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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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清川苍猛点问号图标。mwangzaishuwu
破ai弹出对话框：【你好，我是小ai同学，请问有什么能帮你吗？】
清川苍：……
你搞语音助手就算了，为什么要抄人家小m的“小愛同学”，有点版权意识好不好！
他刚想翻白眼，就见这神经ai又刷出了新的一行字：【检测到玩家的不满情绪，启动特殊定制模式。】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清川苍心想。
下一秒，清川苍听到自己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飘出：“你好，我是小苍同学，请问有什么能帮你吗？”
大下午的，清川苍沐浴着刺眼的阳光，站在人来人往的东京街头，只觉背后发凉。
他从来没说过这样一句话。但这声音确实是他自己的声音。
轻快的语气，自然的发音，听不出半点电子音的合成痕迹。
声线、音色、咬字，以及语调的抑扬顿挫，都是他自己的习惯。
如果让他来说这句话，最后的成果和这个大概有90以上的相似度。
“……闭嘴。”清川苍说。
“好的。”ai用他的声音回答道，然后又弹出一行字，【小苍同学竭诚为你服务。】
清川苍眉心一跳，烦躁地往对话框里打字：【把我送回去，我要回家。】
小苍同学：【抱歉，你的权限不足。】
【我什么时候才有这个权限？】
小苍同学：【这是一款神奇的养宠游戏，随着吗喽宝宝的成长，游戏将会为玩家解锁新的功能、新的权限！快来尝试喂养你的可爱小吗喽吧！】
【意思是只要这只猴长大了，我就一定能回去，是吗？】
小苍同学：【抱歉，我不懂你的意思。】
清川苍又问了几次，这破ai要么是说听不懂，要么就是重复广告词。
无语了，这什么人工智障。
清川苍翻了一对大白眼，懒得搭理这发癫的app，退出页面，默背妈妈的电话号码，拨打国际长途电话。
是空号。
清川苍又拨了一次。
还是空号。
他不抱希望地上网搜他爸的名字，居然搜出来了。
只是和他印象里的那个人大相径庭。
在原本的世界里，他爸是霓虹一个还算有名的企业家，未婚。
而在这里，他爸丧偶，无后。
清川苍心想，妈妈呢？我呢？
这两个问题他都找不到答案。
清川苍心情沉重地再次点开“吗喽世界第一！”。他像是死心了，没问ai他的家庭情况，而是先看了看历史对话，打字道：【怎么喂养吗喽】
小苍同学：【完成任务，即可获得吗喽宝宝最爱的香蕉，一起来试试看吧！】
清川苍退出ai，点开任务图标，从上往下分别是：
【长期任务：获取强者对吗喽的感情值：0】
【长期任务：养成一只可爱吗喽：0】
【今天之内入学东京咒术高专：100；可领取】
【结交强者夏油杰：100；可领取】
【结交强者硝子：100；可领取】
【结交强者五条悟：100；可领取】
【结交强者夜蛾正道：100；可领取】
清川苍全点了领取奖励，总共获得“美味香蕉x5”，领取了奖励的任务栏目变灰，自动沉底。然后他点击睡大觉的吗喽幼崽，在屏幕出现“是否喂食美味香蕉x1 是/否”时，他点了“是”。
一串像素香蕉掉在像素吗喽脑袋上，像素吗喽的像素嘴一动一动，像素香蕉一点一点失去像素小方块，最后像素香蕉消失，像素吗喽再次躺下。
清川苍再次点击任务图标，里面又多了一个【初次喂养可爱吗喽】的任务显示已完成，可领取奖励。
哈……搞得跟真的养宠小游戏一样。真恶心。清川苍心情阴郁地想着。
他没有领取，把手机塞回口袋，一脸烦躁地往高专回去。
回到宿舍时，清川苍的心情勉强回归平静。他在宿舍的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听到有人敲他的门。
“来了！”清川苍快走去开门。
门外是夏油杰，他微笑着问清川苍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清川苍随口说：“我已经……”吃了。
然而“吃了”还没说出口，他的肚子先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
清川苍：……
这个不争气的肚子！
清川苍：“……你来得正好，我已经饿了，一起去吃饭吧。”
夏油杰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改口那样，自然地和他并肩而行。走到五条悟宿舍门口，清川苍还在想要不要问夏油杰介不介意把五条悟叫上，夏油杰先善解人意地说：“把五条悟也叫上吗？”
“你不介意吗？”清川苍问。
夏油杰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好介意的，大家都是同学。”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真这么想了哦。清川苍挑眉，去敲五条悟的门。
五条悟嘴里叼着一个大福来开门，说话含含糊糊的：“找老子……”嚼嚼，“什么事？”
“五条，去不去吃饭？夏油也在。”清川苍说，“我再问问硝子来不来。”
五条悟大福还没吃完，他不说话，只把门一关，往前一站，用动作表达自己也去的意思。
清川苍看他一眼，往前走两步，五条悟也跟着他走两步；他停下，五条悟也停下，像是什么自动跟随的人形宠物，莫名有点乖巧。
只是乖巧的人形宠物可不会用嚣张的语调催促他快走：“你怎么走得这么慢啊。”
