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贱男人
说是捉奸也不完全正确，因为他的相好现在正在坐牢。
linda 气势汹汹来到 frank的住处，乱按门铃。
“谁啊？”
frank昨天晚上闹到很迟才休息，刚睡下不到三个小时，就被人吵醒。
他揉着杂乱的头发，烦躁地穿上拖鞋去开门。
“吵吵吵，吵你老母啊！”
“额……linda，你怎么……”
话没说完，门猛地被人推开。
linda对自己的战力很有自知之明，所以特意从周曼青那里借来两个威武高大的保安。
她站在frank家宽阔的大厅里环顾四周，拍拍那张真皮沙发，讥笑道：“当调酒师工资一千八百块，你要干多少年才买得起两万多块的沙发？”
“还有这茶杯，这坐垫抱枕，好像都是女人最心水的款式。”
“你不是跟我讲你出国回来一直单身吗？可从你家里的情况看，好像不是这样。”
“linda你听我解释……”
“啊，我差点忘了。”linda再次打断他的话，“你从来没有带我来过你家，连地址都是错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frank问。
“李宝怡填的资料里有写咯？”linda绕着吧台来回看，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女人有时候很敏感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判定对方的情绪变化。”
“从面试那天见到李宝怡我就觉得很奇怪，一个素不相识的同性无缘无故对我抱有敌意，就好似我抢了她的心上人。
但她又打从心里看不起我，虽然她极力掩饰，可人的眼睛能表达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我当时就在想，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让一个女人的感情变得这么矛盾，既痛恨我抢走她的所有物，又自负地认定我抢不走，笑话我做无用功，甚至还看我像个小丑，隐隐透着怜悯。”
frank面露委屈：“所以你怀疑我？”
“当然不是。”
linda转过身，跟frank面对面：“从你联系我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怀疑你。”
frank一脸震惊。
linda讥笑道：“我从小家境优渥，又是独生女，想跟我拍拖的男人能在中环排长龙，至于你，要钱没钱，要身材没身材，也就一张脸还算能看，如果不是你突然找上门来，我都不记得你是谁。”
“你！”
frank握紧拳头，脸色变得很难看。
“哇，我都没说什么，你就开始激动，我要是骂你蠢，骂你贱，你是不是要冲过来打我啊？”
“何依琳！”
frank尊严受损，气的脸红脖子粗，要不是两个保安挡着，他真的会冲过去打人。
看他这么容易暴躁狂怒，linda越发觉得frank没品。
她平时最痛恨的就是挥拳打女人的贱男人，对外唯唯诺诺，遇到厉害的人就装孙子，只会在女人身上逞强好胜，来满足他们虚伪的男性自尊。
linda嫌弃地看着他：“你也不用对我大吼小叫，消失七八年的同学忽然找过来，这本身就已经够奇怪了，你还对我大献殷勤，难道不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嘛，这句话你中学老师没教过？”
“还有啊，李宝怡跟了你那么多年，为了你不惜去当贼，你呢？你坐在几万块钱的沙发上时有没有想过她正在替你坐牢啊！”
“花着女朋友出卖良心赚来的钞票，却连看都不去看她一眼，当做无事发生，你还说你不是贱？”
“你这种又蠢又贱又恶毒的软饭男，我多看两眼都要被恶心吐啊！”
“够了！何依琳！”
frank挣脱开保安的钳制，指着linda的鼻子骂道：“你口口声声骂我蠢骂我贱，你自己又好多少？明知我找你是别有用心，你还不是照样上当？”
linda冷声问：“所以是你复制了我公司里的钥匙模型？”
“谁叫你自己蠢，随便把东西乱放。”
frank笑得十分得意。
看到他这个恶心的笑容，linda差点呕出早饭。
她强忍着反胃，努力保持冷静：“是你指使的李宝怡？”
“别乱说啊，我可没要求她去偷东西，是她自己要去的嘛，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贪心，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哪怕frank情绪上头，听到这种指向性明显的话，第一反应依旧是甩锅。
他看着linda姣好的面容，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有优越的生活条件，心里又忍不住开始蠢蠢欲动。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放缓了态度道：“linda，其实我和李宝怡之间早就已经是过去了，在我追求你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来纠缠我，拿着以前的事情威胁我，缠着我不放，所以我才帮她，实际上我心里真正在意的人只有你。”
哈！
linda简直要被这个垃圾贱男给恶心吐了。
川剧变脸都没他变得快。
她提了提胳膊上的名牌包包，不敢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配钥匙这件事也是因为她逼迫你？”
“对！”
frank想也不想就把锅甩给了李宝怡。
“如果不是被逼，谁会愿意做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
“那你们得到的钱……”
“咳！”frank抵拳咳嗽，看了不远处的两个保安一眼，悄悄对linda说，“钱拿都拿了，总不能还回去，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愿意把所有的钱都给你，然后我们结婚，好不好？”
linda气到发抖：“好你妈个头！”
她抬起脚，直踹frank的裤裆，顿时鸡飞蛋打。
“嗷——！！！”
frank发出杀猪般的叫声，捂着小弟弟蜷缩在地上打滚。
linda踹完一脚还觉得不够解气，对着他连踢了好几下。
“贱男人，脸皮那么厚，还结婚？你怎么不去死！狗屎一样的东西！”
两个保安欲上前制止，又不敢打扰linda的雅兴。
就……心情很复杂。
公司的女人都太过彪悍，完全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
-
深水埗警署。
桌上的磁带缓缓转动。
