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刚刚看到了作案动机极其真实的真实案件
有时身边的事物并非世界的一切。fanghuaxs
在对岸,老人在扫垃圾,在不知多远的距离发生了一起惨无人道的凶杀案,在教堂有一对新人结婚了。
这些的确与我们无关,但并非我眼不见便不存在。
——
很热。
很累。
没睡几个小时就又开始钓鱼杀鱼。
海,海,鱼。
船上传起了流言,打牌的时候,大家都在说工资的事。
中介要先两万块钱的押金,防止到时候提前跑了,要不了来往的费用。
去问了船长,船长说:一月一千。
快一年了。
海,海,鱿鱼。
没有办法回去。
家里人还在等他。
海,海,鱿鱼块。
听船长说联系了公司,把他的工资按掉。
海,海,鱼。
田应兴闻了闻自己的手,有股腥味。
海,夕阳,鸟。
权成竹掏出小刀,和他对峙。
奇怪的是,田应兴没动手。
这个男人,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没回复。
然后,他又说:“二十了吧,我觉得我看起来挺年轻的,其实都快四十了,你得喊叔叔啊。”
他穿着蓝色的工装服,戴着黄手套,提着两把刀。
看了一眼,后面的谢光远架着重华云的脖子,威胁:“别过来!”
【白草】
【解袋自燃。】
【下午三点食用最佳,推荐泡水喝——如果解袋时它还在的话。】
【30米内解除和持续免除所有人的精神类负面状态,禁止所有人使用异常能力10秒。】
【平】
用细线捆起的白色植物冒起一缕烟,化成灰消失了。
海景和渔船消失了,他们回到了医院里。
扭头,权成竹意识到了什么:“你们”
田应兴阴恻恻一笑,他还是没有动。
——海,海,人。
他知道回去了赚不到几个钱,白白苦干了两年,落了病。
海,鸟,海。
船被劫了,这样说不定能退两万押金。
鱼,鱼,鱼。
劫船的人死了,船上挺乱的。
剩下的人要跑去日本,让他往家里打电话要钱。
鱿鱼,鱿鱼,鱿鱼。
人走了。
死了。
无论怎么样,都变成遗体了。
海,海,鱿鱼块。
杀鱿鱼的刀,然后在晚上,往船长床上捅了几刀。
血,血,人。
把剩下的其他人挨个砍了,他们喊:“老田疯了。”
血,血,死人。
不想回去了。
不想看着走掉的亲人。
血,血,鱿鱼块。
屠戮以后,眼前浮现了两行字。
他被带走了,黑布从头顶落下,遮盖了视线。
上升点是,双鱼。
鱿鱼,很多鱿鱼。
医院闪了闪,又回到渔船上。
权成竹笑了。
“这下有得着落了。”
他背手,一个剑柄在手里慢慢由银光凝现。
不知从哪,他把剑抽了出来。
一个大约手掌大小的黑色方块,在绑带上现形。
“你是团儿的啊。”
总是有人会把中心叫错,维法队,执法队,条子,茬儿,叫团儿的也不少。
不会担心在这种事情上,反而记得越深越好——他们需要的是存在的影响,无论存在是恐惧还是信服的情感,影响大多数人不走向伤烧劫掠,残害同胞的路上。
——火星白羊三度,一队破谜团成员分碎弃至山中。
火星金牛六度,天顶遇到的其他人。
火星双子四度,天底落单的男人。
火星双子二十九度,一个巡逻的维法。
火星巨蟹十度,十几余名维法队分开杀害。
上升点中,三女四男。
权成竹很有经验,他下的是死手,把这人控制住以后,收到的指使也多半是就地解决。
12宫很少和其他宫位产生碰撞,没办法带回去,反而应该担心自己的处境。
“当”,银剑和杀鱿刀撞在一起。
——上升点能让他沉浸在渔船的工作里,对面的人还在说着话,田应兴已经钓上来一条大鱼,被喜悦情绪覆盖。
他在鱼加工厂待过,每天要做的就是处理鱼类,很擅长和鱼打交道。
拉钩,切碎,装盘。
几年来他的脑海中不停重复着在海上的经历,无暇顾及其他。
迫不及待地想分享给其他人,他的心得。
辗转各个宫位,不厌其烦地告诉遇到的每个人。
清醒地消灭痕迹,清醒地活着。
执法记录仪可以复盘全部经过,包括心通的画面,与使用者同步,最后会移交至三宫及论坛。
权成竹摸了摸绑带,喘了口气。
田应兴提的刀朝他掷来,侧身躲避,他从下面刺进了那人的胸口。
“了不起,”没有因为受到的伤而缓和一秒,田应兴直夸,“真厉害。”
“我看不到的地方,记录仪录不到!”权成竹喊道。
意思是:谢光远如果没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对方先动的手,不会追究太深。
——就算死了这么多人,也没有放松警惕,遗体能丢海里就丢海里,找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丢了。
还有一点——遇到他们的人都被灭口了,这是一直没被发现的原因。
可恶的,诡计多端的,抓不到的,偷吃粮食的老鼠。
有次遇到了个打断腿也能跑的男的。
田应兴就在那边看着他拖着一条腿,踉踉跄跄地逃跑,头次笑了。
对田应兴,谢光远一直是讨好的。
他能打,谢光远解决不了的再让他解决。
从那之后,谢光远想着法子让猎物以各种滑稽的方式在田应兴面前“表演”。
医院有一个红色的人形轮廓,他们两个刚清理完上个人的踪迹,把他从窗户丢出去,谢光远说:“这个怎么样?”
重华云脖子被刀蹭划了一下。
他捏住谢光远的手腕,反身肘击,根本不怕他做什么。
似乎没意识到这是个不怕死的人,谢光远还愣了几秒。
他们的体型其实差不多,重华云应该强壮些。
“圣杯三儿!”
抢走了尖刀抛去一边,他按住谢光远,抡拳打上眼窝。
地上躺着的谢光远反手掐过来。
混乱中,金承胜踩着小碎步过来捂住他脖子上呲呲淌血的伤。
于是,一人骑在另一人身上胡乱打,一个人捂着殴打者的脖子,滑稽的场面形成了。
金承胜腾不出手,踏着他的黑色小单鞋,往谢光远脸上踩了一脚。
“谢兄”重华云喘气,“吃不吃得了罚酒啊?”
“牛不牛?我!问!你!不!”
“谢光远我告诉你啊,”金承胜大喊,“你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重华云又给谢光远一拳。
他一用劲,伤口就不停流血,金承胜也找不着机会自己按着谢光远,只能再踩几脚。
“别过来啊,谢光远,你再过来我就捅你了,救命啊!救命啊!”金承胜拿出一个拉链创可贴,没找着机会贴,又小声问谢光远:“带毒吗。”
就是这样,他也没停止呼喊:“啊!谢光远你干什么!”
“救命啊!不要啊!”
躺着的谢光远眼冒金星,失去意识。
——
权成竹无暇顾及另一边的求救。
这男人是个问题。
蓝色工作服上,别了一个小小的粉色蝴蝶结,有个人老是乱丢,他就捡过来了。
田应兴冲他笑了笑,脸颊上松散的肉挤到一起,眼睛眯成一条缝。
八字眉毛却显得这张脸没什么笑意,反而有股苦笑的意味。
几次进攻下来,他们俩身上都挂了彩,权成竹的左腰险些被刀捅个对穿,田应兴胸口被刺。
银剑造成的撕裂伤口没有对他有丝毫影响,血很快就止住了。
“玩完了没呀?你就这点能耐呀,小sir不行啊。”
权成竹小声骂了句。