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救赎彩霞
“柴房在哪儿?”墨香把他们都给问住了。
忘了顺便问一句。
最后只得再次分头去找。师傅的小喜鹊又发挥了一次作用。这柴房里面有米粒,被它眼尖地衔去了。
师傅跟着它,找到了柴房。而后,又通知了大家伙儿。难得的用了仙术,开了锁。
“彩霞姑娘!”书生一下子看到了她。
天呐,这哪里还有昨日在台上飘然而见的风姿。蓬头散发,屋里还有屎尿味儿。想来也也是无人管了。地上还有一个坏的碗,堆了些饭。
“师傅……”杨依依看向师傅。
“我去看看她。”芳芳师傅检查了一下彩霞姑娘的伤势。看了挺久,未发一言。
“这位师傅,请问彩霞姑娘如何了?”不想,这书生看到彩霞姑娘如此模样,仍未流露嫌弃之意。
“不太好。”
“我不用你们管,刘公子,求你别管我了,让我死在这儿算了……”彩霞姑娘可算开了口。
“彩霞姑娘,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请你跟我回去吧……”书生恳切地蹲在地上,看着她。
“我什么情况,我自己知道。活着已无甚尊严……”这姑娘边说边流泪。
“彩霞姑娘,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堂堂正正,干干净净的,不管别人怎么看,我都是这样看得。”呆子书生一再保证。他生怕彩霞姑娘觉得失了身,想不开。
“不说多少了,赶紧把她抬走吧。”芳芳师傅催促着。
“还是靠王二吗?”杨依依心里没底了,彩霞姑娘的情况,根本不允许这样操作吧……
“是个问题。只能从大门进出,她的伤势不太能动。”
“不然,问问这老板娘,多少钱可以赎了她?”杨依依觉得,这彩霞姑娘现在这光景,说不定好讲价。
“也行,先去试试。我们在这边等你。”师傅点了点头。
杨依依问了一路,才找到那天那个胭脂粉特重的老板娘。
“哟,这不是昨儿的公子吗?今儿是要找姑娘消遣还是什么呀,我给您安排?”
“我想给彩霞姑娘赎身。”杨依依也不想废话。
哪知,老板们一听,脸色变了变。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也不知你是否听说了,这姑娘昨儿晚上跳了楼,下半身已是残废,从今往后都站不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杨依依没说他们已经去看过了,但是,她没想到这姑娘这么严重。毕竟,这边的楼都不算高。骨折是可能的,怎么就残废了呢。
“谁知道啊!都怪我平日里把她捧得太高,让她自以为是。昨儿叫她准备开始接客,她不愿,转身就从楼上跳下去了。白费了老娘这么多年的心血,本还指望她给我当摇钱树呢!”老板娘比杨依依还气愤。
“这姑娘的琴艺确实不错,真是可惜了。哎!我本来还想给他赎身呢。”杨依依有点痛心疾首。
“你若要啊,我巴不得呢,现在。每日还得供他吃食。浪费老娘口粮。”这老板娘更是痛心疾首。
“我现下买他回去,岂不是还得找人服侍他。还买了做甚?”
“不说她了,这位公子,我们香来馆才艺好的姑娘多着呢,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说着,起身要带她进内厅。
“哎哎哎,等下。我今儿来,本是专为这彩霞姑娘的,不曾想她竟这样了。你若是真不要啊,我把她带回去看看?若是没救了,我再还回来?”杨依依赶忙追在后面说道。
“呸!还给我做什么?”这大姐儿猝不及防地掉了个头,吓了杨依依一跳。
“你既不要,我先带回去找人给他治治看?”
这老板娘眼睛珠子一转:“这万一治好了,你可不就捡了个便宜?那我万不能白给你。”
“都这样了,你反正不要。做甚还不给我?”杨依依心里有些着急了,但是,没敢表现出来。生怕这事儿黄了。
“这样,一两。你就带走。”说着,手里的钥匙晃了晃。大概是柴房的钥匙。
“二十文。”
“五十,立马给你带走。”
“行。”
“看不出来,你这公子哥儿还是个识货的。不枉我那日把你邀进来。”这大姐儿冷笑了一声。
大概是瞧不上痴情种的。
“你得跟门口儿小哥说一声,我们从后面出去吧。”杨依依怕到时候知道的人多,事儿多。
“你放心。我养条狗都比她省事,哎!”怪没意思地扭着腰走了。这种风月场所的风骚劲儿还是有的。
“怪我……泥潭里还想长出一节白藕来……”
这老板娘看也不看的走了。
回头到了柴房,师傅和书生二人用柴房里的木棍子搭了个临时架子,把彩霞姑娘从后门抬出去了。
嬷嬷看杨依依他们回来了,赶忙也和王二去迎了。
一看,带回来个一身屎臭味的邋遢姑娘,捂着鼻子,看了杨依依一眼。
“王二,你先把这位公子和……姑娘,带回去。”杨依依尊重这个书生的意见,把彩霞姑娘带回去。
哪怕这彩霞姑娘,至今也不愿。
马车坐不下那么多人。这彩霞姑娘只能躺着,按师傅说的,若是治得好,哪怕是站起来,也是瘸了。只是暂时,是下半身没了知觉,屎尿也不知。
也难为这书生到这份上,也没嫌弃这姑娘。
临上车前,这姑娘还是倔强地不想跟着书生回去。“我一个残废,何苦糟践你呢?你就任我自生自灭吧!”说着,又想往那车上撞。
被站在旁边的嬷嬷手快,拦住了。抱了抱这姑娘:“孩子……你还小呢,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啊,这么想不开。老身现下孤身一人,不也靠着这等厚脸皮,赖活着呢!”
说罢,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看彩霞姑娘哭得厉害,拿着袖子给这姑娘又擦了擦眼泪。
若不是来了这里,杨依依万不会觉得这世间的苦命之人,如此之多,却又如此不一样。
哪怕,曾经她也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却也从未觉得自己有她们这般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