点头说李煜欺负了她,只怕萧临渊能让李煜吃不了兜着走。
“没有,只是发现你突然太好了。”
她眉头染上了几分笑意,嗓音温暖。
“你这么好,让我深深的意识到自己以前有多么眼瞎,怎么放着你这个宝贝不要?反而对那个恶心虚伪的林谦死心塌地。”
“以后不眼瞎就行了。”
萧临渊也沉默了片刻,文瑶嘴角轻抽,被他这句话说的忍不住又想笑,她发现当你真正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身上随便哪里都是优点,就算是用着最正经的话说出最严肃的话也会令人心情愉悦。
文瑶想亲亲他,不过想到大庭广众之下。暂时还要克制一下。
“你们的事情谈完了吗?”
萧临渊嗯了一声。
“你不是有事情要问,轻尘他在殿内。”
“其实我问王爷也是可以的,轻尘公子是我的熟人吗?”
文瑶挽着他的手,跟着他一起往殿里的方向走去。
“不是”
文瑶沉默了片刻。
“可是他对我的态度好像有些不太寻常。”
“你跟他不熟,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见过他。”
文瑶沉默。
所以呢,她的确没有见过轻尘公子前生今世都没有见过,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可萧临渊这句话显然还有别的意思。
萧临渊看了文瑶一眼。
“不过没见过他,不代表你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王爷说的意思是我跟他之间有些关系?”
萧临渊嗯了一声。
“我也好奇什么原因,王爷能跟我说说吗?”
轻尘公子难不成和她的父亲或者母亲有什么亲戚关系?可那也不对呀,就是真有亲戚关系,她父亲现在还是丞相,她娘又这么有钱,轻尘不管是父亲那边的小辈还是母亲这边的亲戚。都不会沦落到去唱戏才对,或者说唱戏只是他伪装的一个身份,可他唱戏超过六年,难不成伪装了六年。
文瑶虽然不会唱戏,也清楚戏子的身份卑微,可她知道唱戏不是谁都能唱的,要多少年的功底才,能登台成为台柱子。
若真的只是伪装身份,文成公子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些。萧临渊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沉默了许久才如此说道。
“你的身份应该由轻尘亲自告诉你会比较好,事情有些复杂。”
有些复杂?
能有多复杂?总不可是轻尘公子也是重生过一次的人吧,文瑶觉得这个想法很荒谬,摇了摇头。
决定待会儿好好问问轻尘公子,先把自己心里的疑惑弄清楚,然后再想想下一个目标该解决谁。
到了殿内远远就看到沉稳的轻尘公子站在回廊下,身段修长,面容精致,我要想到了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轻尘公子的风姿当真是世间少有。
萧临渊和文瑶并肩走上回廊,轻尘公子转头看向两人,恍惚间有种神仙璧人踏着七彩祥云而来的错觉。轻尘觉得世间之事唯有感情最为难解,杀伐果断的摄政王原来也会沉浸在儿女私情当中无法自拔,会被一个女子牵动所有的喜怒哀乐。会为一个人打破自己的原则,愿意为这个人放下孤傲的身段而甘愿卑微。莫怪自古流传一句话来为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萧临渊对待文瑶的感情淋漓尽致的体现出在他的言语和举止之中,如果以后真的有一天文瑶遇到了危险,这人恐怕也会舍命相护吧。这样的人要么不爱,那必定是一生无欲无情。尊贵如高冷之花,冷漠的让人无法靠近,一旦爱了那就是刻骨铭心,不死不休。
文瑶走上回廊主动开口。
“轻尘公子还记得下午你在临音阁被打断了谈话吗?我问你的名字,你说你原本不叫轻尘。”
轻尘没想到她还记得下午谈话的过程,毕竟被打断的原因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应该是一个惊险的过程。况且后面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在那些情况下她居然还能记得这一茬。
轻尘公子浅笑。
“果然不愧是文瑶姑娘。”
文瑶挑眉。
“你以前就认识我吗?”
轻尘公子说道。
“我跟你今天才算是真正的认识,以前我都没有见过你的面,我也没有见过你。”
轻尘公子道。
“除了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以外,你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想要问我吗?”
