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今日没氪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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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姝正是在景饶被赶去砖头房那天恰巧穿越到书中,成为了人人嫌弃的尿壶。gaoyawx
倘若那个时候自己能够忍住,也就不会弄巧成拙……
可景饶太可怜了,像个傻子一样被人抛弃,他以后的生活就会跟院子里没有任何尊严的牲口一样。夏天到了,蚊虫叮咬,老鼠窜来窜去,一墙之隔就是厕所,必定臭气熏天,冬天没有炉子可以取暖,仅靠那两床被子根本不顶用。
明明该享受温暖的年纪,却要遭受这么多苦楚,孤伶伶的站在那儿,透过砖头房的小窗户用渴望的眼神望着他们一家人坐在暖炉前烤地蛋,串在筷子上撒盐沫,土豆软糯焦黄冒着阵阵香气。
当时景饶的脚趾已经冻红了,脸上的表情十分悲伤,这显然不是一个14岁小孩能承受的。
川姝最终还是替景饶出头教训了这个中年妇女,尿壶笨重的身体向上一翻,叽里咕噜滚到了赵春燕脚边,尿骚味溅了她一身。
“景澜你个小兔崽子,我说多少遍,尿壶里面的尿到了第二天要记得倒掉!”赵春燕一巴掌呼到亲儿子的脑袋上,压根没使多大力,顶多就是让他记住教训。
景澜不愿意了,瘸着腿,故意“哎呦哎呦”的扯着嗓子喊:“妈,你怎么能打我?这又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尿的,还有景饶呢……”
川姝正头疼现在怎么办,这样的走向着实没想到的呀!
赵春燕立马反应过来,提着尿壶就往院子外面走,任由景梦堂怎么拦都拦不住。
“景饶你给我滚出来!别当聋子装听不见,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混账犊子!”赵春燕凌厉凶悍的声音夹杂着怒气冲冲的脚步越来越近。
景梦堂抱住赵春燕的腰,声嘶力竭叫他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儿子:“小景啊……你赶紧,赶紧出去!”
川姝听到了,景饶自然也听到了。
少年倔的很,冷着脸走了出来,许是他自己也知道,即便是跑也挨不过那顿揍。
景饶还没等与赵春燕对视,厚实的巴掌重重地扇到了他脸上,右侧半边脸瞬间变得通红,不一会儿就肿了起来,嘴角还流出了血。
他回正被打偏的脸,不惧不怕的站在原地。
恼羞成怒的女人最看不得景饶小小年纪就高洁傲岸的样儿,她要景饶要对他们敬畏,要巴结着他们,而不是现在这样,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高高瘦瘦的少年被赵春燕一脚踹倒,胸口正好贴在尿壶上,硌的他肋骨生疼。
“妈的,真晦气!我说了多少遍,过夜的尿壶不知道要倒么?”
赵春燕看着他毕恭毕敬趴在地上奉她若神明的样子,心情瞬间舒畅。
景饶咬紧后槽牙,忍痛扶着地缓慢的爬了起来,目光高高跃过赵春燕的头顶,眼底像是结了一层冰霜,径直锁定在屋里正在看热闹的景澜身上,抿着唇一声不吭。
景澜趾高气扬的推门而出,狗仗人势的把尿壶踢到景饶面前:“我妈说了,尿壶里的尿第二天要倒了,你怎么不去倒啊?”他斜着眼睛嚷嚷着,“我腿脚不利索,你是故意的吧?噢,我知道了,一定是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小天地,得意忘形了!”
川姝听到这话愕然的瞪圆眼睛,他哥咋这么阴险,乱给别人扣尿篓子,真是满肚子坏水!
他们一家人跟排排坐吃果果似的抱团讨伐。
而景饶孤身一人,脏兮兮的脸上还被扇了巴掌印。
川姝原本夹杂私心想要惩罚赵春燕,怎料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这孩子的身上没一处是干净的,都被景澜的尿沾满了,他像样的衣服本来就不多,睡衣还是捡邻居家剩下的。
可景饶很爱惜,比起赵春燕给他那些寒酸的衣服故意看他出丑,强得太多。
少年墨色的眸子带着隐隐怒气,即便这样,他还是忍了下去,身侧的拳头不易察觉的松开了。
变成尿壶的川姝更是心疼坏了,她太恨自己没能长个胳膊腿,真正的替景饶出出气。
虽然此情此景在川姝眼里是一个个活活生生的人,但同样也是不真实的。
她心底如明镜,这只是作者笔下的纸片人。
川姝非常清楚系统的要求,就是攻略程凼然后拿到奖励金回家,她也是为了自己前程在努力奋斗的打工人,过着起早摸黑,没有双休的工作,尤其是小城市里家居行业的发展趋势跟大城市没办法相提并论,文案这一行,钱本来就挣得少还费脑。
她一没男朋友,二没很好的家世,唯一的梦想就是希望不再租房子而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温馨小家。
川姝被渣过几次后就不指望男人了,简简单单的过一生,没有孩子成为负担也挺好。
如果攻略成功,她便能在小城市里过上还算不错的生活,可因为自己冲动,她彼时的心脏正在为了一个炮灰配角而深感愧疚。
赵春燕冷哼一声,她推开不顶用的景梦堂:“看什么看,你们爷俩是要滚去跟景饶睡吗?!”
