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只想要你
“司桦烁,爱上一个人不是你这样的。”
“等有一天,那些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一切,全部化成利刃回刺进你的心脏,而你为此感到痛不欲生时。
再来说爱我吧。”
“现在的你,还不配!”
封修然挣脱司桦烁的桎梏,他无处可去,尽可能站在离他较远的地方。
“咚”一声,是重物倒地地声音。
封修然闻声看去,只见司桦烁倾长的身影直直倒下。人砸在茶几上,掀翻了上面的茶杯和摆件。
封修然下意识上前半步,却又硬生生停住退了回来。
他在等。
一分钟,两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地上的司桦烁还没有半点要起来的迹象。
封修然这才缓步上前。
鲜血顺着地板瓷砖的缝隙流开,血腥味混着蛇莓烈酒的味道刺激的封修然有些头晕。
他用脚尖戳了戳司桦烁的腰身,对方没有丝毫反应。
这般安静,这般脆弱。
封修然心里升起一种隐秘的快感。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司桦烁。
毫无防备的,如坏掉的洋娃娃般。
抓起司桦烁的手臂,封修然才找到鲜血的来源。
他的胳膊被碎掉的瓷杯划伤,此刻鲜血如注,正汩汩淌着。
封修然下意识用手指覆在伤口上,指尖瞬间被染红。
他嗤笑一声,将鲜血抹在司桦烁脸颊,一路又划至唇角:“我以为你的血是黑的,是冷的。没曾想,竟也是温热的,是鲜红的。”
不知是现在的司桦烁太过没有防备,还是封修然被他那句“如果我真的爱上你了呢”刺激到了。此刻他看向司桦烁的眼神带着诡异的炽热。
“司先生,你也有今天。”
看着司桦烁的脸越来越苍白,封修然心里畅快极了。
摘下司桦烁的领带将他双手捆在茶几腿上,封修然又环顾别墅一周,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一个关上门的房间里。
几乎是本能地,他朝着那房间走去。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封修然心中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那个房间,几乎和三年前的玫瑰园404包房装修一模一样。
就连折磨他地那些器具,竟然也都明晃晃挂在墙壁上。
“呵!所以抓我来,是想让我再次体验一把地狱烈火吗?可现在,反过来了呢!”
封修然嘴角疯狂上扬,拿起上面的绳子走向司桦烁。
地上的人还没醒,鲜血流失再加上长时间没吃东西让他看起来更加虚弱苍白。
封修然将绳子套在司桦烁身上,打了个死结,像拉死猪一样将人拉进了那个房间。
地板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活像杀人埋尸现场。
将司桦烁绑好,封修然一寸寸描过墙上的器具,气定神闲坐进沙发里思考着:“从哪一个先开始比较好呢?”
别墅大门是反锁的,他根本不担心罗汀他们进来。想来司桦烁应该是留足了要折磨他的时间,所有他们将自己带来之后就驾车离开了。
看着司桦烁垂下的脑袋,封修然又开始觉得不满意了。
当年他可是在全然清醒的状态下经历的那些,这个人凭什么昏迷?!
从冰箱里拿了一杯牛奶热好,封修然掐着司桦烁的下颌将其灌了进去。
牛奶滴落在手上,有点烫。
但封修然恍若未觉。
直到司桦烁咳出声,迷迷糊糊睁眼,封修然才放开他。
“醒了?”
封修然声音清冽,却带着些诡异的快意。
司桦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目光震惊:“然然,你这是做什么,你放开我!”
看着司桦烁不断挣扎的样子,封修然心里畅快极了。
他原以为,只要司桦烁不再是司家家主,只要他不再如从前那般高高在上。那么他的报复便达到效果了。
可如今封修然才发现,他要的,是司桦烁和他一样痛苦。
他不是觉得自己一直很爱他吗?那他就告诉他,他早就不爱了。
他不是觉得折磨别人,往别人身上弄那些伤痕是疼爱的表现吗?
那他就,好好疼爱疼爱他!
“啪——”
“呃啊!”
