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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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变彻底在世界范围内爆发前，它暂且还被人们当做一种新型污染病。yousiwenxue
为了不造成恐慌，官方对外所给出的解释是“由于上个世纪某国排放核污水所诱发导致的污染病”。
但随着污染病的逐渐扩散，目前已经有不少人发现了端倪。
就像苏殷在今天收到的推送，是一个三无营销号发的“新闻”，标题叫做“此次污染病将会给人类带来无法预测的危害！”。
在看见这条推送后，苏殷当场截了个屏用以备份标题。
洗漱完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后，她按照截图上的标题在浏览器上进行了一番搜索，却发现那条“新闻”早被删除了——
“您浏览的文章因内容违规而被删除”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这行字沉思几秒后，苏殷点开了应用商城，搜索下载了一个论坛app。
在论坛app历经了一番辛苦搜寻后，她终于找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讨论贴。
似乎是为了躲避审核，这些帖子在发布和讨论时都用上了一些谐音和黑话。
苏殷多看了几个贴后，也大概理解了这些暗语的意思。
污染病几乎是在世界各国同时爆发的，而那些最早沦陷的地区和城市早已对外封锁，通讯设备也在爆发的第一时间瘫痪。
据说未曾遭受污染的人全都转移到了安全区，那些最早爆发污染病的地区和城市已经是了无人人烟的废弃之地了。
但苏殷却是知晓游戏剧情的人，自然也知道这背后的真相。
污染病爆发时是以那一整片地区的人类为祭品，由此诞生出了各国第一个s级诡异。
而那些同样被污染，却拥有潜力能挺下来的人都成为了“天赋异能者”。
他们同样受到污染却身怀奇特能力，在暗中杀掉诡异秘密保护着未曾遭受污染的区域。
现在只是多个地区沦陷封锁，还没有发展到全国各地和全世界各地沦陷的程度。
为了维护社会秩序，明面上依旧以新型污染病来作为解释。
人们所知道的就是感染人群的身体会发生部分变化，例如会有四肢肿大、头颅变形、精神紊乱等表现。
但这些都是公开出去的初级感染症状，若在初级感染阶段未曾痊愈，患上污染病的人会逐渐进入最终的感染阶段，直至成为新的诡异。
“理性讨论”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昨天还见着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
“发帖都得这样说话了”
悄悄建立在论坛角落的板块，放眼望去全是遮遮掩掩的标题和内容。
路人网友或许看一眼就会划走，再不济就是对这些令人云里雾里的帖子标题和内容感到疑惑。
但在这里，部分网友因为他们的发现正肆意散发着想象力，言语十分激动的讨论着心里的各种猜测。
苏殷一一看了过去，不少人的猜测与真相大差不差，显然再过一段时间官方就快瞒不住了。
这么想着，她不禁回忆起了“全球进化”的主线剧情。
临海市全面爆发污染病属于彻底沦陷的前中期，真正致使污染病在本国范围内大爆发的却是另一件事。
而在这时，海临市的全面爆发已经初见端倪了——
“据最新消息，本市已有3位污染病患者，请各位居民做好防护，在发现污染病患者后请及时上报”
“近日一名精神病人在医院附近走失，病人身着蓝色病服，年龄在60-65之间，发现此人请立刻拨打医院电话”
看上去是两条主题毫不想干的新闻，它们之间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苏殷记得致使海临市全面沦陷的传染源是一位从“精神病院”逃走的病人，那实际上是从防护严密的研究医院逃出来的污染病患者。
那“人”在逃走时就已经突破了初级感染阶段，再过几天或许就快进入最终感染阶段了。
与此同时，污染病的种子也早已种在了每个海临市人的体内——
