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齐33
太子亲自去桑家送的圣旨,不出半日,京中人尽皆知,那桑大小姐与桑家断了干系,无数人惋惜,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有了这般的事,又有哪位男子愿意娶。
至于桑知意,不对,应该是苏知意,旁人的言论于她是毫无关系的,难得的睡了个懒觉。
……
梧瑶落在了明若轩,萧胧清迷迷糊糊,久病无医,不允许旁人近身,外头是阳光明媚,屋内却是昏暗无比,如此能好才是有鬼了。
打开了窗子,阳光倾泻,带走阴霾,床榻上的女子不知生死,好奇地趴在窗沿,看着外头的美景,她倒是不着急的,走到半路,才是发现忘拿了药箱,孟归回去取了,还是需要些时候的。
鬼知道今早被揪起来的时候有多么崩溃,特别是那张恐怖的面具,一个激灵,差点摔下床去。
床上有了动静,要不然剧情就过于无聊了。
“你先别动,我还没准备好看诊,让我做一下心理准备。”
床上的动静瞬间消失,梧瑶仍是看着窗外,兀的察觉不对劲,猛然回头,萧胧清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她,好不惊恐!
不敢置信。
“我你……我……”
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萧胧清竟是下了床,并不像是久病的模样,只是眼神冷是可怕,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国师说今天会下雪,你喜欢雪吗?”
今日确是比前几日冷的,宫人们都已换上了厚衣,只是此时阳光明媚,不像是要下雪的模样,但国师既是说有,那便是有。
倚靠着窗,瞧着萧胧清的动作,或许真是脑子烧的厉害,不清楚的紧,竟是说着牛头不对马嘴地话:“我知道你是谁,我是第一次见你。”
脑中不断回忆着久肆与她说的话,好不容易才将吐槽的话噎了下去,不和脑子不好的人计较。
“感觉怎么样?”
凭着仅存的良心,上前握住萧胧清的手,面上扬着好看的笑,好不热切地说着,一双眼亮晶晶的。
萧胧清很奇怪,没有拒绝,冷静地看着梧瑶的动作,将衣服穿戴整齐,良久才是说到:“你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这个小孩当真执拗。
“你认不认识小女子都与小女子无关,脉象紊乱,身子亏空,多半是郁结于心,没什么大问题,休息几天就好,待孟归拿了东西过来,便可开药,可有什么忌口?”
“御书房有间密室,你能带我去吗?”
扬着笑,更加觉得萧胧清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但还是用着温和的语气说到:“不行哦,小朋友,你要好好休息,今天不要乱跑好吗?今天很危险的。”
“我知道,金銮殿地下有个大型的祭坛,你们准备在今日进行祭祀,我说的对吗,木首席?还是说其他称呼?”
心底兀的发怵,叽叽喳喳的嘴竟是安静了下来,面上的笑很是勉强,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儿,好似要将人看出一个洞来,她为何会知道?她又知道多少?
“带我去御书房。”
“可以,不过要等孟归过来,我没带令牌,绕不开也打不过守卫。”
刚是敲了门的孟归,还未踏入房间,便是有人冲了出来,沁人的香撞了她满怀,挂在了她的脖子上,手里的药箱险些没拿稳,梧瑶那张脸瞬间放大,怼到了她脸上。
“孟归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的好苦,她不讲武德,她扒我马甲,我不要和她玩……”
哭哭啼啼,好不委屈。
吵到她眼睛了,孟归扒不开人,手里又拿着东西,只能是无奈地听着梧瑶的哭诉,目光却是对上了无所谓的萧胧清,原是干坐在桌前,此时已是起身。
“人来了,我们走吧。”
“她扒我马甲,她不是萧胧清,她是不是被穿了?孟归,你快帮我看看,不对,让久肆过来看看,我不可能露馅的……”
孟归坦然对上萧胧清的眼,梧瑶的哭嚎不绝于耳,早已是习惯了,脖子上的重量还是有些的。
面对孟归的疑惑,萧胧清好脾气地解释了一下:“去御书房的密室,她答应我了。”
梧瑶听到这里,哭嚎瞬间停了,松了手,跳到了地上,也就只是单纯的嚎,哭是不可能哭,理所当然地说到:“我答应了,走走走,去御书房逛逛,反正他已经和久肆去底下了,不会知道的。”
一手拎药箱,一手拎梧瑶,在萧胧清不解的眼神下,进了屋,将门合上。
此时的梧瑶像极了乖巧的好学生,趴在桌上,一笔一画写着药方,怨气满满,最后是非常潇洒地一划,突然舒畅,细细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手狗爬字。
孟归直接往夺过,在梧瑶震惊的目光下,揉成了纸团,又是拿出一张纸,平平整整地摊在桌子上,示意梧瑶重新写。
讪笑着,眼见着萧胧清坐到了自己对面,正要打开被揉成团的纸张,忙是抢了回来,着急忙慌地说到:“我好好写,我好好写。”
这回是认真写了,只是愤愤不平,嘴里不断嘟囔着:“早晚把你们都毒死……”
“写好了,可以走了吗?”
