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凭栏处
周末
季归峤换了身休闲装，一身淡紫色的卫衣搭配黑色的半身裙，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背着小包便下了楼。
姚婶见她难得起这么早，手上的早点是最后一道菜，连忙对她招招手：“归峤，今天怎么这么早？快过来吃饭。”
“婶，叔。早。”季归峤走了过去，将姚婶手上的东西接过来放到一旁院子边的餐桌上。见姚婶热情相邀，她也没再客气，坐在一旁彭叔的对面。
彭叔将盛好的粥递到季归峤面前，见她穿戴齐整，像是准备出门。
“准备去哪？你还没在附近逛过吧？让凯子和小夏带你四处逛逛啊。”
季归峤一边道了谢一边解释：“来这里之前就逛过了，我去市里办点事。”
姚婶将切好的瓜果端上了桌，坐在彭叔旁边。
“你去市里？那你别打车了，你叔刚好顺道，可以去送送你。”
季归峤听着，目光看向彭叔，见他点头立即应着：“对啊，我刚好去买些东西。”
“好吧，谢谢。那麻烦了。”
“顺道的事儿。”彭叔摆了摆手，见她又变得客气和礼貌起来，只是笑了笑。
待吃完早饭，彭叔开着迷你小汽车，载着季归峤往市区的方向驶去。
公路不远处可以看到靠近麦田那里的精神疗养院。
季归峤视线落在那里，眼神有些许的复杂，云城好像只有一家这样像样的精神疗养院。再好一点的，估计就是市里了。
“最近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吧？”彭叔一边在前面开车，一边跟她闲聊。
季归峤在后座，闻言轻笑道：“适应。曼君姐和兰姐都挺照顾我的。”
彭叔：“嗯。那敢情好。”
“彭叔。”季归峤话语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您认识顾衍行吗？”
“衍行？”彭叔听着，像是才记起有这么一号人物，缓缓道：“认识啊。曼君之前有带回来院子里，见他精神不太好，索性就带回医院治疗了。我刚见他的时候，身上脏得呦，跟个乞丐似的，还是我和你婶给他拾掇干净。是个模样挺俊的一小伙子。对了，听说你接手了，最近衍行怎么样？”
“也就那样，不算太差，也不是太好。”季归峤话语迟疑，想了想继续问：“叔，你以前也从来没有见过他？”
彭叔不假思索地回：“没有，我们这片就没见过这么俊的小伙子。”
“这样啊。”
看来，顾衍行还真不是云城的人，不然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
可是，这里这么大，他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那个探望他的人又是谁？他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季归峤想着，过了好一会儿，小汽车缓缓停在一条喧嚣的大街上。
这里的街道比城镇上的要宽敞许多，彭叔渐渐停了车。季归峤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见前方写着‘菜市场’三个大字。
“归峤，我去买些菜，你有事要办先去吧。”
“叔，你要买很多吗？我可以帮完忙再去。”
彭叔见她这么问，笑着摇了摇头：“不多。你去忙你的，免得耽误你的事儿。对了，忙完给我打电话，我等你，一同回去。”
“可是，我不确定我需要多久，要不叔你先……”
“那行，那你别太晚了。要是打不到车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好。谢谢叔。”季归峤道了别，下了车，转身走向另一边。
她乘了辆公交车去往市区的医院，这里的神经内科还是昨天傍晚的时候挂上的号。
季归峤看着手机上的主任医师纪晃，问了一下前台，才知晓神经内科的医师都在三楼。
她顺着中间的电梯往上，直奔第三层。
这里的医院，比宁江市的小很多，却很是干净整洁，而且，井然有序。
周末医院的人不是很多，季归峤上楼只等了一小会儿，屏幕上便开始呼叫自己，她看着荧幕上的显示，最末一格显示的是第五号诊室。
季归峤顺着一旁a区的走廊走到尽头第五个门诊室的门口，上面的横条标志着纪晃两个字。
她敲了敲门，只听里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男中音：“请进。”
随即，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季归峤走了进去随手关上门。
纪晃从电脑屏幕中抬头，顺势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她扫了一眼季归峤，用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椅子。
季归峤打量了他一番，估摸着他三十有六了，很年轻有为又不失沉稳内敛的一个人。
“同行啊？”纪晃凝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
季归峤话语有些随意地回答：“算是，也不算是。”
纪晃轻笑了一下，才道：“贵姓？你不像是来看病的。”
“免贵姓季，归峤。”
“巧了，还是同族。”
“不，我是季风的季。归路的归，山乔的峤。”季归峤耐心解释着，见他的笔在病历单上稍作停顿，才又道：“我有个病人。”
纪晃听着，才明白过来，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看向季归峤：“哦~所以，你是来帮人看病的。”
说完，他起身走到一旁的饮水机前，倒了杯水递给季归峤，又坐回位置上。
季归峤接了纪晃手中的杯子，并没有喝。紧接着，就听到对方切入正题的询问：“说说吧，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他是精神疗养院的患者……”
季归峤将最近一段时间，在顾衍行身边的所见所闻都一一讲述了一遍给纪晃听。
结束之后，她才询问：“这是否不是精神病患者，而只是神经中枢受损导致的智力障碍？”
纪晃听完她的话语，对于她的询问也是斟酌了一下，才给出了回应：“根据你刚才的陈述。如果病人真的如你所说的话，初步判断，应该是脑部受到严重刺激或者重击之后，才会出现的情况，跟间歇性失忆症也有些关系。不过，我目前还是不能够确定，需要对病人进行全面的检查。”
季归峤听着，下意识的回怼了一句：“我知道，但是能带出来，我还会一个人过来吗？”
纪晃听着，下意识陪笑道：“别恼啊。知道你或者有别的原因暂时带不出来病患，但是办法总比困难多。我建议，你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把病人带来这里做个全方位的检查。”
季归峤听着，开口问：“没有办法判断他是什么原因吗？”
“这种因素有很多，我们不能够凭空想象吧，这可是医学上的大忌，你应该知道。”
季归峤闻言，这个道理她自然明白，今天她只是想亲自过来打听一番来着，如果有时机，待顾衍行情况再好一点儿，她会将人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