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管这叫人落 不自觉就想押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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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星，应该是什么味道的？
臭鸡蛋味的吧。fangzexs
——
重华云闻到一股腐臭味。
猫不洗澡虽说也没什么，但流浪猫身上皮毛虽然光滑，保不正藏了几只虱子，到时候就麻烦了，它又总是挠头。
小时候叫那玩意咬过，从此就有心理阴影了。
当时带去宠物店的时候，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
胆子小的猫猫狗狗，洗澡可能会吓拉。
香气——也许是猫狗沐浴乳的香气，混着排泄物轻飘飘的臭味，再怎么掩盖也甜甜臭臭的。
还有火星二十八度藏尸时，在冰柜里放了几个月的女尸，燃了香烛也——
那个味道啊……若有若无的……
当印南娜下冥府拜访她的姐姐，被杀死挂到冥府钩子上烂掉时，应该就是这个味道吧。
真臭啊，还是又臭又甜。
占星学中，射手座经历了前面天蝎的深刻复杂，在9宫整合自我，扩张、探索与冒险，代表臀部至大腿。
因为人马的放纵天性，这个星座有点……被诟病，大部分时候还是讨人喜欢的，守护行星木星也颇具特色，对应的正是那个手握雷电的宙斯。
过于想要超脱的自我，过于超脱的自我，奔出的抽象思想与理念有时并不现实。
不过木星所在的宫位，有时却让盘主感受到背叛，是哪种背叛呢？颇为微妙的感觉，如若敏锐，可能会在意放纵和洒脱过头而产生的复杂情绪。
重华云自信叉腰，还好他没有激活人马座的一面。
然后，他就萎了。
毕竟，那是自尊感来源，再怎么否定也是人格与自我的渴求，不去满足需求就会出现相应的大概就是失去自我吧。
海王星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打开手电，别在胸前。
在看清这带着滴水声的洞里是什么景象时，他吸了口气，发现漫进胸腔的甜臭味让呕吐感变强后更无助了。
穿着白衣或白色棉服的护工病人挂在他头顶的钩子上，丝丝臭味中还有些……香甜，就像撒了些香料腌制一般。
他感觉肚子蛄蛹两下，没忍住，吐了。
吃的什么速食火腿肠小腊肠苹果味旺仔牛奶，各种食物消化到一半后混在一起再吐出来，让洞穴里的烂臭味更上一层。
回去，现在就想回去，跟海王星那个烂东西算账，他要在美丽的烟火观景区呆一辈子。
对于黑暗的未知恐惧激起他的退缩和躲避心——最好是个封闭些的舒适房间，安静地过完一辈子。
重华云左右环顾一圈，这附近没有退路，都是凹凸石壁，只有前面一条洞口，他想在这里休息会，海王星凉凉的声音却传来，引起他的愤怒。
“你最好别在这待太久…快点走吧……”
“喂，”他压着怒气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回应，重华云认了这个倒霉劲，躲过钩上的人垂下来的脚，蹲下弯着腰穿行，原本就不怎么干净的运动鞋踩在泥水坑里，香臭味更让人恶心。
在蹲行到大腿略微酸累时，他发觉前方似乎没有悬挂的尸体了。
拿下手电筒在前面照了照，避开腿和脚，探头向外看。
地上，地上躺着几个死人。
出人意料的是他们服饰与前面的精神病院受害者不同，有的还穿着碎花裙，一个表情狰狞的老大爷就在他不远处。
重华云慢慢挪出了尸体林，锤了锤腰，继续向前。
越往前走，倒着的人就许多。
那股甜臭味慢慢淡了，他掏出了那把微缩版雨伞和小香囊，使用方法不明，效果略有些不明。
上次用真心话的时候，是出现了一个圆心，要集中注意力想“停止”，让它停留在规定范围内才可以。
就像和人交流时灵光一现的想法，说出的话正中靶心，那才算“正确”。
金承胜说:想用就能用。
他感到迷茫。
“嗒嗒”的脚步声从洞穴深处传来，凉意蔓延上来，重华云打了个冷颤。
奇怪，这是我的真实反应吗？
明明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但他忍不住被吸引上前。
脚步声停了，印南娜追了上去。
石壁的奇怪纹路让人想起来肠子，在过了拐角后，他看见一个人，手电筒的光聚焦在那人身上。
她没有抬头，蹲在少女尸体旁，掀起绿灰色底碎花裙的一角，盖在自己的脸上，细细闻了起来。
重华云由心底生出畏惧与惊恐。
尸体发出的腐败味道对她没有丝毫影响——绝对是陶醉的表情，她喜欢这样，喜欢死人。
他感觉，鼻子里也涌进了碎花裙子染过尸臭放置后混着棉麻的诡异味道。
那个见过面的女人，无论是在观景区提醒的人，还是精神病院中一闪而过，她正在那里。
穿着较为古早，垂到膝盖的直筒黑裙，垫肩外套。
血肉撕裂与啃食声，内脏被她全部扒出来。
他想不出来该怎么离开，后面是死路，被堵在那就完了。