沦陷后的海临市在游戏里是一个a级副本，副本里所设置的都是有关水和水生物的诡异，它们传播污染病的途径便是水。
而整个海临市的水源从一开始就早被污染了。
但即便如此，苏殷也没有使用并囤放大量的矿泉水——
不管是如今还是未来，在全国沦陷后苏殷也不能保证她不会受到百分之一的污染，做到独善其身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比起普通人她也有着更多的底牌，她身上可附带着游戏系统。
游戏系统的服务对象是身为天赋异能者的玩家，主界面上面也有“天赋异能”、“技能升级”等字样。
那些界面直至目前都被“落上了锁”，处于无法查看的灰色状态，仅有一个静待填满的进度条显示于透明屏幕上。
而苏殷在今日吃吃喝喝了一整天后，进度条已经被推进了百分之十。
暗示已经到了这一步，苏殷当然明白这进度条所指的就是她受污染程度。
等进度条拉满，她也就能解锁“天赋异能”等界面，彻底觉醒成一位天赋异能者。
即便苏殷对保命用的成就宝藏了如指掌，除此之外也找到了一位强有力的保镖，但她同时也有发展自身力量的必要。
多一份力量也就多了一份保障，这下海临市的水是不得不喝了。
思绪飘到这里，苏殷忽然就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给逗笑了。
而在点开地图app，给其中一个标记点打上勾后，她很快又收敛起了笑容。
即便如此，当下最重要的就是集齐五色宝石从而得到“海之女神的庇护”，这才是目前对她最有用的东西。
苏殷不禁叹了口气。
一步一步慢慢来吧，这些都是急不得的。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苏殷都按照记忆中的收集步骤成功获得了四块宝石，眼下就剩最后一块粉色宝石了。
透明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无比璀璨的光芒，苏殷将其中一颗举在半空细细观了起来。
宝石的正中央有较为深沉的色彩正缓慢流淌着，像是被孕育其中的奇特能量，阳光穿透后微微散发着七彩的光芒。
苏殷忍不住发出了赞叹：“真美啊”
她举着宝石，将它当做万花镜一样观测着酒店房间的各个角落。
也就在这时，青年的黑色发丝不经意间落入了她的视野。
苏殷移开宝石，随后便与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眸四目对视。
她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祁元。”
在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后，那双红色瞳孔微微一动，算是对苏殷的话做出了回应。
从被苏殷叫进房间后，黑发青年就无比乖巧且顺从的坐在落地窗前，那双红色眼睛也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苏音。
“哎呀你真的好像狗狗啊。”
看见他这副模样，苏殷不禁发出了感叹。
她来到祁元身边，伸出手来揉了揉那头柔软的黑色碎发，柔软细腻的发丝立刻溢出五指指缝，软乎乎的感觉十分好摸。
“好乖。”
像是对狗狗一样进行着夸赞。
黑发青年没有对苏殷的话作出任何反驳，他任由那只手揉着自己的脑袋，或许他始终都没有被冒犯的概念。
随着这几天的相处，苏殷愈发觉得祁元就像是一尊木头雕像，鲜少能对她的话或动作做出反应，完全是一副任由宰割的乖巧模样。
像是养了一只大狗狗，一整天没事做就只用那双红色眼睛盯着苏殷的一举一动。
而这几天除了收集宝石外，苏殷也很少外出几乎都待在酒店里，毕竟她还要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好准备。
未来污染病全面爆发的海临市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和平，届时整个城市会乱作一团，而来自官方的救援也不会特别及时。
因此苏殷得提前做好准备，以便污染病爆发后，她能在一片混乱中坚持到官方控制住海临市的局面。