“……在我追求你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来纠缠我，拿着以前的事情威胁我，缠着我不放，所以我才帮她，实际上我心里真正在意的人只有你……”
啪。
李宝怡按掉录音机的开关。
她用力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愤怒都吐出来一般。
“擦擦吧。”
linda从栏杆外递给她纸巾。
李宝怡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谢谢。”
李宝怡擦干净眼泪，不禁自嘲，“我没找到第一个来见我的人居然会是你。”
linda冷漠道：“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包揽全部罪责，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大街上多的是。”
“你看看你，名牌大学毕业，工作能力又强，长得也够靓，明明手上全是好牌，配什么样的男人不可以，为什么非要为这么一个垃圾毁掉自己的后半生呢？”
李宝怡后悔吗？
在这一刻她承认，她确实后悔了。
但事情已经造成，后悔也无用。
她苦笑道：“我知你来的目的，但我不会说的，也不能说，不然我就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无了。”
“可是……”
“linda。”李宝怡打断她的话，“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我现在只想好好活下去。”
话都讲到这地步了，linda也不好再逼迫她。
-
隔天，linda正常回公司上班。
大家看到她都很高兴，尤其在分到linda带来的甜品和糖果后，他们的嘴巴似乎也变甜了，对着linda好话不断，直夸她是仙女下凡，来普度他们这群芸芸众生。
当然啦，他们也是希望linda能够开心点，不要太在意李宝怡的那番话。
也不要怪周总那天过于严厉。
毕竟商业机密被盗，是个人都会生气。
周总没有开除linda，也没有把她降职，只是扣除半个月的工资。
这点惩罚在他们看来并不算重。
linda听他们七嘴八舌讲了半天，才知他们以为她最近没来上班是因为被伤透了心，所以在家疗伤。
linda只好哭笑不得地解释：“你们都误会了，我没来上班既不是因为难过受伤，更不是因为周总叫我反思，而是我有私事要处理。”
同事八卦道：“什么私事啊？难道是去拍拖？”
“不是，是去参加朋友婚宴呐。”
“噢！”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这些糖是喜糖啊。
多拿两颗沾沾喜气。
“好了，别闹了，拿到糖就赶快去工作。”linda一秒恢复工作状态，催赶他们回岗位。
她来到二楼办公室。
何雅言的桌上快要被各种各样的专业书籍堆埋，linda只能看到她那只手臂摸到高高的报纸杂志，然后一不小心书报高楼倒塌了。
linda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快速奔过去把人从报纸山里挖出来：“阿言，你有没有事啊？”
“linda姐，你回来了！”
何雅言简直想抱着linda痛哭，当助理可太难了！
倒不是说周曼青做事吹毛求疵，过于注重细节，过于讲究，凭良心讲，周曼青是一个非常好的上司，跟着她能学到很多，每天都很充实。
但问题就是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何雅言第一天跟着周曼青去生产车间，就表演了一个一问摇头三不知。
什么材料进价，产品批次，机器的效率高低……
她完全讲不出来。
然后她就像木桩子一样跟着周曼青在各个部门之间穿梭，听周曼青和各个部门的主管和经理谈论相关事宜。
何雅言这才惊讶地发现，周曼青似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以及可怕的掌控能力。
她当时脑子一热，就去问周曼青怎么样才能做到像她这么厉害。
周曼青给她推荐了一些书单，以及国内外的商业报纸和杂志。
“然后，事情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咯，这两天我一直在学习这些。”
何雅言掸掉身上的灰尘，去捡散落的报纸杂志。
linda帮忙一起捡，并劝她：“学习要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这么多内容杂乱无章，你不如先分门别类，规划一下学习计划，不然你只顾埋头苦学，工作怎么办？”
周曼青对员工宽容，但员工不能不知好歹，分不清轻重缓急。
linda敲打了她几句，帮她整理好桌面后就去找周曼青，跟她汇报案件进度。
“李宝怡独自承担了所有罪责，估计最少要坐三年牢。”
linda说完，周曼青很平淡地点了点头。
“我猜到了。”
就像李宝怡说的，她只是一个小市民，斗不过刘绍庭这种大资本家。
一旦李宝怡把刘绍庭供出来，别说她，可能她的家人朋友都会有危险。
所以linda注定要无功而返。
但周曼青并不同情李宝怡。
人嘛，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起责任。
刘绍庭固然可恶，可李宝怡也不无辜。
她和frank心生贪婪，为了一己私欲贩卖良心，还妄图把无辜的linda拉下水，让她当替罪羊。
他们计划这一切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linda也是无辜的？
“既然周总你知我去劝说没用，为什么还同意我去找frank？”
linda不明白。
“让你去出出气嘛。”
周曼青写完最后一笔，合上笔盖，目光温和道，“跟他演戏演这么久，辛苦你啦。”
linda鼻子酸酸的，傲娇道：“才没有，我看他被我耍的团团转，气早就没了。”
而且如果没有周曼青提醒，她恐怕真的会被那个贱男人骗身骗心。
一想到可能会被那个贱男人触碰，她就恶心得吃不下饭。
“不管怎么说，这次都多亏你，你的奖金和表彰我先记下，到时候一起发给你。”
周曼青把笔放进笔筒，把填好的奖金单给她：“呐，你看看满不满意。”
linda看着上面的五个零，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这真的是给我的吗？”
周曼青笑着点头。
linda开心到想转小圈圈。
她依依不舍地把奖金单还给周曼青，妥帖地在桌面上摊平，认真严肃道：“我这就去工作，周总。”
转身，出门。
周曼青就听到走廊里传来linda压抑又激动的尖叫。
她失笑地摇了摇头，电话铃就在这时候响起。
“喂？”
“曼青，刘绍庭去找人做机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