“我还想想要知道我俩之间是否真的有些我不知道的关系。”
轻尘公子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无奈。
“关系确实是有的,并且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关系,但是在我告诉你之前我得先争。求你娘的允许,因为之前有过约定,我不能擅自打破这个约定。”
“约定?你和我娘的约定。”
“不是,是你娘和其他人的约定,不得她的允许任何人不能擅自打扰到你,更不能告诉你你的真实身份。”
文瑶打断了他的话,眉头紧皱。
“我的真实身份,我不是丞相府的女儿吗?”
难道她还有别的其他的身份?
“此事说来话长,我想想该从何说起?”
轻尘摇了摇折扇,表情看起来有些紧皱。
“公子可以长话短说,你先告诉我你是我娘的什么人?”
轻尘看了萧临渊一眼,像是在征求同意。
“我是你娘的侄儿你娘是我的姑姑,我们是表兄妹的关系。”
轻尘。
表兄妹的关系,文瑶挑眉。
“嫡亲的表兄妹,如假包换。”
文瑶有些微愣,她怎么从未听母亲提过她还有什么嫡亲的表兄。
“祖籍何处?”
“这个暂时还不能说好吧。”
“那我不问,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别的能说呢?比如我你还有什么亲人,这些年为什么从未听过我娘提起?”
“因为一个约定。”
又是约定,他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些隐情,母亲的身份,这一份所谓的约定,这些年母亲只字未提的身世源于一个什么样不能说的秘密?
文瑶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公子和八王爷有无仇怨?”
“除了今天闹这一出不愉快,往日并无仇怨。”
轻尘公子摇了摇头,所以前世他杀了八王爷之后离开。只是因为八王爷对他无礼,文瑶觉得有些问题或许是她想的太过于复杂了,如果前世那些疑问注定已经无法得到确切的答案,或许她该早就从这些谜团中走出来。不再浪费时间去想。
文瑶想了想平静的开口。
“我明天去问问母亲。”
轻尘公子点头。
“改日有空我登门拜见姑母。”
文瑶没有再说什么。
轻尘公子很快提出了告辞,文瑶皱眉注视着轻尘公子的背影。
娘那边居然还有亲人,这些年从未听她提过。而且轻尘公子居然是她的表兄。
按照时间来推算,前世这个时候轻尘公子刚刚被八王爷盯上,可他既然知道文瑶是他的亲人,前世为何不曾来相认。文瑶被困于摄政王府,最终跟摄政王一起落得一个凄惨的结局,轻尘公子应该知道才是,他为什么没有出手?干涉摄政王的事情呢,因为他的身份低微,无权干涉,还是有其他别的原因。
文瑶转头看一下萧临渊。
“王爷对我娘的事情,知道多少不多不多是多少?”
文瑶想到了轻尘说的话,心里猜出了轻尘和萧临渊应该都是有所顾忌,他们在顾忌什么?顾及她娘!
文瑶眉头微皱,沉默着没有再继续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次日
一早,文瑶马车回到了丞相府,毫不意外,她的父亲大人今日告假没有上朝,一大早就在家里等着她,文瑶刚踏入丞相府大门,就被告知父亲让她去他的院子。
文瑶淡淡一笑,倒是也没为难传话的人带着月灵月璃就去了院内。
“你给我跪下。”
丞相满脸寒霜,怒不可遏的盯着文瑶,院里除了文瑶还有柳氏母女,柳姨娘以及她的儿子,一家三口都幸灾乐祸的站在一旁,看着热闹,文瑶跨进门槛,漫不经心的开口。
“父亲怎么一早就这么大火气,是不是下人没伺候好?还是被皇帝训斥了,父亲年岁大可得当心,当心自己的身体。”
柳姨娘不阴不阳的笑着。
“大小姐还知道关心自己的父亲呀,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小姐多有孝心呢。”
文瑶淡淡的看着她。
“我跟父亲说话的时候请柳姨娘闭嘴。”
柳姨娘脸色难看。
“文瑶你怎么和长辈说话呢?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丞相冷冷的说道。
“大姐现在有摄政王称,哪里还会把长辈放在眼里,我娘说一句,大姐只怕早背了十句在等着呢。”
文琴冷哼,一旁的少年冷冷开口。
“忤逆父母,不敬尊长就该去罚祠堂丞相府乃是权贵之家容不下。”
这种不逆不孝之人权贵之家?