这几天苏殷就拿着苏父给她的卡各种买买买，在游戏仓库里囤了许多食物和装备。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苏殷都是将现金从银行里取出来再用的。
食物和一些人类的基本生活用品只需要准备一份，祁元在异变后虽会保留一些人类特征，却不会再像人类一样进食了。
苏殷一边想着，一边召唤出系统查看和清点着仓库里的东西，看着满满十页的物资她只觉得安全感十足。
随后她又调出“天赋异能”的界面，上面的进度条已经快拉满了——
在苏殷“坚持不懈”吃吃喝喝四天后，她体内的污染值终于积累到快要觉醒的程度。
与此同时，她也隐约感到身体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却无法说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洗澡时检查了一番身体也毫无发现。
关掉系统界面后苏殷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便对坐在窗边直直看着她的祁元招了招手：“祁元，你过来。”
黑发青年无比乖巧的应声走来，随着苏殷的指示蹲在了她的身边。
苏殷抬起祁元的一只手臂，将长长的袖子向上卷起。
等袖子被卷到上臂后，她终于看见了想找的东西——
袖子被卷起后上臂膀的肌肤也随之露出，而此时那一片已然变成了非人的模样。
属于人类的肌肤早已被透明的薄粉所取代，薄粉像是一层透明的胶皮，暴露在外后甚至有些反光。
而这粉色胶皮里面，像包裹着一团紊乱又模糊的不明能量。
在那一团模糊中，隐隐能看见一些白色的线。
那些白色线条笔直规矩却又毫无秩序地组合在了一起，像电路板的线路一样。
很明显，这是祁元逐渐异变的表现。
这几天苏殷光顾着囤物资和推进度条去了，也就完全忘记祁元异变这回事。
她不禁用手指在那片光滑的薄粉胶壳上戳了戳：“会有感觉吗？痛不痛？”
祁元无声地摇了摇头。
苏殷还在好奇地打量他身上的变化：“除了手臂以外，还有地方也在改变吗？”
她之所以会在第一时间去查看祁元的手臂，完全是照着对方异变后的形态所联想的，祁元变化最大的应该就是四肢了。
而这次祁元却并没有做出回应，只是用那双红色眼眸直直望着苏殷。
与祁元对视几秒后，苏殷率先败下阵来叹了口气。
算了祁元本人估计也不知道他自己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看他现在这幅无动无衷的样子也不难猜出，这家伙不管是对自身亦或是外界的改变都没有太大兴趣。
就在这时，放在一旁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阵悠扬的铃声。
苏殷有些好奇地拿过手机，屏幕上是来自“助理”的来电显示。
接通电话后苏殷“喂”了一声，电话那边的助理立刻向她汇报了目前的情况：“苏小姐，您要求我办的事已经处理妥当了。”
苏殷有些意外，距离她拜托助理办事也只过去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苏父的助理办事效率就是快啊，这么迅速地就处理妥当了。
自从苏父对她说有事找助理后，苏殷就没有对此吝啬过。/p>
苏殷在外“办事”的这几天内，不管是财权还是人脉，一切能用的资源全都用上了。
昨天她突然想到了祁父的事，想着这吸血鬼离了祁元就活不了，醒酒后发现祁元失踪了会报警也说不定，便让助理去处理好祁父那边的事情。
事实证明，这种狗血豪门剧本里的助理办事效率就是快。
都不需要苏殷交代清楚如何去处理这件事，仅仅是说了一句“让祁父不要来打扰”，助理就将一切都给办妥了。
在心中发出了感叹，苏殷一手把玩着祁元的发丝，一边笑着向电话那边的人道谢道：“我知道了，麻烦您了助理先生。”
只听见电话那边的助理似乎是犹豫了几秒，随后语气踌躇地开口说道：“苏小姐老板让我转告您今晚回一趟苏家，您需要和老板他们一起去参加一场宴会。”
搅/弄发丝的手微微一顿，苏殷有些疑惑地问道：“我必须要去吗？”
听助理这么一说，今晚的宴会似乎苏家人都会去参加。
苏殷有些郁闷，她是真的不想与苏家人相处，也不想参与太多那种权贵的圈子。
反正还有两天污染病就会于海临市内全面爆发。
污染病有一周左右的潜伏期，而这几天海临市也报道出了不少病例，隐约有了封城的迹象。