清川苍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闷笑，他抬头一看，夏油杰正偏过头去，左手握拳，虚伪地挡住嘴角笑意。
清川苍：“……你笑什么？”
“咳咳、没什么。”夏油杰散去脑海里“鸭妈妈带小鸭、但是小鸭比鸭妈妈高了一个脑袋”的画面，忍笑道，“只是感觉，五条同学似乎不像看起来那样……狂放。”
五条悟疑问道：“什么意思？”
“没事儿，他夸你呢。”清川苍敷衍道，“走走走，别聊了，快去吃饭，我要饿死了。”
“哦。”五条悟应声，继续开启跟随模式。
在前往食堂的道路上，三人并排走着，从左到右分别是夏油杰、清川苍、五条悟。在食堂门口等人的硝子听到动静，抬头一看，一个“凹”字向她走来。
“你们关系这么好了？”硝子道。
“才没有嘞！”清川苍耸了耸肩，把五条悟顺手杵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抖下去，从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的夹缝中逃出来，跑到硝子旁边。
他和硝子抱怨道：“五条把我当放手的架子，夏油在旁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笑，不跟他们走了。”
五条悟在后面拖音拉调地反驳：“老子是看你走得东倒西歪——好心帮你走稳一点——”
清川苍黑着脸，继续说：“对，他和夏油还不约而同地挤我，我都快脚不着地了，几乎是被这两人给夹着走了一路。”
硝子笑起来：“你们这不是关系很好嘛。”
“就是就是！”五条悟在后面帮腔。
“谁跟这个幼稚鬼关系好啦！”清川苍反驳道。
四人热热闹闹地去食堂吃饭，彼此很快就熟得像是多年好友。
清川苍也被这热闹欢快的气氛所影响，他忍不住心想，虽然暂时回不去，但是有这几个同学陪着，倒也不算太糟。
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差。清川苍心想。也是，要不是运气差，我怎么会被这个该死的游戏选中，穿到这个高危漫画世界里。
“呼……呼……咳咳！”喘着粗气的清川苍咳出一口血。他扶着阴暗小巷墙壁的手不停打颤，他的腿也抖个不停。好累，好痛苦，跑不动了，但还是要跑，因为不跑就一定会死。
然而就算清川苍如此努力逃跑了，也依旧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性。他刚抬起左腿，就觉眼前一黑，四肢无力，瘫坐在地。
长得像蛇的咒灵果然有毒啊……也对，人对蛇最大的恐惧之一，不就是它们的毒性吗？清川苍忍不住苦笑。
身后如影随形的咒灵迅速蠕动上前。它像蛇又像蜈蚣，形状恶心而怪异；布满鳞片的臃肿身躯上不对称分布着许多干枯的人手，不停扒拉地面，帮助它在被它分泌的粘液侵蚀的地面上快速滑行。
这些手大概属于曾经被它吃掉的人，或许我被吃掉后，我的手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对，也会成为让它爬得更快的推手。清川苍在死亡关头想到。真糟糕啊，这种为虎作伥的死法。
“咳咳咳、救一下啊……这么、咳咳、没用吗……”清川苍有气无力地骂手机里那个擅自出现又没半点用的强盗app。他已是强弩之末，说话声音微弱得要命，被咒灵的信子扎穿的肺在剧痛中出现了漏风的幻觉——又或许不是幻觉，而是他的肺真成了一个漏风气球。
属于他的声音在小巷中轻快地说道：“经检测，强者对吗喽的感情值为零，无法启动保命程序。”
“靠啊……”清川苍气得又吐了一口血。早晓得就不无视这见鬼的app，多多少少做它几个任务了。
也不知道大家什么时候会发现，说是有东西忘买了所以再出校门一趟的同期，这么久没回来，是因为被咒灵吃掉了。清川苍心想。真是对不住啊，刚和你们熟悉起来就突然死掉了。
他麻木地看着咒灵猛地贴近他的脸，吐出之前把他扎了个对穿的信子，在他脸上舔舐，舔哪哪就火辣辣地痛，感觉惊世帅脸已经彻底破相。
这鬼东西外表长得丑，心灵也丑陋得要命。明明以它的速度能一下就追上他把他吃掉，还非得和他玩这么久的猫抓老鼠，等他毒发后才来尝味。
不仅如此，看他不跑了，它还要得意洋洋地多嘴问一句：“怎么……怎么不……不跑了呀……嘻嘻嘻……”
就算要死了，清川苍也不愿惯着这鬼玩意儿。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咒灵比了个中指：“跑你……大爷的！”
咒灵虽听不懂骂的特别脏的那一串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人类挑衅又不屑的态度，它还是看懂了的。它愤怒地尖叫一声，裂开血盆大口，狠狠向这个人类咬去！
清川苍的意识在全身的剧痛中归于一片黑暗。最后，他歉意地想着：对不起，我好像没法回去了……
清川苍死亡。
清川苍没想到自己还能恢复意识。
难道这里是天堂吗？他在迷糊中想着。
但是等他睁眼后，他立刻意识到，这绝对不是天堂。
他回到了高专的山路阶梯上。
往前一看，是东京咒高门前长长的阶梯山路；往后一看，是同级生额前长长的怪刘海；拿出手机一看，不仅时间倒流入学前，这倒霉催的强盗app也已经躺他应用列表里了。
我靠！我靠！整这出是吧，我靠！清川苍在心里连骂几句我靠，才勉强平复心里分不清是悲愤还是幸好的激动感情。
重活一次，原本对吗喽无感的清川苍，在这个动不动就死人的高危世界，秒变猴激推。
爱猴我才能活下去。清川苍深刻领悟到这个道理。
他转头深深凝视正准备和他打招呼的夏油杰。
就你小子未来骂人骂“猴子”是吧，你个厌猴的没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