景澜狗腿的跟上去:“外面好多蚊子,妈,给我屋里点个蚊香呗。”话语之间,挡不住的炫耀。
景饶眼里的冷鸷令人不寒而栗,他已经如此警惕,尽量不和赵春燕硬碰硬也许生活会好一点,可防人之人不可无,如果想要加罪一个人,就不愁找不到罪名。
空气中的啸粟似乎维持了许久,在这不太平的家中,赵春燕不过是个自以为是没长脑子的蠢货,只要足够听话,相安无事的几率在一半以上。
他真正提防的是小肚鸡肠且心胸狭窄的景澜。
景饶的眉心拧成川字,看着赵春燕和景澜屋里的灯光全被熄灭,他才长舒一口气,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
川姝睡了一路,醒来的时候,大巴车已经准时准点到达坝下镇。
她从路边扫了辆共享单车,直接骑去歪脖子巷口,听街坊四邻说起赵春燕的时候,才得知赵春燕搬去镇上过好日子去了,景澜还考上了重点高中。
她循着地址找到住处,看着比歪脖子巷口还糟糕的烂尾楼愣住,心想,赵春燕死了老汉之后怎么越过越倒退了?
按理说,她能拿到不少赔偿金。
估计赵春燕辛辛苦苦干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
川姝站在这片烂尾楼后面,脚下白皑皑的雪花踏下去结成黑黢黢的冰团,逼仄的胡同比原先赵春燕住的巷口还要窄。因为是老式楼房,每逢下雨下雪都有一大堆垃圾混着积水反在路面上,呕得人恶心,里面住的人自然也不用说,鱼龙混杂的。
初步推断赵春燕应该是想让景澜去镇上最好的中学,不仅脸面得了风光还能让儿子结交一些有钱有权的孩子。
川姝尽量不让污水染脏裤子和雪地靴,这身衣服还是她纠结了一整个秋天,等冬天降临时好不容易氪金买下来的套装,同时也方便每次变成人能及时的从背包里拖出来换上。
她一边上楼,一边竖起耳朵听动静,然后打开系统背包,点击使用【隐身+穿墙术】的套餐包,至于来之前纠结的金刚不坏之身,还是在80000金的淫威下望而却步了。
谁能拒绝物美价廉,只花150金就能获得两个特价金手指的技能呢
川姝走到五楼,正纠结这两个门哪个才是赵春燕家的时候,对面的门突然开了,这一举动正好把她给吓了一跳。
“好险……幸亏提前用了技能。”她拍拍胸脯,眼睁睁看着赵春燕从她身体中穿过去,嘴里怒嚷着“真是个净给我惹事的小混蛋”,然后便着急忙慌的往楼下跑。
能让赵春燕焦头烂额的祖宗只有一个,那就是景澜。
但这不是她要关心的,不管景澜把天给戳塌了,还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今时今刻也跟她没关系。
川姝冷着脸用穿墙术穿进了赵春燕的家,一进门就被昏暗的环境晃到了眼睛,一时间没适应过来。
“这也太省了……”
川姝忍不住吐槽,等眼睛适应了以后,她站在客厅里面,环视着老旧的房子,时不时还有臭鱼烂虾的味道从厨房飘出来,混杂着不洁净的空气。
以赵春燕的尿性,家里的钱一定会放在她自己的屋,然后要用带锁的抽屉锁着,里面装的通通都是现金,因为赵春燕觉得钱只有放在自己的手里,每天晚上看一眼才能安心和放心。
川姝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替景饶报仇泄愤,她认为知恩图报和以牙还牙都是必须的!