实际上的受感染人数肯定是比明面上公布的更多，城郊已经被封锁起来了。
等污染病彻底爆发后，这些东西全都会烟消云散，什么权贵社交统统都会被无情的末日给摧残。
在这种形式逐渐严峻的情况下，居然还要举行什么宴会这些权贵难道对此一无所知，是一点内部消息都接受不到吗？
——这也是苏殷很难想通的一点，直到游戏变为真实世界后，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也变得非常明显。
苏殷以为这些比普通人掌握着更多资源的权贵，或许会有某些小道消息能提前做出应对或撤离危险区。
就像她前世看的某外国大片，甚至末世病毒都是权贵们的工具。
在危机四伏的末世里，权贵们的生命都被高新技术保存得非常完好。
直到现在，苏殷仍旧觉得异变前后的世界莫名有着一股十分浓重的割裂感。
像是题材跨度巨大的小说们被混乱融合在了一起，许多没逻辑的细节都被草草处理。
苏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的叹息声也落入了助理耳中。
那边的助理只觉得眉心一跳，随后张嘴想再劝说些什么，只是在他开口前苏殷便应了下了：“好吧，那我多久过去。”
就算苏殷再怎么不愿意，感到为难的也只有助理。
助理这几天帮了她不少忙，苏殷也很感谢对方，眼下就只能去参加这所谓的宴会了。
得到肯定回复的助理立刻放心地舒了口气，随后语速飞快生怕苏殷反悔似的地交代完参加宴会前的准备事宜。
挂掉通讯后，苏殷转头看向身旁的祁元。
放下手中的电话，苏殷双手捧着对方的脸颊：“祁元，今晚你得一个人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明白吗？”
黑发青年点了点头。
苏殷随后召唤出了系统，在仓库界面里寻找着前不久买的装备，在翻了三四页后她终于找到了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
手指轻触屏幕点击“拿取”，黑色的监控摄像头立刻出现在苏殷面前的桌上。
这几天苏殷在召唤系统时都没有避着祁元，在经过了一些测试后，她弄清楚了这系统的透明屏幕只有她一人能够看见。
因此，她使用系统时的动作落入别人眼中，大概就是神经病在不停地摆弄空气。
但祁元是没有探知欲，完全不会对此感到好奇的人，苏殷在他面前也是肆无忌惮地召唤并使用着系统。
苏殷伸手将桌上的监控摄像头摆正，随后照着说明书用工具将其给固定好。
将手机与监控进行连接后，苏殷能通过手机清晰看见酒店卧室内的景象。
仓库的格子数有几十页，苏殷便毫无负担地在囤货时乱买了许多东西，这其中就包括看上去没什么用的监控摄像头。
不过苏殷在买下它们时所想的是在全面沦陷的未来，这些东西说不定能在物资匮乏的时期发挥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苏殷不禁在心里库赞了一番自己的先见之明。
而她会在酒店房间内装一个监控摄像头的理由也非常简单——
游戏剧情并没有明确告知祁元彻底异变的准确时间，而现在祁元已经有部分身体完全异变了。
为了防止她不在酒店的这段时间内祁元出现意外，连接手机的监控摄像头便发挥出了它的作用。
“有一些状况发生比如身体出现了手臂上的那种变化，就给我打电话。”苏殷扬了杨手中拿着的手机，“前几天有带你去买新手机，也教过你该怎么打电话给我，你还记得吗？”
祁元点了点头。
苏殷露出满意的笑容，稍作准备后便打开了酒店房间的门。
离开前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侧身看向乖乖坐在屋内的祁元，再次叮嘱着：“一定要等我回来，知道吗？”
坐在落地窗前的黑发青年背着光，阴影中的表情令人分辨不清。
介于祁元这几天无比乖巧的表现，苏殷最终还是关门离去。
在关门声消失后，整个房间顿时变得静悄悄的，那双红色眼眸至始至终都紧紧盯着少女消失的地方。
随后，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内响起：“我会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