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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齐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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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陡然掉下一个红色的人,落地声清脆悦耳,骨头磕到结实的地面,听着就疼。

    正是先前一直昏睡的宋白瑄,此时已是清醒,着一身喜服,又是副多情长相,好不俊俏,只是此时狼狈的很,龇牙咧嘴。

    “你能不能轻点,疼死个人了!”

    屋顶上有两个女子,站着的人只着一身素衣,神情冷漠,是国师府的哑女,而一旁则坐着人,一张美人面,扬着欢愉的笑,发髻整整齐齐梳着,身上是时新的罗裙。

    “人死哪了?我帮你埋,不用客气。”

    咋咋呼呼的声音瞬间消失,光看这人将他揪出尚书府的架势,他知道她做的出来,就算他还活着,她可能都能给他埋了。

    由着孟归将自己带下房顶,浅淡的草药香令人舒适。

    “小女子梧瑶,受命前来祝贺,我家神女特备薄礼,玉如意一对,祝戚大小姐万事如意,南海紫珠一盒,愿戚大小姐获真心相待,至于国师府的贺礼,晚些时候会到。”

    将贺礼交于下人,宋白瑄已是被扶了起来,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那边宋河已是摘了面具,又是将大红花为真正的主人公戴上,自个身上的红多少是刺眼的。

    戚如姝正在拜别父母,桑知意领着一众人出来瞧瞧,不过几时,她便与萧乐之熟络了起来,两人正亲昵地牵着手,只是此时大门口的氛围似乎有些奇怪。

    “是我来的不巧喽。”

    不过是一场闹剧,很快便结束了,尚书府绝对不会想到,这场婚礼竟是会来如此多的贵人,将军府如今虽是落寞,但之前的情谊都还是在的。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戚家并没有女子不入祠堂的规矩,因着沉重的凤冠和厚重的喜服,她无法弯腰,只能是福了福身,就当做是拜过了,眼前是无数的灵位,戚家的世世辈辈都在为大齐征战,司空见惯了死亡,她只是来与父亲说一声,他最得意的女儿要出嫁了。

    又是告别了母亲,病弱的妇人强撑着,说着叮嘱的话,无非就是琴瑟和鸣,相夫教子的话语,几度哽咽,她自是不希望囡囡离开的,只是没有办法。

    红色的团扇挡在面前,由蓝青搀扶着上了喜轿,无意间瞥见高头大马上的人正黑着一张脸,那是张好相貌,这般表情平白坏了氛围。

    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呢,又不是只有他一人不想成婚。

    蓝青第一时间与她说了前厅发生的事,自是知晓宋白瑄被强制送回来的事,既然两者都是不愿,又为何要继续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

    那边热热闹闹的进行着,这边的孟归已是带着人去了锦绣楼,掌柜净黎正细细瞧着梧瑶的皮,长生很是不耐烦地扯着手中薄如蝉翼的面皮,尖锐小刀在上面划出不少口子。

    “还是痒吗?”

    “是的。”

    按理说泡了那么多天的药汤,应当是不会有什么排异反应的,梧瑶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她相信自己的手艺。

    “我是要死了吗?”

    望着净黎紧皱的眉头,一颗心不自觉悬了起来。

    “简单来说,你过敏了,没什么大问题,我很好奇你对哪一样材料过敏,给我点时间,我得去试试能不能用别的材料代替。”

    头一次见对人面皮过敏的人。

    戚如姝大婚并不代表锦绣楼闭门歇业,她还要去招呼客人,让长生去拿了换药的东西,自个带着小厮去了前头,只留下孟归与梧瑶,若是细看,梧瑶下巴后后有一条细细的痕迹。

    不多时,长生拿着膏药回来了,梧瑶伸出手,两个大拇指旁边有一样的圆形伤口,此时只剩下淡淡的粉。

    “差不多好了,这是去疤的膏药,期间忌辛辣,忌酒,忌海鲜,有空多泡泡药浴,那有镇痛止痒的效果。”

    “谢谢。”

    又是吃了些乱七八糟的药丸,眼见着已是空了的瓶子,长生又拿出新的,整个都不好了,她都快腌入味了。

    “若是要一直顶着这张皮,那你便要一直吃这药,三日一颗。”

    “知道了,知道了,会吃的。”

    ……

    摘星楼。

    莉莉丝坐在栏杆上,风吹动裙摆,整个人摇摇欲坠。

    “小小姐,不对,是小小姐的分身,快穿者和鬼差起来矛盾,长安去了快穿局调解纠纷,不知小小姐找长安何事?”

    身着休闲服的男子带着黑框眼镜,及耳短发,抱着银色平板,整个人看起来乖乖的。

    脚下空荡荡,热闹的迎亲队伍从这头走到那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绝于耳,街道上充斥着看热闹的百姓,好不热闹。

    “故里哥哥,娘亲可有说些什么?”

