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写情诗给掌印
杨展一阵眩晕,稳住心神,低头一看,呵这等粗人还知道换身衣裳。
抬头一看让他意外,竟然在华春阁自己的床上……
这般乖觉?
突然他感觉一阵肚子疼,痛到几乎昏厥,这是中毒了?就知道不会如此简单,竟然给自己下毒,真真是……
杨展起身,感觉下身一阵控制不住的洪潮一般倾泻而下。
杨展瞪圆了眼睛,这是何毒?竟……
他缓了会神,刚刚脚跟立地准备去净房,便又是又一阵小便失禁感……
站了好一会儿,他才僵硬着迈出第一步,心里一阵怪异。
杨展来到净房,静静的看着裤子上一大片的血迹,大脑半晌才跟回到这个脑子。
癸水……这……这要如何?
杨展从净房出来,回到被窝里,肚子里一阵一阵的绞痛。
他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这死女人还用使手段吗?
她就躺在这,他便毫无办法!
杨展不明所以,自己从小到大伤痛无数,即使面对体内射入的冷箭上淬了烂肉的毒,都可以咬牙忍住那般疼痛,可在这副身子里,竟然扛不住这点疼痛,想来这痛感也随那女人的意志深深烙印在这具废物体内了!
反手正想用内力捂住小腹,却才想起这具身体一点内力也没有!
他真想杀人!!!
半晌后,门外响起脚步声,竹香轻步进来,将信放在床头:“小主,大夫人来信!”
杨展眼都未睁,竹香便转身出了门去。
自那日小主说要将墨香送去浣洗局,第二日便被人带了去,近日来无论是眼神还是墨香的事儿,都甚是诡异,她正要犹豫要不要将此事报告给大夫人……
杨展挪开搭在眼前的小臂,打开信,嗤笑。
虽说他恨不得将沈觅清这只小狐狸生吞了,可沈府这些个人还真让他恶心,竟拿她姨娘威胁让她赶紧承宠,不然便将姨娘送给那七十多岁半只脚踏入棺材的勇义候!
或许这倒是个机会!
杨展腾的坐了起来,准备去东厂,却发现衣裙下被血渍污染,凭着意志,忽略掉肚子的疼痛,起身去衣橱里拿了一件已经洗发白的藕荷色衣裙换上。
这女人这般狡猾也不知道是如何让自己过的这般寒酸……
远远的便瞧见城墙脚下,梯子不见了,杨展勾唇一笑,就知道!还好他早有准备,这还是沈觅清教给他的。
他来到灌丛中拿出一身小太监衣裳套在身上,便大摇大摆出了外墙……
殇七一见杨展,瞪大眼睛指着她你你你了半天,随即便跟着她进了屋内,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他,一刻不敢松懈,片刻眼中便爬满了血丝,泪水在眼眶内越积越多。
杨展无语,殇七这憨货能被那沈觅清卖上百回,开口问道:“掌印呢?”
殇七终于忍不住挤掉眼中泪花儿,重新盯着杨展,警惕道:“出门办事了,你这回休想再逃!”
杨展不理他,起身来到案几前,殇七紧紧跟在其后。
杨展取笔墨,殇七瞪着眼睛看,丝毫不错过。
杨展抬眼:“我要给掌印写情诗,你确定要看?”
殇七赶忙后撤几步,眼睛却不停的往案几处瞄,杨展眼也不抬,“掌印还未瞧便被旁人瞧去,怕是那人的眼得剜去。”
殇七赶忙别过头,又退后几步,这下老实的保持着距离,眼中却依然盯着杨展,再不敢将他放跑。
……
西市马车内,沈觅清手中捏着一张字条,‘此乃并非长久之计,总得想个法子,暂且不杀你,我们谈谈。’
谈什么?谈谈她脑袋何时搬家?
若身体一但换回,他把她杀了,一劳永逸,这番计较想都不用想,若是她,她便也会这么做!一个假太监图谋必定不小,让一个知道自己底细却并不熟悉的人活着,那便等于将自己脑袋拴在人家手指上。
即使她并不想招惹此事,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只有死人才能让人安心不是吗?
随后将字条揉成一团,她才不上当!