景饶养父死后,赵春燕办完丧事直接上诉要求获得更高额的赔偿,俨然一副拿命换钱换更好生活的姿态。
那个时候的景饶度过了他这一生中最难熬最心酸最痛苦的日子,他的神情比往常还要冷漠,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致,步子沉甸甸的像是失了魂魄,对这个家毫无留恋,唯一一个真的心疼他的人也不见了。
对于赵春燕来说,钱比命重要。
她可以不要命。
但绝不能没有钱。
川姝抡起锤子,“咔嚓”一声,锁芯砸的稀巴烂,抽屉拉开入目便是堆积成山的信封,上面灵动秀气的字迹跟写字的人一样刚毅,落笔从不拖泥带水。
每一个信封里面都没有信纸,取而代之的是快要溢出来的钞票,几张百元,几张十元,连毛票也不放过,又散又细。
这些都是他好不容易赚来的血汗钱……
川姝跟在景饶身边这么久知道他都吃过什么苦,以前生活条件不太好的时候,因为景饶年龄小,有些老板不雇佣童工,他只能去给那些残疾人刷厕所,去洗脚店当按摩工,一天下来都在赶时间,从上一个打工地点赶往下一个打工地点,后来才被人介绍去焚烧厂,拥有每月3000元的固定工资。
川姝把信封里的钱都数了一个遍,只觉得浑身发冷,根根汗毛耸立,每个毛孔由里向外渗出恶寒。
她看着半月前的信封里竟然有20张100元的红钞,这是所有信封里金额最多也是最鼓囊的一只。
景饶除去每月300元的生活费和租住集装箱需要支付的500元场地费,他给自己只留下了200元的备用金,剩余的钱都寄给了赵春燕。
川姝不知道景饶现在手头还有没有钱,钱够不够用?有没有攒着钱?
从他徘徊在手机店里迟迟不买的时候,她便奇怪,景饶为什么会买不起最便宜的那款?
现在看来,这就是原因。
赵春燕抛弃景饶以后还是像个吸血水蛭不断地汲取钱财,哪怕小可怜身上伤口溃烂到发炎发烧也不肯去医院,他以为治疗费用和手机相比,还是手机更为便宜,可是他高估了市场竞价。
这种蝴蝶效应挥挥翅膀所牵动的一切都令川姝不寒而栗,渗到骨髓的冰冷直让人牙关打颤。
世间怎么能有这么狠毒的女人?她活着良心不会痛么!!
系统好死不死的还特地开了回忆记录,播放着赵春燕曾经对景饶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烈日当头,景饶扛着锄头去干农活,喝口水的功夫就被认定是偷懒,赵春燕毫不客气的一脚踹上去:“偷毛子懒,再偷懒老娘揣断你的狗腿!”
秋日瑟瑟,景饶通红着小脸,明显就是发烧了,这样子的小孩却坐在院子里守着一地框条小心翼翼的编着,生怕多余的动作会挨打,可是稍慢一下被赵春燕提着耳朵死骂:“小兔崽子又打什么鬼主意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埋怨我让你做苦力,你吃我们家住我们家,还想不给钱?想得美!我可不会平白无故给别人养娃!动作别磨磨唧唧,是等着我替你弄吗?”
冬日严寒,那膀大腰圆的女人像是擒小鸡仔一样擒着景饶的后脖颈将他扔到结实的水泥砖上:“你这个害人精根本不配住在这里,偏生克死了景澜他爹!这个家干苦力挣钱的顶梁柱因为你没了,彻底死了!”
川姝拿着锤子的手颤了颤,当年亲眼见过的场景此时此刻又重新淹没了她的记忆,谁也没想到,作者曾一笔带过的贫困生景饶会在书里过得这么惨。
她就是觉得很憋屈,替景饶谋不平,压抑着所有的怒火将抽屉里属于景饶的钱全都拿走,顺带把卧室弄得异常凌乱,嗜钱如命的赵春燕要是回到家看见这番场景,肯定以为家里进贼了。
想到这,川姝就跟冬天喝了冰可乐似的,心里倍爽。
她并没有因为此举而得意忘形,所谋之事,必定要做个极限出来,想助景饶一臂之力,那就要铲除他考学路上的所有绊脚石。
赵春燕所稀罕的东西,川姝都要一样样的毁掉,这样那孩子才能够逆风翻盘。
她神色微变,捏着桌前赵春燕和亲生儿子景澜的合照不屑的勾起嘴角:“我天生脾气暴,不好惹,要不是被迫当些说不了人话办不了人事的物件,还能允许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要抱的大腿?”
作者有话要说:
川姝是外表看起来文文弱弱纯良无害,实际是个黑莲花嘛,不是傻白甜的路子,傻白甜是这本书的女主隐商商,所以女鹅是有仇必报的主。景饶就是长得漂亮的小可怜,小时候的性格很好,在赵春燕影响下变得看人脸色,对人类有抵触,性格出现分裂。和程凼有所不同,他不是不愿意相信人类而是不敢,所以后期遇到川姝只对她敞开心扉,川姝慢慢也试着让景饶对大家敞开心扉。可程凼属于因病折磨下,总觉得叔叔们想谋财害命,变得疑神疑鬼,防备心重,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任何人,觉得所有人接近他都是有目的。这也是相同又不同的地方,那么川姝攻略程凼其实是很难的,所以必须要抱住景饶这个大腿,有句话说的好:“同性相吸”。疯批喜欢和疯批一块玩,程凼也是觉得景饶像自己是同类,但景饶是不是这样觉得就不一定了。小可怜虽可怜但很会装,算是白切黑吧?本身就是属于闷骚加腹黑类型的,心思缜密善于谋略。比如偷手机章会有个重点在后期,川姝之后剖析时会写到,这里就不涉及剧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