    “老板并不在地府,近日都在与那几位喝酒寻乐,一个两个的酒鬼,幸好都是不醉的,他们甚至是叫上了墨上神与谭上神,图书馆那位叫不动,也就作罢了,主打的就是一个群龙无首。”

    故里笑说着,手指不断在平板屏幕上滑动,甚是忙碌。

    “小小姐有什么事还是快些说的好,现在地府管事的都不在,所有事都落到了我和长安身上,我没那么多时间陪小小姐闲聊。”

    “我想看生死谱。”

    当真是直白,故里头也没抬,注视着平板上的每一个消息,语气平淡地说到:“你应当去找华判官……哦对,华判官也被叫了过去,上洵小朋友还在阎王殿里哇哇哭呢。”

    “那你去给我搞个复印件好了。”

    “拜托,这种东西哪有复印件,图书馆闭馆,审判院的资料库不对外开放,你让我怎么给你搞?”

    能说得上话的人都被拐去喝酒了,他可没那么大的权利随意搞到资料。

    略显无聊,小熊玩偶被扔到角落,一双脚并未穿鞋,在空中胡乱晃着。

    “好吧好吧,真是废物哥哥呢。”

    早便是习惯了小小姐这般的称呼,如今他只想快些回去,还有一大堆事务没有处理,上洵小朋友还是给图书馆那边送去好了。

    “如今能主持大局的就只剩下快穿局局长和审判院那位,图书馆那位是管不了一点的,小小姐要做什么就快些去做吧,记得帮我给小小姐带句话,若是闹的太大,审判院会强行介入。”

    “知道了。”

    她喜欢高处的感觉,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吹着风,感受着发丝的凌乱,散在风中的裙摆飘飞,此刻的她是自由的。

    “你真的不能给我搞到生死谱吗?”

    “现实点,我真的搞不到,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难为我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在快穿局里,你相当于方副局长。”

    ……

    毕竟是小孩子,萧乐之很快便犯起了困,所以就早早回了宫,宫人将萧乐之抱回宫中,萧君稔陪着她一同回宫。

    如今天色已黑,宫道两侧亮起了灯笼。

    “萧胧清,我好像从没真正认识过你。”

    莫名其妙,萧君稔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就比如说现在,灯笼的光映着少年的脸,巨大的黑影笼罩着她,萧君稔走的极快,失神地看着远处。

    “你我并不熟络。”

    勉强跟上步伐,语气平淡,作为皇宫中的小透明,除了扶玉,她与谁都算不上熟络。

    “我并不这么觉得,明明幼时的我们是那么的亲昵,我有和你说过吗?我幼时做过一个梦,在梦里,你成为了一位帝王,一位极为优秀的帝王……”

    这话不可兴说,萧君稔多半是脑子不清醒的,竟是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堂堂太子的脑子可能喂狗了。

    宫道上并无旁人。

    “可是我想不通,你明明是那么的怯弱,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书面上那些独特的见解,我就想不明白了,我是怎么输给一个软弱无能的女子的?”

    确诊了,是疯病加癔症。

    “萧胧清,我宁愿相信未来的你不是你,也好过我输给一个不可能赢的人。”

    “哦,说不定呢。”

    近日做梦愈发频繁,她也总是能看见未来的她与萧君稔交手,失手将匕首捅进萧君稔的胸口时候,她明显感觉到那颗心脏在剧烈的跳动,一双手止不住颤抖,对方眼中的不敢置信刺痛了她,她从来都是将萧君稔当做哥哥的。

    或许真的前世,她不会重蹈覆辙。

    这回该轮到萧君稔迷惑了,说不定什么?未来的萧胧清不是现在的萧胧清?萧胧清怎么会知道?难不成她和他一样?那所有的一切将会变得恐怖起来,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他无法想象萧胧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好了,我到了,劳烦太子殿下了。”

    抬头,不知不觉已是到了明若轩前,少女迅速跨过门槛,关上门,好似在逃离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长舒一口气,屋内烛火摇曳,应是有人,扶玉该是等她等急了。

    已是入了屋,并未瞧见扶玉的身影,倒是桌前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方知叙。近日陛下召见国师召见的频繁,经常在御书房中一呆就是一天,多是不需要旁人侍奉,如此她也清闲了许多。

    “等候多时,裕安公主。”

    “扶玉在哪?”

    她只想知道扶玉的去处,这般晚的天,她不应该在外头乱逛。

    “这正是我要与公主说的,今日一天都是未瞧见扶玉,今早又是巧见公主急匆匆出宫,并未带上扶玉,便生了疑,恐有旁人欺负,擅作主张进了这明若轩,并未见到……”

    好看的朱唇一张一合,她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扶玉不见了,脑中紧绷的那根弦似乎要断了,已是无法思考。

    “我问了些宫人,他们说曾看到她与国师搭话,然后便无人见过她,如今国师还在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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