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没有差别
司沄神色认真地说道：“我怎么可能把你当小厮呢，你是我最最亲爱的哥哥。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找你帮忙。因为我知道，琅哥哥你文武双全，没有什么事是你办不到的。”
司沄一通彩虹夸夸将司胤琅说得嘴角不自觉地咧起，他摸了摸下巴，难掩愉悦地说道：“嘿嘿，我在你心目中这么厉害吗？”
司沄小鸡啄米般地点头：“没错没错，你在我心中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所以亲爱的琅哥哥，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小小的忙，去查查红裳姐姐过往的经历。”
司胤琅面上依旧开朗地笑着，嘴巴却吐出冰冷的话来。
“不能。”
司沄：想刀人的眼神要藏不住了。
司沄崩溃且不解地问：“为什么啊！”
司胤琅毫不在乎地说道：“因为她不配，区区面首之女，有什么资格和我们称兄道妹。更何况她原先还是个妓女。沄儿，你也莫要和她走太近了。”
听到这番话，司沄有种无力地窒息感。
仿佛现在司沄正在面对的不是司胤琅，而是堆积千年而成的一座封建思想的大山。
无论司沄如何呐喊，对于这庞大的封建糟粕而言，不过是蜉蚁撼树。
司沄是现代人的思维，她即使知道古代有极其严重的阶级歧视，但她还是无法认同。
一想到红裳明明是他们的亲人，而他们却像对待路边的猫儿狗儿一样待她。司沄就有种无力的愤怒感。
“琅哥哥，红裳姐姐身体里流着我的母亲，你的姑姑的血。她和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她父亲的过错不应该推到毫不知情的她头上，她的过往也不是她自愿承受的。如果哪天我被坏人抓走，沦落青楼，你难道也弃我如敝履吗？”
司沄的表情很严肃，一改平时和司胤琅嬉皮笑脸的风格。
司胤琅知道，司沄生气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道：“我当然不会这么对你！你和她不一唉，好了，我知错了。”
司胤琅叹了口气，问道：“沄儿，我可以帮你查红裳。只是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查她？你想查什么方面？”
司沄虽然生气，但看到司胤琅已经妥协，自己也没必要把场面弄得太难看。
她吸了吸鼻子，开始向司胤琅说明：“我怀疑红裳姐姐有段十分痛苦的过往，她虽然总是一脸平静的样子，可我和她相处久了之后，总觉得她的眼里含着无限的悲伤和绝望。”
司胤琅闻言不解地问道：“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她从小长在青楼这种地方，有痛苦的过往很正常吧。”
司沄点点头：“原先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如今她已经脱离青楼了，拥有长公主府大小姐的身份了。不应该会是这样的反应啊。”
司胤琅依旧没听明白，他问道：“什么反应？”
司沄抓了抓头发，不知如何表达那种奇怪的感觉。
“嗯就好像成为长公主府大小姐对于红裳姐姐而言，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活着。燕春楼和公主府对她来说都没有差别一样。不知道我表达清楚没有，总之我怀疑红裳姐姐曾经经历的痛苦并没有结束，并且现在还在折磨着她。”
司胤琅闻言，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半晌没有说话。
见状，司沄以为他没有相信自己的话。
“真的，琅哥哥。红裳姐姐绝对正被什么人或事威胁着，折磨着。我的直觉不会出错的。你去帮我查查吧。”
司胤琅叹了口气，揉了揉司沄的头说道：“我知道了，会派人去查的。”
“那你一定要快点哦，最好现在就去。”司沄不放心地叮嘱道。
司胤琅又笑着使劲揉了下司沄的头：“死丫头，还说没把我当小厮使唤。”
催促完司胤琅之后，司沄就打道回府了。
结果刚到公主府门口，就见到红裳的贴身女使急匆匆地跑来。
司沄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郡主，你可算回来了。老爷把大小姐叫走了，如今正罚跪在院子里。郡主您快去救救大小姐吧！”
司沄闻言，没有迟疑，立刻往项黎的院子里赶去。心里不停地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事。
爹啊，您就别再得罪红裳了呀。她将来会灭您满门的啊！
赶到项黎院子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地的血迹，在抬头一看，只见红裳跪在地上，后背的衣服已经破烂了，和肉黏在了一起，一个身材高大的下人拿着一根有手腕般粗细的棍子一下一下地往红裳背后狠狠打去。
红裳面色已经发白，她紧握双拳，咬紧牙关愣是没有吱一声。
司沄见状只觉得腿脚都在发虚。
“给我住手！”司沄厉喝道。
正在行刑的下人顿了一下，他抬头望向坐在椅子上的项黎，等候指示。
项黎一改平日温和的态度，冷着脸吩咐道：“给我继续打！”
下人得了指示，开始继续行刑。
“不许打！给我住手！”
这次不管司沄如何命令，行刑的下人都没有停手了。
司沄虽然是永乐郡主，可项黎毕竟是她的父亲。
如果在府外，众人自然更尊重司沄一些。可如今在公主府内，项黎作为当家主君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司沄见状，一咬牙扑到了红裳身后。
来不及停手的下人在司沄身后来了一下。
“啊！”司沄的后背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泪腺瞬间飙出眼泪。她难以想象红裳是如何挺过来的。
“沄儿！”项黎和红裳同时喊道。
行刑的下人见状慌张地丢开手中的棍子，跪在地上请罪。
红裳不顾背上的伤如何流血，转身抱住了司沄。
“嘶我嘶”司沄想张嘴讲话，可巨大的痛感直击司沄的大脑，她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痛到说不出话的感觉。
这一刻，司沄无比怀念现代世界，至少在那个法治社会，没有私刑的存在。
十九在一棵树上观察全局，也被司沄突然的举动吓到了。
它有些担心地说道：“司沄，你没事吧。等我有积分了，就激活痛感屏蔽功能。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可这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司沄只能靠自己忍受这疼痛。
司沄没有空来搭理十九，她艰难地调整呼吸，努力忍耐后背传来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