一鞭子下去,司桦烁痛苦地叫出声。
“然然”
他红着眼盯着封修然,满眼震惊与不解。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不是,最喜欢这样了吗?”
封修然拿着鞭子挑起司桦烁的下巴,看着他瞳孔里倒映的自己,浑身每个毛孔每一口气都舒张顺快了起来。
几十鞭下午,司桦烁的外套早就破烂不堪。封修然嫌碍眼,一把将其扯下。
有些布料浸入了血肉里,这一扯,直接让司桦烁疼晕了过去。
“啧,好废物啊。”
封修然倒进沙发里,看着窗前被绑着垂下头不断渗血的人。
报复的快感在慢慢散去,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空虚感。
封修然盯着鞭子,喃喃自语:“第一次没经验,下手重了?这可不行,得多玩玩。”
鞭子被扔在地上,乳白色的地板瞬间多了数道血痕。
封修然解开司桦烁,将人拖进了浴室里。
冰凉的水砸在身上,冲刷着身上的伤痕。血水很快顺着地板地漏流下。
司桦烁在疼痛中睁开眼,什么都不说,只用一双封修然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
水温慢慢变热,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再次被冲开,司桦烁白净的肌肤上全是红粉。
“好美啊!怪不得司先生那么喜欢,原来折磨别人,这么好玩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鬼魅的笑声在浴室回荡,封修然盯着眼前全身赤裸的人,笑着笑着泪水蓬勃而出。
“真疼啊!”
封修然关了水,将司桦烁留在空浴缸里,自己则走出了房间。
他不知道,在他转身之后,司桦烁迷乱的眼神开始聚焦,那里赫然填满了志在必得。
冰箱里食材满满当当,封修然不禁怀疑司桦烁是不是打算把他关在这里再也不放出去了。
可现在,被关着的人,不是他!
虽然他也出不去。
但起码遭受那些的,不是自己!
简单煮了面,又加了两个鸡蛋。封修然这才打开那间房门。
司桦烁已经出来的,用一张床单简单裹着自己,露出来的地方血痕遍布。
封修然将面条放在旁边的小桌上:“吃吧。”
司桦烁错愕看他,沙哑着声音开口:“然然现在可开心了?”
开心?
就这?
这种程度,就想让他开心?
封修然冷笑一声:“你觉得呢?”
说罢,他就作势要将面端回去:“既然不吃,那就饿着。”
手指还没接触到碗,司桦烁抢先一步将其护住。
“我吃。这是然然答应我的,要给我下的面。”
司桦烁埋头开始吃饭,尽管他处境很糟,可吃起面来慢条斯理,处处透着矜贵。
封修然突然怒了。
一把上前将碗掀翻,滚烫的面和着汤水全部洒在司桦烁身上。
“嘶——”
疼痛让司桦烁猛然起身,床单掉落,他的腹部和大腿上已然红了一片。
封修然仿佛没看见,一脸嫌恶道:“你不配吃我煮的面!”
他话刚说完,却见司桦烁突然蹲在地上,用筷子将散落的面条拾进碗里。
“你这是做什么!”
封修然被这一幕刺的眼睛生疼。
他这副模样,和当年的自己,多像啊!
别人丢掉的吃食,他跪在地上去捡。狗吃剩的狗粮,他趴在地上去吃。
可那是他。
这是司桦烁!
是从小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司桦烁。
他现在在干什么!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在司桦烁即将将面条塞进嘴里的那一瞬,封修然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恶狠着语气道:“你是在提醒我是你将我从狗窝里带出来的,想让我感念你的恩情吗?”
“我没有。”
司桦烁语气低迷,垂着眼眸不看他。
封修然一股郁气凝结在心口。
为什么现在的司桦烁是这样?
他为什么不反抗?
为什么要做出这么逆来顺受的事情?
他到底又要玩哪样?!
感受到封修然的心情,司桦烁嗡声开口:“然然说得对,我不配说爱你。”
“可现在,我感受到了。曾经我对你做的一切,此刻已经化成利刃回刺进我心脏了。”
“然然,我很疼。你当初,也这么疼吗?”