文瑶哼了一声,丞相府的位高权重是不假,可是权贵,暂时还真的谈不上。
月灵走过去一把把文瑶朝自己身后推去,横眉冷对着眼前这一家。
“哟哟,这是仗着人多开审判大会呀,是不是?我许久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呀。”
柳姨娘看见月灵就上火。
“丞相来教训女儿,你这个是你最好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你算哪个葱?我们家姑姑娘在文府是大小姐,柳姨娘身为妾室,不懂尊卑居然还敢朝姑娘大呼小叫,还有你的女儿文琴身为庶女居然敢对嫡女叫嚣,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柳姨娘文琴脸色一变,脸上皆是怒火。一旁的少年瞪着月灵。
“你是什么东西,主子在说话轮得到你这个贱婢吗?”
“你也给我闭嘴,怎么仗着自己是文府唯一的男丁,说话就这么有底气,你信不信我让你这个人变成公公?”
“你敢?”
“你再放肆,你看我敢不敢。”
“文丞相纵容,切实对庶女,对于嫡女不见,看来我有必要和王爷提上一嘴,在朝堂上好好参你一本。”
文丞相脸色黑如墨,难看的,像是被人扔进莫刚又踢出来。
“月灵说的好,堂堂丞相治家不严,为老不尊,公然圈养,万事纵容,切实欺压嫡女。门风败坏,我倒是想要看看事情传出去,天下人会如何评价你这个位高权重的丞相。”
文夫人脚步沉稳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凉凉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话音落下,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文成像目光阴沉的看着文夫人。
“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丞相夫人的身份吗?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是我决定休了,你是不是以后就再也不用顾忌什么身份了?”
文夫人带着嘲讽的笑意。文瑶诧异的看着她娘,她以为最多只是和离而已,没有想到她娘如此霸气,竟然要当众休了一堂。堂堂一国之相文丞相气得有些脸色铁青。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你看我像是在胡说八道吗?”
文夫人淡漠不经的看着他唇角满是嘲讽,丞相大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几乎快要被气的头顶上冒烟。
“简直是笑话。自古以来只能听只听过男人能够休妻还没有听说过女人能休夫的,夫人这话说出来也不怕遭天下人耻笑。”
柳姨娘冷冷开口。
文夫人语气冷漠。
“我既然敢说就不怕任何人耻笑,当初是我瞎了眼,看上这个虚伪自私,薄情寡义的东西,不过好在我不是那些没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废物,竟然文成对我无情,我觉得我俩之间的夫妻情谊就该到此结束了。”
柳姨娘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你说谁是废物,你给我说清楚谁是废物,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文诚颤抖着指着文夫人只差没气的晕过去。
。怎么了?你历经官场风云也有十多载,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看起来一点风度修养都没有,实在想让人忍不住叹息一声。”
文夫人淡淡一笑,文丞相气的咬牙,额头上的青筋暴跳,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文夫人,文夫人冷冷的看着柳姨娘一家。
“我过来其实就是想和丞相大人说一声。从今天开始别再找瑶瑶的麻烦,你们也是谁敢对大小姐无理莫怪我断了府中的所有开支,别觉得现在委屈真惹恼了我会让你们知道连西北风都是凉的。还有外面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文莲陷害瑶瑶在先,她们母女得到任何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别动辄把瑶瑶叫回来兴师问罪,你如果真是有本事自己把她们母女救出来,如果没有本事就让她们自生自灭,谁让她们不知死活,惹了瑶瑶。”
月灵眨眼几乎要被文夫人这一番话拍手叫好,太精彩了,太霸气了,听着太过瘾了。看着丞相和柳姨娘一家精彩纷呈的脸色月灵心里叫好。
“走,瑶瑶跟我走,别理他们。”
“嗯。”母女二人离开了这里,浑然不管身后那几人恨不得杀了他们的眼神。文夫人吐出了一口气。
“很久不发威了,娘都已经忘了发威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原来这么爽,瞧瞧你爹那张脸色,难看的脸色。我真是无法想象他这个丞相是怎么当的,当今皇帝大概是眼瞎吧。
文瑶道。
“父亲在外面应该比家里会做人。”
“那是当然在外面他要是不会做人,又如何能当上位高权重的丞相职位?当初如果他不会做人,又怎么哄得我对他死心塌地?”
文夫人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