最后还盖了章,这才算是写好,将药方收好,并未交给下人,孟归如此行为令人不解,却是无人制止,再是看到梧瑶自己背好了药箱,如此才是出了门,梧瑶跟在后面,直嚷嚷着:“快走了,快走了,不要跟丢了,你的药会有专门的人送来,大概每日酉时一刻,吃完便可睡了,当然也不会有人管你睡不睡……”
梧瑶当真像极了神女那般的没心没肺,巨大的药箱背在身上,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如此也是掩饰不住小姑娘的愉悦。
“呜呼……唔……”
被捂了嘴,孟归在嫌弃她吵,梧瑶表示抗议,孟归自然而然拿过了药箱,拿在手里,示意对方安静些,萧胧清只是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
当真是欢乐。
一路上很顺畅,直到遇到了那个男人。
“本宫的好皇妹,你要和国师府的两位姑娘去哪?”
萧君稔的存在着实碍眼,更何况他身后还跟了一串的侍卫,更加碍眼了,萧胧清淡淡瞥了一眼,心情烦躁。
不过手下败将,不足为惧。
“哇喔,感觉……”
再次被手动噤声,她已经习惯,只是一个重心不稳,向后跌去,撞进一个柔软的怀抱,软乎乎的,一睁眼便对上了孟归装满不解的眼睛,忙是站稳,不禁心虚。
“去御书房。”
“父皇可不在御书房,皇妹身子未好全,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萧胧清走近几步,是先前那般的冷静,淡然说着:“你知道将会发生什么的,你真的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视若无睹吗?”
“本宫不明白皇妹在说什么。”
抽出剑来,剑指着萧胧清,脸上的肆意毫不掩饰。
“装糊涂。”
抢了侍卫的剑,毫不犹豫地迎上,剑鸣声阵阵,两道轻巧的身影缠斗,无人上前,空出空间给他们。
“那又如何,我才是太子。”
挡去迎面而来的剑,那一双无心冷情的眼令人恶寒,是对不自量力之人的蔑视,高高在上的君王岂是无能之辈。
两世了,他不可能输同一个人。
“愚蠢。”
“真正愚蠢的是你,一个懦弱无能的公主又怎么和高高在上的太子相提并论。”
萧胧清游刃有余,看向萧君稔的目光是不解的,刀剑无眼,这具身子着实弱的紧,面上不小心划出细小的一道,并不在意。
“芜湖,先别捂,我申请发言。”
梧瑶说的飞快,孟归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也是纠结了一会才缩了回去,目光落在打斗的两人身上。
“你说我们现在溜去御书房怎么样?我相信你的实力,我们走吧。”
拉着人就要走,却因着孟归一动不动,一个反弹,又硬生生被拉了回去,面上笑的心虚,只好蹲在一边和孟归一起看两人打斗,她不喜欢打打杀杀,更何况是两个磨磨唧唧的。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中二。”
直接给上一脚,剑锋指着鼻尖,萧君稔跌坐在地,不得不仰视,阳光里的少女冷静沉着,面对一切的淡漠,好似没有事情可以影响到她,即使是亲人的离去。
“你就是个怪物,是你杀了扶玉。”
是笑着的,用着平常温和的声音,仿佛在陈述一个可悲的事实。
见太子落败,侍卫整齐划一,抽出剑来,将萧胧清围了起来,一时间,两极反转。
“你看,面对绝对的权势,你只是最初的你,输的只能是你……”
“殿下,够了。”
谦逊有礼的声音传来,熟悉的紧,梧瑶面如死灰,强撑着扯出笑,真是场别开生面的聚会,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可真热闹。
“你说我现在逃离现场还来得及吗?”
未等孟归反应,又是自暴自弃地说到:“算了算了,都这副鬼样子了,反正他也认不出我来,萧胧清说好了不会乱扒马甲的,我应该相信她。”
谢陆释仍是一身夫子装束,某位小朋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怯生生的,露出一双如小鹿般清澈的眼。
孟归无所谓,任劳任怨拎着药箱,梧瑶的碎碎念一时半会是不会消停的。
萧胧清听见熟悉且陌生的声音,有些失神,挽了简单的剑花,收了剑,目光落在同样失神的萧君稔身上,然后伸出了手,却是被满脸不平的萧君稔打去,自个起了身,还附赠了她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
还是那般小孩子气。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