“你可以和我同事打个招呼……”海王星幽幽道，“或者往前走，她还在处理。”
海冥六分相。
处理……处理什么？
重华云站在那犹豫不决。
“快走呀，你害怕的话就靠边。”
“怎么还轮到你指挥我了。”他靠在石壁边，绕开挡在路中的人向前走。
似乎是要故意吓吓人，她还抬起那张血糊糊的脸冲他笑了一下。
一口大白牙，重华云拔腿就跑。
没跑几步，一转头，她又站在了前面，背手侧着站那，微垂头看着他，脸上的血渍已经不见了。
裤子都要吓掉了。
“你好，我是冥王星。”
比想象的邪恶宇宙级大坏蛋终级反派好很多。
心底生出一种撕扯着摇摇欲坠的情绪和惊慌，焦虑症发作时各种猜想出现，如坠冰窖的惊惶感，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裹挟起来漂浮。
冥王星说完，向洞穴深处前进，与端庄简洁的优雅洋装不符的是脚上长筒黑雨靴，踩在积水泥泞的坑里发出粘黏声。
边走，她边说:“这里是被很多人遗忘的深层心理。”
说到这，她指了指旁边的尸体。
“有个人忘了他一直吃热食是因为情绪不好，所以他在这。”
说完，那个男尸就炸开了。
重华云跟在后面，保持距离。
“被集体无意识影响的行为，有些人没有意识到。”
她指了指前面的女尸。“她忘了害怕考试失败是因为父母老师的压力害怕失败，而不是因为小考试能影响到未来，所以她在这。”
那个女尸也爆炸了。
“他呢，他的需求一直都被社会道德所压抑，没有释放后，在家里尖叫砸东西，觉得自己精神有病，所以他在这。”另一具死人炸开了。
就像指哪点哪一样，被冥王星指出问题的人都炸开，爆出恶臭，但没留下任何东西。
“他一直被妻子打压，觉得没什么问题，但自己却时常不开心，他觉得自己病了，所以他在这。”
“他在父亲家暴，母亲保护下过了十多年，他觉得这很正常也没什么好抱怨，所以他在这。”
近了以后才闻到，冥王星的身上有一股和尸体不同的腐败味，但重华云已经没在为其困扰了，他有些震撼。
“她的家庭疏离，所以有幻想创造一个其他人爱她的世界，所以她在这。”
“当然，我不是无偿劳作。”她扭过头。“有时，我也会稍微索取一些，我只需要从中取一点，虽然这些的源头都来自我的存在，就像海王星会让人去幻想拯救。”
“如果他们不改变生活方式，不面对深层心理，我就会让他们继续堆积下去，直到那个人崩溃。”
已经在反思了。
“疗愈中心只是我们养成的地方，那时那里才刚发展出把正常人关到精神病院的行为，我们觉得不错。”
“把遇到的坏事时生产的负面情绪压抑下去，最后无法忍受了，也许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发疯一样尖叫，为了释放情绪，被认为是精神病。”
“你们共用一个星盘，选取人员的时间也只在七零年至二零二零年之间，甚至有些人环境相仿，发生的事情相仿，相似的社会。”
听到共用，他的心中涌了些喜悦。
她的语调顿了顿。“但你们不在一个社会，就像同处中重叠但不在一起的影子，明明又那么接近，却冷漠而疏离。”
“我们只是，把某些人聚到一起而已。有些人没有被选中，负担不起了。”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在！太好了，我家猫还没死。
“被带走的人并不是失踪，也不会造成影响，就像暂停了一样，对于你来说——那个世界已经停止运行了，因为你看不见了，不是么？你就当没被选上的人死了吧。”
来自冥王星的冷漠目光注视着他。“你呢，你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这么寒酸啊？怎么代码又烂人又少还管不好？”
冥王星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她抿了抿嘴，看起来也有些受其扰。
她指着地上，脸面朝地躺着的，穿白色上衣牛仔裤的男子。
“这个人，一直觉得自己太好，害怕失败和丢人，不敢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假装无欲无求，所以他在这。”
重华云瞪大眼睛，看见自己爆开了。
他发出抽气声。“噫！”
“那、那，”他汗流浃背，“真是麻烦你了哈。”
就算这么说了，疗愈中心留下的痕迹仍代表他们做过的事。
冥王星拿出一顶宽沿礼帽，半张脸隐藏在帽檐下。
“现在，”她说，“你离我越来越远了。”
他感觉自己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近似幻想破灭后的撕裂感。
“完美授课”海王星的语调有些欢快，就像海面掀起波浪般涌动。“需要我放大你的冒险特质吗？我们什么时候去极限运动？”
“你们到底是什么？”重华云感到困惑。
冥王星拽起一个人的腿，拖拽着向深处前行，不再理会询问。
她的身影变小，远处传来回应：“只是因为要继续发展自我完成问题而已，所有事情都是这样，你就当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