“啪!”封修然一巴掌打在司桦烁脸上。
“你闭嘴!”
他怒不可遏地盯着司桦烁,“这又是你想出的新花样对吗?可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司桦烁苦笑一声:“然然如果怕我伤害你,那就请,尽情地折磨我吧。我不会反抗的。”
封修然瞳孔微颤,掐着手心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去洗澡,脏死了!”
他将司桦烁赶去卧室,自己将房间的狼藉收拾好。
重新煮了面,封修然端着东西进了房间,又用插在门上的钥匙将那间房门在外面上锁。
他试图趁着现在逃离这幢别墅,可所有入口都被封死,窗外也有围栏挡着。
出不去。
他们都出不去。
司桦烁用这幢大房子关上了他,他又用那间小房子关上了司桦烁。
他们还真是,孽缘啊!
“叩叩。”
房间的门被从里面敲响,封修然开了门,司桦烁正端着空碗站在门口。
“然然,我吃完了。很好吃。”
他扯着嘴角微笑,眼睛微红,是封修然从未见过的脆弱感。
为什么?
无数的为什么在封修然心中迸发。
他实在不明白司桦烁如此顺从的理由。
借过碗放下,封修然又将司桦烁捆了。
“告诉我,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封修然尽可能平静地盯着司桦烁,他想看透这个从来在他面前展示残忍的温柔两个极端的男人。
司桦烁苦笑着:“我知道然然恨我,可我是最近才知道的。”
“然然搜罗那些证据,找到郁蒙,将他送到我床上,很辛苦吧。”
“我没想到,我的然然竟然为了我做了那么多。”
“我确实如你所愿,失去了一切。可在失去那些之后我才发现,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司家也好,妻子也罢,我只想要你,然然。”
“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感到自己活着。”
“可是”
司桦烁说着突然哽咽了起来,眼中泛起滢滢水光。
他垂下眸固执地不让泪水涌出,戚戚然道:“可我没想到,我的然然他不要我了。他他不爱我了”
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砸落在地板上。
封修然眉心猛然一跳,止不住后退半步。
别信!
他是骗你的!
别信!
“然然不信也没关系,只要我知道我是爱你的,就够了。”
司桦烁猛然抬头和封修然对视,一脸满足怅然。
封修然眉头皱的更狠了。
“嘭!”
房门被重重关上,封修然几乎是落荒而逃。
司桦烁最奸诈了,他一定在骗他!
他到底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到底想得到什么!
封修然累极了,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房间里,司桦烁动动手解开了身上的绳索,从抽屉拿出一部手机。
“可以开始了!”
冷冽的声音落下,带着几分残忍。
司桦烁看着手机监控画面中熟睡的人,眼神闪过一抹暗光。
从没出过社会的小崽子,果然单纯的可爱。
他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放心好了,我会让你变成我的。
只变成我的!
公寓里,钟离辽捏着手机在房间来回踱步。
封修然到现在都没找到,不安的情绪在时光一点点流逝中被逐渐放大。
“叮咚。”
新的消息弹出,钟离辽连忙拿出手机一看,是一张图片。
图片看起来很模糊,像是监控截图。可里面的人他还是认出来了,是三年前未出国的钟离淮。
另外一个人是?
黑裙子!
这里的景色是玫瑰园后的湖边!
是封修然!
钟离辽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管妙妙的话犹在耳畔:“那天他穿着一件黑裙子,像是临时买来避体的,不像是他的东西”
当然不是他的东西!
这条裙子,是他爸爸的!
是他一直放在车厢里的,过世爸爸的裙子!
他就说,那条裙子怎么会突然不翼而飞。
阿淮最后一次去玫瑰园,是听父亲的话来叫自己回家的!
而那晚之后,他回家就开始发热。
持续好多天的发热让他最终分化成s级alpha,可随之而来的,他为何会突然分化,他却都不记得了。
只是醒来之后,无论如何也要去学医。
所以,
封修然所说的,喜欢了三年的人,
是阿淮,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