沈觅清回了一张字条:‘我觉得这样挺好’,将字条折好放回了衣袖中。
来到西市口,沈觅清便让殇九在此等。
她独自来到上次在西市槐花胡同看上的一庭院落,跨进门内,举目四望,院子正中央是主室有六间房,院子西面,有四间偏房,房门前几根长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红黄的花朵,花架下面一张圆几,和两把藤椅,一眼望去很是惬意。
院子东侧,一棵桂花树长得高瘦,沈觅清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在上面吊一个秋千。
园中角落一片菜园子,土壤养的肥沃绿意葱葱,边上一口老井。
旁边一个老妪笑着道:“我儿有了出息,换了一座大一些的宅子,想要带我老两口去那里住,这一去便不会再回来了。”
沈觅清点点头,“您和老丈是个有福气的,您开个价。”
老妪道:“公子若要里头家具便一百二十两,若不要就一百两。”
沈觅清进屋一看,家具虽旧却齐全,她暂时顾不上置办家具,古代的家具本就没有现成可卖,全是定制打造,或者买二手旧家具,暂且先用着,以后住进来有的是时间。
“婆婆,您什么时候搬走?”
老妪道:“随时可以搬。”
沈觅清摸了摸手里的三两银子,这是她平日省吃俭用省下来的,一个月一百二十两!要按照自己那一个月一两的俸薪,得攒十年!可若自己想想法子,一百二十两应该不成问题。
咬了咬牙,沈觅清将手里仅有的三两银子拿出来,“婆婆我跟您定下,您便也不用找下家了,过几日我安排好了便来跟您拿房契。”
老妪笑的满脸皱纹,声音苍老,却也和蔼:“可以。”
沈觅清拿了纸笔,写下订金收据,老妪按了手印。
……
深夜子时,沈觅清回到自己身体里,低头一看,额滴个亲娘唉~
自己坐在净房的浴桶内,下身一大片的血渍,像截了肢一般恐怖。
一抬眼,好家伙!殇七这家伙满眼血丝的瞪着她,险些将她的魂儿送走!
整个场面赶上拍恐怖片儿了。
沈觅清一撇嘴,眼泪说来便来,委屈道:“殇七,你就这么对待一个弱女子?”
殇七想过无数个画面,她会骂他,告状,甚至打他,可万万没想到一晚上没吭一声的她,此时会突然哭的这般凶猛!
殇七有些慌张,“那……那个你别哭啊!”
沈觅清一看他这般态度,心中一乐。
有门儿!
哇~呜呜呜!!!
沈觅清努力张大嘴,嚎了起来,一边嚎一边说:“你看看我身上的血,呜呜呜,殇七竟是这般没人性啊,我不跑就是了,你还不让我换身衣裳,就是想让我没脸见人,一根绳子吊死在东厂门口算了!”
“你这是想让掌印回来看到后气死他啊!呜呜呜”
殇七今日一门心思想着不让她逃跑,可万万没想折磨她致死啊!
殇七看着她的惨像也确实忒过分了些,“你……你别哭了。”心里却早已忘记今日明明是她自己进这浴桶里睡觉的,还说让他盯紧了自己,万不敢眨眼,眨眼她就跑!
沈觅清呜呜的哭着,委屈的擦了擦眼泪,哭声渐小,“那你能拿件衣衫让我换一下吗?”
殇七摇了摇头,“奴才没有您能穿的衣裳。”
沈觅清哭的鼻尖微红,好不可怜,带着鼻音:“那就拿一身你的衣裳借于我。”
殇七不好意思,犹豫着:“咱家衣裳不好,怕污了您的身子,且奴才衣裳都大。”
沈觅清眼泪再一次大声嚎了起来,“呜呜,我不嫌弃的,可是殇七不愿意?我若这般见到掌印可没脸活了。”
殇七手忙脚乱的,想让这位祖宗莫要哭了,急道:“行行行,奴才给您拿去,您可莫要嚎了,祖爷哎~,那您千万别乱跑啊。”
沈觅清抹着泪儿点头,收了声,“我这副样子怎敢乱跑出去见人?”
殇七被她嚎的一阵脑仁疼,转身出了房门去拿衣裳。
沈觅清趁机溜出了东厂,哎,小孩子就是好骗!
沈觅清现在又饿,肚子又痛,不若去见识见识传闻中的御膳房?
皇宫之大,着实让人惊讶!
只是此刻各个宫殿早已熄了烛火,唯有御膳房还有值守太监和嬷嬷,那里备着吃食,以防某宫主子半夜叫食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